第17章 ☆、狩獵(2)
皇帝身着明黃色龍袍,秦皇後在其一旁威嚴的坐着,一旁的還有四個貴妃。無形之中氣壓就低了下來。皇帝看着為首的兩位官家小姐,沉默不語,許久,皇帝才沉聲問道,“就是你們二人起了争執嗎?”
史穎妍哪見過這等陣仗,當即腿軟,跪在地上,磕頭道,“臣女該死,萬萬不曾想到會因此驚擾陛下。”
顏如歌一臉平靜,跪在史穎妍的身邊,重重的磕了一個頭,卻不是求饒,将二人發生争執的過程完整的敘述了一遍,沒有任何偏袒,讓人挑不出錯去,講完了,又是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略帶委屈的說道,“臣女可以沒有面子,但是絕不容許任何人侮辱臣女的外公。”
皇帝的眼中早已被這份氣度給影響,不由得暗自欣賞,“既然如此,朕準了你們的賭局,朕來當裁判。”
顏如歌謝恩,起身,拿出一千兩銀票和一顆珍珠放在桌上,譏諷一笑,“臣女說過,若是這位小姐能拿得出相應的賭注,我就同意和她比了。”
史穎妍窘迫不已,秦可卿卻是滿含笑意的走了出來,向着皇帝行禮,問道,“姑父,侄女兒也想加入這個賭局可以嗎?”
皇帝略微思索了一會兒,便準了。
秦可卿拿出一顆粉色的珍珠,放在史穎妍的桌邊,這一行為讓史穎妍感激不已。在看聞玫兒,也取下了随身的玉佩,放在珍珠的旁邊,這大雍的二珠都支持史穎妍,更是讓人激動不已,不少貴公子都是沖着兒女前來,一時之間,史穎妍的桌前五光十色的擺滿了東西,看的讓人眼花缭亂。
在看顏如歌依舊還是孤零零的一千兩銀票和一顆珍珠。
史穎妍這下洋洋得意起來,“顏小姐,若是你拿不出相應的賭注……”話還沒說完,卻見到燕世子從座位上離開,将手中的九虹琉璃珠放到顏如歌的桌前。
今日的燕宗墨不曾下場狩獵,不曾離開座位半步,僅僅不關己的喝茶,唯有紅狐這一插曲的時候,眼眸中黑暴襲來。
這一行為,讓不少人暗恨不已。
這還不是最吃驚的,宇文寒也離開席位,将刻有自己姓名的玉牌放到了顏如歌的桌前,擁有這塊牌子,就可以無條件的讓其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情。
緊接着,宇文宸溫柔的笑着将自己的佩劍放在了顏如歌的桌前,他不知道為什麽,由不得看她被人受欺負。這麽驚才豔豔的女子,是應該用來被仰視的。
宇文拓投了一枚戒指。而薛夢蓮,咬咬牙,把祖傳的玉佩也給拿了出來,輸人不輸陣。衆人看着這麽多的物品,無不瞠目結舌,只是一場小賭,居然惹來了這麽多的賭注。
東西并不多,但是總的價值不言而喻,顏如歌心裏暖暖的,冷聲說道,“就到此為止吧,我們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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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歌騎得馬自然是從自己的家中帶來的,而史穎妍卻是在馬廄中挑了一批馬,心裏不斷給自己打氣,今日之賭絕不能輸,輸了,就把那麽多人的面子給輸光了,在看顏如歌,站在馬的身邊,看着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麽。
似乎随時都會飄走。
燕宗墨的心有些難受,他永遠都不知道她的心裏在想些什麽。
一聲令下,顏如歌立刻翻身上馬,動作幹淨利落,較史穎妍絲毫不差。
史穎妍銀牙一咬,一鞭重重的打在馬上,“駕。”顏如歌緊跟其後。今日的比賽是到前面系着紅色綢帶的地方,再騎回來,誰先到誰先勝。
看到顏如歌緊追其後,史穎妍又是重重的擊了兩下馬屁股,馬兒吃痛,立刻向前狂奔。
顏如歌亦然,卻在一瞬之間超過了史穎妍。二人就這麽你追我趕的情況下,很快奔出了百米遠。顏如歌此時卻是有些不安,身下馬兒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似是有點發狂的跡象。
二人都繞過紅綢回來,顏如歌身下的馬卻再也難以控制,嘶叫了一聲,發狂的亂奔起來。
顏如歌暗叫不好,手裏勒緊缰繩,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來控制,今日居然被人暗算了,肯定有人喂馬吃過什麽藥物,讓馬兒可以奔跑半路的時候發狂。
手中的鞭子早已甩掉,顏如歌不在勒緊缰繩,而是抱緊馬脖子,強烈的沖擊讓她差點經受不住。
看臺上的人看的提心吊膽,燕宗墨立刻飛身而下,宇文寒的眸子暗了暗。
看到有些超趕過她的史穎妍,顏如詩咬咬牙,飛快的拔下頭發上的簪子,狠狠的插入馬肚子中,動作很快,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手漸漸的無力,身體也與地面不是的有一些摩擦,沒有簪子插着的頭發也全部散落下來。
顏如歌又想起了那個三天三夜,自己也是如此的無力,心中帶着信仰,堅持了下來,現在的她,也能行。
一時之間,紅衣似火。馬飛快前行,很快到達終點,顏如歌慘然一笑,手裏已經多不出一絲力氣,無力的從奔跑的馬上落下。
燕宗墨縱身一躍,剛好接下顏如歌,巨大的沖擊讓沒有準備的他頓時冷哼一聲,四周立刻來人将發狂的馬匹制住。顏如歌躺在燕宗墨的懷中,頭一歪,居然暈死過去,該死的,上輩子和這輩子她絕對與馬有仇,不然怎麽會騎一次暈一次。
史穎妍早已吓傻,從馬上下來的她呆若木雞。
待到顏如歌醒來,就看到繁花似錦臉紅紅的看着自己,手腕上一陣冰涼,在看,居然是燕宗墨再給自己塗藥。飛快的收起自己的手,冷聲說道,“燕世子請回。”現在是非常時期,似錦還在這邊,她不可輕舉妄動。
燕宗墨怒,又是這麽一副愛理不理的态度,這是對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嘛……看了一眼兩個丫鬟,郁悶的離開。
似錦小心地看了一眼燕宗墨離開的背影,“小姐,你看燕世子對你多好啊。”
顏如歌臉上露出一點嬌羞和惆悵之色,“可是我喜歡的人不是他啊。”
似錦還要再說一些什麽,卻被顏如歌打斷,“你們也出去吧,我要好好的休息了。”
夜j□j臨,狩獵場被月色籠罩,此時狩獵場的中央,架起了一個個火盆,想比于白天的狩獵,晚上的篝火晚會更讓人期待,廚師将白日裏打下的動物做成食物。
顏如歌自然是換下紅色的騎馬裝,穿上一身白色的百褶如意月裙,遮護手上的傷痕,手還是虛弱無力的,本來她今日可以不必去,但是沒有她,晚上這出戲怎麽唱的出來。
顏如歌的出現,自然是讓不少人噤聲,都佩服這馬背上孱弱的身體永不放棄的精神,還有最後決絕的一刺,讓許多人輸的問心無愧。
衆人都是坐在地上,只不過鋪着一些錦布,正北方的皇帝看到顏如歌,立刻将她叫到身邊來,讓許多人看的眼紅不已。
顏如歌也是詫異,皇帝笑道,“如歌丫頭居然還有氣力,那就再來表演一個吧。”
自然是看出了皇帝眼中親切之意,如歌也不好拒絕,立刻吩咐人下去準備幾個碗,碗中放着不等高的清水。她現在全身軟綿綿的,沒有氣力,跳舞是不成的,做別的都會稍遜一籌。
由不如讨個巧,顏如歌站在皇帝前面,面前發着七個碗,用湯匙叮叮當當的敲了起來。
“如歌丫頭,你這是幹什麽?”皇帝好奇地問道,四周也不時的傳來竊竊私語之聲。
顏如歌保持神秘,這還是當時番邦進京的時候,她一時好奇才去學的,左右來也就會那一首歌。終于調好音,顏如歌向皇上行了一個禮,“臣女要開始表演了。”
四周屏住呼吸,一時之間只有火苗跳動的聲音,安靜的異常。
火光跳躍,在顏如歌的臉上留下搖曳的影子,顏如歌淺淺一笑,輕啓朱唇,“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卻與人相随?皎如飛鏡臨丹闕,綠煙滅盡清輝發?
但見宵從海上來,寧知曉向雲間沒?”手上毫不停頓,“白兔搗藥秋複春,嫦娥孤栖與誰鄰?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裏。”
一曲畢,不少人還沉浸在歌詞的音調中,很快,掌聲經久不息的爆發出來。
“好,賞。”皇帝見這曲調從未見過,不由得龍心大悅,“不知如歌丫頭可否想要什麽?”
顏如歌誠惶誠恐,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皇帝對她那麽好?看神情也不似作僞,如真是裝的,那也真的太可怕了。
“皇上,如歌和我一見就投緣,皇上可要好好打賞。”聞貴妃倒在皇帝的懷裏,軟軟嬌聲說道。
秦皇後的眼裏淩厲閃過,真是越發放肆了!
顏如歌知道這是聞貴妃順手送她一個人情,開口說道,“臣女三日後想在京城開一家醫館,可否請皇上提個字。”這個要求在皇帝的舉手之間,并不算很出格,想來也會答應。
皇帝詫異,“開醫館?”
顏如歌點頭,“臣女師承謝世安謝師傅,師傅的願望就是救治更多的人。既然繼承了師傅的衣缽,自當也要完成師傅的願望。”還有,開了醫館,也會更方便的幫她完成事情。
皇帝朗聲大笑,“好,很好,朕準了!”
見皇帝正在興頭上,宇文拓也從自己的位置上走出來,向皇帝行了一個大禮,深情款款的看向了顏如歌,大聲說道,“兒臣希望父皇能夠把顏小姐賜給兒臣做正妃。”
這些日子,從似錦那裏得到的消息,顏如歌應該是對他有意的,但是還在惱怒那日秦可卿的事情,這次他求取賜婚,既顯示了他的誠心,若是求取不成,他相信,也不會再有哪些不長眼的人去招惹他內定的正妃。
求取賜婚的話一出,燕宗墨立刻變了顏色,若是眼神能夠殺死人,宇文拓不知已經死了多少遍了!宇文寒也是相同,宇文拓真的是在找死。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