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章節
性已越發向景幽靠攏,對于白飛卿的好感也是一滴不漏地接收了。他自是想和白飛卿一起的,否則也不會去邀請區區的人類加入他那只得魔族精英才有資格加入的魔軍,他每每回想起成親那日與白飛卿被翻紅浪時的美妙,內心都是甜蜜而欣喜的,想與這冰山般的男人再多親近親近的。但是談到愛……魔尊沒有把握了。
景幽的思維是簡單而純粹的,實際上,以他的腦袋瓜子也是不懂何為愛的,他就是喜歡白飛卿,想與自家主人在一起,于是就用上了從別處聽到的“愛”這個字眼兒。而當景幽變成魔尊後,就更不懂愛了。
兩人又陷入了僵持,白飛卿正要開口打破這一氣氛——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确認,搖籃卻“吱吱嘎嘎”地搖晃了,一個小人兒趴在搖籃邊兒,怯生生地叫道:“主人。”
第六十回
一室寂靜。
白飛卿和魔尊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靜立相望,唯有白飛卿額上的那一滴冷汗是動态的。
景樂踮着腳尖,扒着搖籃的欄杆,歪着頭,又軟糯糯地叫道:“主人。”
有人,動了。
白飛卿和魔尊同時飛向“吱嘎吱嘎”搖着的搖籃,魔尊直取景樂,白飛卿與他交手數招,擋下他的攻勢。魔尊眉頭一皺,虛空一指,一團鬼火晃晃悠悠地就朝景樂而去,景樂全不察自己已陷入了險境,猶自興致勃勃地想去撈那團火焰。白飛卿大急,拔劍出鞘,一劍橫掃,卻不是對着魔尊,而是削斷了搖籃的柱子,搖籃一塌,景樂順着慣性被高高抛起,白飛卿在空中一擰身,将景樂接入懷中。
這麽一番折騰下來,景樂早就暈乎了,好在并未傷着。
白飛卿對魔尊道:“多謝。”
以魔尊的身手,若他真要景樂性命,那麽白飛卿即使是拼盡了全力也別想能救到人。
魔尊盯着白飛卿,那眼神像是最淩厲的刀片,夾雜着狂風驟雨的前奏,竟讓白飛卿有了心虛感。
魔尊壓抑着怒氣,問道:“他是誰?”
白飛卿把景樂藏進自己的衣襟,把好奇冒頭的小家夥給按下去,說道:“景樂。”
“景幽,景樂。”魔尊冷笑,“本座的替代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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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飛卿不喜歡這個說法,他的小幽是獨一無二,是不可替代的!但景樂的确是游戲公司送給他的賠禮,因此,他也沒否認。
魔尊逼近白飛卿,“那本座呢?!本座就在你跟前兒你卻要去尋找替代品?!在你的心裏,你是從頭到尾都不承認本座是景幽的吧?!”他的怒火一點一點的往上漲,幾乎要把自己給灼傷,“你喜歡的根本就不是景幽只是那種柔弱的外表吧!怎麽,你的新寵物會變成少年嗎,讨你開心嗎,會對你說喜歡嗎,會求着你成親嘛?!你是不是也要跟他洞房花燭日夜恩愛?!”
魔尊與白飛卿身高相仿,他每質問一句,就離白飛卿更近一步,最後,他的鼻尖已貼上了白飛卿的。
白飛卿條件反射地向後退,卻被魔尊拉住的衣袖,“不準動!否則你別想保住你的小寵物的命!”
白飛卿是見識過魔尊的狠戾的,在景樂還是一顆蛋時,就差點被魔尊砸得稀巴爛了,他可不敢去賭魔尊的同情心。
魔尊說:“回答本座!你是不是也要和這個叫景樂的成親!”
“自然不會!”白飛卿覺得他壓根兒就跟不上魔尊的思考回路,“我已和景幽成婚,這一輩子,都絕不會變心!”
“你騙人!”魔尊說得斬釘截鐵,“你若是沒變心,那就不會對我退避三舍!”
“你……”他本想說“你不是景幽”,可話到嘴邊卻是出不了口,魔尊有景幽的靈魂,景幽的記憶,甚至是景幽的情感,那麽,他為什麽不是景幽呢?可是……難以接受。白飛卿說,“你不同。”
“本座哪點不同?!”魔尊刨根問底,似乎今兒不把話給挑明了就不罷休。
白飛卿沉默了,他和魔尊為此争執過多次,但結果都不盡相同。
誰也說服不了誰。
你不能讓我信服你就是景幽;我也不能讓你把心思轉回我的身上。
次次僵局。
魔尊倏地向後飛退,他掐了個法訣,一團冰藍的光将他包裹,片刻後,光芒散去,重新出現的人卻不是桀骜嚣張的魔尊,而是那個令白飛卿心心念念,在午夜夢回之際最最牽挂的——屬于他的少年,景幽!
景幽穿着大紅的喜服,兩頰是蘋果般的顏色,他黑白分明大眸子裏,唯有白飛卿的倒影。
一時之間,白飛卿竟是癡了。仿佛是時光倒流,回到了那個熱鬧的夜晚,他和他最愛的小寵物喜結連理,八方友人都來恭賀。他們喝了交杯酒,行了夫妻的周公之禮,在酣然入睡後的清晨,景幽依然在那兒。
“小幽……”
白飛卿叫得很輕,輕得連他自己也聽不真切,他想上前,他想擁住景幽,他想親吻這讓他牽腸挂肚的小東西。可是,他遲疑了,他害怕了,他怕這是一場幻境,一碰就碎,就如同這些日子裏他的那些夢。
景幽向白飛卿伸手,小嘴微微嘟起,“主人抱抱小幽嘛。”
于是,再也按捺不住。
白飛卿急切而用力地把景幽抱入懷中,他雙臂收緊,像是要把懷裏的人融入自己的骨血。
這是他的,他的景幽,他的小寵物,誰也不準奪去!
白飛卿低頭親吻景幽調皮的發旋兒,筆挺的鼻梁,粉色的唇,他驀然間生出了一個瘋狂的念頭,吃掉這個小家夥,連皮帶骨,然後,他就真正屬于他的了,再也不會分離!
白飛卿前所未有的失态,他的冰冷,他的漠然,他的冷靜自持,在碰觸到景幽的剎那粉碎殆盡。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對于景幽的思念與渴望竟然是如此的兇猛難擋。
景幽被白飛卿勒得周身發疼,他軟軟地抱怨道:“主人弄疼小幽了。”
白飛卿稍稍放輕了力道,卻仍是緊緊把人抱住的,他安撫道:“小幽,乖,讓主人抱抱你。”
景幽回抱住白飛卿,他把頭靠在自家主人的頸窩,像是一只慵懶而惬意的貓咪,“主人,你想小幽了嗎?小幽天天都有想你哦。”
“主人想你。”
“主人才不想我!”景幽跺腳,作勢要推開白飛卿,可白飛卿死不放手,他哪兒掙得脫。兩人正推搡着,藏在白飛卿衣服裏被擠得快要窒息的景樂頭暈腦脹地往上爬,爬到了白飛卿的肩頭,與景幽打了個照面,這讓景幽立時就毛躁了,“你都養了新的小寵物了你不要小幽了!”
白飛卿這才想起景樂這茬,一時也是面上讪讪,不知該作何解釋。景幽的獨占欲是極強的,常常和雪球兒争風吃醋,就連白飛卿和荊楚走得近些他也會發脾氣,更遑論景樂是與景幽性質相同的,需得時時刻刻都照顧的魔寵?!
景幽和景樂互不服輸地互瞪,許是景幽的氣勢更強,景樂片刻後便瑟瑟發抖地躲進白飛卿的長發裏,“主人,樂樂怕。”
景樂的這句“主人”讓景幽像是被點燃的爆竹,炸了。
“主人是小幽的主人,小幽一個人的!你是誰?!你不要亂叫,滾開!”
景幽大叫着就要去捉景樂,白飛卿哪兒敢讓這兩個小家夥有所接觸,他忙抓住景幽的手,“小幽乖,別鬧。”
景幽見白飛卿這麽護着景樂,又是委屈有是傷心,他的主人不疼他了,去疼別人了!他這麽一想,眼淚便“嘩啦啦”地往下掉,一顆一顆接連不斷,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
白飛卿就受不了景幽哭,這會讓他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主寵二人僵持着,景樂又來添亂。
景樂得意洋洋地對景幽扮鬼臉:“呸,主人才不喜歡愛哭鬼呢,主人喜歡樂樂。”
“小幽和主人成了親的,主人是小幽的!嗝~”
景幽哭得厲害,一開口就打嗝,硬生生把一句強勢的宣告主權的話說得像是小孩兒在撒嬌,逗得景樂哈哈大笑。
“哭鼻子鬼,主人才不喜歡你呢。”
“你……嗝~”
景幽話都說不完整了,連呼吸都一頓一頓的,小臉憋得通紅,像是要閉過氣去了。白飛卿大急,呵斥景樂道:“閉嘴!樂樂,去找雪球兒玩。”
景樂跟着白飛卿的時日裏哪兒被兇過,被這麽一吼,他也嚎啕大哭了。
一時,房間裏就是景幽和景樂此起彼伏的哭聲,兩人跟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嚎得響,攪得白飛卿心煩意亂。
白飛卿扶額,真是作孽!
白飛卿打橫抱起已哭得脫力的景幽,讓他在床上躺下,又拎着景樂的後頸把人交給了雪球兒,讓雪球兒帶着景樂去院子裏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