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第三十九章
南宮舞天不知道楚翹打算說什麽,她只說:“你說說看。”
楚翹問道:“草民記得我們一夥兒人待在船上,不知怎麽就來到了女兒國,這其中記憶一片空白,不知陛下是否能告訴我們,這中間是否發生了什麽事?”
南宮舞天道:“如果妾身不想告訴你們呢?”
楚翹:“……”
“這事沒有什麽好說的,妾身沒有必要和你們交代什麽,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的話,那就準備入席。”
但楚翹還有話問,他說:“陛下,我們的房間是不是搞錯了,不管怎麽說,我們也是陛下的人,就光一間怎麽夠住。”他以為有人在欺壓他,而南宮舞天還不知道。
“那你要住幾間?”
“最起碼有個小院子,這樣才像話,草民家裏雖是陋屋,卻也有百來間,況且這還是陛下的皇宮,自然更不待言。”
南宮舞天冷笑,道:“你的意思是?”
“草民希望能換一間大一點的。”
南宮舞天又問別個,“你們中也有人要換嗎?要換提早說出來。”
皇夫候選中大家面面相觑,衆人猶豫了一會兒,有幾個出來,跪下道:“陛下草民想換。”南宮舞天還在問,是否還有人要換,其餘人心中雖也這般想,可到底沒有膽子,也就不做聲。
南宮舞天喊過藍麟,問她是否還有多餘的空房。藍麟不知國王到底是何意,只道:“陛下,宮內實在沒有多餘的房間了。”
“真的一間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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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麟低頭說:“沒了。”
南宮舞天道:“那好,就請這幾位公子牢房裏待着,妾身想那牢房裏還有空位兒,如果沒有什麽別的事,大家入席。”楚翹未料到事情是這般發展,只當國王是女流,好說話,他又自恃自己的身份、長相,把南宮舞天的話當了真,哪知道她的話一轉,竟然要他住牢房,慌得跟什麽似的。
跪下道:“陛下,草民情願住原來那間兒。”
南宮舞天的眼皮垂着,俯視着他,“晚了,妾身說出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小侯爺可知——覆水難收?”她坐在位置上,出列之人懊惱不疊,不想國王會如此處置,早知道就不和楚翹混在一塊兒了。楚翹的對頭殷洪志偷笑不已,只是國王在面前,不敢過于放肆,免得受連累,可是看楚翹的眼睛,卻一直笑着,楚翹咬牙切齒,把殷洪志恨了一百遍。
各位分了座位,南宮舞天在上首,南宮明秀和左銘源各占左右首位。其餘左右各九位,旁邊有侍女環伺,随時準備遞菜,國王一聲令下,侍女們給衆人酒杯裏倒了酒,“歡迎各位來到女兒國。”她舉一舉酒杯,喝了一口,衆人也舉了杯,小酌一口,夾着菜,默默的吃了。
只說滿桌的珍馐菜肴,大家吃得十分盡歡,這一路上又受了這樣許多苦楚,飯食簡單,如今能滿足口腹,自然要多吃一些,只是苦了左銘源,她一個愛吃素的,平素更不曾吃得一點葷腥,跟個苦修的人一般,如今大魚大肉,她卻不知道從哪裏下手。
南宮舞天瞧見,便心裏生了意思,又想起她母親的一番話,想要愛惜她一些,就從另一邊夾了菜過來,放在她碗裏。左銘源驚訝一次,想不到南宮舞天竟然記得她這點,口道:“謝謝!”
她這一謝不打緊,可把其餘人的眼珠子驚得掉下來了。尤其是對南宮舞天很熟悉的侍女們,她們的國王哪時候這樣對人了,這才叫人吃驚,更想知道左銘源是何種人物,有這樣的魅力把她們國王變得不像原來的那一個。
在座的皇夫候選,對左銘源又多了一點嫉妒,這國王對她的不同,大家是看在眼裏的。面對那些投來的探究和嫉妒的目光,左銘源視若無物,繼續把菜往嘴裏塞,又喝湯,又吃米飯,她也餓了許久,最近人都輕了,不圖好,但圖個飽。
至于其他人心裏在想什麽,她也不想知道。
左銘源這一謝,同樣打開了南宮舞天的勇氣之門,她勾起嘴角,十分得意,自以為已經學會了相處的要點,又再給左銘源添了許多菜,左銘源只埋着頭吃,卻不理她了,她不解的看着她母親,臉色漸漸的難看了。
她都做得這樣好,這左銘源怎能理所當然到這種地步,她一個國王,難道是夾菜的小侍女們?本來心情還好好的,因為左銘源的‘毫無反應’‘不知感恩’,讓南宮舞天做好事的勁頭小了,甚至到最後都蔫了,咬着筷子,怨念的盯着左銘源,恨她不能給自己一個回應。
左銘源哪裏經受得住這樣的目光,多影響心情,她匆匆填了肚子,她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我先離開。”她這前腳剛走,南宮舞天後腳就趕了上去,她有話要問她,國王和賢王一走,其餘人的膽子也略微的放開了一些,不免把那嫉妒和羨慕的目光無限的放出光圈來。
南宮明秀看着兩人出去,低頭扒拉着碗道:“我當年也是這樣的。”
且說,左銘源出去後,蓮蓉和絲蘊就急急忙忙的跟上,怕這位殿下夜黑不擇路,亂晃悠,可不,左銘源這一出去,一轉,眼睛就犯圈圈了,才記起這不是大左,這是女兒國。她這一回身,見着絲蘊和蓮蓉追過來,才算心定。
待她們來到眼前,才道:“好在你們跟來,否則不知道迷到何處去。”
“殿下是在附近散步走走,還是怎得?”
“走走,溜溜食,我說你們這樣跑過來,吃好沒有?”
“吃得差不多了,這幾天趕路累,也沒什麽食欲,索性不吃它,稍微餓一餓,讓胃舒服一點才好,不曉得殿下吃得如何?奴婢可是看見陛下給你夾菜了,把那些公子瞧得,眼珠子都要滾出來了。”蓮蓉笑道。
不過左銘源到不覺得有什麽高興的,“你這裏好笑,過一段日子就知道什麽是愁了,國王這是把我往風口浪尖上推,你還小,不知道人心的可怕處。”
見她說出這樣的話,蓮蓉不高興道:“殿下老說奴婢小,奴婢跟您差不多,再說奴婢怎麽就不知人心可怕了,奴婢在宮裏待的時間也不少,知道這吃醋的可怕,更知道這無寵的可怕,咱們得了陛下的寵,這是好事,殿下就該抓住機會,讓陛下一直疼您才是,這才是最要緊的,否則那些人上了位,恐怕唯除殿下才痛快。”
這是生死存亡的問題,這裏不是大左,沒有賢王,沒有小侯爺,有的不過是争南宮舞天的一個‘寵’字,若無寵,接下來的日子得多難過。
左銘源又無意要争這些,她恨不得南宮舞天不理她才好,離她遠遠的才好,可是說也奇怪,她也算入了冷宮,這南宮舞天怎麽還要跟她同住一屋檐下,難道是這裏的房源太緊張了?不會是真的吧?還是說的玩呢?
“你們怎麽在這裏?”南宮舞天不知什麽時候冒出來,把左銘源等人吓一跳,這樣從斜刺裏殺出來的招數,真的适合國王麽?她更受驚的是不知道南宮舞天什麽時候來的,又聽了多少她們的話。南宮舞天也乖覺,早看見她們聚在一起嘀嘀咕咕,左銘源現在又是一副心肝兒碎掉,小樣兒失色的模樣,就算不知也猜得七七八八的。她道:“妾身剛過來,看見你們也在,就喊一聲,你們在幹什麽?”
是這樣,左銘源安了。回道:“沒啥,散步,陛下呢?”不會也來散步的吧,應該沒這麽巧。南宮舞天用手撥自己的頭發,又把頭別向他處,她正在想如何回應,不能太生硬,免得左銘源起懷疑。
“妾身只是順路走過,你既然散步,這裏路又不熟,不如妾身做個引導,帶你轉轉。”國王都這樣說了,她們又怎能拒絕。
“那就謝過陛下了。”
走了一段路,南宮舞天問左銘源,“從大左來這裏多少路?”
“少說也有幾百萬裏。”
南宮舞天點點頭,又問她,“路上這一段日子,可有想家?”
想家麽?她想一回現代的家,不知家中父母可好,家中只生她一個,自她被車撞了,父母又是受到何種打擊,這不想還好,一想,淚就湧上眼眶。
“想呢,可惜,回不去了。”靈魂飛升,我也許也灰飛煙滅,早不在世。左銘源不免感慨。她這一番感慨,讓南宮舞天又點點頭,心道:“母親說的果然不錯,她果然想家,不過說也奇怪,大左的親人對她這樣不好,她怎還會想呢?”在大左就與親兄不睦,皇帝更是要殺她而後快,這樣的兄長,左銘源還會想嗎?真奇怪,莫不是離鄉久了,想念不論好壞?南宮舞天可沒有這樣的經歷,她離國時,有一大幫子人在身邊,就沒有左銘源的心思。
溜了會兒,南宮舞天說:“回吧,這裏轉得差不多了,晚上路又黑,別走岔了,讓其他人心裏擔心,到處亂找,一番鬧騰。”她不想給別人添麻煩,這些親兵總會大驚小怪的。
左銘源也說:“那就回吧。”
四人一道回去,進寝宮前,南宮舞天喊過侍女,讓她們帶着蓮蓉、絲蘊去休息,“有什麽事,明兒再說,妾身會好好照顧賢王。”她這樣對絲蘊與蓮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