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阿涼聽慕辭這般說,猛地擡頭看向眼前的人,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慕辭要他回原先住的地方去,可那個地方于他而言是個再可怖不過的存在。
在他未被慕辭選中留在身邊之前,一直住在豢養男寵的小樓內,就在那一間間逼兀陰暗的房間中,他被抹去過往的一切,調教成如今這幅模樣。
就在多年前的那天清晨,他和其餘十數個男孩跪在殿內,是慕辭把他帶出了那個絕望的深淵,可如今又要親手把他送回地獄。
阿涼露出個苦澀至極的笑,他把衣袖向下褪了褪,包住了被熱茶燙傷的掌心,站起身來,默默走了出去。
那小樓坐落在皇宮僻靜之處,平日裏外人均嫌棄男寵身份低賤,無人願意靠近半分,阿涼沿着小路慢慢的走着,微涼的晚風吹拂起他墨色的發絲,遮住了他低垂的眼眸,看不清神情。瘦弱的腰間蔓延着火辣辣的激痛,也不知是不是傷到了骨頭,他走了不遠,忽覺腳下一軟,踉跄跌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終是忍耐不住,趴在地上痛哭起來,毀了大半的嗓子沒能發出半點聲音,空餘下幾聲淺淺的嗚咽。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也哭的不剩多少氣力,強撐起酸軟的身體欲起身,卻脫力般的暈厥了過去。
直到拂曉時分,阿涼方清醒過來,他竟在地上蜷縮了一整夜,擡手摸了摸額頭,已是有些低熱。
待到他踏入小樓時,裏面仍是一副他所熟悉的景象。十餘個少年塌腰擡臀,身後的秘處塞着粗長的玉勢,正低低呻吟着。掌管小樓事務的老內侍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他好一會兒,才開口道,“阿涼…….你這是?”
阿涼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說不出話,又比劃着說是回小樓裏面住着,給總管大人添了麻煩。
老內侍見他那幅樣子,便只他這是失了寵幸,被遣了回來,想必這些年來過的也并不舒坦,身上穿的還是件打着補丁的舊袍子,他也不欲為難阿涼,派人騰出了間空屋子,讓人住了進去。
平日裏只需早起幫着做些打掃的活計,其餘也不需他來做,閑暇時間阿涼便窩在小屋裏,從不出來走動,又不知從哪裏尋了個平安結,日日攥在手心裏,一發呆就是好幾個時辰,有人問他,阿涼比比劃劃的也說不清楚,便只得随他去了。
轉眼間,阿涼就在小樓中住了近半年的光景,不知怎麽添了咳嗽氣喘的病症,臉上毫無血色,一看便是個生了病的面相。
慕辭近半年也未閑着,從小樓中要去了不少新人,時常陪在身邊,可最多也呆不到一月,又全被趕走,把送人去內殿的老內侍折磨的一籌莫展,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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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镂刻的燭臺之上,紅燭慢慢燃燒着,灑下一片嫣色的燭淚。慕辭坐在小桌前,正捏着一壺酒往喉嚨裏灌,澄清的酒液沿着他的唇角向下滑落着,眉眼濃豔的少年湊上前來,伸出粉紅的小舌舔去了那酒液,慕辭冷冷的看向那少年,一把扯開了蔽體的薄紗,把人摁在了桌上。
那少年輕呼了一聲,“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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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辭把少年白`皙的手臂壓在頭頂,一挺腰插了進去,少年被他猛烈的動作弄得陣陣悶哼,終是強擠出個笑,低聲呻吟起來。慕辭看着身下人的臉容,那兩片淡紅的唇瓣一張一合,漸漸變成另一幅模樣,低眉順目的俊秀少年,情動之時會咬着唇邊,滿臉的羞怯。
他忽而開口道,“你平日都不愛出聲的。”話語剛落,慕辭猛地一怔,腦海中霎時閃過無數個念頭。
再低頭去看,身下的人仍是那個樣子,面色潮紅,雙腿纏上了他的腰身,端的是一副放`浪的性子。慕辭搖了搖頭,把剛才那個荒唐的念頭抛在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