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
安葬孫策後,周瑜就留在了吳郡,在孫權身邊做了中護軍,掌管重軍。他不會跟傅弈說,孫策之死和傅弈這次重傷把他吓壞了,還好至少留下了一個,不然他真的就是孤苦一人了。
傅弈傷愈後,身體已經大不如前,幹脆推辭了孫權的邀請,在周瑜麾下做了個校尉,帶個一千人,江東已經平定,幾乎沒有戰事,每日練練兵,偷跑到主帳調戲下周瑜也是件美差。
傅弈的最大樂趣還是飯後溜兒子,牽着兒子街頭巷尾地逛,有時候也跑到周瑜府上去把自己的兒子像寶貝一樣獻給周瑜,周瑜也樂得逗弄。
傅景晗很聰明,咿咿呀呀語言也學得挺快,完美繼承了其父油嘴滑舌的天性,也特別喜歡周瑜,父子倆開口把周瑜逗得很開心。
其實,傅弈跟周瑜單獨見面的機會是很少的,主帳四面牆角随便聽,當然也不能調戲得太露骨,親密點的事情就更不用說了,周瑜府裏也不好,人家妻子小喬還有一堆侍妾眼睛瞪得老大呢。畢竟兩人都是有婦之夫,再發展成那種關系已經不合适。傅弈只能安慰自己,時機未到,總有機會的。
建安七年,曹操責令孫權送質子事件發生,周瑜帶頭堅決反對,此事之後,周瑜的名聲再次大噪,慕名而來投奔的各路人士數不勝數,傅弈深感自己受到了威脅,開始變成傅弈牌狗皮膏藥,周瑜走哪裏他貼哪裏。
看到周瑜禮賢下士,傅弈再度不平衡了,你對別人就可以禮賢下士,當初對我那麽刻薄。
周瑜看到傅弈看來投奔他的人臉色不善,當即猜出了他的小心思。
周瑜在信中寫道:“當年你我都還年少,我那時除了金錢什麽都沒有,剛從青樓出來的你突然來投我能不往壞處想嗎?後來發現你确實有才能,卻又擔心你記恨于我,成為敵人,當即一不做二不休想殺你,本以為你會就此醒悟,沒想到你還能一直傻下去。”
傅弈回信:“不傻就沒有今天了,傅弈不後悔,過去一切苦楚,有你,也都值了,我還賺了。”
周瑜為傅弈最後那句“我還賺了”失笑出聲,他又何嘗不為傅弈這份傻氣所動呢。
傅景晗已經三歲了,早在傅景晗能走穩路,傅弈就送了他一把木刀,開始教他傅家刀法了。傅景晗在刀法的天賦上确實繼承了傅家的血脈,但是對于書本,他向來是看作用來撕的玩具,任是傅弈怎麽教都沒用。
有時候周瑜得空到傅弈府上拜訪,傅景晗就牢牢霸占了周瑜,見傅景晗那麽喜歡周瑜,傅弈幹脆讓周瑜教他書本知識,這下傅景晗乖巧得不得了,每次周瑜離開時布置下的作業都勤勤懇懇地完成,就等着周瑜下次過來時能夠誇獎他,不過他和他老爹一樣悲催,愣是做得再好,周瑜也只是淡淡的點點頭,這讓傅景晗學習的動力大振,更加刻苦。
傅弈從書房看了自家刻苦的兒子,回到卧室向感嘆周瑜魅力無邊:“你不去教書太可惜了,江東下一代得流失多少人才。”
桌旁正在算賬的周瑜頭也不擡:“能教你兒子已經是大發慈悲了。”
傅弈笑着:“那就多謝周大人大發慈悲啦。”
傅弈輕輕從背後摟住周瑜,周瑜幹脆放下賬本,靠在傅弈堅實的胸膛上。
傅弈嗅着周瑜身上的味道有些心馬意猿,手有些不規矩地向下探去。
周瑜微微皺眉,但也漸漸放松了身子,大概是自己解決的多了,傅弈的手法還算不錯。
情意正濃時,傅弈立刻吻住周瑜,打橫了就往床上帶。
躺在床上,看着猴急的傅弈,周瑜輕笑:“還真是風水輪流轉,這麽多年我也壓不住你了。”
傅弈微笑:“哪裏,公瑾這麽年一直壓在我心上呢。”
雲收雨霁。
傅弈輕輕給周瑜揉着腰:“沒弄疼你吧,當年我可疼呢。”
周瑜笑道:“那可真是抱歉,你那時未經事。其實滋味還是不錯的,你要不要試試?”
傅弈雙眼一亮,他本來就精力充肺,周瑜這麽一說巴不得再來一次。
即便是周瑜在上也沒關系,思慕了這麽多年,只要是肢體關系怎麽都無所謂。
兩人精疲力竭後才終于消停。
周瑜看到丢棄一旁的裁雲劍:“此劍當真是那麽出世的?”
傅弈赧然,将周瑜摟在懷裏:“騙你的,不那麽說,你能視如珍寶嗎?這把劍是我托人打造,削的石頭其實是個像石頭的土塊。”
傅弈怕周瑜生氣:“劍的來歷是假的,但其中情義不假,那錦囊是我跟着春桃學習後,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你看這手指上又多少洞。而且因為據說繡物沾了血不好,我繡了十多個才完成的。”
周瑜看着傅弈手指上針孔留下的傷疤,微微擡頭,看着傅弈:“你到底愛我什麽?”
傅弈皺眉,思考了很久,才慢悠悠的開口:“忘了最初是為什麽了,這麽多年了,愛你早就深入骨髓,成了怎麽也改不了的習慣。”
周瑜把額頭抵在傅弈的胸膛上:“傻瓜。”
“嗯。”
随着傅景晗一天天長大,時光也在匆匆流逝,傅弈和周瑜忙裏偷閑呆在一起,撫慰了彼此多年的創傷,感情也一天更勝一天。
建安十一年,周瑜出征讨伐麻、保二屯,傅弈作為他手下的将領自然随軍,傅景晗也有七歲,傅弈有意栽培他,正好周瑜的大兒子周循也有十一歲也在軍中,便把傅景晗托付給周循,自個兒湊到周瑜身邊去了。
周瑜考慮到傅弈的身體狀況,他的官職也不大,不是很願意派他出戰,但是傅弈在這點上從來沒變過,當即在周瑜跟前長跪不起,如同當年在周家一樣,周瑜不重用他,比殺了他還難受。
周瑜無奈之下也只能讓他出戰,多年未戰,傅弈就像一匹脫缰的野馬,最後竟摘了個頭功回來。
父親很厲害在傅景晗的概念裏也就是父親和母親向他吹的而已,因為父親在他眼裏總是溫溫和和的形象,還特別害怕周叔叔,周叔叔一個臉色不好,他就要巴上去安慰,明明不是他的錯都要攬到自己身上,讓周叔叔出氣。
在傅景晗看來,父親就是個軟和可欺的,可當他看到渾身浴血的父親冷着臉,提着刀,拖着一大袋敵人耳朵回來時,他才知道父親其實只是對家人、周叔叔以及東吳這片土地是溫和的,他對敵人從來都是冷酷無情的。這在小小的傅景晗心裏形成了震撼。
傅景晗其實也發現周叔叔對他和父親也是不同的。周叔叔不管對誰都是一副溫文爾雅、春風拂面的樣子,唯獨在他和父親面前變得十分驕橫,傅景晗想這都是父親寵出來的吧,傅景晗不知道在他之前還有一個人有此殊遇,只是死者已矣。
其後黃祖派鄧龍,進攻柴桑,周瑜展開反擊,直到俘虜了敵軍将領鄧龍為止,又是酣暢淋漓的一戰,不過,傅弈微微挂了彩,被周瑜私底下狠狠教訓了一頓,但他還是堅持出戰,出戰前被反複警告,他的命已經不是他自己的了,莫要随便揮霍,傅弈心裏甜得都要冒泡了。
周瑜帶着大軍進駐鄱陽。
這天周瑜正準備着手處理政事,板凳還沒坐熱,就被傅弈拉着出去劃船。
盡管已經入秋,但鄱陽湖景色依然怡人,遠處層層疊疊的山川倒映在湖面上,顯得整個湖水清澈碧綠,微風蕩起漣漪,在清晨的陽光下波光粼粼。
說是劃船,當然是傅弈劃,周瑜看風景,傅景晗玩水了,典型的妻奴,兒奴,偏偏傅弈樂此不疲,比真正的一家人還和諧。
午時三人在鄱陽湖邊吃了些民間小食,下午又去山腳走走,無需過多的語言交流,日子倒也閑适而自在,漸漸的,周瑜發現傅弈和傅景晗對他來說就像呼吸一樣自然的存在。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