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意失力氣
第22章大意失力氣
來人穿着一身錦衣華服,面容生的還算端整,只是眉梢眼角透着一股讓人不喜的精明之色。
但不管人家形象如何,宋廷覺的都跟他沒關系,随口道:“大哥,我們這兒不拼桌,你去別處吧。”
袁幾何見了,也擡起頭對那青年說:“嗯,要不你在邊上等等吧,我們就快吃完了。”
說着,袁幾何跟宋廷又繼續埋頭吃起來。
那青年瞧着,一陣無語,直接一屁股坐在四方桌那根還空着的凳子上,咬牙道:“我不是來拼桌的。”
宋廷頭也未擡的說:“我們對京城也不是很熟,你要打聽什麽事,要去酒肆那種地方。”
“你怎麽知道我是來打聽事的?”那青年饒有興趣的看着宋廷。
宋廷喝了一口湯,睨了他一眼,“又不是拼桌,又不是來打聽事的,那你是來幹什麽的?”
“诶,我說你...”
“這是我朋友。”司馬秦忽然開口,打斷了那青年和宋廷的對話。
宋廷一聽這話就明白了什麽,嘴裏的湯險些被他嗆咳出來,不自在的打量了那青年一眼,心道:難道這就是北周九皇子,楊綏?
“秦哥的朋友?”袁幾何驚奇的看着來人。
司馬秦應道:“是啊,你怎麽來這兒了?不是跟你說了,等我忙完再去找你麽。”
楊綏的目光一直沒有從宋廷身上移開,此刻更是單手托腮看着他,道:“我一個人無聊,就想先逛逛,哪知道碰到了,所以過來打個招呼。”
宋廷對楊綏的目光很是不自在,有一種被侵犯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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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兄,不知這位公子是?”楊綏話問的司馬秦,眼睛卻一直盯着宋廷,且越盯眼神裏的興趣就越濃烈。
宋廷被他盯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也是我朋友。”司馬秦應道,語氣可沒有一點“朋友”之感。
“這樣啊,那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楊綏說着,伸出另一只沒有托腮的手,一把拽住宋廷的手,說:“幸會,在下姓楊,你可以喚我‘楊公子’或者‘楊郎’。”
宋廷使勁兒的想要抽出手,發現怎麽也抽不開,最後急了,直接一筷子戳在他手背上,喝道:“拉什麽拉,我的手是你能随便拉的?”
楊綏被筷子戳的吃痛,下意識的松開了宋廷,也實在沒料到宋廷會是這個反應,氣惱之後,反而更加有興趣。
“就是,你拉人手做什麽,看你不像‘楊郎’,倒像‘蟑螂’。”袁幾何皺着臉咕哝,要不是因為司馬秦說楊綏是他朋友,他在楊綏碰宋廷的時候,就準備招呼上去了。
楊綏冷冷的棱了袁幾何一眼,對司馬秦說:“司馬兄,這位就是你的男妻?”
“是。”司馬秦沉聲應道,又對袁幾何柔聲說:“幾何,不可以對楊公子沒有禮貌。”
袁幾何在心裏不滿楊綏的言行,這個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登徒子的味道,怎麽看都不是好相與的,偏秦哥怎麽跟他是朋友。
“喔,楊公子。”袁幾何把不喜歡都堆在了臉上。
楊綏看了,含槍夾棍的說:“虧得現在是白天,要是晚上,豈不是都看不見你這位夫人的長相。”
袁幾何不太懂這話的意思,為什麽晚上看不到自己的長相?
宋廷和司馬秦倒是秒懂了。
司馬秦眼神蘊着一絲戾氣,對楊綏道:“楊兄,你還想不想跟我好好聚聚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楊綏自然清楚。司馬秦從北周失蹤了一年,好不容易找到了,又是在這個節骨眼找到的,能利用就是最好的,可不能翻臉。
“當然要聚聚,還得叫上這位公子一起聚。”說着,楊綏又看着宋廷,像是在看一道珍馐美肴似得,很想将對方拆吃入肚。
宋廷來這兒前被各種各樣的目光洗禮過,好的壞的都習慣了,許多罵他的黑他的說辭他都免疫了,可楊綏這個明顯侵犯的目光,卻讓他心裏窩火,尤其是這人剛才含沙射影的說袁幾何!
“聚不聚的不好說,只是和這位公子一起出門,我怕人家會以為我帶了一個病秧子到處求醫呢。”宋廷笑眯眯的說,氣的楊綏變了臉色,這不就是在說他白的病病歪歪的麽!
袁幾何“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楊公子,這兒有辣椒,你多吃點,潤潤臉色。”
楊綏聽後,卻對司馬秦說:“司馬兄可真會教夫人,不知教成這樣,日後帶回去見父母,父母可能接受?”
這話讓袁幾何的笑容戛然而止,因為司馬秦跟他說過,他是被父母逐出家門的,所以才一個人來京城謀生,現在看來是能回去了?
“秦哥,咱們能去見你父母了?”袁幾何忙問。
“是啊,我這番來就是替司馬兄的父母帶口信的。”楊綏笑着說道。
袁幾何的對他的态度好了一些,“秦哥的父母說什麽了?”
楊綏道:“說在家裏給司馬兄準備好了一名美嬌...哎喲!”他的“娘”字還沒出口,就被宋廷一腳連人帶凳子的踹到了地上。
“司馬秦,你朋友犯病了。”宋廷沖司馬秦嚷道。
司馬秦瞧着摔在地上面露狼狽的楊綏,接着宋廷的話道:“楊兄,你身子若不适,可先回去,時機到了我自會去找你!”
楊綏憤懑的扶着凳子站起來,卻又一屁股坐在宋廷的凳子上,和他并排坐在了一起。
宋廷立即皺眉。
楊綏道:“剛才宋公子不是說,帶着我像是帶着病秧子麽?正好我真是個病秧子,那就帶我去看病吧。”說着,他直接将手攬在了宋廷的腰上。
宋廷大駭,臉色驟然冷冽起來,面露兇氣的瞪着楊綏,“松手!”
楊綏聽後,不松手不說,反而靠他更近,并在他脖子上吹了口氣,輕浮的說:“我沒力氣,自然得挂在宋公子身上了。”說着,他的手還在宋廷腰上極其挑逗的捏了一下。
宋廷奮力去掙,然而楊綏是習武之人,宋廷依然動彈不得。
袁幾何瞧見,眼疾手快的抄起桌上的筷子就朝楊綏的褲*裆插去!他動作太讓人意想不到,以至于楊綏毫無準備,被他一插一個準,當即松開宋廷捂着褲*裆倒在地上大叫起來,引得周圍人一陣發笑。
袁幾何瞧着,絲毫不覺解氣,嚷道:“你這個流氓,宋公子是你能染指的麽?”說着,他又對司馬秦道:“秦哥,這種朋友不能交,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司馬秦看着義正言辭的袁幾何,還有一臉痛苦躺在地上捂褲*裆的楊綏,以及一臉漠然的宋廷,不冷不熱的說:“我知道了,我們走吧。”
袁幾何重重的點了點頭,拉着宋廷就走,關心的問道:“宋公子,你沒事吧?”
宋廷搖了下頭,“沒事,多謝你啊幾何。”
“沒什麽,保護皇上,義不容辭。”袁幾何挺了挺胸脯,說的很得意。
宋廷握了下他的手,而後對上司馬秦的目光,很明顯,他發現司馬秦看他的眼神從之前隐藏的危險,變成了現在明示的危險了。
好吧,看來是到了要面對面好好說話的時候了。
三個人一起溜達了一下午,待走累了到一家糖水鋪喝糖水時,由于袁幾何還想買些糕點,便一個人去了對面的糕點鋪子,現下只宋廷和司馬秦兩人坐在一起。
司馬秦一臉溫柔的目送袁幾何離開,話卻是對坐在對旁的宋廷說的,“皇上跟了我一日,想來是發現了什麽?”
宋廷也不打哈哈了,直接說:“司馬将軍,你何必呢,你和幾何現在多好,何苦要為他人所用?”
司馬秦目光仍然在對面買糕點的袁幾何身上,應道:“您都自顧不暇了,旁人的事就別管那麽多了。您放心,您不是陸炎,您的命在北周不值錢。”說着,司馬秦将目光挪回來看着宋廷,道:“或者,您也可以和我們合作,有您相助,要殺陸炎就更有勝算。”
“你真的想殺陸炎?”宋廷不急不忙的反問,“要是那樣,當時他身受重傷住在幾何家中時,你為何不動手?”
司馬秦聽後,也不解釋那麽多,只說:“看來,您和陸炎之間的傳言,是真的了?”宋廷噎了一下,這可真是否認也不是,不否認也不是。
“否則您怎麽會關心陸炎的生死?要知道,有他,您這皇帝可是當不長久的。”
宋廷對每個反動派都用這件事來刺激他很是無語,為什麽這些人都不往好的方面想呢?萬一人家陸炎是想培養我當個好皇帝呢?
不過這想法從腦子裏冒出來的時候,宋廷自個兒都驚訝了一下,連他自己都覺得可行性太低,也怪不得旁人這麽想。
“這就不是你關心的了,我自有我的打算。”宋廷故作深沉的說:“我今日這般打岔,也是為了幾何,你要是執意走死路,我肯定也不攔你。畢竟對大禹來說,沒了一個敵國将軍,可是好事。”
司馬秦神色微凝,“看不出來,您還有如此遠見。只不過,我的事就不勞您操心了,您要操心的是現在。”
“現在?”宋廷不解,可等身體忽然開始發軟的時候,他就有些明白了。
司馬秦道:“陸炎難道沒有教您為君之道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不能相信任何人’;您明知我身份,卻與我同桌吃飯,同桌喝水,這信任,我受之有愧。”
宋廷撐着桌子想站起來,可身體一點力氣都沒有,憤怒的瞪着司馬秦,可喉嚨卻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司馬秦又道:“我的朋友對您很感興趣,現在已經在後院等您了。”
“你...你...勞資殺了你!”宋廷憤怒的大吼,可發出來的聲音卻極其微弱,他此刻在心裏猶如鳳凰泣血般的呼喚陸炎,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期待陸炎像所有小說裏的男主那樣,來個從天而降,再将自己緊緊的抱入懷中。
然而從天而降沒有,只有自己猛然間被人包成了一個“粽子”,擡進了這糖水鋪子的後院。
進去時,他還模模糊糊的聽見買完糕點回來的袁幾何的聲音,“秦哥,宋公子呢?”
“他啊,去他該去的地方了。”
作者有話要說:??攝政王下章出場,算起來有三章沒出來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