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離開貴儀宮，安延便去了和儀宮。
淩貴妃和張淑妃都是他心尖尖上的肉。淩貴妃美豔動人，知情識趣；張淑妃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各有各的好，都叫他愛不釋手。兩位美人對于後位的想法，安延多少還是知道的。皇後在安延眼裏不過一個名號罷了，若非要選，安延自然願意讓自己最喜歡的美人做自己的皇後。只是這兩位美人在他心中的位置難分仲伯，後位卻只有一個，沒辦法，難以抉擇的安延只能對此一拖再拖。而為了平衡兩位美人之間的鬥争，通常安延只要在其中一個美人宮裏呆過，必定也要到另一個美人宮裏呆一段時間。
張淑妃精于廚藝，宮裏最好的禦廚也及不上。安延每次來，張淑妃都能變着法兒做出各種新奇的美味來，讓他可以一飽口福。
美人美食，早讓安延把潘芙蓉這個人丢到了腦後。
不過當第二天早膳，張淑妃提起潘芙蓉的時候，安延還是一下想起了她。
潘芙蓉，是一個完全不同于淩貴妃和張淑妃的存在。她在他面前總是楚楚可憐，她的淚珠總是能輕易地勾起他想要保護她的欲望。而每一次，他都是以一種高大的強者形象出現在她面前，所以她的眼中總有着別的妃子眼中所沒有的景仰。安延喜歡這種景仰，這種景仰讓他滿足，一種比美食□更加讓人心靈舒暢的滿足。
于是用過早膳，安延便悄然來到了舒華院。
偷偷潛進妃子的宮院，看她們突然見駕時的反應，也是安延最喜歡的後宮游戲之一。
至今能跟他好好玩這個游戲的也就只有淩貴妃和張淑妃。其他嫔妃，乍見許久未見的他，沒有哪一個不是驚得直接跪在地上，一點沒有淩貴妃和張淑妃的氣度和情趣。
眼下安延已經步進舒華院的前院，并且一眼就找到了潘芙蓉。
春日暖陽下，潘芙蓉正在院中修剪花枝，幾只翩然彩蝶繞着她的身側飛舞，美人若斯，如置畫中。
而在安延的目光尋到潘芙蓉的同時，潘芙蓉也看到了安延。
“皇上！”
呼喚聲中，安延看見潘芙蓉丢開了手中的剪子，似一只彩蝶撲進自己的懷裏，将他抱了個滿懷。猝不及防間，安延只覺懷中溫軟，潘芙蓉柔軟的身子像直接撲在心中一般溫暖熨帖。
“想死我了，皇上。”美人上揚的語調裏帶一點點哭腔，委屈，卻更驚喜。
可就在安延準備将美人團抱入懷的時候，懷中美人卻驚叫一聲，一把将他推開，跪在地上怯怯請罪，“臣妾失禮，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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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頓時空虛，安延好一陣失望。
“起了吧，朕又不曾怪罪。”安延回她。
地上的潘芙蓉卻沒有立刻起身，只是擡起一張小臉小心翼翼地問，“皇上若是不怪罪，臣妾可不可以……繼續抱着皇上？”
安延微愣一會，想想自己沒什麽損失，于是點了點頭。
剛剛點完，前一刻還跪在地上的人已經蹦起來，喜滋滋地牢牢抱住了他的腰。
午後的日光有些烈，安延想進屋坐坐，可是走了兩步，發現系在他腰上的某人實在有些累贅。
“仁妃，”他喚她，“你這樣抱着朕，朕怎麽走路？”
抱着他的潘芙蓉聽到這話，鼓起小臉嘟起唇，委委屈屈地将他的腰放開，改而挽住了他的手臂。
她委屈的樣子實在讓人忍俊不禁，安延止不住笑，點了點她的鼻頭道，“做什麽呢？還怕朕跑了不成？”
像是一下被點中心事，潘芙蓉嘟着唇幽幽地回，“臣妾盼了這麽久才把皇上盼來，可不怕皇上跑了？”
安延覺得這姑娘委屈得快哭出來了。想起自己這幾日似乎應該陪着她的，安延心裏到底還是泛起了幾分愧疚，于是攬了攬她，柔聲安撫，“愛妃放心，朕今日哪裏也不去，就陪着你。”
“真的？”潘芙蓉喜形于色，頓時雲開霧散，朗月清明。
安延看得有些呆，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美人兒終于又撲進懷裏了，“臣妾每時每刻都在想起皇上，一想到皇上忘了臣妾，臣妾就覺得不如死了算了，好在皇上終于來了。”
安延有些心虛，不過還是抱住了美人，“朕怎麽可能忘了愛妃？不過是因為……”安延不自在地咳了聲，繼續道，“……因為政事繁忙。”
懷中美人揚起頭，一點也不懷疑他的話，只是用力地點着頭，努力做出一副大度的樣子，“臣妾明白，皇上是明君，自然以國事為重。”
安延回不上話，只是尴尬地笑了笑。
“哎呀！”卻聽潘芙蓉又叫了聲，“看臣妾多糊塗，讓皇上在院子裏站了這麽久！皇上，”她可憐巴巴地擡眼看他，“您不會怪罪臣妾怠慢吧？”
話題轉開，安延終于找回自在，“朕怎麽會拿這種小事怪你？我們進去坐下聊。”
“恩。”潘芙蓉眸子裏的景仰又多了幾分，拉着他的手步履輕盈地走進主卧房。
流香奉上香茶，安延在房中左側的塌上落座。
潘芙蓉粘着他不放，見他坐下便不客氣地賴在他懷裏不肯起來。
安延看着她一副生怕他一眨眼就不見了的模樣，當真好氣又好笑，只是心中溫軟，舍不得責備，也便随了她。
“這幾日都做了什麽？宮中生活可習慣嗎？”安延抿了口茶，出聲問道。
潘芙蓉在他懷裏舒服地翻了翻身，好一會才有些哀怨地答，“宮中什麽都好，就是見不到皇上，想念得緊。”
“放心，朕日後會常來看你。”安延毫不猶豫地答。潘芙蓉總給他一種亟需保護的感覺，想到她一個人在宮中孤零零的，安延就止不住有些心疼，常來陪她的話也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了。
她果然立刻露出喜色，在他懷裏抱了抱他後，卻出乎安延意料地說了一番十分賢淑的話，“臣妾知道皇上政務繁忙，不敢奢求皇上的日日陪伴，只願皇上心中有臣妾，不要忘了臣妾時時盼着皇上就好。”
安延壓下驚訝，有些不可置信地問，“當真？”
潘芙蓉忙從他的懷裏起來，直起腰身很認真地朝他點頭，“出嫁的時候，娘親就跟臣妾說了，所有的男人都有自己的抱負，做妻子的一定不能對自己的相公任性。更何況臣妾的夫君是皇上，天下蒼生都在皇上身上，臣妾怎麽可以因為戀着皇上就纏着皇上呢？”
聽着這麽些話，安延只覺難以回應，不由得想，逞英雄什麽的，果然不怎麽好玩。
只聽潘芙蓉繼續道，“況且皇上不在臣妾身邊的時候，臣妾也有事做的。”
“哦？”安延有些好奇，“朕不在的時候，愛妃都在做什麽？”
見安延有興趣，潘芙蓉立刻興致勃勃地彙報，“臣妾昨天剛剛讓人把前院所有的空地都翻了一遍，臣妾要在院子裏種滿鮮花。從前娘親的院子裏就種滿了鮮花，每到春天蝶舞紛飛，爹爹就會跟着蝴蝶走進娘親的院子。”
“皇上……”潘芙蓉說着，軟綿綿甜膩膩地喚了安延一聲，一雙美眸裏盡是期許，“皇上看到蝴蝶，會不會也跟着它們，到舒華院看臣妾？”
安延突然想起走進舒華院時看到那一幕，幾只彩蝶在她的周身飛舞，花叢之中她如此清麗脫俗。
“朕看你，比蝴蝶好看多了。”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發自內心地贊道。
潘芙蓉笑得甜蜜，又倒進他的懷裏，“花瓣還能制香，臣妾的娘親便是制香的好手。皇上聞聞，臣妾香不香？”
安延這才注意到，潘芙蓉身上的香味與其他妃子的香味截然不同。那香并不濃郁，可細細嗅來，卻更加清甜勾人。
安延嗅着嗅着，只覺有些醉人，止不住問，“這是什麽香？”
“合歡。”潘芙蓉扶上了安延的脖子，引着他沿着脖子的弧線輕嗅而下，在他看不見的角度笑得魅惑，“用合歡花做的前香，爹爹最愛娘親用這種香了。”
“好香。”安延埋進她的雙乳間，用手勾開了她的腰帶，“朕看看，其它地方是不是一樣的香……”
手在腰上，便沿着腰線一路向下，撩開了裙擺。
正纏綿，卻聽門外一聲唱諾，“貴妃娘娘到——”
緊接着腳步聲便毫不客氣地闖入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