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教訓太可怕
第25章教訓太可怕
宋廷身上的迷藥在滿大桌子開胃菜擺上來時已經完全解了,他現下雖不至于能跑能跳,但精神還是有的,所以他覺的自己的腦子和眼神兒都還是清醒的,并沒有看錯什麽。
是的,陸炎看着自己的目光,幾乎已經能用熾熱來形容了。雖然他面上表情仍舊無波無瀾,讓人看不出多大個情緒,但宋廷可是把他的設定吃透了的,他分明發現陸炎現在看自己的眼神,真的不能再熾熱了,好似自己就是個國寶熊貓,得仔細保護似得。
“那個,我吃不了這麽多。”看着陸炎大材小用的讓他兩個心腹弄來的滿桌子的開胃菜,宋廷就有些心虛,他剛才雖說想吃酸的,但只是因為這迷藥的後勁兒弄得我有些反胃,故而想吃酸的壓壓,可沒想到陸炎竟然弄了這麽一大桌子。加上他看自己那熾熱的目光,宋廷總覺得哪兒不對。
“那每道菜都嘗一嘗,吃了會好受些。”陸炎十分有耐心。
宋廷只好頂着頭皮“喔”了一聲,埋頭開吃,正要去盛一碗酸魚湯,碗卻被陸炎一把奪了過去。然後宋廷就睜大了眼睛。
陸炎一面仔細的給宋廷盛魚湯,一面冷着臉鳳眸一掃,讓剛驚詫的擡頭的李儒忙又低下了頭,當什麽都沒看見。
“喝吧,小心燙。”陸炎将湯碗遞到宋廷面前。
宋廷有些忐忑不自在的接過來,眼角餘光不停的打量陸炎,他他...他到底怎麽了?
“嗯,好,多謝攝政王。”宋廷應道,然後拿起湯勺準備喝,但沒想到手卻因為迷藥的後勁兒還未完全散去的緣故,令那拿湯勺的手有些不甚明顯的晃動,以至于那湯灑了幾滴出來。
陸炎瞧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勺子,臉仍舊是板着的,語氣依然淡漠,要不是聽他說的內容,宋廷都要以為他是在對自己發號施令了。
然而陸炎說的是:“皇上身體還未痊愈,本王喂你。”
說着,陸炎用湯勺盛起一勺酸魚湯遞到宋廷嘴邊。
宋廷頓時如坐針氈,背都不敢靠在椅背上了,雙手更是不自覺的放在兩個膝蓋上抓了抓,看着面前的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而且最關鍵的還是......宋廷想了想,為難的道:“那個,還很燙。”
陸炎擰眉:“燙?”
“給我吧,吹一吹就好。”說着,宋廷正要接過湯碗和勺子,卻見陸炎微微傾首,用他那茶色薄唇對着湯勺裏的湯輕輕的吹了吹,神情和動作竟讓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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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廷驚了。
“好了,喝吧。”陸炎舉着湯勺道。
宋廷機械的張開嘴喝了陸炎喂過來的湯,臉色由煞紅變的煞白,不停的反複,心裏直道:完了完了,陸炎不是人設崩了,就是在制定什麽大計劃,這太可怕啦,我拍過的戲裏都沒有這麽可怕的,完了完了。
“還是燙嗎?”陸炎看宋廷臉色發紅,忙問道。
宋廷搖搖頭,“沒有,可以。”
陸炎這才繼續喂他,邊喂邊說:“想吃什麽就吩咐徐流溢去辦,禦膳房能做的便讓禦膳房做,不能做的從民間帶來也一樣,這宮裏的吃食也就那個味兒,再山珍海味也都做的儀式化了,你從前在封地愛自由,想來口味也是不羁的,若你真想吃那個白水煮雞肉,也可以。”
這一長串話聽的宋廷不由得擡起一只手抹了抹額頭上并不存在的汗水,他想,陸炎到底怎麽了?怎麽忽然之間,“自己”在藩地幹的那些荒唐事就變成愛自由了?而且口味怎麽也和自由有關系了?
“額...多謝攝政王關懷。”宋廷露出個不安的笑來。
陸炎看着他,不再多說什麽,繼續喂他喝湯,等一碗湯喝完,又親自為他布菜。
宋廷瞧見,整個心情的起伏連火星撞地球都不能形容了,他估計要石化了。
不行,這可不行,這轉變跟劇情設定,人物設定差太多了,招架不住啊。
想着,宋廷試探性的問:“王兄,今日是否發生了什麽高興的事?難道楊綏和司馬秦那邊有什麽重大發現?”提到楊綏和司馬秦,陸炎的神色頃刻之間又變了回去,仍是淡漠如斯,生人勿進的樣子。
宋廷平日很是憷他這副模樣,因為讓人瞧不見喜怒,心機太過深沉,但是現在看他這個樣子,宋廷是怎麽看怎麽親切,怎麽看怎麽順眼。
“司馬秦一年前入随安時,本王便知道。”
“你知道?”
陸炎嚴謹的“嗯”了一聲。
“你知道你還讓他待在京城?”宋廷是真有點詫異了,他當時看原着的時候,司馬秦出場并不多,但因為他最後險些刺殺陸炎成功,這個人物當時還是引起過一番熱烈讨論的。宋廷也記得,原着裏好像确實沒有寫過司馬秦是如何在京城待了一年之久還沒有被陸炎發現的。
當時很多人還猜測,要麽是陸炎本來就知道,要麽是作者忘記寫了。至于是哪種,就各有各的說法了。
不過現在宋廷找到了答案。
“自然,司馬秦可是北周骠騎将軍,本王曾和他在戰場多次交手,他出現在京城地界,若本王還不知曉,那大禹就活該被北周笑話了。”
陸炎說這話時,神色沉戾穩重,語氣亦生冷淡漠。宋廷瞧着,又覺得,他人設并沒有崩,跟原着裏一模一樣,就是那個擅權謀,威凜不可犯的攝政王。
可是對比剛才喂湯....
“等一下,這麽說的話,一年前讓司馬秦受重傷的是攝政王你?”宋廷忙問。
陸炎欣賞宋廷的心思敏捷,道:“一年前本王才擁立雲王為帝不久,司馬秦便奉命進大禹,與雲王合作,要殺本王,只不過他弱了兩分,被本王刺中要害逃了。他以為他易了容本王就不知道是他,可本王與他交手多次,他的招數氣勢,已再熟悉不過。”
宋廷聽後,吐了口氣,“這麽說的話,你一直知道他在雙生村?”
陸炎這下搖了下頭,擰眉道:“不知,那村子若不是你我那日無意中闖入,是真不易察覺,但本王能确定他沒有離開京城,這一年都在找,誰曾想得來全不費工夫。”
宋廷被這一連串的信息給弄的有些頭昏腦漲,消化了一陣後方問:“北周将軍在京城地界長達一年之久,你竟然不擔心?”
陸炎冷哼了一聲,“為何要擔心?”
宋廷怔了一下,反應了過來,道:“确實不用擔心,因為這樣才能放長線釣大魚,魚線丢進水裏雖一時看不見,但魚上鈎後,魚線自會指引。”
陸炎聽着他的話,贊賞的點了點頭。
得到陸炎一個贊賞的眼神,宋廷心裏倒還有些喜悅,但喜悅過後又有些愁緒,看來陸炎是要利用司馬秦幹大事了,那幾何怎麽辦?
“幾何呢?”宋廷問道,司馬秦沖進來救楊綏,那袁幾何在哪兒?
“這該問司馬秦,本王趕來時,那糖水鋪子便只剩了司馬秦一人。”
宋廷忍不住“呵”了一聲,“他還真是盤算的精細。”說着,又嘆了口氣,“但他對幾何是真的好,這種時候支開幾何,也是不想讓幾何知道他真正的身份。”
“總有一天會知道,蒙騙的婚姻,下場都不甚好,更何況司馬秦還是受命而來,上頭有主子。”陸炎毫不留情的批判。
宋廷倒也贊同他這話,但想到袁幾何就有些不忍,問道:“那之後你是如何打算的,北周使團再過兩日就要到了。”宋廷想,估計之後司馬秦再刺殺陸炎,都在陸炎的意料之中,或者他就等着司馬秦再來刺殺他,而他趁此殺了司馬秦之後,一定得到了別的什麽優勢,但原着卻沒寫。
然而陸炎卻沒有再與他多說,只道:“好了,他們的事皇上就別管了,本王自會處理。皇上切記下次決不可私自出宮就是,若要出去,告訴本王,本王自會陪你。”陸炎說着,重重的握了下宋廷的手,以示警告和擔憂。
宋廷聽後,覺的陸炎始終是不肯對自己說太多政事的,能說的都已經是發生過的,無關緊要。
想着,宋廷抿了下唇,再看了眼陸炎示警的手,心道:這出去一趟你一直派人跟着我,也沒什麽意思,不過也感謝你派人跟着我,不然我現在就不知道是什麽模樣了。
“知道了。”宋廷應道。
“好了,菜都要涼了,吃吧,來,吃點兒魚,對你現在的身體好。”陸炎無縫切換的非常自如,他自個兒怡然自得,但宋廷承受不起啊,這這...這怎麽又不正常了呀!
“你說吧,這難道就是你說的對朕的‘教訓’?”宋廷忍不了了,直接拍桌而起,怒視着陸炎。這突然的反差看的殿內侍奉衆人不明所以,只覺得攝政王和皇上都有崩人設的嫌疑。
陸炎沒料到宋廷這麽大反應,他忽然想起之前林瑞在偏殿問他的話。想來這滿朝文武,滿宮上下,都覺得自己巴不得他早日駕崩吧。
因此,陸炎平穩了下呼吸,而後不甚熟練的露出一個柔軟的笑來,道:“或者皇上不喜歡吃魚?”
宋廷拽着小拳頭,只想大吼一聲:我下次再也不偷偷跑出宮了,只求攝政王你恢複正常行嗎?你這個樣子太可怕了!
作者有話要說:??陸炎:到底哪兒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