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被餡餅砸中
“哇哦！”
這個問題如重磅炸彈，在人群中爆開，大家頓時議論紛紛。
顧棠眉心微動，扭過頭，本想找褚靈聊幾句，卻見旁邊的人八卦地看過來，她下巴輕揚，挑眉示意。
褚靈當即了然，掏出手機。
她倆的手機都貼了防窺膜，從側面看，屏幕都是黑的，根本看不清。
那人又不敢動作太明顯，只能氣悶地轉過臉，與旁邊的人吐槽。
【褚靈：棠姐，我怎麽感覺，這個條件是為我們而提的？】【甜甜：你臉真大。jpg】
【褚靈：那我們打賭吧？十個榴蓮披薩，怎樣？】
【甜甜：沒問題。】
顧棠盯着屏幕搖頭直笑，這姑娘平時沒什麽特別愛好，唯獨對榴蓮來者不拒。
兩人相識以來，只要一有空，她總會扯上顧棠，試圖嘗遍江城內各種榴蓮口味的吃食。
榴蓮飛餅和榴蓮披薩，都是褚靈的最愛！
大家都在低聲商讨，讨論的過程似有些艱難，看樣子都在做什麽取舍。
她倆作為目前整個集團最清閑的人，倒落得一身輕松，毫無心理負擔地開始網聊吹水。
顧棠正與褚靈商量一會下班去哪吃榴蓮披薩，一條信息進來，她心頭忽而一跳，快速點開。
【蔗糖：我覺得，你可以問問那位教授。】
早前在地鐵上，顧棠一開機就收到蔗糖發的“早安”。
兩人默契地都沒有提起昨晚語音通話的事情，倒很自然地開始新一天的網友閑聊日常。
顧棠敘述近來發生的一些事，并着重吐槽到這個項目的負責人是柘湛，她曾經再三揚言，希望兩人不再有任何交集。
她深知，如果能争取到這個項目，她們組很有可能憑借這次機會，在集團裏挽回一些優勢。
她着實矛盾，既想拿下這個項目，又不想再見到那人，現在都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一路上，她都沒等到蔗糖的回複，現在才收到回信，想必他也挺忙。
其實蔗糖很郁悶，一時之間想不通，幹脆先不回複了。
直到一分鐘前，手機進來一條信息。
照片上，某人一身筆挺西裝，出現在盛世大樓。
跟前黑壓壓的一群人，他僅一眼，就鎖定那抹熟悉的身影，不禁莞爾輕笑。
不得不說，這照片來得及時，一下子就驅散他心頭的陰雲。
這會換顧棠納悶了，索性鎖屏，手機倒扣在桌面上，越來越糾結。
早前是她說再見再也不見，現在她若巴巴地跑去找人家，那豈不是啪啪地打臉麽？
“顧主編，你的意見是？”
顧棠正在神游當中，忽然被旁人撞一下，陡然回神，只聽見李總監輕咳一聲，難得有耐心地重複一遍。
“顧主編，根據計劃表，目前只有你們組能有三個月的時間配合，你的意見如何？”
“嗯？！”顧棠倏而瞪圓眼，難以置信地看過去，直到李總監輕點頭，她都不敢相信—這塊大餡餅，就這麽砸她們腦袋上了？！
生怕顧棠說出什麽拒絕的話來，沐柏寧有些着急，直接拍板，“嗯！就這麽決定吧！”
就……這麽決定了？！
顧棠仍有些晃神，沐柏寧已經起身，三兩步來到她跟前，如沐春風的笑臉，還有輕柔的語氣，讓人很容易生出親近感。
“顧主編，你好啊！我是沐柏寧。”
一句話如巨雷一般，在人群中炸開。
“天吶！我就說嘛，是追人！”
“這，這不顯而易見麽？還用得着你說！”
一堆人酸得不行，尤其是丁小小，拼老命終于把小眼珠子給瞪出來，裏頭迸出的火光，恨不得一把将顧棠燒掉！
顧棠心裏一顫，沒想到在場無數人想破頭都要搶的項目，就這樣……定給她們了？
她連忙站起來，壓下內心的跌宕，穩住氣息，禮貌地笑笑，“沐總您好！我是顧棠。”
“顧主編，留個聯系方式？”
這話脫口而出，沐柏寧立馬後悔了。
某人陰冷的眼神在腦海中來回閃動，他這是要完！
昨兒才信誓旦旦地應聲，說什麽不會靠近她……只默默關注。
他現在這是在作死啊？！怎麽就沒忍住呢？！
顧棠眉心一滞，這句似曾相似的話……偏偏讓她想起某人，臉色突然變得有些難看。
沐柏寧見她面色不虞，笑意僵在嘴邊，只能尴尬地拍手，“噢，抱歉，是我唐突了。”
“時秘書，你來與顧主編對接。”沐柏寧秉承“我不尴尬就沒人尴尬”的态度，面帶微笑與衆人致意，而後朝李總監所在的方向颔首。
“李總監，就這麽定了。後續工作，與時秘書聯系。”
與時秘書交換完名片，将明禮一行人送走之後，周圍的議論聲依然不絕于耳，顧棠仍是一臉懵。
五指握拳，指甲掐進掌心，傳來陣陣痛意，無不在提醒着她，這不是夢！
她和褚靈行大運喽！
李總監面無表情地看向菜市場般熱鬧的人群，語氣中帶着些許怒氣，“還站在這裏做什麽？！”
李總監一發飙，基本就是有人要遭殃的前奏，衆人立馬識趣地散開。
丁小小滿眼冒火地盯着顧棠還有些恍惚的側臉，越看越氣，剛要邁步上前，李總監陰冷的聲音便傳過來。
“顧棠，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沐柏寧剛才那般殷勤表現，早就将顧棠推上風口浪尖，現在李總監這麽一喚，她可真就是半條腿已經踏入火坑了。
大家本就心有不甘，現在更巴不得過去踩她一腳。
奈何李總監還在那裏，大家只好一步三回頭，依依不舍地各就各位去了。
一路目送顧棠進入李總監辦公室，這幫人才齊齊發出驚呼聲，就差沒擡腳鼓掌大笑起來。
處在輿論中心的顧棠，反倒沒有太多擔憂。
實在不行，大不了她以能力不足等原因，把這個項目推掉算了。
沐柏寧剛剛說的那句話，讓她一下子就想起那人來，她總覺得自己這是中毒了！
明明那人都不在眼前，可遇到的事，聽到的話，搞得好像都與他有關似的？
她……這是病了吧？！
門一關上，隔絕掉外面的竊竊私語聲，溫度驟降，顧棠忍不住顫了顫。
她早前就發現這個辦公室的一大特點－無論是坐還是站在辦公桌前，這個位置都是全屋冷氣最勁的地方。
中央空調的風口從側面對着這裏直吹，簡直冷到你懷疑人生！
是否會遭受此酷刑，就要看被請你進入這間辦公室的目的是什麽了。
顧棠接連哆嗦幾下，心想總監大人，有事說事，別這麽折磨人，好嗎？
“來這邊坐。”
“嗯？”顧棠還以為聽錯，猛地挺直背脊，不怎麽确定地看過去。
李總監有些無奈，朝她招招手，“來這邊，你想凍感冒嗎？”
顧棠趕緊應聲，快速來到沙發前，慢慢坐下。
同一辦公室內，沙發區域，與辦公桌前區域的待遇簡直天差地別。
那邊是受訓區，可稱之為“折磨區”，這邊是商談區，算是相對的“舒适區”。
如此一來，顧棠懸着的心稍稍回落，但也不敢完全放松，背脊依舊挺着，不敢往後靠。
茶水嘩啦啦往下流的聲音，打破室內的沉默。
“不用這麽緊張吧？”李總監一向喜歡喝功夫茶，剛才在擺弄茶具，這會沏好茶，倒上一杯，推到顧棠跟前。
這語氣明顯緩和不少，顧棠暗自松口氣，雙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輕輕點頭，“謝謝，領導。”
李總監喝茶有個習慣，先端起茶杯，用手扇兩下，聞聞茶香，再一點點抿，最後一飲而盡。
“喝出什麽茶了？”
顧棠對茶沒太大興趣，但這個茶味兒她還是品得出，這算是顧誠較為喜歡的一種茶。
“鳳凰單叢。”
“還說不喜歡喝茶，舌頭挺靈的嘛。”似乎在提到茶時，李總監才會脫去一貫嚴肅的外表，整個人看上去柔和許多。
盡管不太願意承認，可當初顧棠能夠從一衆面試者中脫穎而出，的确沾了些茶葉的光。
當時設置的群面題目是接待場景，幾個面試官充當客人，與其中幾個應試者面談，其他的應試者則扮演接待人員的角色。
大家都想通過與面試官談話的機會增加表現的機會，幾乎沒人願意去當接待人員。
顧棠對此倒不怎麽着急，讓其他人先選，最後她與其他兩個女生扮演接待人員。
不多時，有位面試官提醒要“添茶”，接待組的三人根據所負責的區域各自上前添茶。
最後，三人之中，進入到最終面試的只有顧棠。
其他兩個女生忿忿不平，找面試官讨要說法。
作為主面試官的李總監，面無表情地來到茶水臺，将自己的茶杯掀開，其他三位面試官也将茶杯拿過來，放在一起。
什麽情況，一目了然。
現場四位面試官，其中有兩位喝的是白水，另外兩位喝的是茶。
顧棠負責其中兩位面試官，她不但事先低聲詢問對方是添茶還是添水，還分辨出原先盛的是紅茶還是綠茶。
而另外兩個女生，都是直接往面試官們的杯裏添加茶水。
這其中就有李總監的茶杯，她原先喝的是綠茶，後來給她添的是紅茶，兩種茶混在一起，口感……可想而知！
“又想起面試那會的茶了？”
作者有話要說：
褚靈：棠姐，噢耶！十個榴蓮披薩，走起喲！
顧棠：事成之後，一百個都行！走你！
沐柏寧：嫂子嫂子，我我我……能蹭吃麽？這功勞……有我的一份呢！求表揚.jpg柘湛：閉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