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東宮真好
八皇子猛地擡頭:“汗阿瑪知道我們下午沒去上書房?”
“太子二哥說的?”十一接着問。
王以誠笑道:“皇上發現的。太子爺只說各位爺去了四爺府。”
“算太子二哥還有點良心。”胤祯啃着香噴噴熱騰騰的地蛋餅, 眼角的餘光瞧見胤祥端着碟子, 碟子裏面的地蛋餅都切成小塊,啧一聲:“十三哥, 你夠了啊。”
胤祥白他一眼:“我喜歡這樣吃。八哥,給你一雙筷子。”
“十三爺, 皇上請您過去。”王以誠不得不再說一遍。
胤祥颔首:“聽見了。汗阿瑪這個點叫我們過去, 不是罵我們就是罰我們, 要死也得做個飽死鬼。”
“十三爺,醋溜地蛋絲做好了。”膳房人出來說。
胤祯擡擡手:“端過來。九哥, 叫奴才收拾, 趕緊洗洗手。待會兒還有地蛋炖小雞。”
“皇上還沒用晚膳。”王以誠見一衆小祖宗真打算吃飽了再過去, 格外想念對他極為冷淡的太子,起碼太子不會晾着他,也不會叫他幹等。
八皇子擦擦手:“正好。你回去一趟, 吩咐膳房給汗阿瑪加兩個菜,醋溜地蛋絲和地蛋炖小雞。”
“八哥,不成,雞肉炖爛才好吃。”胤祯道, “時間來不及, 換成地蛋餅。王以誠, 如果怕汗阿瑪罰你,就在日精門門外等我們。”
“嗻!”王以誠邁開步子跑到禦膳房, 見果真有地蛋, 便交代膳房總管, 加上地蛋餅和醋溜地蛋絲。随後又跑到日精門門外。但王以誠沒老老實實地守在門外,而是站在牆角,小聲喊,“孫河,孫河。”
吱呀一聲,門打開,“誰呀?”孫河往四周看了看。
王以誠騰一下跑過去:“是我。”
“大晚上的你不在皇上跟前聽差,找我幹啥?”孫河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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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以誠把他到南三所的事說一遍,嘆氣道:“皇上使我喊阿哥們,我沒把人喊來哪敢進去啊。門關上,陪我說說話。”
“我也不能陪你太久,我們宮裏開飯了。”孫河道,“晉江正在東院用飯,待會兒就輪到我。”
王以誠一喜:“也是做地蛋麽?”
孫河搖頭:“沒聽福晉說,可能吧。不如你幫我看一會兒,我去看看?”
“行啊。”王以誠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孫河瞥他一眼,笑了笑。再回來手裏端着兩個碗,每個碗上有個大饅頭。王以誠沒看清楚,天色太暗,但他聞到了香味,“什麽東西?”
“豬肉炖地蛋。”孫河道,“一人一碗,但沒有湯。”
王以誠眼中一喜:“謝了。”
“客氣。”孫河倚在門,“王公公,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啊。按理說你在乾清宮當值,吃得應該不錯,怎麽每次來我們這裏都跟沒吃過飯一樣?”
王以誠咬着暖糯的地蛋,喟嘆:“你們東宮的膳房被太子妃整頓一頓,後來又換了幾個人,沒人敢把剩下的東西昧下。
“皇上的膳房裏有幾十個人,無論剩下什麽都能被他們禍害的一幹二淨,根本輪不到我們。哪像你們,太子和太子妃吃什麽,你們就吃什麽。”
“太子妃沒來的時候我們也吃不上。”孫河道,“我們也知道殿下一個人一天最多吃三斤豬肉,內務府送來幾十斤,剩下都被孫嬷嬷那幫人禍害了。”
“我說的就是如今。”王以誠夾快肉塞到嘴裏,愣了愣,“紅燒肉?”
孫河只顧得吃菜,沒看到王以誠不敢置信的樣子,便說:“二阿哥想吃紅燒肉,內務府送來的肉一直在冰裏放着,阿筝見還有不少,就叫膳房把所有帶皮的豬肉都做成五花肉。給主子的送過去,膳房就把剩下的五花肉倒鍋裏,切一堆地蛋擱一塊炖。大家沒意見,晚上便這麽吃了。”
“無需向太子妃禀告麽?”王以誠很驚訝。
孫河:“每次做飯前膳房都會詢問阿筝,阿筝把主子要吃的挑出來,剩下的随便膳房做。膳房如果不嫌麻煩,做的和主子一樣也成。不過,我們宮裏百十口人吃飯,膳房那些懶貨寧願不吃也不做。”
“太子妃人真好。”王以誠羨慕。
孫河:“我們主子的确仁厚。不過,聽十一爺說,也是我們主子有錢,宰相肚裏能撐船,才會這麽由着我們。”
“說我什麽呢?”
王以誠一哆嗦,連忙起身:“禀報十一爺,奴才和孫河說太子妃人好,正說着十一爺也說過太子妃人好。”
“你這奴才有眼光。”十一見他端着碗,勾頭一看,碗底黑乎乎兩塊,“什麽玩意?”
孫河:“禀報十一爺,紅燒肉。”
“啧,東宮吃的真好。”慢一步的十四正好聽到,“難怪你這奴才喜歡往東宮來。”
王以誠笑道:“十四爺都喜歡來東宮,奴才也不敢不喜歡啊。”
十四噎住,擡腳就要踢他。
八皇子攔住:“汗阿瑪該等急了。”聽說王以誠碗裏還有東西,“你吃吧,我們自個過去。”
“謝謝八爺。”
“八哥,你說汗阿瑪會怎麽罰咱們?”西暖閣越來越近,胤祯不由自主地緊張了。
八皇子:“進去別多嘴,聽我說。”
康熙已經打算好怎麽懲罰逃課的兒子們。然而,八皇子一句一畝地能産五千斤地蛋,把康熙亟待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康熙很關心百姓生活,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聽說過什麽東西一畝地能見五千斤,哪還顧得追究兒子們逃課。
随即便吩咐宮人搬來繡墩,讓兒子們坐下回話。
八皇子把下午所見所聞和盤托出,康熙當即就要宣懂農事的官員。
梁九功不得不提醒:“皇上,您還沒用晚膳。奴才聽說太子妃着人送來幾十斤地蛋,晚膳可能就吃八爺口中的地蛋。”
“這個地蛋就是你們下午從慶德那裏帶回來的?”康熙問。
八皇子:“兒子本來跟慶德說帶兩袋就可以。慶德太客氣了,給兒子收拾了八九百斤。”
“你們這麽多人過去,慶德好意思給兩百斤麽?”康熙看他們一眼,突然想到他為什麽把他們找來,“太子跟朕說小八,小九和小十不在上書房,十一,十二,小十三,小十四,你們四個又是怎麽回事?”
“我們也拜托二哥跟汗阿瑪請假了。”胤祯想也沒想,張口就說:“大概二哥忙忘了,忘了跟汗阿瑪說。”
康熙毫不意外胤祯這麽說:“哦,這麽說是太子的錯了?”
“不是。”胤祥拉住胤祯的胳膊,“兒子聽說黃河下游每年七八月都會發大水,東南各地時有大風,就想着如果地蛋真像石家說的那般每畝地能見幾千斤,遇到洪澇時,拉地蛋和番薯氣赈災——”
“怎麽又有番薯?”康熙正想聽胤祥會怎麽編,“番薯每畝也能見這麽多?”
胤祥起身道:“兒子不知,今兒聽慶德說得先把地蛋收上來再收番薯。這次種的番薯又稱春番薯,秋天還能再收一次。汗阿瑪,八哥還說,如果貧苦百姓都種上一畝番薯,今年冬天就不會再有人餓死了。”
康熙若有所思道:“十三,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每畝地只能見一千斤地蛋,朕不在乎你們口中的地蛋,朕會怎麽罰你們?”
“汗阿瑪,兒子相信二嫂。”八皇子也站起來,“二嫂沒有必要騙兒子。”
康熙坐直:“合着你們就覺得只要跟朕說地蛋畝産高,朕一定不會罰你們?”
八皇子頭皮發麻,暗叫一聲,完了!硬着頭皮道:“汗阿瑪,兒子也是想為汗阿瑪分憂。”
“番薯和地蛋見得多,太子不會告訴朕?”康熙瞥把兒子一眼,“用得着你這個還在上書房的阿哥?行了。念在你們還記得百姓生活清苦,每人寫一百篇大字。明兒這個時辰交給朕。”
“汗阿瑪……”胤祯苦着小臉。
康熙道:“嫌少?那就——”
“不少,不少,剛剛好。”胤祥開口,“兒子遵命。”
胤祯連忙說:“兒子不打擾汗阿瑪用膳,兒子告退。”到門口就大叫,“要死啊,一百篇大字。”
“小點聲。”胤祥捂住他的嘴巴,“八哥,九哥和十哥向汗阿瑪請假了也得寫,他們還沒說什麽呢。”
胤祯癟癟嘴:“太子二哥也真是的,幹麽不給咱們請假啊。”
“太子爺不知道十四爺今天下午也出去了。”站在廊檐下的王以誠小聲提醒,“趕明兒見着幾位爺,太子爺很有可能會問幾位爺今天下午出去為什麽不告訴他。”
胤祯呼吸一窒:“十三哥,記得提醒我碰見太子二哥繞道走。”
“慫貨!”十皇子白他一眼,“太子二哥最多不拿正眼看你,至于麽。”
胤祯搖頭:“我才不怕太子二哥,我是怕他跟四哥說。四哥那張嘴啊,能唠叨死我。真好奇太子二哥怎麽受得了他。”
“福晉,大嫂懷孕了,你知道麽?”太子跟着石舜華進卧房就問。
石舜華腳步一頓:“爺聽誰說的?”
“大哥告訴孤。”太子說着,一頓,“其實也不是他告訴孤。今兒下午,我從乾清宮出來,正好碰到胤禔往外走。孤見他一臉喜色,看到孤還給孤行了禮,以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侍衛見我愣住,便問孤怎麽了。孤也沒多想,就說大哥這是遇到什麽喜事了。侍衛說昨兒見大哥請太醫,太醫回來的時候也挺高興,可能是大福晉又有了。”
“爺的意思大嫂這胎是阿哥?”石舜華道,“弘晏和弘曜出生前,妾身都不敢斷定他倆是阿哥。”
太子:“你懷的是雙胎,扁鵲在世也不敢肯定是男是女。太醫院有幾個禦醫能診出男女。大哥這麽高興一準是阿哥。”
“改天妾身去皇祖母那裏坐坐。”石舜華道,“順便探探惠母妃的口風。”
太子:“惠母妃想抱孫子都快魔怔了,你可別招惹她了。”
“我又不會對大嫂做什麽。”石舜華道,“更不會說大嫂這胎是格格這麽白癡的話,我只是去恭喜她終于能如願以償了。”
太子無語:“你這麽說比直接說大嫂懷的是丫頭還膈應人。”
“不然妾身做什麽?真跟她話家常啊。”石舜華道,“大哥總喜歡針對你,妾身想跟惠母妃交好也不可能。對了,劉不語牽扯出了幾個人官員,汗阿瑪還叫順天府繼續查?”
“督察院也參與進來了。”太子道,“就是小八他們拉着地蛋回來的時候。”
石舜華不禁嘆了一口氣:“妾身又給你樹敵了。”
“你早幾天還跟孤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太子道,“就算你現在不得罪他們,将來孤也會清理掉那些人。再說了,孤是不是太子不是他們說了算,汗阿瑪一句話的事。別說他們了,早點歇息,省得汗阿瑪一看到孤眼底烏青就沒好臉。”
睡到自然醒的太子眼底沒有烏青,很關心太子身體的康熙沒擺臉色。反倒是一向愛去東宮打秋風的小皇子們碰見太子冷哼一聲。
太子下意識回想:“孤沒得罪他們吧?”
“皇上昨兒晚上罰幾位阿哥呢。”張起麟道,“奴才今兒早上起來,看到晉江和王以誠站在門口聊天,走過去聽見他倆說一人一百篇大字,還不能耽誤功課。”
“活該!”太子道,“孤昨兒好心給他們請假,還被汗阿瑪數落一頓。對了,你使個人去找索額圖,叫他飯後來見孤。”
太子有幾個月沒有私下見過索額圖,以致于索額圖閑下來就開始琢磨太子到底怎麽了?太子妃是個厲害的,但并不美,沒道理把太子的魂勾走啊。
難不成是傅達理和慶德跟太子說了什麽?太子選擇親近妻族,疏遠母族。
以往整日裏琢磨康熙心思的索額圖這幾個月盯上太子,然而,什麽都沒看出來,反而還親眼見到太子昏過去。
索額圖活了一把年紀,跟着康熙擒鳌拜,平三藩的時候也沒怯過誰,反倒差點被太子吓尿。
這些天索額圖一直想見太子,可每次下朝,太子不是被康熙留下來就是一眨眼就跑個沒影。索額圖怕惹太子厭惡,便沒有像以往一樣去東宮找太子。
畢竟,論親疏遠近,索額圖是太子的叔公,而且太子還不止一個叔公。更別說太子的舅舅還在。他日太子登基,想找個人替代他這一脈在赫舍裏一族的地位,輕而易舉。
乍一聽太子找他,索額圖放下喝了一半的粥就去東宮。
太子見着索額圖就請他先坐下。
有了危機感的索額圖可不敢像以前那般以太子的長輩自居:“下官剛吃了早飯,站着正好消消食。”
太子瞥他一眼,笑道:“孤先前籌備糧草時聽說兵部尚書索諾和有很大問題,當時汗阿瑪還沒回來,孤怕兵部出現變故,就當作什麽都沒聽見。
“如今雖然大軍還未回來,但汗阿瑪在宮裏,這天下就亂不了。孤想問問叔公對那個兵部尚書了解多少。”
索額圖臉色驟變:“殿下要查索諾和?”
“孤不但要查他。”太子走到索額圖身邊,笑着說:“國之蠹蟲孤要一個個拔去。”
索額圖心中一凜:“殿下如今是儲君,日後就是君,應該的,應該的。”
“還是叔公最懂孤。”太子扯了扯嘴角,轉身走到案幾後坐下,“那叔公就跟孤說說兵部的事吧。”
“兵部有不少納蘭明珠的人。”索額圖說着,一頓,“其實也是大皇子的人。納蘭明珠不但在兵部安排人,下官還聽說納蘭明珠下一步是翰林院。”
“翰林院那些人都是汗阿瑪親自選的,納蘭明珠能插的進去?”太子挑了挑眉。
索額圖往外面看了看,見張起麟守在門口,坐下小聲說:“會試查的嚴,但想塞幾個人進去對明珠來說輕而易舉。名次極有可能二甲靠後,不是狀元也不太差,塞進翰林院,翰林院那些老學究也不好說什麽。”
“看來大哥最近是太閑了。”太子蹲守後悔攔着石舜華找惠妃聊天,“你怎麽肯定名次靠後?”
索額圖:“明年張英第二個兒子會下場。好像叫張廷玉,年齡不小了,原本打算上一次就參見,但張英是主考官,為了避嫌,就拖到明年。
“據說張廷玉有狀元之才。京城都在傳明年狀元非張家二郎不可。好些江南學子去年已來到京城,其中有個叫沈竹的人也挺有才,還有他的好友戴铎。已有人私下設局,一甲非他仨莫屬。”
“叔公,沈竹和戴铎這倆人孤不知道,就不做評價了。”太子道,“張廷玉絕不可能進一甲。”
“為什麽?”索額圖脫口就問。
太子道:“因為他父親是比泥鳅還滑溜的老狐貍張英。張英整日裏裝鹌鹑,怎麽允許他兒子鋒芒畢露。別忘了,張英的長子在詹事府,張英又是汗阿瑪極為倚重的老臣。”
“鮮花着錦,烈火烹油。的确不是張英的為官之道。”索額圖仔細想了想,張英一向謹小慎微,為了避嫌愣是把二兒子拖到二十六七,“下官老了啊。”
太子:“叔公不老。孤就沒想過會試的事,叔公卻注意到了。叔公,繼續。”
“除了下官剛才說的三人,還有幾人極為出彩。”索額圖道,“會試開始前皇上有派人去查學子品行的習慣,明珠弄假也不敢弄得太明顯。前面的名次被他們這幾位分掉,之後是二甲往後。”
“原來如此。”太子道,“叔公,這事你不用管,也別跟明珠學。回頭把名字給孤,孤找機會把他們還給明珠。”
“殿下心裏有數下官就放心了。”
太子:“叔公費心了。那咱們就繼續說說兵部吧。兵部哪幾個人是叔公的?”
索額圖眼皮猛一跳:“殿下真要查兵部?”
“孤要查,但并不是立刻向汗阿瑪禀報。”太子道,“費揚古大将軍還在前線,孤不能讓将士們寒心。汗阿瑪已經決定明年把四妹送去蒙古,雖然和漢朝的和親意義不同,但孤也不能讓愛新覺羅家的女人被人看輕。”
索額圖眨了眨眼睛,心中納悶,太子從沒關心過遠嫁的公主,今兒怎麽突然提起?
康熙不在京城時,太子忙得腳不沾地,自然沒精力關心明年嫁人的四公主。但是為了應付索額圖,只能拉出四公主,“難不成兵部尚書是叔公的人?”
“不是!”索額圖否決的太快。
太子往後一仰,“叔公,孤一直很敬重你。”
“兵部侍郎是下官安排的。”索額圖道,“索諾和幹的事,許多都是他的主意。”
太子:“可惜全是馊主意。”
“意見有用的話,兵部侍郎永遠都是兵部侍郎。”
太子撩起眼皮:“叔公,兵部就拜托你了。”
“殿下……”
“汗阿瑪叫孤少操心,多歇息,孤也是沒辦法。”太子說着,一頓,“你看,太子妃又着人過來提醒孤該歇息了。”
索額圖回頭一看,阿笙站在門口:“太子妃她……”
“汗阿瑪令太子妃看着孤。”太子道,“孤這幾日喝藥膳都快喝吐了。”
索額圖一聽“藥膳”二字,頓時想到太子的身體虛的厲害。太子有個萬一,兵部全是他的人也沒什麽用:“下官告辭,兵部的事交給下官,太子盡管放心。”
“交給叔公,孤自然放心。”太子送索額圖到門口就回後院,“福晉找孤?”
“妾身找人打聽過了,大嫂這胎是阿哥的可能性很大。”石舜華道,“大哥可能得好一陣嘚瑟,爺別跟他一般見識。”
“他一個,孤兩個,有什麽好嘚瑟。”太子說着,突然想到一個辦法,不禁笑道,“明兒下朝孤拉着大哥往這邊來,你帶着雙胞胎去前院,叫大哥看看咱們的兒子。”
“大哥得氣得三天吃不下飯。”石舜華笑道,“汗阿瑪若是知道了,也得數落你。”
太子無所謂道:“他不在孤面前嘚瑟什麽事都沒有。他敢膈應孤,孤膈應死他。不過,說真的,上次聽你說大嫂的身體并不如你好,就算這胎是阿哥,也沒咱家那倆鬼見愁壯實,孤就讓他嘚瑟又何妨。”
“爺怎麽又說他倆是鬼見愁?”石舜華無語。
太子:“孤也不想。可他倆的脾氣太臭。長大了估計比十四弟還煩人。”
“主子,四福晉來了。”阿笙出現在門口。
石舜華蹙眉:“四弟妹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