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節
去,從來不曾為此辯解過一句。
主子不是說,她很喜歡她死去的相公,決定為他守孝三年的嗎?她不是因為這樣,極少出門,也從不見外人的嗎?可是現在,才半年而已,她……她就跟其他男人勾搭上了!
慢着!主子極少出門,平日裏又沒有男人在院中進出,那這個男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咔嚓!”
劈柴的聲音。
白荷擡頭,看見方若辰束了衣擺,正在院中劈柴。
近些日子他的傷已經痊愈,但又不能出門。無聊時便替她将柴房裏的柴火都搬出來砍了。
他已經忙了一上午,該是熱了,晶亮的汗珠順着頰邊滑下,汗水濡濕了他修長的頸線,濕透的衣裳貼着他的身體,勾勒出那一身結實有力的肌肉形狀……
白荷只覺腦子轟然炸開,耳朵裏只剩下兩個字,男人……
第 32 章
白荷覺得一切都太荒唐了。
夫人,方若辰,方若辰,夫人……
可是整個院裏就只有方若辰一個男人,而且夫人的改變,确實是從方若辰的到來開始的。
方若辰出現以前,夫人最喜歡做的事,便是坐在閣樓上練字,一幅又一幅。
她不識字,總被那些形狀各異的字體晃得眼花缭亂。
而夫人最喜歡寫的,只有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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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終于想起,不識字的她為什麽能一眼認出“方若辰”三個字了。
只因為,她已經見過太多太多次。
也就是說,夫人……喜歡方若辰?可……可夫人是有相公的人,不是嗎?
白荷知道自己不死心。所以她在這兒,整夜不睡覺,自黃昏起便守在主子的房間外聽牆根。
她想她摸約是這個世上最膽大的奴才了,主子知道了,也不知會怎麽罰她。
可她偏又知道,主子是不會罰她的。就像往日,不管她做錯什麽,她都只是說說,說說,便過了。
所以她真的來了。因為想來,所以就真的來了。因為知道,即使被主子發現,也絕不會被罰。
正胡思亂想,屋裏漸漸地有了動靜。
起初很輕,漸漸地越來越亂,越來越重……
“若辰……”那是主子的聲音,一如平日柔美,只是多了幾分嬌媚,幾分難耐,柔柔地扶過心口,撩得人心癢。
“別……別留下痕跡,好嗎?”
“為什麽?”沒錯,是方若辰的聲音,音調微揚,那是不滿的意思。
“叫白荷看見了,不好。”
沉默,但不久。
“好。都聽你的。什麽都聽你的,我的金鈴……”
白荷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麽回的房,又是什麽時候起的床,又都幹了些什麽活兒。
她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主子不守孝了,方若辰不可憐了。現在天底下最可憐的人,變成她了……
“白荷……白荷!”
白荷猛然驚醒,茫然地望向自己的主子,“什麽事,夫人?”
主子打量了她好一陣,才問,“你怎麽了,有心事嗎?”
白荷想到傷心事,扁着嘴,垂下頭去。
主子走過來,輕輕地拉過她的手,柔聲道,“有什麽心事,可以跟我說。”
白荷擡眼看她,不太确定,“可以嗎?”
主子肯定地點頭。
“那夫人,你是不是喜歡方若辰?”
主子被問得一愣,許久才朝她,點了點頭。
“方若辰,也喜歡夫人嗎?”
主子又,點了點頭。
“嗚……”白荷的眼淚,一下子,全湧上來了。忍不住撲住主子,放聲大哭。
主子拍着她的背,輕聲撫慰她,“不哭不哭。”
“白荷,也喜歡方若辰嗎?”主子輕聲問她。
白荷拼命點頭。
“那白荷,可以去告訴方若辰。”
白荷收回眼淚,滿懷希望地看着自家主子,“可以嗎?”
主子肯定地,點頭。
白荷還沒高興過來,立馬就蔫了下來,“可是方若辰喜歡的是夫人你呀!”
“傻瓜。”主子摸了摸她的頭,“一個男人,可以同時喜歡很多女人的,不是嗎?”
也對。白荷抹掉眼淚,振作了起來。
“那麽,夫人。我去找方若辰了!”
白荷推開柴房的門。
方若辰正躺在柴堆上的的鋪蓋上,嚼着一根稻草想事情。
白荷急進幾步,沒想到被柴火絆了一下,沒剎住腳,便直接撲到方若辰身上去了。
方若辰将她扶住,“沒事吧,白姑娘?”
白荷拼命搖頭,見方若辰就要放開自己,急忙扯住了他的手臂,不許他放,“我有話跟你說!”她大聲對他道。
“哦。”方若辰應了聲,而後道,“白姑娘有話可以慢慢講,先從我身上下來比較好……”
“我喜歡你,方若辰。”白荷根本沒聽他“哦”後面還有什麽,只管大聲對方若辰表白。
方若辰結結實實地,吃了一驚。他不記得曾像安适那樣對人家姑娘溫言細語噓寒問暖暗送秋波呀,這姑娘到底哪只眼睛看上他了?
“白姑娘……”話到一半,發現彼此姿勢有沒調整過來,方若辰于是翻個身,将她放到一邊,坐起身來,對她道,“我有娘子。”
“沒關系,沒關系。”白荷連聲安慰他,“夫人說了,一個男人可以同時喜歡很多女人的。”
方若辰面色微僵,“你家夫人說的?”
白荷點頭,而後垂了首,含羞帶怯地看着他,“我也很喜歡夫人。我可不可以跟夫人,一起嫁給你?”
方若辰抽抽嘴角,不知如何回答。
那廂白荷扭捏着,輕道,“雖然我沒有夫人漂亮,但我會幹活,我……”白荷通紅了臉,“我還是個黃花大閨女……”
方若辰覺得心髒有點負荷不住了,“白姑娘……”
卻說白荷聽得方若辰叫自己,等了一刻竟沒有下文,于是回頭看他。
沒想到剛轉過來,脖子上立刻挨了一刀。
白荷吃痛,眼皮一翻,昏了過去。
方若辰将白荷放好,從床上起來,冷聲喝道,“什麽人?”
“哈哈哈哈!”那人不停笑着,卻不肯現身,“方大人在此左擁右抱,軟玉溫香,想必早已不記得自己的女人是怎麽被人搶走的,而自己的母親和兒子還在別人的拘禁之下吧?”
方若辰的神色漸漸變冷,“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是什麽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方大人甘不甘心一輩子這樣被人通緝,一輩子躲躲藏藏,不能見天日?”
方若辰冷笑,“不甘心?縱使不甘心,我又能如何?”
“方大人若是信我……”
“我不信!”方若辰生生地打斷了那人的話。
那人沉默一會,終于從暗處出來,但依舊蒙着面,看不清容顏。
“方大人可以不信我。但我确實有能力幫助方大人搶回方大人的母親和兒子,甚至于方大人,心愛的女人。”
方若辰神色,終于微動,“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
那人哈哈地笑,閃身上了屋檐,轉頭看他,“方大人,敢跟我走一趟嗎?”
方若辰微微沉吟後,上了屋頂,跟了上去。
第 33 章
“白荷!白荷!”
白荷緩緩睜開眼睛,看主子微帶焦急的臉映入眼簾。
見她醒了,主子像松了口氣。
“你可醒了。”
“肩膀好痛!”白荷揉着肩膀,左右看看。
她還在柴房裏,天已大亮,方若辰不知去向。
“方若辰呢?”她問。
主子微斂了眸,輕道,“大概走了吧。”
“走了?”白荷垮下一張臉。
“沒事的,他若喜歡你,說不定會回來找你的。”
白荷一個勁搖頭,“他一定不會回來找我的,他一定是去找他娘子了。”
“你……”主子的面色有些怪,“你怎麽知道,他去找他娘子了?”
“我不知道。”白荷垂了首,扁着嘴道,“但我知道方若辰肯定很喜歡他娘子。我們把他帶回來那天晚上他一直在發燒,一整晚都在喚‘娘子……’,聽得人心酸。”
主子不說話了。
白荷覺着這突然的沉默有些奇怪,忙喚了聲,“夫人?”
主子回過神,對她道,“你先出去吃些東西吧。肩膀還疼就去看看大夫。”說罷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白荷的肩膀不怎麽疼了,可是心裏還是很難受。
吃不下東西。她看看時辰,快到午時,于是出門,到醉月樓買了酒菜,帶進店裏。
無精打采地走到桌旁,将食盒裏的飯菜一一拿出來。
“錢掌櫃,伍娘,俞師傅,吃飯了。”
話沒說完,伍娘已經湊到眼前,“我說小荷,你這幾日精神都不怎麽好,是不是跟你的心上人處得不好?”
這不提還好,一提起傷心事,白荷真是好不委屈,淚水嘩啦啦地往上湧,壓都壓不住。
“這是怎麽了?”伍娘急忙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