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椿

第36章

“村雨，別做爛好人，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

村正的眼底滑過一絲狠戾之色，他知道自己最大的障礙不是這裏多出了一個虛圈的人，而是眼前的兩個永遠都不會跟他合作，卻又知道自己所有計劃的同胞。少女曾經提醒過自己，但那又怎麽樣呢？一百多年的等待，哪有那麽簡單就放棄的。

“誰要同情你來着，我對你的那些個破事一點興趣都沒有，要不是你牽扯了那麽多同胞進去，誰愛在這裏跟你瞎唠叨，你即便去自殺了，我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村雨對村正已經仁至義盡了，他們幾個會到盡頭這般地步，全是這家夥一意孤行的錯。“你愛幹嘛幹嘛，別随随便便扯些無關緊要的人進來！”

“村正，你到底有什麽事情在隐瞞着我們？”村雨的話讓斬魄刀們看向村正的眼神變了，其中一個深紅色短發，翡翠色的眼眸，擁有一對深紅□耳和一條粉紅□尾，身穿粉紅色單衣與同色系南瓜褲的貓女郎耐不住性子問了其他斬魄刀們都想問卻遲遲不肯開口的問題。

“灰貓，你認為我在隐瞞些什麽呢？”村正淡淡地反問了灰貓。

“我……”冷冷的目光讓灰貓不敢繼續吭聲了，她是松本亂菊的斬魄刀，自實體化的那天起，就對村正心生了強烈的恐懼感，這個男人太讓人看不清了，因此才會讓他們感到可怕。

“不管各位有任何的疑問，我都是打從心裏為斬魄刀們的未來在着想。”村正也沒打算去怪罪灰貓什麽，他只是繼續看向村雨他們，口氣生硬地說道：“你們倆是打定主意不跟我們一起了？”

“抱歉，我沒興趣做誰的手下，一早就習慣自由自在的人是不願意被別人束縛的。”笑嘻嘻地說完這話，村雨立刻施展瞬步，帶着黑發少女跟還沒有理清楚狀況的雛森桃離開了雙殛臺，現在還不是跟村正硬碰硬的時候，他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去和新同胞會面。

村雨剛帶着雛森桃離開，烏爾奇奧拉也施展了響轉追了上去，屍魂界到底會變成什麽樣子，死神會不會被斬魄刀支配，都跟他沒有任何的關系。深邃的夜空之下，四道身影很快就從雙殛臺消失不見了，沒想到村雨會帶着人跑掉，村正的臉上也沒有其他的表情，倒是死神這邊的人全都嘴角抽搐了。

竟然跑掉了！？

“該死，讓叛徒帶着人跑掉了！！”一眼望去全身都是金燦燦的美人蹙眉了，塗滿蔻丹的指甲被她不甘地啃咬了起來。

“沒事，逃不掉的。”套着方塊花紋帽衫的男孩咯咯地笑了起來，他一想到等會兒是如何将自己的主人踩在腳底下，就忍不住興奮起來，嘻嘻嘻，好久都沒有像現在這麽開心了。

銀光帶着森森冷意閃過，死神這邊，斑目一角是最先拔刀向村正攻擊的人，刀尖還未碰到對方的一根頭發，他的攻擊就被一個人給擋下了，阻擋他的人是一個長相很好看卻表情冷漠的青年，青年有着一頭墨綠色長發，發尾的地方稍稍卷了卷，一雙淡漠的藍色眼睛，面上有一道結薄冰似的綻裂十字傷疤，勃頸處有冰龍雙翼的裝飾，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和服，內扣深藍護甲，和服上有着裝飾物，身後有條長長的腰帶，并且末端亦為冰雪所包覆着，而露在衣袍外面的手足也皆是被寒冰覆蓋着的龍爪模樣。

他神态自若地抵擋着對方攻過來的招數，那不在意任何事情的模樣恍如谪仙。斑目一角這一開頭，其他的死神自然不會落下了，他們跟斬魄刀們展開了一場不可避免的戰鬥。本來就是同聲同死的對象，現在卻偏偏要敵對，死神的心裏都有些不好受，而斬魄刀們卻格外高興，他們對自己的主人們不滿很久了。

被村雨帶離雙殛臺的雛森桃他們來到了流魂街的煙火師志波家，坐在大廳裏的志波家現任家主志波空鶴抽着旱煙，臉上收起了平日的笑容，帶着嚴謹表情的她蹙起了眉頭。“斬魄刀們都叛變了，那你們的是怎麽會回事？”

“哦呀，我跟神槍的關系可好了。”市丸銀的手搭在了自己的斬魄刀——神槍的肩膀上。

神槍看都沒看市丸銀一眼，直接将那只礙事的手給拍開了。他跟村雨是一樣的，都是對自家主人沒有任何不滿的斬魄刀，至于村正那個打着幫助斬魄刀從死神中解放的幌子，來完成自己陰謀的家夥，他都不想去說什麽了。

神槍的實體化是一個相當漂亮的青年，他的長相有些男女莫辨，淡紫色的長發随意地披散在肩頭，同發色的桃花眼下有一顆小小的淚痣，他只需一眼就可蠱惑人心的美麗，讓人為之驚嘆，身上的白色和服遮住了他的雙足，銀色的帶扣裝飾對稱着別在了腰際的兩邊。

“我以為你會陪着他呢。”神槍端起面前的茶，細細的品茗了起來。

“他根本不需要我陪。”黑發少女朝神槍淡淡一笑。

“神槍，我們還是談正事吧。”心裏有些吃味，村雨二話不說就把少女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我知道，不過……”神槍放下手中的茶杯，說話也稍稍停頓了一下，微微上挑的桃花眼一一掃過了在場的人，他話說到一半，故意挑人胃口的表現讓人對他恨得直癢癢的。“在這之前，我們還是先做下自我介紹比較好，我叫神槍，如你們所見是市丸銀的斬魄刀。”

“村雨，雛森桃的斬魄刀。”指了指自己，村雨笑容燦爛。

“鏡花水月，藍染的斬魄刀。”黑發少女剛介紹完自己，周圍的氣氛就變得相當古怪，所有人都用一種很戒備的眼神看向了她。

“原來，藍染的斬魄刀是女性？”比起其他人的戒備，雛森桃明顯就少了一根筋，在這種時候，還能問出這種問題的人，真心找不出第二人。

“鏡花水月，聽名字也該是女性的。”烏爾奇奧拉是在場唯一一個回答了雛森桃話的人。

“我是女性很奇怪嗎？”鏡花水月問道。

“鏡鏡是女性，一點也不奇怪。”讨好地蹭了蹭少女的臉頰，村雨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惡狠狠地瞪了在場的其他人，你們那是什麽意思？鏡鏡是雖然是藍染的斬魄刀，但她跟她的渣主人不一樣，她可是一個難得一見的好姑娘。

“咳，該回到正題上了吧。”神槍輕咳一聲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回了，要在場人對鏡花水月不戒備才有鬼，藍染給予他們的教訓可是血淋淋的，索性大家還是礙于村雨眼刀的狠戾，将鏡花水月的身份暫時忽視了。神槍見衆人都安靜了下來，便緩緩開口道：“你們提問，我來回答，一下子說了，怕你們也不了解。”

“亂菊現在怎麽樣了？”市丸銀‘笑容可掬’地發問了。

“……”神槍可以發誓，市丸銀這混蛋就是在找茬。“你有空問我，不如去瀞靈廷親自去看看她怎麽樣了。”

“呵呵，不用，亂菊她很強的哦。”市丸銀單手撐在了屈起的膝蓋上，他不會像其他人那樣，玩什麽王子救公主的老套游戲，他既不是王子，亂菊也不是什麽等着被救的公主，那個強悍又堅強的人，怎麽會乖乖被自己的斬魄刀打倒呢？再說了，她可是自己喜歡的女人，自然也不會簡單輸掉。

“那就給我閉嘴。”額角十字青筋隐現，如果不是自己的主人就是市丸銀，神槍真恨不得掄拳頭揍上去。

“村正是怎麽回事？”雛森桃問得問題還比較實際，她現在最迫切地就是想知道引發這場斬魄刀叛變的真正原因是什麽。

“他是個可憐又可悲的家夥。”村雨冷哼了一聲，他永遠都不會同情村正，所謂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家夥最後肯定有得是苦頭吃了，最後就是被傷害了，也怨不得任何人，那種人渣有什麽好留戀的，犯得着為他去拼死拼活嗎？

“一切皆因朽木響河。”神槍、村雨跟鏡花水月是完全知道村正引發這場內亂的人，他們早在很久之前就勸說過他了，可那家夥就是一個死腦筋，好說歹說到現在依舊不願意放棄那個該死的拯救計劃。

“朽木響河？”志波空鶴沒聽過這名字，但這姓氏還是很響當當的。“朽木家有這麽一個人嗎？為什麽我連聽都沒有聽到過呢？”

“朽木響河是朽木銀鈴的女婿，曾是六番隊的三席。”神槍回道。

“據我所知，護廷十三番的歷史文獻當中，沒有提到過這麽一個人啊？”雛森桃平日裏沒事就喜歡去圖書館翻書看，她之前為了能夠更加了解屍魂界，可是把裏頭的相關資料都翻了個遍，可為什麽卻對朽木響河這個名字沒有印象呢？

“朽木響河是屍魂界的黑歷史，也是朽木家最不願提及的恥辱，自然消除了所有關于他的事情了。”鏡花水月的頭靠在了村雨的肩膀上，提到朽木響河這個名字的時候，口氣裏帶了一絲讓人很難察覺的厭惡。

“屍魂界的黑歷史多了去，要想全部查清楚，都可以編部野史了。”志波空鶴不屑地冷笑了。

“這倒是。”村雨附和地點了點頭。

“村正難道就是朽木響河的斬魄刀？”沉默了很久的志波岩鹫說話了。

“是的，村正就是朽木響河的斬魄刀。”神槍說到這裏時候，稍稍嘆了口氣。“村正跟我們三個曾是好朋友，與其他的斬魄刀比起來，我們四個一向都是最談得來的，可自從發生了朽木響河這件事後，他就完全變了。”

“嘁，那家夥根本是愚忠！！朽木響河都虐待他了，他還癡癡等待着，他是想玩人刀戀呢？還是腦子不清楚被自己精神世界裏的湖水浸多了？”村雨的話剛落下，鏡花水月嘴角噙了一抹冷笑，接道：“為了解開封印，他這次可是花了血本要把瀞靈廷攪得雞犬不寧呢。”

“解開封印？”雛森桃皺眉了，從他們的話中可以知道，那個朽木響河根本不是一個好人，如果将他給放出來了，那瀞靈廷不就更加混亂了？

“封印一旦解開，屍魂界就慘了。”

“那該怎麽辦？”志波空鶴有些着急。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幫助斬魄刀們脫離村正的控制。”

雛森桃深吸了一口氣，總覺得自重生到這個世界後，她的生活就沒有寧靜過幾天，何時她夢想中的和平日子才能真正降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