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八章
第九十八章
待屋裏人出去,端木光坐了下來,目光瞥見左銘源,她正乖乖的躺在床上,手靜靜的放在腹部,雙眼合攏,睫毛微微的向上挑起。端木光走過去,站在床邊,俯視着左銘源,臉露嘲諷。
“仔細看還真是一個美人,難怪國王會被你迷住。”
這白皙的皮膚,細膩,水潤。端木光伸出手背在左銘源的臉上滑過,不摸還不知道,摸上去,到真個是細皮嫩肉,軟滑可愛,讓人愛不釋手。端木光收回了手,“不過可惜了,你的國王丢下你不管了,以後你就乖乖待在這裏,我的無憂堂也不錯,地方寬敞又陰涼,也許過不了多久,會換個地方,你會習慣的。”
端木光思量着要如何打出左銘源這張牌,或者說,該怎麽打才有意思。
“要不,幹脆讓你變成我們的人,你說怎麽樣?南宮舞天一定不會想到。”端木光正為自己的主意得意,就有心腹弟子過來敲門,打斷了她的思緒。“誰?”
“少堂主,是我,紙鳶。”
“什麽事?”紙鳶附耳如此如此。“這事确信?”
“千真萬确。”
“娘還是偏袒她。”端木光很不快,“你且下去,随時注意暖陽殿的動向,要是遇見了大姐,你就想辦法讓她永遠回不來,這事做的巧妙一些,別讓我教你怎麽做。”
“屬下明白。”紙鳶抱拳道,她轉身去了。端木光等人一走,拍碎了自己的桌子。
“可惡,娘竟然哄我,她是要穩住我,再找大姐,大姐一日不死,我就沒有一天好日子。”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左銘源,嘴角露出邪惡的笑容,不怕,她還有她。
她娘腦袋裏只有端木聖,很好,那她就将端木聖鏟去,她不想總是活在這位姐姐的陰影之下。“我無須成為她的影子,她的暗。也不用再得到娘的認同,我會自己做出一番事業來,我會自己稱王。”把這些阻礙人生的絆腳石一個一個的除掉。
端木光喊人進來,吩咐她們如此如此。
“都記住了沒有?要是有人膽敢走漏了風聲,我讓她吃不了,兜着走,誰要是壞了這步好棋,我就讓她生不如死。大家都按我說的做!”手下女弟子唯唯諾諾,不敢不從,雖然這個手法是卑鄙了一點,可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有什麽事等做過了再後悔不遲。
“明白。”
其餘人退出後,端木光留下兩個心腹——紙鳶和紙鶴,讓兩人護在門前,不要讓人過來打擾她,她卻在房中施功,要将左銘源的記憶除掉。“從此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人。”約有半占盞茶的功夫,端木光才停下來,額頭上都是汗,收了功,出了門,臨了要紙鳶和紙鶴好生看着,“等她醒來,過來告訴我一聲,我稍微去調息一下。”
在端木光走後,大約一個時辰,左銘源醒來,她眯着眼睛,摸了摸腦袋,昏昏沉沉,全身發軟。她撐起自己,問道:“這是哪裏?”搖了搖腦袋,卻什麽都記不得了,奇怪。門口護衛的紙鳶和紙鶴聽見屋裏有動靜,兩人對視一眼,紙鳶進來了。
“你醒了。”
“是,敢問小姐,這是哪?”
“我不是小姐,你等一下,我喊少堂主去。”左銘源就見進來的丫頭匆匆忙忙的去了,她拍了拍腦袋,什麽也記不得,但是眼前的這一切,感覺就像做夢似的,她怎麽什麽都想不起來,她是誰,她在哪裏?她是否有親人,都不記得了。
不多時,門口來了兩個人。之前出去的紙鳶,還有一位陌生女人,臉用黑紗罩住,看不清楚,只露出兩條彎彎的眉,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有掠奪性,讓人看了不舒服,“你醒了。”
“是,敢問小姐,這是哪裏?”
“這是我的無憂堂,看樣子你似乎是失憶了,沒關系,我會好好告訴你的,你叫左銘源,是我的愛人,我叫端木光,這裏是我的無憂堂,我娘是端木夏,是整個尚陽宮的宮主,你因為跟敵人一場大戰,所以失了記憶,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只到你想起一切為止。”
可是左銘源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你為什麽會是我的愛人,你是女人,我也是女人。”她的意識早就恢複到現代,這到是端木光沒有想到的,當左銘源這樣問的時候,她還有些奇怪。
“這有什麽,我們國家都是這樣。”
“哦!端木光,我記住了。我可以吃東西沒有,我餓了。”
“當然!”
端木光拍了拍手,侍女正進來,就見又有人來彙報事情。“怎麽了?”
“回少堂主的話,喪禮已經準備好了,您是否要馬上去?”
“嗯,知道了。”端木光對左銘源道,“你剛醒,也好,先和我去慰問一下死去姐妹的家屬,這也是我們該做的事。”左銘源想,那她的飯,不吃了麽?她不走,端木光很不耐煩道:“吃飯的事,待會兒再說。”
在她的心中,有很多事比吃飯重要。她在心裏狠狠的鄙視了左銘源一把,這個皇夫除了臉長得好看,就剩下好吃,這算什麽。要是端木聖是真瞎子,南宮舞天也是個白內障。左銘源不情願,但是飯在人家那,她似乎不配合活動,就要餓肚子,罷了,且忍耐一下再說。
幾人到了靈堂,那些遇難家屬就哇哇的哭個不停。
“少堂主,您一定要為她們報仇。”
“放心,我不會讓姐妹們白死的,這筆賬,早晚要找南宮舞天讨回來!”端木光眼裏蓄了淚,泛着淚花,但她并不像她說的那樣傷心,要贏得君王般的勝利,總要有人犧牲,她不傻,可是這群腦袋簡單的女人,總要顧忌一下,掉幾滴同情淚,來配合她們一下。
“對!要找南宮舞天讨回來!”隊伍裏有人吆喝了一句,在場的人群情激奮,恨不得立馬舉刀殺向皇宮,左銘源身為一個過客,覺得莫名其妙,這些人,穿着古裝,就像在演電視劇,而她也穿着古裝,難道她在哪個電視劇裏跑龍套,還是在做夢,怎麽一點都不真實。
“大家,先靜一靜。”端木光的表演開始了,“報仇是我們的首要大事,但是逝者如斯,如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姐妹們的屍體要回來,我這裏有條計策,也許說的不好,還請大家酌情考量。”她讓出位置來,讓左銘源露臉,“大家看看她是誰?”
“南宮舞天的皇夫。”有人恨恨的磨牙,恨不得撕碎了左銘源,也有人沖了上來,叫喊着。
“少堂主,何不趁此機會殺了她,拿她的頭顱祭奠死去的姐妹。”
她們的眼睛瞬間紅了,左銘源腳軟不已,手心,後背都是冷汗,她現在是什麽角色,怎麽一上來就有人要殺她!看樣子,演的還蠻投入的,是哪個劇組。可是演了半天,燈光師,攝影師什麽的都上哪去了。
“大家,安靜!你們都認錯了,她不是皇夫,她只是長得像皇夫,我這項任務全在她身上,明日我讓人寫信送去給南宮舞天,要她把姐妹們的屍體還回來,再把假皇夫塞給她,到時候左銘源你先取得她的信任,再将她殺了,這不但為我們姐妹報了仇,而且還是我們的開國功臣。”
“不不不,我不殺人。”左銘源連連搖頭,“我不參與這些活動,我就是一教書的,教書可以,殺人我膽兒小,你們另請高明吧!”
在禮堂的人,嘩嘩的跪下,又是哭,又是求,左銘源很是為難。
端木光也勸她,“大家為了國家抛頭顱,灑熱血,難道讓你做這點事都不肯,你可是我的人,你這樣讓我太失望了!”她見左銘源沒動靜,只好改別的方式,“你要是害怕刺殺成功之後會被人抓住,那不要緊,皇宮裏有我的人,我們是不會抛棄你的,我們尚陽宮的姐妹從來都是一條心,你很安全,左銘源你到底做不做?”她說到最後不耐煩,有點躁氣。
“容我考慮。”
左銘源覺得不對,什麽地方都不對。有人竟然逼她殺人,她什麽時候進入到這種劇情的,她得冷靜下來,等夢醒了,她得催自己快點醒來。
禮堂裏的衆人還要逼左銘源,端木光看她情形不對,只好道:“那就讓她考慮,不過左銘源,你別考慮太久,我們的時間寶貴。”她領着人祭奠完畢,帶着左銘源回去了,回去後,侍女早端上熱騰騰的飯菜。
女兒國是島國,各色魚肉必不可少,尚陽宮又在尚陽峰上,這裏樹林茂盛,有許多野獸,所以這野味兒也不少。看着這大魚大肉,左銘源拿着筷子,卻沒有動。
“怎麽了,不是說餓了麽,怎麽不吃?”
“總覺得氣味不對。”左銘源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放在嘴裏嚼着,臉皺得都是褶。“嘔……”怎麽會這麽腥,左銘源放下碗筷跑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