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南宮舞天看着衆人都在,不便動手,喊過草莓,“你帶賢王去書庫。”又對左銘源道,“去吧,不妨礙你。”看左銘源走了,這才将袖內口袋裏藏的頭發拿出來,整理好,用紅線捆好,整齊的放在盒子裏,蓋好蓋子,捧在手裏,四處看着,看看哪裏可以藏,她可不想讓人知道,她還有這種小愛好,最後看到了床頂,那是一個安全的所在。
南宮舞天起身,将盒子放在床頂上,一面好奇左銘源到底要借什麽書,好奇所致,讓她腳步由不得自己,也‘随便逛逛’去了。
且說左銘源被草莓領着去書庫,也不曉得穿了多少門牆,走了多少長廊,這才到地方,那書庫外,懸着一塊黑漆牌匾,金字招牌,上還有國王的寶印,顯然不知道是哪任國王的墨寶,上有‘懶人書庫’四字,左銘源覺得有意思,不說‘書山有路勤為徑’,到提倡個‘懶’字,她到要看看如何個懶法。
草莓領她進去,許多學士、文員等都在這一塊辦公,當下見人進來,不知是哪一位,看穿着打扮,又不似女兒國人,草莓與衆人介紹道:“這是賢王殿下,未來的皇夫。”
衆人這才恍然大悟,離了座位,過來拜見。又一面偷偷的打量左銘源,左銘源虛扶了她們,彼此簡單的說了幾句,就去找書了,草莓也曾問她要找什麽書,左銘源不便回答,只道:“我自己找找看,你在這等着。”她要尋的東西,豈能讓人輕易知道。
到不是什麽秘密,只是知道了得多害羞。
左銘源手背在身後,悠閑的踱着步,看着高到房頂的書架,旁邊還有爬行的木梯,她逛完一架又一架,心裏盤算着她要找的書,可能會藏在哪個欄目裏,愛情嗎?
她找到了文言文言情小說,也許這裏面會有相關知識也未可知,正在為自己找到‘小徑’而感到歡喜的左銘源,目光一掃,卻掃到了旁邊,旁邊是:圖冊。
看見那兩個字,心都跟着顫抖亮堂堂起來,甚至還有一些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她左顧右盼,害怕有人突然殺過來,忙沖過去,翻撿起來,又擔心被人發現,所以一邊翻,餘光還要注意着周圍的動向,耳朵幾乎是豎着在聽,胸膛中的那顆心跳得撲撲的,像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這裏有許多禁忌的畫冊,而且以前的,現在的許多大家都有留跡,山水花鳥,人物肖像,還有一些插圖,不過最惹眼的還是那種小本,裏頭不但有情,有景,有人物,還有故事,線條勾勒的很是優美,顏色豔麗,人物筆法成熟,故事寫意,上還落有作者的名款。
左銘源翻到封面,卻有——民俗畫字樣。
左銘源笑一回,将其收在懷裏,又另選了一本詩集拿在手裏,出了書架。她喊草莓,她準備走了,卻被人喊住,“殿下,請在這裏登記您借出的書名。”還要登記?左銘源折回身來,取過登記簿,在上面寫了日期,名字,書名,至于懷裏的那本,她是打死也不肯寫的,這裏書這樣多,暫時少個一兩本,應該沒人知道,等看完了,她再還回來就是。左銘源這樣悄悄的打算着,一邊好奇着,到底還有誰會借這些畫冊,翻開之下,南宮明秀的大名,挂滿了簿子,這個國母一點都不低調!
又鬼使神差地找了南宮舞天的名字,這個國王,傲慢無禮,卻格外的愛好歷史,真想不到!左銘源感慨一番,就聽草莓在呼‘陛下’了,左銘源一轉頭,就見南宮舞天也過來了。南宮舞天看了一眼四周,大臣們要向她行禮,她一揮手讓衆人免了,繼續做各自需要做的事。直接向左銘源走了過去,“在看什麽?”她的頭往左銘源身邊斜了一點,竟是一本詩集,又把左銘源手裏的簿子取了過來,不知她看了什麽,又放了回去。
“妾身還以為你要看什麽大不了的東西,竟是這個。”這到讓南宮舞天意外。南宮舞天說者無意,左銘源聽者有心,不免心突突了幾下,心道:“她原來也懷疑我了。”幸好自己做得小心,若是稍微大意一點,露了痕跡,這位國王的嘴,可真不是一般的刁毒,自己豈不是要中了她的招?
“那我豈不是讓陛下您失望了?抱歉。”左銘源挑釁道,就知道這家夥過來,準沒安好心,原來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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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妾身會失望,嗯?還是你一早就在期待妾身過來?”這話說的,讓在旁的侍女,記錄的管理員都不禁臉紅耳赤,國王怎麽可以在這樣一個需要安靜和嚴肅的地方,說一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南宮舞天故意靠過去,湊到左銘源的耳邊說話。
左銘源的耳朵嗖的一下就紅了,南宮舞天詫異了一下,又忍不住笑起來。
原來如此!她還以為左銘源是個木頭人,原來也是有感覺的,她還以為她的魅力在左銘源面前失效了,原來賢王殿下是個悶騷,臉上看不出,內心裏怕是對她無以抗拒,南宮舞天為這個小小的發現,興奮不已。
她的故意靠近,令左銘源很不自在,她懷裏的那本書,緊緊的靠在書案的邊緣,硌得她有些不舒服。
“我書借好了,我要走了,你慢慢找。”左銘源幾乎是落荒而逃,南宮舞天得意的在她身後大笑。
她攏着手道:“殿下,您的書掉下來了。”左銘源信以為真,還真的轉過身來看,就見南宮舞天笑得很沒品,就差捂住肚子了,左銘源恨恨的看着她,心道:“這個小妮子,太放肆了。”還捉弄起她來。
左銘源剛走,草莓就被南宮舞天派過來給她指路,慌慌張張的,連丫頭也不帶了。
草莓追之不疊。“殿下,您等等,奴婢給您帶路。”左銘源暗怪自己光顧着和南宮舞天鬥嘴,把重要的事都忘了。在心裏又小小的怨念了南宮舞天一回。
回來之後,她打發了草莓,看準她走遠了,未有藏在暗處監視的舉動,這才從懷裏取出畫冊,一時竟不知道放在哪裏。
帶過來的箱子裏嗎?櫃子裏,枕頭下,席子底下,還是床底下?有些地方她是不敢藏的,怕被發現,要不,在書冊的外面,加一個封面,她記得以前上學時,她的同學就愛做這樣的把戲糊弄老師,封面是‘語文’,實則是小說,當時還笑人家,如今也生出這樣的念頭來。
她尋找藏的地方時,南宮舞天手裏已經抱着書過來了,與左銘源一同閱讀,這也是個不錯的想法,總要培養一下感情,要是直愣愣的過起日子來,大家都不大習慣,那時彼此都沒趣不是?而且這個賢王還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她得慢慢地,慢慢地,跟吃骨頭裏的那點骨髓似的,咂巴出真滋味來。
左銘源正像只蒼蠅似的亂撞,外面就在喊‘陛下’了,左銘源看了一眼門口,心道:“她來了?”她怎麽會來呢?
左銘源斷然沒有想到南宮舞天會來的這樣快,再看一眼心裏的書,民俗畫還在手裏拿着,要是被南宮舞天看見,她這輩子都準備被笑死算了。
眼見着南宮舞天的一只腳已經踏進了宮門,左銘源眼疾手快的拿過詩集打開,把畫冊塞在裏面,以避耳目。轉眼就見南宮舞天進門了。
左銘源一邊留神南宮舞天,就見她進門,也坐下來看書,而且沒有打算要走的意思,她準備死賴着不走?
左銘源心裏可不大好受,她可不期待南宮舞天待着。
“陛下沒事可做了?”
“嗯,今日要做的事都完成了,怎麽?你不想妾身待在這?”
南宮舞天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因為她自己也不是很自在,可是以後還得一起過日子不是,總要習慣的。
她還想借着什麽聊聊天,誰叫她不開口說話,左銘源就懶得跟她說話。
“怎麽會,這是陛下的屋子,想待到什麽時候就待到什麽時候,随便你。”
左銘源口是心非的說道,一面擔心南宮舞天心血來潮,萬一她要是湊過來,自己手裏的書豈不是要穿幫?懷着這樣忐忑不安的心情,左銘源也無意文字,而是時刻注意着南宮舞天的動向。
一發現南宮舞天察覺,立馬把目光收回來,佯裝在看書,這麽好幾下,左銘源就有些不自在了,她發現南宮舞天偶爾會把目光從書上移到她這邊來。
這是什麽意思?發現了麽?
“賢王平時在大左都做些什麽,不會每天都是跟着一堆男人摻和大事吧?”南宮舞天先打破了沉默,老是眼睛瞄來掃去,彼此都不好受不是。
“就是這麽回事。”
“你們大左堪稱人才濟濟,想不到連賢王是個女子都沒看出來,他們可真夠粗心的。”
“是呀,他們要是不夠粗心,我也活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