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椿

第4章

五番隊是負責支援在現世殺虛遇到麻煩的死神和見習死神的一支隊伍。

今天，他們這支番隊迎來了自他們隊長叛變之後的第一個任務。

一大早，雛森桃便被一番隊的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給召了過去。

步入一番隊的隊舍，嚴肅緊張的氣氛讓她不禁想起了以前和卡卡西老師他們去接的那些個A級以上的困難任務。走入裏面，雛森桃暗忖着該如何應付那位印象中比團藏更難纏的老人。

來到山本元柳齋重國的面前，雛森桃恭恭敬敬地單膝跪在了他的面前，低頭垂眸的她沒有說一句話，就連自己的呼吸都壓抑了起來。

山本元柳齋重國是護廷十三隊總隊長兼一番隊隊長，真央靈術院創始人，是屍魂界裏絕對權威的人物，幾乎等同于屍魂界的歷史。

他的額頭處有個很大的十字形傷疤，過膝的白須也被一根紫色絲帶給紮着，那雙不同于普通老人的目光總是閃着精明之色。

“雛森副隊長。”蒼老不失威嚴的聲音在這間位于高處的空曠辦公處裏響了起來。

“在。”畢恭畢敬地應着山本總隊長的話，雛森桃依舊低着腦袋沒有要擡起頭看他的意思。

“聽說，你失憶了。”

“抱歉，讓總隊長您擔憂了。”

“沒關系，沒關系，記不起來也是一件好事。”山本總隊長根本沒有要怪罪雛森桃的意思，畢竟失憶了總比記起來得好。

忘記有的時候也不會是一件壞事。

再者，這段時間來他不得不對這位失了憶的雛森副隊長刮目相看。

“雛森副隊長。”

“在。”

“立即帶上十名以上的死神前往空座町XX區域支援被虛圍困住的見習死神們。”本來這件事他是不打算交托給元氣大傷的五番隊，可自從聽了些關于這位失憶後性情轉變的雛森副隊長的傳聞後，他就不禁想看看這個康複卻又失憶的少女到底變化成了什麽樣的一個人了。

“是。”這一次雛森桃擡起了自己的頭，她的眼裏沒有任何遲疑，沒有任何的迷茫。嚴謹有禮的告別了山本總隊長，雛森桃立刻使用瞬步離開了一番隊。

……

雛森桃離開沒多久，一番隊副隊長雀部長次郎就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盯着雛森桃離去的方向非常疑惑，為何總隊長會把這個任務派給五番隊的副隊長呢？“總隊長，為什麽要将這個任務派遣給雛森副隊長？”

“長次郎，你有沒有看到那個孩子的眼神？”山本總隊長很久都沒有見過這樣眼神的人。

“欸？眼神？”

“老夫很久沒有見過擁有這樣眼神的人了，那雙眼是經歷過大戰和死亡的眼神，老夫對她很好奇，被藍染惣右介傷害并且導致失憶的這個孩子将會蛻變成怎樣一個堅強的人。”

“總隊長你對她的評價似乎很高。”雀部長次郎第一次聽山本總隊長這樣稱贊一個副隊，即便是其他番隊的隊長他也不曾這樣評價期待過。

雛森桃，記憶中那個長相可愛的少女可是非常受歡迎的，不單單在她自己的五番隊中，就連其他的隊中也有很高的人氣，外表雖然看似柔弱，實則是個鬼道高手，不過，藍染惣右介的叛變給雛森副隊帶來了太大的傷痛，好好的天真少女變成了現在這副冷冰冰的模樣，實在是令人惋惜。

可……總隊長為什麽會忽然對那個少女有了這樣的評價呢？

雀部長次郎，這個明顯屬于中年管家大叔型人物的一番隊副官總算有不甚了解他家山本總隊長意思的一天了。

雛森桃一回五番隊便召集了包括自己在內的十二名戰鬥力不錯的隊員，沒有說一句多餘的廢話，簡潔的講述了這次的任務後，雛森桃便帶領着他們前往了空座町XX區域範圍救援那些個被困住的見習死神們。

帶領着自己的小隊到達支援區域的時候，她便發現那些個習死神們早已支撐不住了，他們受傷的受傷，死的死，模樣別提多凄慘了。

本來只剩下絕望的見習死神們一見到有人來支援他們，幾乎個個都激動得要死。

沒有多說一句話，現在的他們只需要清除擋在他們面前的虛就行了，拔出自己腰間挂着的斬魄刀，她沒有要始解它的意思，頂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的她開始斬殺面前這一只只猙獰着嘴臉的虛們。

虛，是一種邪惡的靈魂，然虛有大多數是由普通亡靈誕生而成的。一部分亡靈，由于對于現世的留戀不舍或其他阻礙因素，不能升天而徘徊在吸引他們的地方。在經年累月的哀怨折磨之後，或被外圍因素所加速，最終堕落成虛。還有一部分普通靈魂一旦胸前缺口被揭開就意味着他們成為了虛，在此之間靈魂會消散并重組成虛。

虛的特征是胸前有空洞，代表着他們內心的空虛，以及臉上帶着的虛的面具。

雖然虛是邪惡的靈魂，并且可能殘害其他的普通靈魂以及人類，但死神并不能因為其生後堕落而犯下的過錯來懲戒他們，用斬魄刀擊穿虛的頭部使其淨化并升天才是他們的工作，然而并非所有靈魂都能這樣，如果生前犯下重大罪孽的虛被砍後則會被拖入地獄之門。

雛森桃對虛沒有太多的同情，也沒有太多的憎惡，她……只是為了完成上級下達的命令罷了！

不過，如果上級下達的命令中違逆了她心中的正義，那就只能說聲抱歉了，她的叛逆期向來都比別人來得晚很多，假若有一天她為了維護自己心中的正義而被說成叛變的話，那也只能這樣了。

畢竟，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底線，她也不例外。

她挑出來的人果然都骁勇善戰，沒一會兒的時間，那些個虛就被他們給全部斬殺了。泛着銀光的斬魄刀上沾滿了虛的鮮血，雛森桃眉頭微皺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塊幹淨的雪白帕子，與失憶後的雛森桃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五番隊成員們太了解她要做什麽了，只見十二名隊員十分默契地仰起頭望向了頭頂那片星空閃爍的夜空。不過他們了解是他們了解，那些個初出茅廬的見習死神們還是很不解的，在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下，只見雛森桃拿着那塊雪白的帕子，開始默默地擦拭着斬魄刀的刀刃了，瞬間……在場的見習死神們全都囧了一下。

幹淨雪白的手帕染上了紅色的鮮血，雛森桃擦拭完自己的斬魄刀村雨後便将其插|回了挂在腰間的刀鞘裏。

手裏拿着髒兮兮的手帕，雛森桃四處望了一圈，終于在前方發現了一個安安靜靜伫立在那兒的綠色垃圾桶，想也沒有多想什麽的将手中的手帕扔進了垃圾桶，雛森桃在心裏默默嘆氣。

下次……換紙巾來擦村雨吧！

轉過身，沒有去看衆人微囧的表情，雛森桃淡淡地開口了。“沒受傷的人去攙扶一下受傷的人，我們現在馬上回去。”

“是！！”響亮的五番隊成員們的聲音回蕩在這空曠、毫無人煙的空座町XX區域的上空。

正準備打開通道回去的時候，雛森桃等人的面前出現了那麽幾個人。

銀發綠眸，小學生；橘發禦姐，乳牛女；自戀愛美，妹妹頭；光頭眼影，兇惡男；紅發刺青，不良人。

以上鑒定完畢。

“雛森。”銀發綠眸的小學生是雛森桃的青梅竹馬即十番隊隊長日番谷冬獅郎。此時的他怎麽也不會想到會在這裏碰上雛森桃，她不是該呆在四番隊療傷麽？為什麽會出現在現世？

“你們……是誰？”關于這些人的記憶她全都有，但按照之前的失憶設定來講，她的确可以說是完全不認識他們，零星的記憶碎片是別人的，又不是她的。那個親切地喚這個少年為小獅郎的少女已經不再了，現在這個是重生後的雛森桃而已。

雖然這樣做有些殘忍，可……有些事實他們必須要認清。

“欸？”雛森桃的一句‘你們是誰’令前來的五人全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紅發刺青男是六番隊的副隊長，名叫阿散井戀次。他與三番隊的副隊長吉良井鶴以及雛森桃在真央靈術學院的時候是一個班的學生，彼此間的關系也非常的要好。

他沒有想到雛森桃會用如此陌生的眼神看着他們，當即就沉不住氣的阿散井戀次走到了她的面前，雙手緊緊抓住雛森桃的肩膀，阿散井戀次着急地搖晃着她道：“雛森，你在說什麽啊？他是日番谷隊長！！我是阿散井啊……阿散井戀次！！”

相對于阿散井戀次的激動，雛森桃的反應淡定且冷靜得多。“清水五席。”

“到！！”清水三郎立刻從後頭的隊伍中走了出來。

“解釋。”雛森桃不想解釋，因為太麻煩了。

“……”聽了雛森桃的話，清水三郎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好吧，都與這位性情大變的雛森副隊長相處了有那麽一段的時間了，她這個嫌麻煩的性子……他已經徹底了解了。

明明這些解釋什麽的麻煩都比她現在處理的工作要輕松許多……

“那個……日番谷隊長、阿散井副隊長、松本副隊長、斑目三席還有绫濑川五席……雛森副隊長她……她失憶了！！”面對着這麽一群牛逼彪悍的人，清水三郎表示壓力很大。

“怎麽會這樣！？”松本亂菊的眼眸瞪得老大，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明顯完好無損的雛森桃失憶了？沒有了藍染隊長的記憶，沒有了叛變的記憶，連關于隊長的……記憶也沒有了？那……不是對隊長太殘忍了麽？下意識地看向了臉上依舊露出震驚神色的日番谷冬獅郎，松本覺得他有點可憐。“隊長……”

“喂！卯之花隊長沒有治麽？”閃閃發亮的光頭君斑目一角，怒目橫眉地問了正準備縮回身後隊伍裏的清水三郎。

被斑目一角這麽一瞪，清水三郎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報告！卯之花隊長說一切要看天意。”

“錯了，清水五席。”被阿散井戀次一直抓着肩膀的雛森桃不着痕跡的揮開了對方的手，接着，她向後退了幾步，與阿散井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後就看到她轉過身對站在後頭的清水三郎面無表情地說了這麽一句令所有人都沉默的話。“卯之花隊長說了，我這失憶症是因人而異，不能只看天意。”

“……”

“……”

“……”

“哈？”

看着眼前這個雛森桃，阿散井戀次等人的內心很糾結。喂！這已經不是失憶這麽簡單了吧？這是不是哪裏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