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深夜來探讨
第26章深夜來探讨
“你确定?”
傅長雪是個心性極其淡然之人,平日一副不理世俗不染塵埃的模樣,現下聽了陸炎對他講的事,竟險些将剛喝進嘴裏的茶悉數噴出來。
陸炎瞧見,鄭重的說:“确定,太醫也這麽說。”
傅長雪有些忍俊不禁,對陸炎道:“可太醫并沒有明說,只是說了雲紋十幾年後才出現的原因而已。”
陸炎對傅長雪的質疑不認同,“林瑞那個人膽小謹慎,這種事他怎敢明言?而且宋廷正中原因。”
傅長雪真有些忍不住嘴角的笑意,他和陸炎相識多年,從未見過他如此堅定不移的相信某一件事,當真有種被什麽幸福沖昏頭腦之感。
“那就算是真的,你該如何?皇上若知道了,怕是會吓壞吧。”
傅長雪的話說到了陸炎的心口上,他現下糾結的就是此事,“他到時候會不會想殺了本王?”
傅長雪十分“無情”的說,“很顯然的事情,就算不殺你也想打斷你的腿。”
陸炎面上閃過一絲無措,嘆了口氣,“所以本王現下真不知該如何,只能對他更好一些,讓他感受到本王的善意,別那麽怕本王。”
傅長雪雖沒有親眼看見,但也能猜到陸炎對宋廷的“善意”把宋廷吓成了什麽樣,噙着笑道:“我看啊,你就別故意讓皇上感受什麽‘善意’了,一切正常就好,否則你轉變太大,皇上是真會被吓到。”
陸炎也覺得這話有理。
傅長雪瞧着他現下的模樣,又說:“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再過幾個月不就能知道了嗎?到時候皇上自己也會知道,他對你做過什麽,他心裏是有數的,說不定到時候會主動跟你攤牌呢?”
陸炎一聽,劍眉微蹙,正色道:“若是那樣,豈不是委屈了他?他為了救本王犧牲了自己的身子,還有了本王的血脈。最後發現後還要他自己來找本王,這要是換成本王,怎咽的下這口氣?”
傅長雪險些笑出來,他每次和陸炎深夜交談,所聊之事無不是權謀鬥争,好不容易說一次旁的,沒想到是這個,傅長雪覺的甚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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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炎神色未變,但傅長雪看得出他似下了莫大的決心,只聽他說:“等北周的事情了結,本王自會向他說明。”
傅長雪已經不想再說什麽讓他再去确定之類的話了,只随着他點了點頭,“這也行,攝政王不愧是有擔當之人。”
陸炎對這不走心的贊賞并未領情,只忽然又想到了什麽,問道:“長雪,這生孩子真的那麽痛嗎?”
傅長雪帶着笑意的表情在聽到這話時微微裂了下,随即又恢複了過來,“當然了,女子生子尚且痛如20跟骨頭同時骨折,男子比女子更痛上兩分,我生的時候可痛了一天一夜。”
陸炎聽後,一想到宋廷也會這麽痛,面上一片不忍的愛惜之色。
傅長雪笑道:“你還真是無論何事都想的那麽長遠,這才到那兒,你就想到生産那日了?”
“自然,這是大事,要早做準備。”
傅長雪可不想再潑他冷水,并且潑了也沒用,只道:“北周的事才是現下緊要之事,你今兒放過司馬秦和楊綏,可是有什麽打算?”
“打算?”陸炎冷聲道:“自然有,那司馬秦可是個十分值得利用之人...”
傅長雪來了興致:“喔?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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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往來客棧
“秦哥,你這朋友到底做了什麽被人弄斷了胳膊?”
看着躺在床上還在“嗷嗷”叫的楊綏,袁幾何終于忍無可忍的露出了十分嫌棄的表情。
“幾何,別亂說話。”司馬秦平穩的說,語氣沒有一點嚴肅的成分,好似就那麽一說。袁幾何自然也不在意,只看着被大夫接好胳膊,綁着繃帶也還在叫的楊綏,喝道:“你別叫了,再叫我就把你扔出去。”
楊綏氣的不行,目眦欲裂的對司馬秦嚷道:“司馬秦,你管管你媳婦兒!”
司馬秦放下大夫開的藥,對袁幾何說:“幾何,楊兄斷了胳膊,還尚未從驚恐中回過神來。”
袁幾何背着手走到床邊仔細瞧了瞧楊綏,皺着臉道:“斷了胳膊該去醫館才是,他找你做什麽?難道....”袁幾何思考了下,道:“他定是調戲良家婦女或婦男被人丈夫抓住暴揍了一頓,打斷了胳膊,哼,活該!”
“司馬秦!”楊綏嚷道,要不是身體和被接上的胳膊還疼着,他能立馬跳下床來踹飛袁幾何。
司馬秦對他的怒吼不甚在意,只道:“好了幾何。”
袁幾何沒理他,突然想到了什麽,而後伸出腳就往司馬秦小腿上踹去,司馬秦瞧見,原條件反射的要躲避,又擔心他撲了個空後心情不好,只好站着受了。
“司馬秦,你是不是‘助纣為虐’了?”
袁幾何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會叫他全名,司馬秦忙道:“你別瞎想,我怎麽會?”
“怎麽不會?下午的時候在糖水鋪子,我喝糖水喝的好好的,你偏讓我先來訂客棧,過不久你就帶着他來了,而且還一副被人揍過的樣子。他是不是去調戲人家媳婦,被人揍,你還幫他了?”
聽着袁幾何條理明順的指控,司馬秦無奈道:“真沒有,你想多了。”
“得了吧,我雖說不懂什麽大事,但我自小到處做工給人幹活,看得人可多了,你這朋友就是被人揍了,能把胳膊都揍斷,不是奪人*妻就是奪人財,他不缺錢,那就是奪人*妻了。”
“你這小子,你怎麽說話,你信不信我讓司馬秦休了你!”楊綏氣怒不已的吼道,顧不得手臂上的痛,當即要給袁幾何點顏色瞧瞧。
袁幾何哪裏怕他,喝道:“休了我?休了我咋地,我又能掙錢又能種地,孩子都能自己生,我怕什麽。”
楊綏聽着這話,瞪着袁幾何的表情幾乎要把他吃了,咬着牙對司馬秦說:“司馬秦,你聽聽,他說的這是什麽話?搞半天你在他這兒就是個備胎啊。”
司馬秦看了眼發飙的袁幾何,不鹹不淡的道:“嗯,我們成親的時候說好的,我要是不乖,他随時都能踹了我。”
聽着這種話從司馬秦嘴裏說出來,楊綏氣的想撞牆了,咬牙切齒的說:“司馬秦,才一年而已,你就變成這般模樣了,再過個幾年,你怕是連你祖宗是誰都不記得了!”
司馬秦挑了下眉,臉色有些陰沉,“我本也不喜歡我家那些祖宗,記不記得有什麽要緊。”
楊綏被噎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對袁幾何開炮,“你給我等着,等我解決了這邊的事,再好好...啊啊啊...”楊綏話還沒說完那只受傷的胳膊就被袁幾何拽住了,疼的他嗷嗷叫,實在沒想到這小農夫手勁兒這麽大。
“幾何,松手!”司馬秦瞧見,這才加重了語氣,“他要是手又廢了,咱們的銀子就白花了。”
袁幾何哪裏管這個,忙道:“你是不是動宋公子了?”
楊綏對袁幾何這慢了幾拍的反應也不知是該覺的可笑還是可惡。
“松手!”楊綏大怒,擡起一腳去踹他,司馬秦卻搶先一把将袁幾何拉過來抱在懷裏。
袁幾何卻篤定的說:“宋公子下午走的時候招呼都沒給我打,說走就走了,我人都沒瞧見,緊接着你就受傷了,肯定是你對宋公子做了什麽,然後宋夫人出現,這才揍了你。”
楊綏聽着袁幾何的話,嗤笑道:“宋公子不見了,我受傷了,就是我把他怎麽了?你說什麽胡話,難道你那麽想那位宋公子被人染指麽?你什麽龌龊心思。再說了,我是和司馬秦一起回來的,我要是真做了什麽,他不會不知道,你不信問他。”說着,楊綏淡淡的看了眼司馬秦。
袁幾何果真看着司馬秦。
楊綏心中冷笑,司馬秦哪裏敢對他這個便宜男妻說實話,正悠然着卻聽司馬秦說:“嗯,幾何說的對。”
楊綏:“司馬秦!”
袁幾何聽後,先是氣的臉都綠了,最後又高興的笑了起來,“活該!”說着,又忙慌慌的問:“這麽說,秦哥你真的‘助纣為虐’了?”
司馬秦忙道:“怎麽會,我只是在街上看到他被人丢出來,顧念着從前的情義幫他一幫罷了。”
袁幾何對司馬秦的話深信不疑,只跺了跺腳道:“你就不該幫他!宋公子怎麽樣啊?”
“你放心,你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宋公子肯定沒事,而且宋公子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這滿京城都是官衙府邸,他随便一吆喝,出來保護他的人多的是。”
袁幾何這才松了口氣,而後面露愧色的說:“原是我提出要陪他逛逛的,如今弄成這樣倒是我的不是了。”
司馬秦揉揉他的腦袋,“宋公子好着呢,你想,他要真有什麽事,陸炎怎麽會放過楊兄?”
袁幾何想想,确實是這個理,但還是道:“不能因為宋公子沒受傷,這事兒就過去了。”說着,袁幾何拉住司馬秦的手,又道:“秦哥,你這朋友必須斷,如此心術不正,不是好人!”
楊綏是第一次見到當着本人面兒讓自己家人別跟人做朋友的,袁幾何這腦子簡直有病。
司馬秦睨了楊綏一眼,又溫和的對袁幾何說:“好,這就斷了!咱們走吧,好好睡一覺,明天該回村子了。”
袁幾何點點頭,拉着司馬秦就要走。
“司馬秦,你就這樣跟我斷絕朋友關系了?”楊綏嚷道。
司馬秦瞪他一眼,楊綏這才見好就收。
回了客棧另一間廂房,店小二送了洗腳水來,司馬秦把袁幾何拉到椅子上坐下,而後蹲下來給他脫鞋。
袁幾何瞧見,幸福的勾了下唇角,又重複的囑咐:“秦哥,你真不能跟他做朋友了,人家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是好人,即使他再有錢有勢,咱也不能跟他同流合污。”
司馬秦給袁幾何洗着腳,應道:“我知道,放心吧。”
“宋公子那裏,只有下次見面我再給他道歉了,就是不知還能不能見面,人家畢竟是皇帝。”
司馬秦不應袁幾何的糾結,一邊給他洗着腳一邊說:“幾何...”
“嗯?”
“我父母既讓他傳話來說讓我回去,定是發生了什麽大事,所以我想明日回去看看。”
袁幾何轉動眼珠想了想才道:“他們當初把你逐出家門,現下又讓你回去,或許真有什麽事,那你回去看看,反正荊州不遠。”
司馬秦溫柔的笑笑,擡起眼看着面前這個長着一張娃娃臉,總是虎頭虎腦的少年,擡手捏了捏他的耳垂,“那你先回村子,我先回去看看,等了解清楚了,我就回來。”
“要多久啊。”
“十日。”
“嗯,那你早去早回。”
司馬秦收回手,給他擦幹淨腳,再把他抱了起來,親了親他的嘴唇。
袁幾何知道他想做什麽,有些羞赧,“別了,在客棧呢,而且還有孩子。”
司馬秦看了眼他的腹部,溫聲道:“五個月了,沒大礙的。”
袁幾何還想推,司馬秦道:“我可是要走十日,不會想我嗎?”
袁幾何緊緊的勾住他的脖子,終于說了實話,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想的,舍不得你走,咱們自打成親後就沒分開過。”
司馬秦把他放到了床上,親了親他的眉眼,一手解開他的腰帶,問他,“這麽舍不得我?那你剛才還說沒有我,你也能自己帶着孩子過下去?”
“舍不得是一回事,但各人有各人的事要做嘛,沒有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的;所以哪天你要是惹我生氣了,我就不要你了。”
“好,絕不敢惹你生氣。”
袁幾何笑嘻嘻的“嗯”了一聲,還想說什麽,司馬秦已經俯身下來吻住他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這不是虐文不是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