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天天向上
事實證明,梓央的學習速度還是非常快的,這倒是讓刑樞感到十分欣慰。
不過,梓央卻完全不知道應該學以致用,舉一反三,這就讓刑樞很無奈了。
“你真是一點經驗都沒有啊,平時連書都不看的嗎?師父竟然能放心你來替我搗藥熬藥,也不怕你一個不小心,把我給藥死?”
梓央:“……”
梓央不知想到了什麽,咬牙切齒道:“看來,刑師兄很有經驗,師弟卻是自愧弗如了。”
刑樞當然不會承認自己只是看書看得比較多,所以他非常得意的點點頭:“當然,我既然能教你,說明我擁有足夠的經驗,包教包會,讓你一學成材。”
梓央撐在刑樞耳邊的手緩緩捏緊,指關節咔咔作響,額上冒出青筋,整張臉似有陰雲聚起。
“行啊,你好好教我。”
刑樞看了一眼梓央手裏的藥杵,清咳一聲:“你先把第一道藥汁搗出來,這都過了多久了?你手不酸嗎?”
“酸,所以換你來。”梓央把藥杵遞到了刑樞手邊。
刑樞無奈,只能接過。
然而,還沒等他拿穩,那藥碗就潑了,藥汁濺了刑樞一身。
刑樞:“……”
“抱歉,師兄。”梓央緊緊地盯着刑樞的臉,道:“我手滑了。”
說罷,梓央伸手抹去刑樞嘴角濺上的一點藥汁。
刑樞眨眨眼,輕輕地扣住梓央的手,伸出舌尖舔了舔,評價道:“還是有些苦,下次你拿蜜棗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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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間,梓央聽到自己心裏那一根弦崩斷了。
不過就在他準備一不做二不休的幹一番大事時,門外響起了一陣狗叫聲。
梓央這才想起,兩個時辰前,自己好像把球球指揮去廚房看湯藥的火候……
算起來,現在正好是藥熬好的時間,球球這是來叫他去端藥了……
“球球!”刑樞下意識地唿喚,又突然想起自己現在衣服髒了還沒換,又趕緊道:“先別進來!”
然而已經晚了,已經長得有半人高的球球,不是一扇門可以擋得住的,尤其是聽到了刑樞的聲音之後,它便歡快地叫了一聲,嗷嗷唔地撞開了門,直接朝刑樞撲了上來!
刑樞躲閃不及,被球球撲了個滿懷,緊接着又被球球的狗舌洗了一把臉。
一想到刑樞的臉上還沾了什麽,梓央的表情瞬間變得非常好看,趕緊手忙腳亂的把球球給抱了下來。
“嗷嗷嗷!”球球親熱到一半就被打擾,非常不滿,揮爪就撓!
一人一狗瞬間打做一團。
刑樞被他們壓在下方,一會兒被揮一爪子,一會兒被打一巴掌,一會兒還要被踩臉。
刑樞:“……”不是,你們打就打,為什麽還要誤傷我?
無奈之下,刑樞拿起被單的一邊,狠狠往地上一掀!
于是,一人一狗就被甩到了地上,再被随後飄來的被單蓋住了頭。
“先別鬧,我到底睡了多久了?”刑樞走到衣櫃邊,拿出了一件新衣服換上。
“一個月。”
“汪汪汪!”
梓央将壓在自己身上的球球挪到一邊,起身拍了拍灰:“你昏迷了一個月,師父有令,除了他,我和球球,不準其他人探望。”
“哦?這是為什麽?”刑樞穿好衣服,再去拿腰帶的時候,不小心帶出了一件兩件粉色的小衣服。
刑樞彎腰撿起了其中一件,笑道:“這是球球小時候的衣服呢,現在是穿不進去了。”說罷,還比劃了一下球球現在他蓬松碩大的身形。
“你說為什麽?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時候,心跳全無,氣息全無,就跟死了一樣?”梓央看了一眼刑樞手裏的小衣服,心道:呵呵,粉色。
“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你們要習慣,習慣就好。”刑樞又撿起另一件粉色的小裙子,忍不住回憶起了那時在仙宮裏的日子。
“這也是球球的?”梓央看着那小裙子,眼神中透着幾分戲谑。
“汪汪!”球球拼命搖頭。
“不是他的,是一只鬼火的,我給那只鬼火做了個人形靈器,随便又做了很多小裙子給它換着穿,可是它好像非常不喜歡,最後還逃跑了。”說到這裏,刑樞也是非常郁悶,“難道是我的手工不好嗎?”
梓央沉默地看着那粉色打底,點滿了白色波點的裙子,心道:你的手工倒是其次,你的審美真的有待商榷。
刑樞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梓央道:“好。”
刑樞這才滿意了:“既然你喜歡,那我下次也給你做一件吧!”
梓央心道:!我拒絕!
刑樞給他抛了一個媚眼:“親手為你織仙衣哦~”
刑樞:“好。”
球球在一旁笑得直打滾。
……
兩人一狗鬧了一陣,這才一同前往炎嘯的仙府。
時間正好,此時的炎嘯剛練完劍,正坐在新設的習堂裏,給新來的八位弟子講解陣法之道和繪制靈符之法。
刑樞進來請示,瞬間吸引了一衆視線。
“師兄!你出關啦!”這是阮庭楓激動地聲音。
“恭喜師兄修為精進。”這是溫潤有禮的葉隐。
葉呈在一邊附和着點頭。
“恭,恭喜,恭喜師兄……”這是說話害羞的胡牙。
“師兄已經突破到融合期巅峰了,我要努力了,不然就要被師兄追上了,我高于師兄一階都這麽菜,要是在同一階,豈不是更菜!”這是大大咧咧的阿妮。
古沫兒揉揉她火紅的炸毛頭發,笑得很溫柔。
川臨涯和殷寒霧都對刑樞點了點頭,又繼續埋頭苦讀。
刑樞視線在習堂裏一掃,發現經過這一月後,這些人的修為大多都有了精進,不由感嘆自己當初真會選人。
“既然出關了,平日裏若是沒有緊要事,就來習堂研習吧。”炎嘯略略點了點頭,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為了隐瞞刑樞身體的特殊,炎嘯對外聲稱,刑樞是去閉關了,就連同門弟子,都沒有告知真相,可見在保密一道上,炎嘯真的做的很謹慎。
刑樞心懷感激,朝炎嘯行禮之後,便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習堂四周都是書架,上面擺放的都是可供研讀的布陣法決和靈符圖案,不過這些書都不能帶出習堂,只能自帶筆紙抄錄。
刑樞選了一本沒看過的靈符繪冊,一邊翻閱一邊快速記憶,僅僅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将那一整本翻看完畢,放歸原位時,卻發現在原來的位置上還夾着一本泛黃的小冊子。
小冊子的側面和封面都沒有字,巴掌大小的薄薄一本,因為夾在兩本書之間,時間久了,竟然粘在了其中一本的後頁。
刑樞小心翼翼地将它拿了下來,指尖在頁上撚了撚,感覺這紙張的質地挺不錯。
“師兄,師尊叫你!”阿妮人未至,聲先至。
刑樞順手将小冊子放了回去,應道:“來了。”
炎嘯叫他來也沒別的事,只是因為明天就是原主去看望生母的日子了,讓他記得準備面禮。
說實話,刑樞是不太想去的,別的人對原主,要麽是不熟,要麽是厭惡,總之,沒一個關心他的,所以刑樞才能一直裝到現在,就算有懷疑刑樞和以前判若兩人的,也可以用“遭逢大變,決心奮起”來解釋。
可是原主的母親,卻是真正愛護原主的……嗯,雖然愛護的方式有些偏激,以至于讓原主對她敬而遠之,甚至将她視若無物……但至少比原主那個沽名釣譽的爹要來得親近吧?
“我知曉了。”刑樞回道。
“嗯,你母親的事,我略有耳聞,想要治好失魂症,需要費勁周折,甚至逆天改命,古往今來,試圖逆天改命者數衆,且大多得不償失,甚至白白磋磨了活人的壽數。”炎嘯撚了撚兩撇胡子。
刑樞眼神閃了閃,以點頭掩飾心中的震驚。
邢丹傷從未和原主說過,原主的母親瘋瘋癫癫是因為失了魂。
說起來,邢丹傷這些年來,有沒有去看過原主的母親呢?
既然不想再見,為什麽不幹脆将原主的母親放了,而是以“保護”的名義,将她囚禁在一座仙山裏面呢?
刑樞試圖回憶原主以前和穆青和的交流方式,最後卻無奈的發現,原主基本上和穆青和沒話說,就是隔着石牢,不耐煩地聽着穆青和在那裏絮絮叨叨的,颠三倒四的說着一些他聽不懂的話,時間一到,原主就立馬拍拍屁股走人,連飯都不屑吃上一口,生怕裏面藏着什麽髒東西似的。
…………
第二天一早,刑樞便來到了穆青和所在的仙山,不過那些護衛死活不讓球球和梓央進去,只允許刑樞一人進山。
尤其是梓央,金丹期巅峰的修為,讓那些守衛感到了威脅,生怕刑樞做出帶人上山搶人的事。
“沒關系,總有機會見家長的。”刑樞當着守衛們的面,摟着梓央的脖子,吧唧親了一口。
守衛:“……”
球球不滿的嗷嗚着,前爪趴到了刑樞肩上,挨挨蹭蹭的求親親。
刑樞要被它這小模樣給萌死了,張嘴輕咬了一口它粉嫩的鼻子。
暫別了梓央和球球,刑樞被幾個人帶上了仙山,走進了那個原主一年只來一次的地方。
作者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