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左銘源搬離國王寝宮的消息不胫而走,只能說皇宮真的是八卦傳得最快,最歡樂的地方。如今只說這消息到了一處,這一處,環境很差,黴味兒很濃,空氣不夠通風,牢房無疑。
這牢房裏聚了幾位公子,衣着華麗,與周圍簡陋的環境格格不入,大家笑着向楚翹賀喜。“小侯爺終于等到柳暗花明了。”
“這不算什麽,只要我們兄弟同心,其力斷金,不怕日後沒有好日子過,我說這步棋走得不錯,現在如何?”衆人唯有心服口服而已。他在人堆裏混慣的,知道這女人心,海底針,任由這女人是誰,是國王又如何?還不是中了疑心病。當下這些人問他接下來該如何走,楚翹但笑不語。他心中已有了計策。
你道楚翹心中有什麽計策,原來他揣着一個心思,讓人散發謠言,先把南宮舞天忽悠了,就算不認真上當,和左銘源口角一番,也賺許多時間,他只要在這時間裏弄些手段,把南宮舞天弄得迷迷糊糊,就中取事,趁這個空檔要擺布南宮舞天。
他打聽得南宮舞天往常去的地方,然後在這些地方轉悠個不停,好運歹運總有碰上的時候。或許是南宮舞天和左銘源之間早晚要生出波折來,因此生出一個機會,還真讓他逮住了。
南宮舞天為左銘源的事,那是吃不好,睡不好,心裏有氣,怪她不來搭理自己,口中憤憤不平。“妾身不跟你說,你難道就不知道過來跟妾身說,可見你心裏沒妾身。”這番一想,心中更加煩惱,扯枝拉葉的。
南宮舞天正在扯枝拉葉,不料樹後冒出一個公子來,她先是吓一跳,一面變了臉,冷言道:“你是什麽人,在這裏做什麽?”
楚翹出來請安,通報了姓名。“草民正在這裏散心,不想遇到陛下,驚擾了陛下,草民有罪。”南宮舞天自然不肯相信,讓他起來回話,這個人她到是有些印象,不就是被她打入牢房的那一位。
“既然知道有罪,就給妾身快點消失。”
楚翹并不走,一面小心翼翼的猜測着南宮舞天的用心,“陛下似乎有什麽煩惱。”
“這跟你沒關系。”
“大家都很關心陛下,如果陛下有什麽煩惱的話,不妨跟草民說說,就算草民沒有什麽辦法,陛下說出了煩惱,也算解了悶。”
要是放在往常,南宮舞天斷然沒有這許多傾訴欲*望,如今卻是話在口裏,又有人軟言勸慰,就把左銘源的種種不好處說了,“妾身待她這般好,她就不知道回報。”
楚翹連連道可惜,可惜左銘源不惜福,國王如此良人,不懂得珍惜,要是他的話,是舍不得國王受一點點委屈的。
南宮舞天道:“可不是,她就會讓妾身生氣,但凡能說些好聽的,服個軟就原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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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陛下煩惱,不如這樣,草民有一個小法,可以去煩惱。”
南宮舞天問他有何良方,他求暫時告退,去取了東西來。手裏五彩缤紛的水果,讓南宮舞天挑選喜愛的吃。“草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愛吃零嘴兒,人家笑草民娘兒們氣質,他們是一點也不懂吃食能解煩惱。”在果盤裏還擺了各色各樣的糖人,南宮舞天瞧着有趣,捏起一個,看了又看。
問道:“這是什麽?”
“原來陛下不知道,這是糖人,可以吃的,不信的話,您可以吃吃看,很甜。”
南宮舞天舔了舔,頗感神奇,“竟有這樣的東西,大左真的很有趣。”
“大左不但東西有趣,連人也是有趣的,只是陛下傾心國事,要是有時間,挪出一二來,看一看,那才叫好。”楚翹笑得很帥氣,眼睛彎彎的,南宮舞天想:“他也長得算讓人傾心了……”餘光瞥見了遠處的左銘源,不知怎麽的,她鬼使神差的往楚翹身邊靠了靠。
這讓楚翹極為意外,沒想到國王會這樣容易上鈎,只不過在注意到左銘源時,似乎都了解了。
國王想找他做擋箭牌,也罷,他且利用這個機會,暗暗與南宮舞天低語,“陛下是要讓賢王吃醋?”
南宮舞天不否認,楚翹便搭上了她的肩膀,南宮舞天一陣怒目,怒斥道:“你幹什麽?”
楚翹笑道:“陛下不是想讓賢王吃醋麽,這才是好法子,要做就要做的專業,沒準很快就能起效果。”南宮舞天依從了,心內惴惴不安,怕左銘源沒反應,再擡頭時,左銘源已不見了。
她見到南宮舞天與人親密,不便撞破人家的好事,便擇了另一條路去了。南宮舞天嘩得站起來,看着四周,“人呢?她人呢?”
南宮舞天起身太快,人又高,起得一點預兆沒有,差點把楚翹的手臂給弄脫臼了,楚翹喊着:“陛下……”南宮舞天人已追了出去,楚翹連連叫可惜,左銘源出現得太早。
南宮舞天總算追上了左銘源,攔住她的去路,道:“看見妾身,你跑什麽?”
“沒跑,只是剛好想回去了。”
“你是不是有話要跟妾身說?”南宮舞天半含期待。
“沒有。”
南宮舞天臉色又黑了,“你沒有,你跑這裏來幹什麽,妾身還以為你知道錯了,過來道歉的,看樣子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騙妾身就那麽好玩麽,讓你說句實話就那麽不容易嗎?跟妾身服軟一下,會死嗎?”
她委屈,心裏委屈的很,委屈的眼眶都濕了。她那麽驕傲的一個人,怎麽能這樣沒出息的在另一個人的視線裏哭哭啼啼,這樣沒出息,連她自己都讨厭起自己來。
左銘源懵了一下,不曉得自己做錯了什麽,但南宮舞天認定她有錯,可能真有什麽錯了的地方,她自己沒有覺察。
“抱歉,讓你受委屈了。”左銘源伸手摸摸南宮舞天的頭,還真是一個大個子,哭泣的時候,鼻子會紅紅的,臉也像被熱氣薰紅了一樣,真是惹人憐愛。
她笑得這樣溫暖,包容,南宮舞天又變得措手不及了,忙用袖子擦眼睛,“妾身不是要在你面前哭的,只是今日的淚水似乎往下流了。”
這個時候也不肯承認嗎?“沒關系。”她笑着說,“我不會告訴別人,不過有件事我到要問你。”
“什麽?”南宮舞天紅着眼睛看着她。
“你不會喜歡我吧?”
南宮舞天內心惶惶,大叫道:“你在胡說什麽,妾身喜歡你什麽的,這種事怎麽可能發生,妾身早就說過無法愛上任何人,任何人!”南宮舞天躲避着左銘源的視線,不想被她看穿了自己,可是自己又忍不住去偷看她,小心翼翼的像個小賊。
南宮舞天的狡辯似乎也沒起任何作用,因為左銘源道:“不是嗎?你這樣歇斯底裏又傲嬌的要我認錯的表現,根本就寫着‘我在戀愛中’,不過你要想否認的話,我也不會逼你承認,如果是真的,我謝謝你,謝謝你喜歡我,盡管現在還無法回應你的喜歡,但是不管怎樣,都謝謝你,這就是我要說的。”
南宮舞天的眼睛斜向一邊,嘴也努個不停,嘀嘀咕咕着‘什麽喜歡左銘源不可能,是左銘源在假想’。左銘源笑笑,這個國王真是傲嬌的一塌糊塗,到現在還不承認,不過這點也是可愛的地方。她的目光掃向了南宮舞天的身後,有人正在樹後偷窺,左銘源瞧見了,心中有底,雖然不知道南宮舞天為什麽突然要她道歉,有什麽事認為她錯了,不過應該跟那個人有一定的關系。
想要挑撥離間,想要她和南宮舞天分裂,她可誰都沒有惹,只想安安靜靜的過她的日子,但有些人似乎不想讓她好過。左銘源故意無視楚翹的存在,要跟南宮舞天告辭,“陛下已經過來很久了,別讓和您在一起的人等久了,人家會不耐煩的跑掉。”
“你要回去了?”
“是,走了一會兒,運動量夠了。”
她很堅決的說道:“那妾身送你回去。”
“您的客人?”
“他認得回去的路。”南宮舞天堅持要送,左銘源也不拒絕,路上兩人說起讓南宮舞天不快的那件事。
“這事嗎?從來沒有的事,陛下如果想知道,為什麽不問我呢?問我,我會告訴你。”
“是謠言,不是真的?”
“肯定是謠言,謠言止于智者。我怎麽可能和那麽多人風流快活,誰那麽能吹,簡直跟種馬文似的,我是那匹馬嗎?看來腦殘的還有一大批,我要是玩姑娘,我的真實身份早暴露了,一頂欺君之罪的帽子,足以殺我的頭,焉能讓我活着?”
南宮舞天想想也對,她怎麽就相信這些無稽之談了,簡直就是夢靥,她該早過來求證,而不是在那胡思亂想,走火入魔。被左銘源說的,她有點不好意思,“不過這個腦殘,你能解釋一下嗎?”
左銘源轉了轉眼珠子,很矜持的回道:“不能。”
國王立馬吼吼,“你又有事瞞着妾身,請從實招來……”心情好不覺路遠,總感覺才幾步就到了,南宮舞天不舍得,讓左銘源進去,她才走,左銘源讓她走,自己再進去,推來推去,南宮舞天道:“左銘源,你今晚要不要搬回來?”
“不要了。”
“你記妾身的仇是不是?妾身已經跟你說對不起了。”
“不是這個,只是搬來搬去很煩,而且我們才‘剛剛和好’,還需要一點獨處的時間整理一下情緒,再說,再過兩天就成親了,不是有習俗說暫時不需要見面麽?趁着這個時間,陛下也回去好好反省。”左銘源進去,把門關上,從門縫裏看見南宮舞天還站着。
她站在門外,十分不滿。
“竟然拒絕妾身,難得妾身主動邀請了,看來妾身似乎吃了閉門羹的樣子,好慘!國王的威信似乎在刷最低值。”南宮舞天狠狠的瞪了幾眼門,很不甘心的走了。
第六五-六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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