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蓮蓉去了禦膳房,裏面的廚娘正要把午膳給她們送去,見她來了最好,将吃得遞給她。“麻煩姑娘走一趟了。”
“不妨礙的。”
蓮蓉端了午膳回去,這一回去便呼天搶地,把左銘源和絲蘊弄的不明所以,只看着她發愣。左銘源道:“你這是怎麽說?好歹說句話,一回來只管哭做什麽,難道有誰欺負了你不成?”她想不通。
“還說呢,奴婢這一去,不知多少人在說殿下的歪話,奴婢保證不出半天,皇宮裏傳得到處都是了,以後殿下還要如何在這裏立足做人,因此奴婢傷心。”
左銘源笑道:“這是什麽大事,值得你這樣傷心,如今為了一點歪話就這樣傷心起來,倘若日後出了更大的事,你豈不是要傷心死?”她剜了她一眼,道:“快別哭了,你需知道,我最怕人哭,一哭,我便頭疼。”她啊喲啊喲的叫起來,扶着太陽穴,一面用餘光掃蓮蓉,蓮蓉見她這樣,真個兒不哭了,把事情的原本始末說出來。“是這樣,這也不是什麽要緊事。”
“怎麽不是?他們這樣,分明是不把殿下放在眼裏,沒大沒小,而且這樣誣蔑殿下,女兒國的臣民要是知道,還以為殿下是什麽壞人,欺負她們國王呢。”蓮蓉最知這流言的可怕,宮裏不都是這樣,把人給擠兌沒的,想起後果,蓮蓉摸了摸手臂,不寒而栗。
左銘源卻不大放在心上,“你知道是流言,就不應該當真,說起來這也怪我,本是拿陛下開玩笑,不想自己的話反而落了把柄,成了別人的口實,是我的不是,我下次要改了才是,這次的事,怨不得人,若怨,這第一要追究的還是我,不如就這樣算了吧,好了,你肚子餓不餓?你不餓,我已經餓了,吃飯。”
蓮蓉心知左銘源說的有理,但還是撅嘴不饒。
左銘源笑道:“你現在這樣争氣,日後可怎麽辦?咱們現在還在‘冷宮’,是陛下最不待見的人,再不消停一下,難道真想讓我住牢房去?”
蓮蓉自然不怨,嘴中嘀咕,“您就知道說這樣的話。”左銘源既不追究,那她還賭氣做什麽,越發算了,“奴婢不多操心,吃飯。”
她服侍左銘源吃飯,等左銘源吃完,她再與絲蘊一起用飯。此事擱過不提。
下午,敏秀閣。韋璧雲将國內大小事,一一彙報完畢卻不走。南宮舞天問她,“還有事?”
韋璧雲笑道:“有一件私事,不曉得陛下要不要聽?”
“你這樣說,顯然是要妾身聽了,說說看。”她繼續批着奏章,或圈或勾,或注明自己的意見,把批好的放在一邊。
“宮裏傳的挺厲害的,是陛下和賢王的……事,有人傳言,陛下和賢王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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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舞天放下了筆,“璧雲你以前不大管這些閑話,怎麽今兒也說起閑話來了?”
是呀,韋璧雲也問自己,這些事都屬南宮舞天的私事,莫說她作為臣子管不着,就算作為朋友也管不着,可是這回她在乎這些話是真是假。
“微臣不是在乎這些閑話,是怕陛下若不管一管,這底下人風言風語的沒個遮攔,把賢王給得罪了,大左人不知道也罷,我們卻明白,這賢王是個女子,女子哪裏有不在乎自己名聲的,況且又未成親,就傳出那樣的話,怕她心裏面不舒服……”
南宮舞天想一想,道:“你考慮的很是,是妾身說錯話了,沒有考慮到這一層,賢王現在想必也知道了,為了這點小事,沒想到會傳成這樣,她受委屈了。”南宮舞天打算起身去看看左銘源,順便安慰她兩句,別一個人坐房間裏哭鼻子,可是她剛起身,就注意到韋璧雲的目光一直看着她。
她心中想一回,又坐了下來。自圓其說,“反正她都知道了,妾身現在去也挽救不了什麽,算了。”
“陛下真的不要去?”韋璧雲試探道。
“不去,這點事她會處理好的。”
韋璧雲似乎放了點心,看來國王和賢王發生關系是子虛烏有的,她心中隐隐高興,她果然沒有看錯人,可是沒有看錯又能怎樣,南宮舞天終究是要和左銘源在一起的。
剛才看她那樣兒就明白,她不過是礙于自己,才沒有離開。韋璧雲想一回,心冷一回,自己竟然成了南宮舞天的絆腳石。
如此,她深呼吸了一下。對南宮舞天道:“陛下很信任賢王。”
“妾身也不大清楚,不過她身上自有讓人相信的東西存在,妾身暫時不很了解她,只是大左的賢王,應該不會那麽簡單,妾身是這樣想的,她很強!常常讓妾身控制不住懊惱,她呢,不動聲色,明明歲數比妾身還小,可是當你看她的眼睛,卻像比自己年長的人似的,真奇怪,像一位大姐姐一樣,呵呵。”南宮舞天說的笑起來,有點兒不好意思,想起昨晚的‘被哄’,覺得很沒有面子,但又很開心。
從未有人膽敢這樣對她,覺得很新奇有趣。
南宮舞天笑得爽朗,沒有絲毫要隐瞞韋璧雲的意思,韋璧雲見她這般高興,自然替她高興,可南宮舞天的開心,卻不是因為自己,這多少讓她有點兒吃味。
她這心裏又是高興,又是難過。
“陛下覺得好就行。”
“沒有什麽好不好的,只是妾身覺得虧欠她罷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斷然不會往女兒國來,這是政治婚姻,為了兩國人民更加友好的相處下去,為了國家,不管是她還是妾身,都有各自的委屈,要是不再照應些,多少說不過去,妾身的情況,你也知道,妾身已經虧欠了你,只希望能對她好點兒。”
要是都虧欠了,她于心何忍。
“陛下覺得這樣好,覺得幸福,微臣也會替您開心。”
“妾身知道,璧雲待妾身最好,這份情意,妾身會一直記在心上,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妾身今日得到這樣的結果,已是最好,只是還擔心你,擔心你一個人,對了,妾身聽母親說,容袖裏對你很有意思,妾身聽到這個消息當時還很意外,不敢相信,難怪她一直纏着你,跟你鬥嘴,再不想不到是這樣,璧雲你要是覺得容袖裏也不錯的話,何不放開自己,稍微試着開始呢?找一個對自己好的,似乎也不壞,你覺得呢?”
南宮舞天很是誠懇,但這話讓韋璧雲聽了還是酸。“陛下什麽時候也愛聽人胡說了,微臣卻不知道容大人會喜歡微臣,我們只是互相看不順眼,吵嘴而已,跟喜歡無關的,陛下不要誤會,您知道,璧雲的心中真正愛的人是誰,就不要拿微臣開玩笑了。”
“妾身知道,可是你總是一個人,也會讓妾身很擔心,璧雲你要幸福,知不知道?拼了命也要幸福,妾身已是這樣了,難道還要把你賠進去麽,別怪妾身。”
韋璧雲瞬間又軟下來,她知道的,她不該怪南宮舞天,可是她忍不住去吃醋,忍不住去泛酸。心想着南宮舞天要把自己推銷給別人,心裏就不快,好像自己礙了她的事,還有那個容袖裏,她什麽時候喜歡自己的,就只會胡說八道,看她下次見了她,不撕爛她的嘴,就知道胡說。
“微臣不敢,微臣不會。陛下的意思,微臣明白了,一定會問清楚的,也許是國母聽錯了也未可知,您知道她就好在這些事情上亂出主意。”
南宮舞天笑道:“妾身亦有同感。”
談完了私事,韋璧雲突然想起這幾日做的事,最近南宮明秀安排她準備婚事,這事怕南宮舞天還不知道,也就直接說了。
南宮舞天聽後,果然不滿。“她又搞事,這個中年婦女是否閑得沒事?妾身有時候想是不是該把她給嫁出去,你要是有空就和你母親說一說,看看什麽時候,把妾身家的那個禍害給娶回去,再折騰,妾身實在消受不起,沒個人管着,一點兒都不像話。”
韋璧雲露齒而笑。
南宮舞天問她,“你笑什麽?難道妾身說的不對?她成天纏着韋大人,又是青梅竹馬,又是兩小無猜的,動辄要拿韋大人說事,妾身看她分明就是有一顆不安分的騷年心,趕緊出嫁,圖耳朵清淨。”
“陛下是清淨了,微臣家豈不是要遭殃?不妥不妥,娘斷然不是國母喜歡的類型,您知道,她愛小年輕,我娘,已有風霜,怕看不上,若看上,早早便看上,若看不上,就算過了幾十年,幾百年,也照樣看不上,所以只好陛下留着,為我們大家受一些些委屈了。”
南宮舞天額頭抵在書案上,她也知道,她家的老牛愛吃小嫩草,看她對左銘源就知道了,品味之高,這簡直就是瞎折騰,一問她,就知道拿韋英出來擋事,不問她,到處觀花摸草。
第四七-四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