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
應該在她旁邊擺個大音響,高唱: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所有受過的傷,所有流過的淚,我的愛,請全部帶走……
以襯托下失戀的心情。
我和陸恒在沙灘上走,其實走沙灘很累的,比走平地累多了。我走了一段兒就不怎麽走得動了,陸恒就牽着我的手走,走了那麽一個來回,給收銀妹子留個獨自哀愁的空間。
我們倆都沒有說話,海風那個吹,海浪那個打,海邊歡聲笑語那個飄,唔,這是個非常夕陽無限好的黃昏。
我喜歡這樣安靜的陸恒,也喜歡在海盜船上叫媽媽的陸恒,更喜歡抽收銀妹子嘴巴子的陸恒。終上所述,我今天非常喜歡陸恒。
我喜歡他,也可能是因為我最近實在是太寂寞了,需要有個人寄托下懷春的心。
吃了頓飯,天黑以後陸恒送我們回家,收銀妹子最近和我住在一起,她也彈盡糧絕了,沒地方住了,以前和DJ住一起的。
路上陸恒以男人的立場,随便安慰了收銀妹子兩句,就是說事情都過去了,就不要多想了什麽的,還挺體貼。到了樓下,收銀妹子先下車,我也打算下,又想跟陸恒說點什麽,可是沒什麽可開口的。
陸恒不讓我下車,他說:“你再親我一下。”
我就羞澀了,打算下車跑,陸恒拽着我的胳膊,笑眯眯地勸,“再親一下呢。”
我不要臉地抿嘴笑,陸恒就湊過來了。好嘛,親一下就親一下吧,我是打算和白天一樣,啄一下就閃的,可是剛啄上,陸恒就死皮賴臉地伸了舌頭,把我的嘴巴含住。
我把他推開,春心蕩漾地跑了。
和收銀妹子洗漱完以後,我們躺在床上聊天。收銀妹子難免還得提一提DJ那個王八蛋,我這個人可能比較自戀,人家說什麽,我就總能扯到自己身上,扯着扯着,又扯到陸恒身上。
扯到很晚很晚,我扯得口幹舌燥,收銀妹子已經困得不行了,我還沒有覺悟,“對了,今天陸恒……”
“哎呀……”收銀妹子要崩潰了,扯了被子蒙頭,可能捂得難受,把臉從被子裏拿出來,轉頭看我,“陸恒陸恒,你知不知道你晚上都在說陸恒?你喜歡人家就跟人家好嘛,一個勁兒在這兒念叨丢不丢人?”
“好好好,我不說了……”
可我心裏好像還是有很多關于陸恒的話想說,但是收銀妹子懶得聽了,我必須得忍住,忍不住多丢人。
我确實說了太多陸恒,以前提都不提的,這兩天咋滿腦子都是陸恒,然後我發現,我又想不起陸恒的樣子來了。完了完了,我又淪陷了,我又喜歡上他了。
這件事情讓我很糾結,我喜歡陸恒,那他喜不喜歡我呢,他要是不喜歡,今天走的時候就不會非要親我了吧。可是他的那種喜歡,真心說不上來是哪種喜歡,可能就是随便喜歡喜歡。
再說人家現在也沒有要張口追我。
我可能還是在惦記陸恒的錢,我還想啊,如果我真跟他混了,我想要的這個這個那個那個,就通通都不是事兒了。假如有天我和陸恒散夥了,其實虧不到哪裏去。這年頭,像我這種打着夜場标簽的姑娘,我跟誰搞對象,都難免要跟人家睡覺,要不誰伺候啊。
我不想随随便便跟人睡覺,可是我真想談戀愛啊。
這件事情讓我悸動了兩天,随之也就漸漸冷卻了,因為接下來兩天,陸恒沒有着急找我。我只能安慰自己,我又自作多情了。不過悸動就像漣漪,打一下蕩一蕩,長時間不打,就歸于平靜了。
這事兒我看得開。
夏天的尾聲,說不準兒什麽時候就忽然來一場雨。一下雨呢,酒吧的生意就不好,酒吧生意不好呢,大家上班就上得格外輕松。
這天生意也不好,我來到不久之後就開始下雨,酒吧稀稀拉拉坐着幾個客人,有一個非常特殊。
江北。江北的特殊在于,我從來沒見過他單獨行動過,可今天就他自己過來,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卡1裏喝悶酒。
哦對了,陸恒也在,跟我随便打了個招呼,就去和朋友搖骰子去了。
我無聊啊,就想管閑事啊,看見江北喝悶酒,我就湊過去了。
我陪江北喝了兩杯,他說他心情差,我問他朋友到哪裏去了,他說懶得招呼。我很久沒從江北嘴巴裏打聽饒饒的事情了,因為饒饒已經很久沒在江北身邊出現了,我估計他倆是散夥了。
看吧,到底還是會散夥的。要拴住他們這些富二代,太難太難了。饒饒曾經一度是我在酒吧的偶像,我十分之羨慕她的,這整個酒吧裏,不知道有多少人對饒饒羨慕嫉妒恨呢,羨慕嫉妒恨,就會說她的壞話,說她傍大款,先跟了個天歌夜總會的經理,然後又把人家踹了跟江北,什麽玩意兒,裝清高。諸如此類。
還是江北先跟我提起饒饒,他說:“你們女人咋想的,不要的時候死氣掰列,要她的時候說不跟就不跟了。”
我就震驚了,合着還是饒饒不要江北,江北喝悶酒,是因為饒饒不鳥他了。饒饒真是偶像。
我和江北聊了些兩性話題,他給我分析男人,我給他分析女人,最後分析出來的結果是,甭管男人女人,都一個字,賤!
江北于是喝多了,陸恒就過來攙和了。自從江北惦記上饒饒,就不怎麽挖陸恒的牆角了,時間長了,仇也就淡了。陸恒還挺親熱的,過來撫着江北的背,“怎麽自己呢,北哥?”
江北不搭理他,繼續喝酒。
陸恒看我一眼,我擡着臉對他做了個口型,“失戀……”
陸恒也有點吃驚,做了個傻眼的表情,可能江北還沒有公開失戀過。然後陸恒陪江北喝了幾杯,陸恒說:“女人麽,按到床上就老實了,你在這兒幹喝酒有啥意思?”
江北腦子一抽,被陸恒的話鼓舞了,擡起屁股就走了。我和陸恒面面相觑,幹幹眨眼。
陸恒和朋友幾個早走一步,我得等到場子徹底關了才能打卡下班,所以我沒尋思陸恒會等我,反正他也沒說過要等我的話。
但是從酒吧出來的時候,我很惆悵啊,外面這雨下得有點大啊。眼看着有傘的三個兩個撐一把走了,收銀妹子提前下班飄了,我把手機往胸罩裏一塞,管他呢,只能硬着頭皮跑了。
陸恒剛才不知道幹什麽去了,這才回過頭來打算接我,我頂着雨等出租車的時候,陸恒下來拉開車門,一把給我塞進去。
我快淋成個落湯雞,其實坐在陸恒車裏挺不好意思的,那水流在車座上什麽的,再給別人車子弄髒了。
陸恒開車往我家走,問我:“怎麽不打個傘,幸虧我來了。”
我說:“懶得拿,多不方便。”
陸恒說:“拎個包不就完了,你得懶成什麽樣?”
我最近特別不樂意拎包,反正上班兒沒什麽可拿的,無非就是手機零錢什麽的,需要補妝的話,我就直接跑到收銀室那兒,用收銀妹子的化妝品,蹭別人一點是一點。
說到這個包啊,我忽然反應過來,我手機呢?
我在身上亂拍,随便有個小兜的地方都亂拍,愣是沒拍着在哪兒。我可難過了,已經這麽窮了,手機再丢了多惆悵,哪還擠得出錢來買手機。
車開到我家樓下,陸恒陪我一起找。以為是不是掉車上了,他就用自己的手機照着亮,我們倆低着頭在犄角旮旯裏看來看去,車上就這麽點地方,低頭找東西很麻煩,陸恒還不小心撞了下頭。然後我在自己身上又是一通胡拍,還是沒拍到。
陸恒反應過來了,用自己的手機撥了下我的電話號碼。
音樂響起來了,震動也震開了,我循着聲音的來源低頭看下去,愕然想起來,剛才看見下雨,怕手機打濕了,被我塞到了胸罩裏面了。
它就在裏面震,還唱歌,我也不好意思拿啊,陸恒盯着我的胸部,幽幽地伸了只手過來,把我的衣服扒開。我木然地幹坐着,陸恒把手伸到我內衣裏面,拎出來個潮轟轟的手機,扭頭瞅着我,擡着眼睛問,“你這是在調戲我?”
【妍妍篇】魚憶七秒,人忘七年 027 拉鋸戰
天地良心,我真的不是有意調戲陸恒,我一直自诩是個耿直的單純的善良的,缺心眼的愛管閑事的姑娘,我曾一度認為,自己老了以後很有做居委會大媽的潛質。
主要是我身上有水,感覺就比較麻木,我剛才是真的以為手機丢了啊。而此刻,其實我心裏更多的是手機失而複得的欣喜,以及那麽一丢丢的尴尬。
我陪着笑把手機從陸恒手裏接過來,很裝逼地看了那麽一眼時間,打算說再見飛速下車。陸恒比我更飛速,逮着這個機會他要是還能放,他就不是陸恒。陸恒在我心裏的标簽,一直有色胚這個詞。
比方他今天忽然殺回來接我,我就覺得他本身就沒懷什麽好意。
陸恒拉着我,把我往駕駛座那邊拉了拉,他自己也往這邊靠了靠,我就被他抱着了。但是他身上真暖和的,我一身的水真冷。
陸恒親我,親着親着整個身子就快從駕駛座那邊挪過來了,我被按在副駕駛的靠背上親,而這個吻其實我也沒有很拒絕。我在想,我都好久好久沒接吻過了,這個感覺還真是讓人懷念啊。
我含了含陸恒的舌頭,很留戀他在自己嘴巴裏的感覺。我不知道自己為啥這麽喜歡接吻,但其實我不是很喜歡最直接的愛愛,Yoyo說我這就是還不到年紀,到了歲數就知道那事兒究竟哪兒好了。
陸恒親着親着,就親到了我的脖子上,我今天正好戴了那條陸恒送的項鏈。我愛美嘛,覺得脖子空空的,可是我又沒有別的項鏈可以戴。
陸恒伸出舌頭來輕輕舔那個小小的骨頭,應該挺冰涼的,不知道他舔着是什麽感覺,反正我忽然覺得,他好像一只可愛的,皮毛很短,圓頭圓腦的小狗狗。
我就看着他舔,我很喜歡看他做這些很細節的事情,怎麽都順眼。他的手就不老實了,扒開衣服往我內衣裏摸,我謹慎地回避開,把他推開,讓我們倆的身體保持一定的距離。
陸恒不悅地瞅我一眼,天地再良心,我對車震無感,但如果再這麽下去,我鐵定就控制不住場面了。
我說:“我先回去了。”
陸恒拉着我,撒嬌,死皮賴臉地說:“我也要回去。”
“你回哪兒?”
他擡眼瞟了下樓上,淡定地說:“你家。”
“不行啊,收銀一會兒就該回來了。”我說。
“那擠一擠,兩個姑娘,我還賺了。”陸恒說。
我就瞪他一眼,看着外面雨下得小了一些,推開車門颠颠地跑了。我跑到樓道下面,看着陸恒還維持那麽個半趴着的姿勢,他在瞪我,但好像又有點拿我沒辦法的樣子。我就做了個嬉皮笑臉的表情,開門跑了。
我知道,陸恒不是拿我沒辦法,他只是在享受這種拿我沒辦法的感覺,就像一種你來我往的拉鋸戰,反正在陸恒心裏,再上我是遲早的事情,他着什麽急,又不是沒上過。這是陸恒後來親口告訴我的!
我回家洗了個冷水澡,凍得牙齒打架鑽進被子裏,不久陸恒打來電話。他好像跑去棋牌室和朋友通宵麻将去了,正在那自摸摸得來勁。
我們倆就先瞎扯了一會兒,陸恒問我收銀妹子回來沒有,我說沒有,他就說我是小騙子。我說你不要總是熬夜,一整晚一整晚的不睡覺,陸恒:“喲喲喲,你還管上我了?”
“嘁,誰稀罕管你。”
“唉,做我女朋友感覺怎麽樣?”
陸恒這麽一問,我心裏就砰砰地跳,女朋友,多麽莊嚴而神聖的詞彙。但是!我是個很裝逼很要面子的人,我堅決不能主動被陸恒揭穿我想做他女朋友的心思,我就裝啊,說:“不怎麽樣,我又沒做過怎麽知道。”
“啊?我以為已經開始了呢。”陸恒這麽說。
我就愣了。他接着說,還嘆了口氣,“哎,你已經錯過機會了,哎,可惜啊……”
我就後悔了。想說點什麽挽回,可惜笨嘴拙腮,陸恒說要打麻将,就把電話挂了。
我在被窩裏小鹿亂撞,抱着被子想念當初和陸恒擁抱時的感覺,自導自演未來和他擁抱的樣子,被自己的意淫幸福得一塌糊塗。
我甚至還舔了舔胸口挂着的小骨頭,然後覺得很害羞,自己在這兒傻樂。
我無時無刻不在期待陸恒再找我,但他那個人,可能就是所謂“風一樣的男子”,根本就捕捉不住的。他想出現的時候,哪兒都有他,不想出現的時候,滿世界也尋不到那次期待中的偶遇。
可是我漸漸開始自我催眠,我已經是有男朋友了,有個叫陸恒的人,他正陪着我。
那天上班的時候,我接到小銳的電話,他換了號碼,但是聲音一下就聽得出來。我有點小緊張,不知道該怎麽說話了,想起小銳已經有了新的女朋友,所以勸自己盡量表現得坦坦蕩蕩。
小銳說,“我今天生日啊,就想起來去年生日的時候有你,所以想叫你過來,順便看看你現在什麽樣了。”
我心裏微微地一抽抽,我想去,具體原因不明。我答應了小銳,并且讓他在KTV等我,反正那裏有一幫人。然後我去找經理請假,我說我大姨媽肚子疼,要回家躺着,經理不答應,他說馬上就撐到下班了,我這個時候走很不劃算。
我就撐到了下班,十二點以後再給小銳打電話,他說他已經走了,不等我了。
我心中微微失落。
我還是跟陸恒睡了,我能說起因是我已經彈盡糧絕了麽。那天下班以後,我很餓,想吃夜宵,但是我和收銀妹子都沒有錢錢了,收銀妹子用一臉苦逼的請求的表情看着我,我就硬着頭皮給陸恒打了個電話。
陸恒帶我們去吃了頓飯,開車把收銀妹子送回家,我因為一頓飯賣了身,陪陸恒去了趟酒店。
其實歸根結底,不能賴在這頓飯身上,也是我自己樂意。
我和陸恒的身體,已經太長時間沒有過交集,時間長了,就會滋生出新的新鮮感來,所以那天陸恒挺激動的,我自己也挺不适應的,完事兒之後他抱着我,我心裏會有種好像剛剛把處女交代出去的感覺。
陸恒的小指上有一枚尾戒,他摘下來往我的手指頭上套,小指太細,套不上,然後換個手指頭。他把我的五根手指都套了一遍,最後确定無名指是最合适的,心安理得地套了上去。
我看着手指頭上銀光閃閃的圈圈,內心裏有一種擁有的快樂,我怎麽就這麽沒出息呢。
我們倆沒有說什麽太重要的話,關于承諾,關于做愛的意義,所以後來我聽到炮友這個詞的時候,對我而言簡直是致命一擊。
饒饒還是回到了江北身邊,并且是正正當當以女朋友的名義,我很佩服。這可以說是江北公開的,第一個女朋友。
Yoyo和我在散桌上喝悶酒,Yoyo心情不好,因為她喜歡江北,可是又知道和江北不可能走到一起去,她很惆悵,她想像她這樣的女人,估計是得不到真愛了,只能在一幫糟老頭子中間,為了金錢盡情翻滾了。
和我一樣,Yoyo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在哪裏。
我跟Yoyo打聽陸恒,我要不是知道陸恒沒有跟Yoyo上過床,這個打聽我堅決問不出口。Yoyo看男人眼神兒怎麽都比我敏銳一點的,她就教我,不要經常和陸恒上床,一個月最多一次,上多了就不稀罕了,他會吊着我,我也得學着吊着他才行。
這招我很受用。我只有缺錢缺飯吃的時候才會主動找陸恒,否則他找我,我就裝逼不出現。
我跟陸恒的拉鋸戰進行的樂此不疲,真正的進展是,那天我陪陸恒去另一家游戲廳賭。然後看到了小銳。
還是小銳他大爺給找的工作,小銳又回去上分兒了,但可以認定的是,他現在過得很好,他太懂得在游戲廳裏怎麽操作,能盡可能撈到更多的錢,他如今的收入不可小觑。
我看到小銳,小銳也看到我,陸恒也看到小銳,場面就有點尴尬了。陸恒把我的手抓起來,讓我挽着他的胳膊,我只能對小銳笑笑,随着陸恒的腳步去他要去的方向。
從游戲廳出來以後,陸恒就開始跟我吵架,他說:“看見以前對象,你是不是心裏挺不是滋味的。”
我說:“還行,比看見你那些前女友滋味兒強多了。”
陸恒很會吵架,他根本不聽我在說什麽,就順着自己的想法說,而且一句比一句尖酸刻薄,他說:“怎麽着,你是不是還想跟他和好,或者打個回頭炮?”
打炮打炮,他滿腦子就是打炮。我就生氣了,甩開他的手攔了輛出租車跑了。這都是Yoyo教我的,該生氣的時候就生氣,絕不留情,哪怕是硬裝。他們這些賤男人,最怕這個,你越好欺負,他越往死裏欺負。
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我身後站着很多狗頭軍師,情場屢敗屢戰的收銀妹子,視富二代如糞土的Yoyo,站在男人立場,說話最權威的江北。
【妍妍篇】魚憶七秒,人忘七年 028 狗頭軍師
江北自認把陸恒這個人琢磨得很透,在江北眼裏,陸恒就是個毛孩子,要哄他,但也不能長時間給他好臉看。
我以這麽強大的團隊優勢,在傍富的道路上披荊斬棘,走得非常順。
陸恒屁颠屁颠找我道歉來了,道歉當然得買禮物,是一條我十分仰慕的大牌子的裙子。陸恒哄女孩子沒什麽高招,就是花錢,所以他把我寵壞了。
陸恒不讓我在酒吧接着做小蜜蜂了,他說給我花錢,在這邊步行街開個服裝店,小姑娘麽,也就是賣賣衣服什麽的,步行街的服裝店,怎麽說呢,老板娘十個裏五個都是二奶。
這事兒我拿去跟Yoyo商量,Yoyo說堅決不能幹。我如果接受了陸恒的服裝店,我和他的關系就不一樣了,成為一種上下級的關系,我會因為那個服裝店的拉扯,随時擔憂陸恒不要我了,這個小服裝店也就沒了。
她說想要我們的關系保持長久,就得盡量維持一個平等對立的關系,堅決不能依附他而生存,這樣我在陸恒眼裏就不值錢了。
所以我拒絕了陸恒的提議,還是每天去酒吧上班,陸恒很霸道,他不準我看別的男人,尤其是不讓看江北。
我說:“陸恒,你得給我個名分,不然你沒資格吃我的醋。”
陸恒斜着眼睛看我,他說:“我沒給你名分麽?”
我想了想,“行,就這麽定了。你是我男朋友了,那你以後不能讓我看見你和別的小姑娘在一起。”
陸恒也想了想,點頭,“肯定不讓你看見。”
只是單純的不讓我看見,但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我估計他不會管着自己。我自欺欺人,我眼不見為淨。
一直到過年前,歷時三個月,我們一起過了四次夜,每次他就是玩兒命地耕地,累着了還要怪我光要光要,我沒有要好麽,我只是沒拒絕而已啊。
我聽說他們這個年紀的男生,尤其是有陸恒這個條件的,那方面生活都是很頻繁的,有那麽十天半個月不搞一搞,就憋得難受。我問陸恒,沒有我的時候他是怎麽解決的,陸恒就給我打馬虎眼。
我生氣,扭過頭去不理他,陸恒抱我哄我,我說:“你別碰我,嫌棄。”
陸恒依然死不承認,說自己每天都多老實多老實,老實得朋友都問他是不是轉性了,改喜歡男人了。說得那個委屈而真誠啊。我這姑娘又特別的好哄,雖然心裏還是不信,但是表面就信了。
但陸恒這逼,屬羊的,一眼不看着就自己瞎跑。我和Yoyo逛街的時候,抓到他陪小姑娘出來買東西了。
我生氣,但很糾結是現在過去抓住陸恒一通教訓呢,還是扭頭就走,再也不理他了。可惜我脾氣好,我估計等我消氣了,陸恒随便哄一哄,我就又就範了。我每次生氣,他帶着禮物過來哄我,我都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給他機會,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但總是還有下一次。
Yoyo決定幫我出這個頭,然後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她說我就裝白蓮花受委屈就可以了。Yoyo真是我的好朋友。
Yoyo踩着高跟蹭蹭幾步追上去,陸恒和他身邊的姑娘還沒反應過來,那姑娘被Yoyo揪了頭發,Yo姐劈手就甩了個巴掌,開始罵,“臭不要臉的,勾引我老公!”
啪啪啪,又是幾個嘴巴,商場裏,小姑娘被抽得啊啊叫喚,陸恒當然得護着,但Yoyo拽頭發拽得太緊,陸恒猛地一推Yoyo,“神經病吧你!”
Yoyo就被推得坐在地上了。我趕緊跑上去扶Yoyo,陸恒正扶着手裏的姑娘瞪Yoyo,看見我了。
我也瞪着他,咬了咬嘴皮,“姐,咱們走!”
Yoyo不像我,愛面子,公開場合摔在地上,她也沒覺得有多丢人,站起來以後,還狠狠地瞪了陸恒一眼,在我的攙扶下,踩高跟昂首闊步地走了。
Yoyo不是一般人,活得非常幹脆利索不走正道,她生活的所有精神寄托就一個字,錢。
有的時候,我真想一狠狠心變成Yoyo這樣的人算了,只要有錢,沒什麽東西不能鬧心到我。雖然有時候Yoyo也會因為一些感情上的事鬧心,可是只要見着錢,又覺得那些鬧心都不是什麽大事兒。她是破罐子破摔。
事實證明,世界上能用錢解決的事情,真的都不是大事兒。
可我現在還是個少女,錢和愛情都很想要的,陸恒今天這一遭徹底傷了我的心,在他還沒開始給我打電話之前,我先把他的手機號碼拉了黑名單。
我高估了陸恒的無恥程度,發生了上次那件事情,陸恒就覺得沒臉再找我了,于是他不出現。而他不出現,我卻也惆悵,我們經常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我以為我其實是希望陸恒找我的,他找我,然後我再把他臭罵一頓,高貴冷豔灑然而去,我心裏就爽了。
Yoyo說,陸恒出現是遲早的事情,只是得避避風頭,所以這段時間,我應該把自己打扮得要多漂亮有多漂亮,一旦陸恒出現了,我要表現得要多正常有多正常,我越正常,他心裏的負罪感就越強烈,他總會忍不住來找我道歉的。
而且,雖說好了傷疤忘了疼,但這個疼總能稍稍惦記一陣子,能保證段時間內,他不會想再去找別人了。
我必須做出一副打算抛棄他的姿态,他才會更加珍惜。不過前提是,他心裏還惦記我的話。
而陸恒确實是還惦記着的,再在酒吧看見陸恒的時候,我按照Yoyo說的操作,對他笑跟他說話,也開那些不着調的玩笑,但是就不和他的身體靠的很近,保持一定的距離,讓他看得見吃不着,他心裏就會發癢。
如此可見,陸恒是真賤。
其實我也賤,那時候我光惦記着怎麽對付陸恒,其實心裏沒有認真想過,我這麽費盡心機地對付他,到底是因為什麽。因為喜歡他,還是因為喜歡他的錢?如果是因為喜歡他,他這麽賤個男人,我口味也太古怪了。
陸恒知錯了,大年夜捧着鮮花開車跑到我老家來跟我認錯,這歉道得還特拽,他說:“誰讓我叫你出來的時候,你都不樂意出來。”
原來都是我的錯?我的戰術有問題?
陸恒拽完了就開始哄我,他說跟別人就是玩玩兒,他就喜歡我,真心喜歡我。我問他喜歡啥,他說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歡。
被這麽個花心大少喜歡,我是不是應該挺驕傲?
陸恒也沒強求我出去陪他過夜,往我手裏塞了一堆禮盒,讓我拿回家去孝敬二老,說自己還得回家吃餃子,開着飛車跑了。
我心裏就有點想原諒他了。
我在家呆了沒兩天,滾回酒吧上班。然後碰到了江北。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江北和饒饒已經結婚了,我就知道江北現在對饒饒挺好的,可安分了,好久沒見他和別的姑娘有過牽扯了,丫要從良!
江北今兒是無聊,因為饒饒回老家了。我就跟江北聊天,我問他:“陸恒明天叫我出去,你說我去不去?”
江北問我想不想去,我認真地想了想,我說想。我真的想,我為什麽這麽賤,就那麽樂意給陸恒機會。
江北說想去就去呗。我問他去了我該怎麽辦,如果陸恒再這麽下去,我早晚要受不了的,那我現在不是浪費時間浪費感情麽。
江北告訴我,我和陸恒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到了這個時候,再跟他玩戰術,已經沒什麽必要了。如果我只是想貪他的小便宜,貪到這個份兒上已經夠了,陸恒也該貪夠了。這個時候,我們應該考慮走心了。
我覺得我挺走心的,可是陸恒不配合啊。我到處研究怎麽征服花花公子,研究得自己都快成專家了,但理論和實踐不是一回事。
江北拿饒饒給我舉例子,他說他就感覺自己很離不開饒饒,饒饒回家這幾天,他渾身都快難受死了,怎麽洗澡都不舒服。不是那方面難受,就是心裏癢癢,特別特別想她。這是為什麽呢,因為饒饒在他的生活裏,留下的痕跡太嚴重了,就好像饒饒在他身上每個地方都設了一個機關,而除了饒饒,誰都不知道這些機關在哪兒,怎麽打開。
江北說前兩天朋友帶的姑娘,那意思就是他玩玩兒也行,他就怎麽都放不開,拉下小手都不是那個滋味,好像只有饒饒的手是手,別人的手都是木頭。
江北越說饒饒,心裏就越難受,酒就越喝越多,喝多了就什麽話都比較舍得說了。他說:“我告訴你男人喜歡什麽,男人喜歡成就感,你讓他覺得自己越男人,他就會越愛你。”
我問他怎麽操作。江北給我指了兩條明路,第一,裝可憐,第二,床上的時候多給他點鼓勵。
我有點懵,這個怎麽鼓勵,該叫叫該摸摸,我覺得我已經盡力了啊。江北說我肯定做得不夠,要不陸恒咋能短時間內看別的女人還有感覺呢,我要做到,讓陸恒抱別的女人,都感覺是在抱木頭才行。
他喝多了,就漏了句嘴,“你看我們家饒饒多會演。”
“你怎麽知道她在演?”
江北挑眉,“我試過她啊,還能每次都那麽盡力?”
【妍妍篇】魚憶七秒,人忘七年 029 你個小騷貨(好沒節操的标題)
這天江北喝多了,是我打車把江北送回家去的,然後看到了江北和饒饒的結婚照,我才知道,原來這倆人已經結婚了!我的個神吶,結婚了!
誰說富二代不靠譜,誰說灰姑娘都是童話,這不一個活脫脫的真實例子麽。于是我開始對江北的話深信不疑,我要效仿饒饒,努力地使勁地對陸恒好,把他變成江北這樣的男人,我要努力,下很手。
第二天去見陸恒,吃了頓飯,飽暖思淫欲,于是去酒店開房。
陸恒很着急啊,因為我跟他使小性子,已經很久沒讓他摸過碰過了。在電梯裏的時候,就忍不住親了幾口,到了房間以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我們親着抱着滾到了床上,我努力不去想他和別的女人的事情。我要争氣,我要收複失地。
扒光了衣服,酒店裏很暖和,我趴在陸恒身上,他伸手扶着我的腰。我很注意保持身材的,因為陸恒說他很喜歡我腰上的弧度,扶着覺得特別舒服。
還沒進入正題,正是個調戲階段,我趴在他身上和他接吻,肌膚相貼的感覺很舒服。接吻之後,我用胸部蹭他的臉,他抓準時機含住,閉着眼睛忘情地吸啊咬啊,就像給小孩子喂奶一樣的。
我很喜歡看陸恒閉着眼睛的樣子,好像特別乖特別好控制,他抱着我手掌在我後背上不停地摸來摸去,嘴裏咬得我有點疼。其實我保持這個姿勢是有點費勁的,因為我得用手臂撐着自己,免得壓得太緊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陸恒也不舒服,他可能很不喜歡這樣被動,他抱着我想翻身,換成個他在上面的姿勢,可我就是不肯。我扭,在他身上蹭,他含着我的胸部,又不舍得分開,最後只能忍了,這個男人在床上的時候很好說話。
等他含得也差不多了,我把身體往下挪,陸恒意猶未盡地松開我,親了親嘴巴,我繼續往下滑。他含我,那我也勉為其難含一含他好了。
我還是趴在他身上,伸出舌頭在他胸口幽幽地舔了兩下,陸恒還是抱着我,很享受的樣子,身體微微蠕動。我的小腹上,能明顯感覺到他那個鬥志昂揚的武器,陸恒有點把持不住,幾次想把我拉上來,換成一個更方便貼合的姿勢,我不幹。
說不上來這是調戲還是在折磨,我在努力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