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柔柔的月光灑在滿園的鳳凰花樹之上,男人倚靠在花樹旁,微微低着頭,修長的手指摩挲着一方極是小巧的玉印,那玉印晶瑩剔透,毫無瑕疵,端的是上佳之物。男人的眸色一暗,捏住那方印,小心的放回裏衣之中,妥善的收好。
忽而他蹲下高大的身子,伸手觸碰樹上多年前刻下的字跡。歷經數年風雪侵襲,字跡已有些許模糊,男人描摹着字的走向,極英俊的臉上籠上層郁郁的神色,恍惚間那俊秀非凡的人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轉眼間燕承已離世三年有餘,燕東河一人坐擁萬裏江山,皇權盡歸于他手,再無人膽敢忤逆于他,可卻再不曾擁有半分開懷。
念及此處,他斂了斂衣襟,大步走出了花園,沿着黛色的石牆漫無目的的游蕩着,直到夜霧沾濕了他的衣袍,被風一吹便是一番徹骨的冰寒,他終是轉回到寝殿之中。
當年從王府抱回來的幾幅畫被他挂在牆壁之上,畫上皆是舊夢景致,每每落目于此便是一番痛徹心扉,可他仍是執拗着,一有閑暇便全然灌注于那幾幅畫作之上,畫上的人眉眼如畫,入骨風流,仍是那舊時模樣,如今再念及燕承那冰涼屍身長陳于冰棺之中,燕東河幾欲痛楚至死。
他行至牆旁,轉動書架上一顆鑲嵌着的碩大夜明珠,幾聲細碎聲響過後,一道窄門出現在面前,冰寒之氣撲面而來,燕東河踏入暗門,下方是道極長的階梯,越向前行愈發寒冷刺骨,再向深處走,便是具巨大的冰棺被安置在密室中央,燕承便躺在那棺材之中,眉眼依舊,一如往昔,未曾有半分改變。
燕東河緩步走到棺前,低頭在燕承額前落下細密的吻痕,一路向下纏曱綿,從脖頸滑到胸口,落在那淡色的茱萸之上,舔舐了一番,複又将他的唇貼近燕承的臉頰,用舌頭頂開那毫無血色的唇曱瓣,慢慢深入。兩人緊緊貼着身體,在幽暗的密室之中顯得分外淫曱靡。
燕東河輕輕一躍,亦是落入那棺材之中,他輕輕拉開燕承身上繁複的衣裳,露出那具滿是傷痕覆蓋的身體,他細細的看着,幾道狹長的鞭痕交錯在胸口和脊背之上,肩頭上肌膚向下凹陷着,印着塊方形的烙痕,他知道這些都是燕承在暗獄之中所受的刑罰。
輕輕拉起那彎曲變形的,無力蜷縮着的十指,燕東河極盡溫柔的撫摸着,眼裏怔怔落下淚來。他低聲嘆道,“承兒,哥哥對不起你,你醒過來好不好。”那冰冷的身體卻沒有半分回應。
燕東河的眼睛中閃過一絲瘋狂,他輕輕分開身下人的雙曱腿,将自己的炙熱推曱送進燕承的身體,極慢的抽曱動起來,無論他怎樣動作,那人再也沒有一絲反應,聽不到那低低的呻曱吟,也沒有暧昧的微喘,再看不見親昵的回應,那只是一具傷痕累累的屍體,死于背叛和絕望。
不會指責他分毫,亦不會對他吐出原諒兩字,只會靜靜的躺在那冰冷的棺材中,永遠的沉默着。
過了良久,燕東河終是抽曱出分身,整理身上淩曱亂的黑袍,又低下曱身子給燕承擦拭幹淨,他邁出棺材,站在一旁,那砭骨的寒意鑽進他的肌膚之中,使得他微微發起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