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變異(修)
作者有話要說:喪屍兄終于出場了,不容易啊,來個猛的送給大家!
然後,小H弱弱地說一下,編編通知周三入V,明天挂通告,然後入V當天要連更三章大家都知道,也知道小H每天都是現碼的,木有存稿傷不起啊~!于是想說入V前周一周二停更,周三新鮮奉上三章!保證每章至少三千五,好不好哇好不好?!
碼字慢得實在沒轍了,不想影響質量,希望大家諒解。
夜深人靜,淩晨兩點一陣“咕嚕嚕咕溜溜”的急促動物叫聲響徹整棟別墅。
建造時為減少材料成本而放棄了隔音作用,無論是已經陷入夢鄉的還是準備睡覺的,都在急促的叫聲中走出房間,聚集到一樓客廳的七人大半是衣衫不整的,或精神不振,或滿眼疑惑。
“小棕!”淩筠招招手,一把抱住跳進懷裏的浣熊大貓,一下下地順毛捋,“這幾天玩失蹤開心啦!大半夜的你一回來就這麽吵,想幹嘛?”
“咕嚕嚕——”小棕用收攏了利爪的前肢在淩筠胸口又撓又刨,見所有人都一頭霧水地看着它,噌的跳下地,跑進用來堆放物資的雜物房一陣搗鼓,然後叼着一個指南針出來。
放在地上的指南針面朝上,在透進屋內地板的暗淡月光下,指針癫狂地轉動着,時而順時針,時而逆時針,疾速轉圈。
活了二十幾年,都知道指南針不是指南就是指北,可是面前這個這麽詭異的……不是質量問題吧?
為證實這一假設,顧晴從空間裏拿出一個新的指南針,攤在手掌上同樣面朝上,瘋狂亂轉的指針印證——此時的磁場真的很不正常!
比一般時候都要不正常,幾乎趕上航空特大事故的那天!
但現在航空早已封航,這場磁場混亂又要造成什麽?在場所有人數親身經歷過機場喪屍潮的陳華最為沉重。
一股危機感悄悄降臨,仿佛警示着什麽。
各自懷着疑惑睡到天亮,清晨時分整裝待發,出于資源配置合理化,這次安排出動的只有三輛越野車,秦琅、秦棠和陳華湊夥開一輛。
另外,安置好別墅裏的物資,他們還在隐蔽處放置了陷阱,不說相不相信軍方的小區管理,他們不過防小人罷了。
鎖好大門,小隊迎着初升的暗紅朝陽,朝行政中心出發。
領任務跟不領任務的區別,在于搜刮物資後上繳的一半能不能得到點數,能不能計入任務完成數,關乎沖擊更高的星級權限,以及更高級別才能領取的任務,那些任務說不準容易還是困難,但是點數、任務完成數能得到很多的事實無可否認,不然沖擊更高的星級權限該有多難?!
行政中心三樓就有任務榜,每天六點更新,各種類型都有,獎勵點數、任務完成數跟難度高低挂鈎,那些難度不高獎勵不錯的任務往往一出來就被哄搶一光。
櫃臺按照任務類型分分類,除了建設、清剿、尋找物資,還招攬特殊技工、行政人員,也有所謂的高級任務櫃臺,那邊排隊領任務的人臉上或多或少有超人一等的優越感,表現在神情上就是鄙夷其他櫃臺争搶任務的普通人,甚至無視。
小隊一行普遍優質的外貌很吸引人眼球,在圍觀群衆的注視下領了一個普通的出外尋找物資的任務,然後默默退場。
一個錯身而過的靓麗女子頓住,回頭看已經掩入死角的那行人,“淩筠?”
“什麽?”費廉推推女子,“走吧,領任務。”
胡蓉回頭淺笑點頭,登上最後幾個階梯。
淩筠的耳朵顫了顫,回頭看了眼身後無人的樓梯,“剛才有人叫我了吧?”
“嗯,”聽力更好的謝衍神色不變,拉着淩筠走起來,“基地就這麽小,下次會見到的。”
領任務的時候順便注冊小隊,填寫隊名的時候,淩筠和陳華無所謂,秦琅起名無能的直接棄權,秦棠和丁複則慫恿着顧晴一起取個威武的名字,結果出來了“征服”“霸氣側漏”和“铿锵玫瑰”三個不着調的名字。為避免争端,獨~裁隊長謝衍同志大筆一揮,他們“逃亡小隊”的名頭算是坐實了。
“太普通了!太普通了!”坐在出城的車上,對講機裏秦棠、丁複輪流轟炸的聲音就沒停過,配着吵雜的“沙沙”聲,謝衍真想把對講機扔出車外。
淩筠抱着皮毛光滑的小棕充耳不聞,含笑的嘴角卻暴露出心情狀态很不錯。
小隊進基地時被繳了車上備用的一半汽油,大家一致決定趁早出去搜刮回來。
在末世想行動自如怎麽可以沒有車?有車怎麽可以沒有油?就算淩筠和顧晴收了不少在空間,但不等于他們可以無憂無慮地吃老本!
随着越來越多的人搜刮物資,沒有後續供應的石油将會越來越難找到,他們必須先下手為強!這就是他們休整不足兩天又馬上出發的原因。
而這次的目的地,正是上次補給的那個廢棄高速入口加油站,希望沒有人把油車開走。
走在高速路上,三三兩兩向着A市而去的車輛都非常狼狽,不僅車皮外面沾有肮髒腐敗的顏色,車頭還凹凸不平,車內的人看上去也是精神高度緊張。
這條高速路的方向是通往G市的,難道白天從G市出來已經這麽艱難了嗎?這個疑問在一只暴露在陽光下的喪屍出現後得到解答。
仿佛脫了一層名為“皮”的脂肪,那只喪屍全身青黑,肌肉和筋骨泛着暗紅的光,頭顱簡直就是一骷髅,只有兩個眼眶裏窩着青灰突出的眼白,謝衍還能看到那兩點豆大的瞳孔是妖異的紅色,跟現在的太陽一樣。
已經不懼陽光了嗎?時間點似乎跟末日夢的不一樣,淩筠蹙起眉頭,
“吼——”那只喪屍振臂一呼,攔在一輛狼狽落單的車前,在駕駛員油門踩到底直撞上去的時候猛然按住車頭。
“逃亡小隊”減速,看着那只喪屍被拖行二十米後仍穩穩地保持姿勢,車卻牢牢地被它按住停了下來。
“力氣好大。”顧晴駭然地盯住那只喪屍,視線轉到車裏驚恐的人們臉上。
“吼——”喪屍猛一蹬地躍上車頭蓋,車皮都被踩凹一片,緊接着揮爪打碎擋風車窗玻璃,繼續抓向前排的男人。
死神之爪和玻璃碎片一同撲面而來,生死之間,駕駛座上的男人抓過身旁副駕駛座上的女人,在女人絕望的尖叫聲中用力扔向喪屍。
“阿宏你做什麽!那個是你老婆!”後座上跟食物擠在一起的另一個女人紅了眼,死死瞪住在她看來禽獸不如的男人。
喪屍則不管到手的食物是誰老婆,它只知道鮮活的血肉很美味,兩手抓着大聲喊救命的女人雙肩,舉到頭頂狠狠一撕,頓時溫熱的血液配着大腸小腸等內髒噴灑下來。
“啊——”車上後座的女人被刺激得尖聲叫喊,前排的男人更是被自己妻子的鮮血濺了一身,驟然停滞的神情,眼中漸漸浮現出悔恨。
“嗬嗬……嗬嗬……”喪屍從喉嚨裏發出興奮的聲音,張開嘴露出尖銳黴黑的牙床吞食血液和內髒,淡黃的涎液混合血液順着嘴角流下。
女人的身體變成兩半挂在喪屍手臂上,半邊身體上吊着頭顱,嘴裏不斷溢血,漸漸灰白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的丈夫,死不瞑目。
“嘭”的一聲,輕微的子彈出膛的聲音從開在最前面的越野車上傳來,顧晴雙手握槍,被消音槍掩蓋了聲音的一發命中喪屍後心,炸開一個大洞。
被打斷進食的喪屍頓時回頭望來。
丁複握住那雙顫抖的手,取下槍在喪屍眉心補上一記,直接崩掉了半個腦袋,丁複卻皺了眉。
沒了半個腦袋,喪屍砰地一聲砸在擋風玻璃和車頭蓋上,血肉和腐臭的味道灌進車裏,後排的女人不再尖叫,而是惡心地推開車門彎腰嘔吐。
說時遲那時快,十幾秒內小隊一行解決了喪屍,之後沒有多做停留,三輛越野車速度加上去,繼續朝加油站進發。
小棕一會兒趴在淩筠這邊的窗口,一會兒蹭到謝衍那邊,一直定定地看着窗外各種喪屍,喉嚨裏發出低低的“咕嚕嚕”,像野獸的低吼。
淩筠放下拿在手上的槍,疑惑地觀察高速路上的其他喪屍。
關在車裏的喪屍依然在車裏張牙舞爪,腐爛的身軀并沒有脫掉一層皮,薄薄的車皮即使敞開着,喪屍也只待在車裏,而且高溫之下似乎都狀态不好。
這個觀察結果很驚人,不懼陽光的時刻還沒到,但是有喪屍提前對陽光免疫了!
而且照剛才那只喪屍能抵擋住汽車拖行二十米并按住車子的情況,明顯力量方面變強了,這跟人類覺醒異能中的力量增幅不是異曲同工嗎!
通過對講機跟大家都說了一下,接下來的行程要注意了,有力量型變異自然也有別的變異,甚至這種變異是怎麽産生的、怎麽催化的,大家都一概不知,最近一次的大事件都是喪屍爆發。
不,不對,淩筠忽然靈機一動,昨晚大家被小棕吵醒時的超級磁場混亂……立即從靈界那邊翻出一個指南針,果然指針已經不亂轉了,假設是昨晚的磁暴激發了喪屍的變異,那麽未來只要一發生大磁暴,喪屍就有可能像升級一樣變強?
一滴冷汗滑落額際,這種壓力比喪屍在車尾追逐更無形。如果喪屍會定期變強,而人類不能在這之前變得更強,到時候……将不堪設想。
“唰——”這次丁複打頭陣的車一個潇灑帥氣的漂移停在加油站前空曠的地方,越野車玩漂移還蠻新鮮。
後面兩輛正常停車,大家都走了下來,秦棠第一個跑去看看他曾經很想開走的油罐車。
番外一 謝姑姑(倒V)
此時遠在天塹北方的帝都,由政~府主建的的ZG最大基地,末日後以帝都為中心建立。
末日爆發打了政~府一個措手不及,人滿為患的醫院成了重災區,許多家中有病患的也遭受慘劇。
政~府出動警力和部隊,重點處理醫院等高危地段,迅速清除危險,安撫民衆,由于反應及時,帝都的情況很快得以控制,城市周邊也被一并清掃,組織人們建起巨大的防禦工事。
而後覆蓋全國的衛星網絡在磁場幹擾下只能籠統地反映出地形地貌,一條橫跨亞歐大陸的巨大裂縫被發現,隔斷了ZG的南北交通。
謝姑姑嫁得好,一家在帝都有權有勢,丈夫的官相當于詩委~書~記,公公在中~央地位更高,手上握有實權。
她自己也繼承了父母留下的商業王國,這樁婚姻光看外表就是強大的官商聯合,豐厚的資金鏈融合在一起,推動謝姑姑事業發展的同時,也是夫家的一大財力支撐。
何況謝姑姑跟丈夫感情還很好,育有一子,長得很像他父親,是個活潑開朗的大男孩,成績不錯,今年讀大二,偶爾跟帝都太子~黨的青少年們一起玩,是父母們默許的交友圈。
六月多接到侄子謝衍的電話,讓幫忙照顧一下到帝都游玩的兩位長輩,謝姑姑一聽就知道是侄子喜歡的那男孩的雙親。
從小她就很喜歡這個唯一的侄子,總讓侄子上帝都玩,每年都能留侄子待上一個半個假期。對于侄子喜歡上一個男人這件事,謝姑姑剛開始知道的時候是很不高興的,他們謝家就謝衍一個嫡子男丁,喜歡男人不就是絕後嗎!後來想着離得遠,她想管也管不來,謝衍又是懂分寸的,不至于做得太過,看看他們處成什麽樣再說,這事就擱置下來了。
但是謝姑姑沒有真的就不管,她找人去查過跟侄子一起的男人,還拍過照片,發現那只是一個長相不錯剛踏上社會不久的男孩,家境清白,能力也不錯,而且為人上進,靠自己進了一家做外貿的大公司,一開始還在外環貸款供樓,兩個人也多數住在外環,不出兩年便還上了。
謝姑姑覺得吧,這孩子不錯,要是毀了太可惜,侄子也不像玩的,真就兩年裏只守着一個,不愧是他們謝家的種。于是這件事在謝姑姑的睜只眼閉只眼下,算是過關了。
末日爆發後,淩家父母幸運地沒有發燒,喪屍爆發的時候被謝姑姑接到了家裏,一家人都好好的,實為幸運。
後來讓丈夫打聽G市的情況,看看侄子他們倆什麽情況,通過特殊手段卻得知G市災情嚴重,軍隊發燒患者處理不當導致喪屍群體擴大,軍區力量降到冰點,政~府也調度失靈,趁着白天撤離到市郊才建立防護網,能走的市民都走了,此時的G市即使不是空城,那也是一座喪屍城!
侄子的消息一點都沒有,但聽說G省建起了兩個幸存者基地,一個在北部山區,一個在南部臨海。
遭遇這種千年難得一遇的天地浩劫,謝姑姑什麽都不強求了,只希望侄子好好地活着,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無所謂,只要活着就好。
因為公公是将軍,謝姑姑一家都住在軍區大院,末日爆發之後冷清了很多,學校假前停課了,放假了,兒子待在家裏,水電供應都沒斷,軍區統一采購食物,貨物市場的混亂沒有波及到軍區裏來。
謝姑姑以為這就是末日後的生活了,誰知兒子忽然被人抓進實驗所,說有人發現她兒子會特異功能,能點石成金。
謝姑姑只覺得荒謬,什麽點石成金,點石成金又怎麽了?兒子還是她的兒子,他們為什麽要抓走她兒子?會特異功能都要抓起來嗎,ZG什麽時候有了這條法律她怎麽從來沒有聽過?把她兒子還給她!
實驗所,那是什麽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閻羅殿!兒子進去了還有命回來嗎?回來了還是他們原來健健康康的兒子嗎?!
一家人為此沖撞過研究所,後來被上頭按下來,說是國家需要研究新能力,希望他們為人類的強大着想……
後面說了什麽謝姑姑沒有聽,她算是知道了,她兒子被人拿去做實驗啦!她捧在手心養育成人的兒子被國~家強~制抓走去為人類做貢獻了!
不能找國~家麻煩,謝姑姑就去找舉報她兒子會點石成金的那個人,暗地裏實施打擊報複,快意過後仍舊是深深的痛苦,這麽做也不能讓她兒子回來啊!
謝姑姑開始變得很安靜,她好像跟以前沒什麽兩樣,白天待在家裏,偶爾出門處理公事,見見老朋友,但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都會無聲哭泣,想念起兒子幾乎萬念俱灰。每個女人都有精神寄托,不是兒子就是丈夫,兒子被奪走,她只能靠在丈夫懷裏痛哭。
丈夫默默地陪着她,責怪自己沒用,本事不夠,不能從國~家手裏救回親子,也老淚縱橫。
謝姑姑的公公——一位坐在高位的将軍說,一定要先沉住氣,看看國~家怎樣還一個孫子回來,做貢獻做到誰家都可以,做到他們家就不行!日子長着呢,這筆賬可要算仔細了!國~家?不要給他找到機會倒打一耙!
同時,帝都很多家庭都為被抓走的親人痛徹心扉,即便國~家機器怎麽保證不會傷害實驗者,人們都仿佛被狠辣消滅了所有喪屍、感染者的政~府吓怕了,生起深深的懼意和恨意來,由此埋下諸多不定時隐患。
身處末世,有極力想研究異能從而讓全人類變強的政~府,宏觀上看他們是正确的,但是對于因此而被迫犧牲的人們來說,他們是那麽殘忍,那麽讓人憎恨。其中包括受迫害的異能者,及其親人。
也有極力推崇異能者讓其一家做大的政~府,他們走到最後又會把社會扭曲成什麽樣的等級制~度?什麽樣的弱肉強食?
可以說,這就是時代的悲哀,一場浩大的——末世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