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天屍2
他話音一落, 這些冰裏面的屍體,突然睜開了眼睛,露出了沒有眼白的漆黑眸子,機械地向他們轉過頭。
這些屍妖, 一張張臉蒼白如紙, 眼睛漆黑, 嘴巴以一種極其古怪的方式張開, 像是在咧嘴笑着。
看得虞思眠頭皮發麻。
只見這數千具屍妖, 慢慢從冰中站了起來, 以詭異的姿勢,迅速地飛快地向他們爬來。
鬼牙拔出自己的大刀, 大眼拿出自己的極夜弓,驅趕射殺這些屍妖。
連祭揮出靈毀, 向前一揮,騰地一下,上面燃起了熊熊的紫色火焰。
大眼:“這裏屍妖也太多了吧。”
他們在屍林中行走多年,屍妖見得多了,但是這麽成千上萬的屍妖不斷地從冰川中出來的,這第一次見。
不愧是天屍的排場。
鬼牙:“殺光了不就少了。”
大眼:“說得好有道理。”
屍妖分成青屍、地屍、玄屍、天屍四個等級。
這裏屍妖雖然數量多, 但多是青屍和地屍,生前就不是厲害的妖怪,更讓他們确定這些都是天屍的陪葬品。
大眼:“這盡讓女人和小孩陪葬,這天屍還真夠色夠殘忍的。”
鬼牙啧了一聲也算同意。
魔已經夠殘忍了,但是這種只讓女人和孩子殉葬的倒是刷新他們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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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屍妖等級不高, 但它們沒有意識沒有痛覺, 格外難纏。
連祭沒有心思與這些低等屍妖糾纏。
他護在虞思眠面前揮動着靈毀, 觀察周圍的地形。
連祭對鬼牙和大眼命道:“我到上面去, 你們幫我斷後,攔住這些惡心玩意。”
說罷他摟着虞思眠的腰飛身跳躍上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座冰山。
冰山上的虞思眠看着前方,茫茫的大海上面飄着的一座座冰山,無邊無際仿佛延展到世界的盡頭。
她只知道自己筆下寫過的東西,而她知道的內容已經在進入冰原深處前就戛然而止了。
該怎麽走,天屍在哪兒,她确實不知道。
但是,連祭應該是知道的,他善于此道。
虞思眠:“你覺得天屍的屍穴在哪兒?”
連祭:“能養成天屍的養屍地必然吸天地精華,天象地脈缺一不可。”
這時太陽落山,繁星遍空。
虞思眠:“你在看什麽?”
連祭看向天空:“九星。”
所謂九星,一白貪狼、二黑巨門、三碧祿存、四綠文曲、五黃廉貞、六白武曲、七赤破軍,這七個星宿稱為北鬥七星,而鬥柄破軍與武曲之間有二顆星,一顆星為右弼而不現,一顆為左輔常見,左輔排在八,右弼排在九,由七星配二星共成九星。
一般養屍地都與其相呼應。
連祭: “貪狼頓起筍生峰,若是斜枝便不同。斜枝側頂為破面,尖而有腳號乘龍。”
他又看了看所站的冰山,“此山形态正好對應貪狼星。”
他看向的另一座方形的冰山,“‘巨門尊星性端莊,不尖不園其體方’對應貪狼星。”這時有幾個屍妖爬了上啦,他刀一揮,将它們砍為兩半,屍妖在紫焰中熊熊燃燒形态猙獰扭曲。
連祭帶着虞思眠跳向了那一個方形的冰山。
虞思眠問:“我們這是做什麽?”
“在對應貪狼的冰山上看到了對應巨門的冰山,在巨門上我看看是不是能找到與祿存對應的冰山。”連祭看去,“果然,能看到。”
他繼續道:“這可能是個九星連珠的陣勢。貪狼、巨門、祿存、文曲、廉貞、武曲、破軍、左輔、右弼。我們順着走到右弼星對應的山脈。也許能看出蹊跷。”
虞思眠看着連祭的側臉,他臉色依然蒼白,雖然之前的傷勢還未痊愈,但是臉上卻沒有半分痛苦,眼中充滿淩冽的銳氣和年少的狂妄。
那些屍妖沒有近他們就已經被斬為屍塊,燒成灰燼。
這就是馳騁屍海的少年魔王啊。
明明極度危險,但是在他身邊又有一種極度的安全感。
本來還挺害怕這些屍妖的她,後來也都無所謂了,反正連祭會收拾它們。
連祭摟着虞思眠一路殺到了右弼星對應的冰山。
連祭皺眉,因為在這裏他又看到了另一座與貪狼星對應的冰山。
虞思眠也看出了蹊跷,“和剛才的那座相似,但是又不是那座。”
連祭蹙眉看着遠方:“九重山外複九重……”
虞思眠:“我們是要繼續嗎?”
連祭一腳把一只爬上來的屍妖踢下了海,“感覺不對勁。”
虞思眠:“怎麽了?”
連祭:“直覺。山脈,星象,包括屍陣都沒有問題,但就是覺得不對。”
虞思眠:“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感覺像是要耗光我們……不,耗光你的體力。”
連祭這一路上一手殺妖,一手抱着她,沒讓她身上濺到一滴血。
這樣下去他遲早還是會累。
連祭聽到這裏,挑了挑眉,轉頭對她似笑非笑地道:“你也知道是耗我體力啊?”
不待虞思眠回答,他随即又懶洋洋地道:“你是我女人,在你身上耗點體力也是應該的。”
口氣中帶着痞氣還有色氣。
虞思眠避開他的目光:“這種時候別開玩笑了。”
連祭沉下了臉,“虞思眠,我沒有開玩笑。我說過,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是我的。”
只要我活着。
連祭刀一揮,刀上的火焰将爬上來的屍妖燒成了灰,“與其不情不願,不如試試愛我,你也好受些。”
虞思眠覺得他的這個邏輯就和很早前網上流傳的:‘既然都被那啥了,不如躺下來享受。’很像。
問題是心中不想,真的能享受得起來嗎?
連祭是要逼着自己斯德哥爾摩嗎?
她對連祭的感情很複雜。惱怒,憐憫,歉疚,但是沒有男女之間的喜歡。
他們之間隔着的不僅僅只是一個巫醫月。
總之,她覺得他們是不可能的。
連祭此時刀風更犀利,那些屍妖的叫聲也更慘烈了一些。
他們再次陷入了僵局,又或者說他們其實一直都在僵局之中。
但虞思眠不得不在僵局中前行。
因為前方還有路要走。
虞思眠決定打破這個僵局,“接下來往哪裏走?”
連祭見她主動對自己說話,臉色才稍稍緩和,道:“九星變穴,這天屍果然狡猾,真真假假,這些冰山都有可能。”
虞思眠看着這一望無際的冰山,道:“不可能一座一座地找吧。”
連祭看着這些冰山陷入沉思,最後道,“你怎麽看?”
虞思眠:“這個我是真不懂的。”這個看的是風水,又和五行陣不一樣。
連祭:“你說什麽都可以,我想聽。”
虞思眠:“……”
連祭:“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她想了下:“我們進來的時候生門在死門之間,生亦死來死亦生,這個世界沒有輪回之說,但在有輪回之說的地方,人們向死而生,死又是生的開端……”
連祭:“開端是終點?”他向回望去……
兩人同時說:“貪狼星!”
虞思眠:“那裏是開始也是終點,天屍想法設法把大家往冰原深處引,會不會其實入口就是它的藏身之地?”
連祭挑了挑眉,表情還是雲淡風輕,“試試。”
大眼和鬼牙還在那座冰山下厮殺。
大眼:“祭哥?你們怎麽又回來了?”
連祭:“大眼你帶着夫人離遠一些,鬼牙幫我斷後,隔開這些畜生。”
只見連祭對着那座冰山,熄滅了刀上的火焰,用刀刃割破了手掌上的血,讓血沿着刀刃流下。
他閉上眼口中念着禁咒,然後突然睜眼,就在他向下揮刀的一瞬間,喊了一聲“起!”
只見靈毀上紫焰沖天,火刃高于了冰川,連祭揮刀下斬,靈毀的劍氣和紫焰将那座象征天狼星的冰山直接一劈為二。
鬼牙抹了抹嘴唇,驚異地看着那被一分為二的冰山。
大眼:“我艹!祭哥……”那麽猛的嗎。
那一分為二的冰山慢慢向海底殒沒,然後看見了冰川之中居然藏得有一個入口。
周圍密密麻麻前赴後繼的天屍突然發瘋般地叫嚣起來。
淡定地把刀收回刀鞘,“看來是對了。”
屍妖瘋狂地撲向那個入口。被大眼和鬼牙掀開,連祭拉着虞思眠走了進去,一路往下。
連祭使了一個明火咒點亮周圍,發現周圍有幾具新鮮的屍體。
是妖族。
有妖族先到了這裏?
連祭拉着虞思眠一路蜿蜒向下,這裏的路錯綜複雜,機關重重,但是連祭帶着虞思眠一次次避過。
虞思眠發自內心贊嘆:“好厲害。”
連祭只淡淡道:“見得多了,便成了經驗。”
他這些年為了追尋屍妖沒少接觸這些。
而一路上任然橫七豎八躺着妖的屍體。
連祭冷哼了一聲:“我大概知道是誰了。”
這時兩人已經通過石門到了一個寬闊的冰洞之中。
冰洞之中跪着一位紅衣少年,那少年看着他們同樣也是一愣。
“姐姐?”
“伽夜?”
連祭挑了挑眉,冷冷地看着前方的伽夜,“你們在這裏做什麽?”
伽夜看到連祭便露出了平時隐藏的兇狠一面,呲着牙,“我倒想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虞思眠看着伽夜眼睛通紅,身上有傷,手中還抱着一只天鵝。
看來外面死的應該是他帶來的侍衛。
連祭和伽夜積怨已深,兩人在一起不打起來已經算好了,更不要說好好交流。
于是虞思眠問道:“伽夜,你和白羽怎麽來這兒了?”
伽夜這才将目光移向虞思眠,那雙眼睛一下子退了兇戾,楚楚可憐中帶着幾分複雜,他看着手中的天鵝。
當時白羽将虞思眠推下了萬魔塚,然後反而被雷劈了,結果這就一直沒有回複原型。
虞思眠問:“她還未恢複人形嗎?”按道理說連祭挨了整整五道天雷,雖然白羽比連祭确實弱很多,但是怎麽也不至于到現在還沒有恢複人形。
伽夜嘆了口氣,“皇姐她在衆人面前一道雷劫被劈回原型,自覺丢了顏面心中無法釋懷,現在陷入夢中,不願意醒來,即便是我,也從夢中叫不醒她。而這天屍,是我夢魇一族的遠親始祖……”
虞思眠:夢魇,夢妖。
在她筆下沒有出現過的夢魇居然是她略寫過的副本中大BOSS的遠房親戚。
她沒有寫到的內容卻也自行運轉,自行補充空白的劇情。
虞思眠:“所以你冒着危險想請天屍喚醒白羽?”
伽夜:“是的,皇姐從小對我極好,我又怎麽能置她于不顧?”說完一雙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虞思眠,看起來既重情重義,又楚楚可憐。
一旁的連祭翻了一個白眼,拔出刀來。
伽夜:“你做什麽?”
連祭:“殺你啊,看着礙眼。”
伽夜:“你!”
虞思眠嘆了口氣,對兩人道:“你們別鬧了,先找到天屍要緊。”
連祭把刀收了回去,“聽夫人的。”
伽夜聽到夫人兩個字瞳孔顫了一下,“姐姐,這是真的嗎?你怎麽可以從了這個混蛋?他們這一家子沒一個好東西……”
虞思眠在連祭拔刀前打斷了伽夜:“伽夜,你知道天屍在哪嗎?”
伽夜這才想起正事,閉上眼,道:“就在附近,我感覺到了。”血脈的牽引。
伽夜跪在地上虔誠地磕了一個頭,“晚輩伽夜求先祖救姐姐一命。”
就在此時,連祭和伽夜的明火咒滅了。
周圍一陣漆黑。
一陣陣冰冷的風不知從哪裏刮來,帶着讓人毛骨悚然的呼吸聲。
那聲音非常的沙啞破裂,像是在耳邊哈了一口氣。
讓虞思眠整個背脊涼了起來,直到一條修長溫暖的手臂摟住了她的肩膀。
虞思眠覺得一陣涼氣圍着他們旋轉。
一個悠長沙啞不分男女的聲音響起:[好大的膽子啊,居然敢闖到這裏來。]
後來那陣涼氣停在了伽夜旁邊,[若你不是最後一個夢妖族後裔,我真是想連你一起殺了~]
伽夜:“先祖!”
他以為天屍能幫自己救白羽,但是不想它怨氣居然那麽深,聽口氣不僅不準備幫白羽,甚至想要殺了她。
那涼氣在白羽,連祭,虞思眠周圍轉了轉,[你們三人?有趣,有趣,非常有趣,既然都到齊了,那便開始吧~]
連祭正要拔刀之時,一陣清脆的銀鈴聲響起,周圍突然一片明亮。
他們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那個天寒地凍漆黑幽暗的冰洞,而是一個綠樹成蔭的庭院,庭院外是波光粼粼的海面,陽光明媚,空氣濕熱。
妖界?
虞思眠:“幻境?”
伽夜:“不,這是白日夢。”
白日夢?
為什麽聽起來有些搞笑。
但是伽夜的臉色卻極其的凝重,他道:“它讓我們醒着也能入夢,現在我們進的就是我們四個中其中一個的夢境。”
“我們最脆弱的一面往往藏在夢中,而天屍準備把夢主心靈深處的脆弱,□□裸地放在衆人面前,想要逼瘋他們。”
這是誅心。
伽夜:“它說不想殺我,那這個夢……是……”
庭院中走來一個頭上立着三根羽毛的小姑娘。
她仰着脖子,傲嬌地走着,“我以後要像母親那樣成為妖界的女王。”
她沒發現身後的婢女們對視着笑了一下。
這時候那只在伽夜懷中的天鵝撲騰了一下。
這是白羽夢境,這個三根毛的小姑娘就是白羽。
周圍景象一閃,變成了她和小時候的伽夜一起看書,一起習術。
比她小的伽夜一下子就能學會的東西,她就是不會,于是伽夜跑去玩了她還偷偷的學,伽夜睡覺了她還偷偷地學。
畢竟她是要當女王的人,怎麽能比弟弟差呢?
直到有一天她在樹上偷偷看書的時候幾個宮妖從樹底下路過,偷偷議論:“白羽公主不知道自己出身,真是可憐,她血脈怎麽可能能跟伽夜殿下比?再努力都是沒用的。”
“她父親不過就是靠着能歌善舞讨好了陛下,怎麽能和伽夜殿下的父親比呢?”
“雖然也是個沒落貴族吧,但歸根結底不算什麽血統高貴的大妖,血脈不行妖力就不行,白羽公主怎麽可能支撐妖界,做妖界女王啊~”
“真是可憐啊~”
虞思眠看向白羽,她就像那種對自己要求很高卻怎麽努力都比不上別人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被告知她先天不足,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費的。
這種打擊确實讓人奔潰。
這時候化成天鵝的白羽全身發着抖,突然場景又變了。
魔域,萬魔塚!
天空中一道驚雷而下,将她直接劈成了原形。
一陣陣嘲笑聲傳來:“噗嗤,屁股上的毛都燒焦了。”
“她不是一直說自己是四界第一公主嗎?我還以為是什麽大妖,結果就是一只鵝啊。”
“當初聽說他父親不過是個妖界沒落貴族,是靠唱歌取悅妖王才得以上位的,一道雷就不行了。你看我們魔域兩位殿下,整整五道都沒事呢。”
“對啊,不知道她平時驕傲個什麽呢。”
這時候伽夜懷中的天鵝突然大叫了一聲。
白羽突然化成了人形,毛飛得到處都是。
她近乎是癫狂地撲到連祭面前,抱着他的靴子,“祭哥哥,祭哥哥,你娶我好不好!你是魔尊與白骨夫人的嫡子,有着上古魔尊的血脈,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的女兒,我的兒子才不會遭受我這樣的過去,他們才能成為正統的王。”
她就像很多父母一樣,自己不行但是把所有的希望都給予在下一代身上,彌補自己的缺失。
但是這也是她唯一的能夠想到的方法。
“祭哥哥,你不要看不上我,我雖然沒有你血統高貴,但我父親也是妖界貴族,不是什麽低賤出身。”
連祭卻是冷冷地看着她,在伽夜以為連祭會一腳把她踢開時,連祭卻對着空中冷冷地笑了。
周圍再次變得一片漆黑,再次變得寒冷刺骨,他們從白羽夢中出來。
那破裂嘶啞的聲音再次在周圍響起,轉到了白羽耳邊。
[對啊,你父親怎麽也還是個妖界貴族吧~而有的人啊~]
清脆的鈴聲再一次響起。
就在此時,周圍場景再次轉換。
這裏燈紅酒綠,妖魔混雜,帶着一種異世的市井之氣。
一座紅樓在繁華的鬧市上,裏面香煙缭繞,莺歌燕舞,傳來靡靡之音。
紅樓上有個牌子:“風月樓。”
虞思眠和連祭同時瞳孔一縮。
這是界城的“風月樓。”
這時候場景一轉,到了一個極為精致的房間,碧玉為燈,珍珠為簾。
梳妝臺前坐着一個極為美貌的女子,她長發烏黑,嘴唇殷紅,膚若凝脂,一雙水洗葡萄般的眼睛帶着媚态,明豔不可方物,實乃傾城之色。
她拿着一個通鑼鼓,逗着腿上的……
可以說是一個男孩吧。
男孩四五歲大,又一雙略尖的耳朵,一雙眼睛混沌無比不能聚焦。
美人耐心的一邊哼着小曲一邊逗着他,一邊從盤中拿了一顆晶瑩剔透的荔枝放進他嘴裏。
直到進來一個濃妝豔抹的老鸨。
“妍姬,恩客等着你唱歌呢。”老鸨一把扯下她腿上的男孩,“還不讓這髒東西走開。”
這時站在一旁的伽夜迷茫地看着這一幕,“這是誰的夢?”
作者有話說:
“一白貪狼、二黑巨門、三碧祿存、四綠文曲、五黃廉貞、六白武曲、七赤破軍,這七個星宿稱為北鬥七星,而鬥柄破軍與武曲之間有二顆星,一顆星為右弼而不現,一顆為左輔常見,左輔排在八,右弼排在九,由七星配二星共成九星。”——出自百度。
其餘關于九星內容摘選參考《撼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