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南宮舞天還是維持着原有的姿勢,頭抵在書案上,口道:“璧雲真是委屈你了。”她擡起頭來,“妾身知道你心裏很苦,母親卻還要你幫忙準備婚禮,你要是不喜歡,就不要做了,妾身能夠理解。”
“這是什麽話,陛下和微臣的事,已經過去了,以後微臣會好好的輔佐陛下,強大女兒國,其餘的不敢去想。”
“真的過去了?”
韋璧雲口是心非的說:“過去了,好了,陛下不要再提了,你一提,微臣就忍不住吃醋,把微臣努力整理好的心情,又要弄亂了,陛下以後還是好好的疼賢王比較好,人家不遠萬裏,來到此地,一定很孤單吧。”
“是呀,妾身會努力,你也是,也要幸福。”
晚上,南宮舞天和左銘源并排躺在塌上,左銘源因一只手包成粽子,所以翻身過去睡了。南宮舞天睜着眼睛,手指繞了許多圈圈,這才下定決心,要和左銘源談一談。
“嗯嗯。”她清了清喉嚨,打破沉默。“賢王,你睡了沒有?”
“陛下,有話請講。”左銘源回她,但沒有轉身。
“今日中午的事,妾身都聽說了,你還好吧?”
“我沒事。”
“真的沒事,沒有騙妾身嗎?”
“沒事。”
南宮舞天想着:“她是不是不好意思說出來,心裏也許很煩惱也說不定,她不說出來,那我就不便多問,免她覺得我煩。”“妾身還有另一件事說,宮裏已經在準備婚禮了,賢王要是有什麽想法盡管說。”
準備婚禮,這麽快?左銘源轉過身來,“怎麽這麽快呢?”
“不算快,本來想選個好日子的,不過成親就是成親,對于成親來說,每天都是好日子,這樣拖拖拉拉的,也避免不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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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銘源想想也是,不過她随後想到蓮蓉說的話,那成親之後豈不是要……她臉微微發燙,生平第一次想自己身上會發生這些事,還真是令人害羞,而且女子如何行事,她是一點都不知道。
以前光知道讀書了,把腦子讀滿了abc。
左銘源想着要不要問問南宮舞天,做做功課,可是這事不大好意思開口。開了口又怕南宮舞天不知道,本來一個人煎熬,反而要變成兩個人了,以後一見面就想起這事,得多尴尬。
這事還是事後慢慢的查閱,得悄悄兒的。
左銘源想到此,忙道:“睡吧,時候不早了,你明天還有的忙,多休息。”又翻過身去,背對着南宮舞天,南宮舞天老是往旁邊瞟,兩只眼睛水潤潤的,又有點兒委屈,剛才左銘源根本沒發表任何意見,她是同意了,還是不同意?也不吱聲,真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麽。
沒有反對,那就是贊同,姑且這樣認為吧!南宮舞天琢磨不多時,合眼睡了。
翌日,聖旨下了。南宮舞天與左銘源的婚事定了日期,就在一個月後。宮裏為這事傳得沸沸揚揚,蓮蓉和絲蘊得了消息,忙的跟什麽似的,飛奔過來,拉住左銘源就問個不停。
“殿下,都決定好了?一個月後成親?”雖是早知道的事,可還是忍不住覺得快。雖然大家都在一塊兒,可還是有‘殿下要出嫁’了這種心情,絲蘊到還好,蓮蓉就坐在凳子上迎風流淚,不舍得了。
“這是怎樣?打算用淚水把我沖走?”
“殿下!”蓮蓉嬌嗔一句,“奴婢舍不得您。”
“又沒有飛到天上去,大家還在一塊兒。”
“還是舍不得,總覺得成親就不一樣了,您也沒跟國王說個情兒,說您還沒完全适應女兒國的生活。”
“跑的了初一,跑不了十五,總要發生的事,還糾結做什麽,不如順其自然。”對于左銘源淡然的态度,蓮蓉自覺不如。
嘀嘀咕咕道:“總之,你們都是神仙,奴婢是凡人就是了,自尋煩惱!”她總想不通,怎麽這麽快!
聖旨一下,不但寝宮這裏知了,宮內的人都知了。十八位皇夫候選聚在一塊兒,商量着如何應對。楚翹在旁旁觀,嘴角挂着冷笑,這些人又能商量出什麽主意來。
不過是些動嘴皮子的角色,看他挑一挑事兒。他扇子一拍,‘啊呀’的感嘆了一聲,大家齊齊向他看去,就聽他道:“賢王要成婚了,各位真是恭喜恭喜了,恭喜各位成為後宮佳麗。”楚翹抱拳,嬉皮笑臉道。
“小侯爺就少說風涼話,你難道不是那其中之一?”殷洪志開口道。
“本侯爺自然也是,只不過比起各位來說,沒有向上游的優勢,已經住到牢房,讓國王不悅了,可各位畢竟不同,你們還有機會。當然要是有的人不想争取,那就等着跟本侯爺似的住牢房,和蟑螂為伴也沒什麽不好,我是巴不得有人來的,随時歡迎,我只是可憐你們而已。”楚翹假裝毫不在意的掃了衆人一眼,“畢竟女人和男人不同,女人死心眼,也許有了一個男人,就不想要第二個了,你們這些人,就等着守身如玉到死好了,我不一樣,在大左左擁右抱的享受過了,餘生就算沒有女人也無所謂,可是你們,真的甘心?都是如花年紀的美少年,真的要跟和尚一樣?”
衆人有些動搖,只不過花言巧語的,騙得了誰?國王也許只取一位,其餘人連上臉的機會都沒有,日後的境遇必定堪憂,不過沒有人會這樣好心的提醒他們,都是聰明人,裝什麽,何況楚翹的名聲向來不大好,有些寒門子弟不參與這樣的争鬥,他們找了個借口撤了,殷洪志冷笑一聲,也走了,其餘也有留下的,也有走開的。
待衆人一散,便有人問道:“侯爺是否有什麽良策?”
“良策是沒有的,要是大家不介意,不如一起去牢房坐坐,喝個小酒,再商量商量也不是不行,皇上有句話說的很好,皇夫是要靠争取的,各位覺得呢?”
他先行走了,也有贊同他的,跟過去了。
下午,韋璧雲過來找南宮舞天。找了半天,都說沒見着,韋璧雲急得滿頭汗,自聖旨下了還沒一天,皇榜昭告全國,說是國王要成親,國內竟然鬧起事來。
她看了四周,道:“平時不想見她,她到不斷冒出來,現在想要找她,她卻不見了,容袖裏!”
“誰呀,誰喊我呢?啊喲,這不是韋大人麽?”容袖裏也不知藏哪棵樹上躲懶,一聽見有人喊,立馬從樹上跳下來,笑道:“韋大人找我?”
她這一嬉皮笑臉,讓人看着着實可惡。尤其是韋璧雲想起南宮舞天說的話,容袖裏喜歡她,會嗎?她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她,一點也看不出來,只覺這人可惡透頂。
“陛下呢?”
“我怎麽知道陛下在哪裏。”
“你不是她的親兵隊長麽,她的行蹤你會不知道?”不用想,有容袖裏在的地方,南宮舞天應該不遠,離這裏最近的地方,應該是禦書房。她道:“我曉得了,不問你了,我去找陛下。”
竟一句不回頭的走了,容袖裏指着她的背影道:“這人怎麽這樣,把人吵醒了,然後問一兩句,人家還沒有說話,她就不說了,耍人玩麽?”這樣匆匆忙忙的,也不曉得有什麽事,陛下陛下,眼睛裏就只有我的陛下!容袖裏多少有些不快,身一縱,又上樹去了。
韋璧雲在敏秀閣找到南宮舞天,“陛下,微臣有事啓禀。”
“什麽事?”
“自陛下下了皇榜昭告全國,國內有人組織抗議陛下成親,還有人組織了‘哭陛下團’,陛下成親雖然是件喜事,不過大家似乎很舍不得……”
“要妾身做什麽?”
韋璧雲道:“陛下要不要說兩句好話,安慰一下,您也知道愛慕陛下的姑娘實在太多,您這一脫單,讓大家的愛情似乎一下子無所寄托了,臣民們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偶爾也出來說兩句,您覺得呢?”
“就為了這種事情?那就讓她們哭好了,妾身可沒有這種多餘的愛心,只要不吵着妾身,随便好了。”
竟然這樣心狠。韋璧雲無語了,“好吧。”她也無力說什麽,少不得要把國王的對外宣傳做好。那些事,她會做的。
“璧雲,你來的正好,今晚記得讓人點放禮炮,通知各國,告訴他們,妾身要完成終身大事,邀請他們來參加。”
韋璧雲應道:“是!”果真到了這樣的時候,只是這些事裏,她只是背景,是跑腿,是龍套,是炮灰。韋璧雲應得無精打采。
韋璧雲去後,南宮舞天又批閱了一會兒奏章,批完了一批,放下了手裏的朱筆,想道:“這事賢王還不知道,她一定沒有見過預約的禮炮,大左那裏不像這邊,路途遙遠,送信不便,所以只能用特定的信號禮炮來約定一些事,她既沒有見過,不如就請她一起看好了。”
想到這裏,南宮舞天起了身,将草莓喊進來,“把這些奏章發下去!交給諸位大人。”交代完諸事,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