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休息不容易
第18章休息不容易
陸炎看着宋廷,往前走了一步,他走一步,宋廷就退一步,直接把他給逼的一屁股坐到了那寬大的龍床上。
仰頭看着像座山一樣立在他面前的陸炎,宋廷忙道:“朕今日乏了,改日吧。”
陸炎看着面上驚惶一閃而過,但還裝的挺像樣的小皇帝,眼底有一絲促狹之意,卻終是不打算為難他,只道:“皇上既然乏了,躺下就是,別再亂想亂動了。”
宋廷一聽,想到那個畫面,皺着臉問:“朕不動,你要自己動?”
陸炎:“?”
宋廷看了眼包裹在盔甲之下的陸炎的身體,再垂頭看了眼自己的身體,不得不說,這小身板實在是承受不起陸炎的重量。
“這不行,你太大太重了,我承受不了你。”宋廷終于端不住渣攻的人設,崩就崩吧,只管可憐兮兮的說。
陸炎甫一聽他的話,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宋廷話裏的意思,頓時咬緊後槽牙,兩個耳垂都紅了,好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到底看過多少男子的...身體!”卡了半天,陸炎才終于找到了兩個合适的字眼,來代替那兩個字眼。
宋廷聽着他的話,試探性的問:“你是說穿着衣裳的身體,還是沒穿衣裳的身體?”
陸炎緊緊的盯着他,鳳眸微微一眯,透着危險的光芒,“你說呢?”
宋廷擔心自己渣攻演過頭,陸炎會斃了他,只好實話實說,“穿着衣裳的看過很多,沒穿衣裳的就看過你的。”
陸炎面上陣青陣白。
宋廷也是現在才發現,有着“白面閻王”之稱的陸炎,也不是只有一張帶着冷漠煞氣的死人臉,有時候表情還是非常豐富的。
想到宋廷在藩地因無母親良師教養曾做過許多荒唐事,陸炎吸了口氣,出聲時語氣冷的跟千年寒冰似得,“你确定只看過本王一人的...身體。”他還是選擇用這兩個字代替那兩個字。
“确定,真的只看過你的,不然朕怎麽知道能不能承受你的重量。”宋廷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該說實話的時候必須說實話,但之前渣攻角色塑造起來了,他擔心陸炎不信可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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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陸炎卻道:“那便好。”
“啊?”宋廷使勁兒的眨了下眼,跟沒聽清似的反問:“你說什麽?”
陸炎負手而立,神色在剎那之間恢複如常,全然看不出剛才險些失态的模樣,只冷冷淡淡的說:“明日起,傅大學士的課每日延長一個時辰。”
宋廷這才是真的急了,傅長雪講課是講的很好,但試問哪個學生聽到每天要拖堂兩個小時,還會開心的?但看陸炎那副不容轉圜的表情,宋廷也知道拒絕無效,更何況,陸炎自個兒把這事揭過去了,不用自己在這裏瞎演,也是好的。
“喔,朕知道了。”
陸炎瞧着他一臉的無奈,道:“這次的事你受驚了,不會再有下一次,日後聞太師他們也不會來威脅你,好好當你的皇帝,本王在,你的皇位就是穩的。”
宋廷聽着,點了點頭,“知道。”
陸炎這才準備離去,只是離去之前,問了一句:“在銮駕上時,你為何沒動手?”
這一幕宋廷倒是有點熟悉,原着裏,陸炎就是這麽質問原主的,只不過問的是“為何殺本王?”現在場景倒是對,就是主角的臺詞和情緒變了,沒有那麽暴怒,反而很平靜。
“因為...”因為我知道你是主角!
“因為朕不想殺你。”
陸炎頓了一下,語氣柔和了一些,“為何?”
“因為朕下不了手。”
“為什麽下不了手?”陸炎又問。
宋廷無語,這是十萬個為什麽嗎?但也知道不說個正當理由出來,陸炎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只好道:“朕知道你心中有大禹,有百姓,比起聞太師他們,你好太多了。”
這話宋廷說的非常真摯,撇開原着,就他和陸炎短短相處的這些時日來說,這一點他也是感覺到的,陸炎每日批閱奏折到深夜,下的每一道旨意,雖霸道,但卻真的是為老百姓着想,刑律改革就是個例子,廢了許多慘無人道的刑罰。
陸炎聽他這番話,垂眸思索良久後方道:“好好跟着長雪上課。”
“等等。”看陸炎要走,宋廷叫住他,“劉元你留他一命吧。”
“如此不忠之人,留來做什麽?”陸炎沉了下臉。
宋廷抿了下唇,道:“倒也不是不忠...總之留他一命吧。”
陸炎看着他,想到這還是宋廷對他下的第一道旨意,最終還是應了下來。
待陸炎走後,宋廷才終于整個人都松泛了,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床上。
這下大事小事都解決了,自己能睡個好覺了。因為按照原着,這事兒過後,“自己”就沒怎麽出場了,有些出場都只是當個吉祥物在必要的場合溜達一下,作者都是幾筆帶過,最後着重寫的也不過是一年後,自己因為惶惶不可終日,終于受不住這種心理壓力而上吊自盡了而已。
接下來就是陸炎和各方勢力各種權謀争鬥的主場,沒自己什麽事兒了,雖然他弄了個師傅來給自己上課,但總歸比惶惶不可終日好多了。
這麽想着,宋廷長長的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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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長雪看着短時間內心情似乎變的頗為不錯的宋廷,溫聲道:“皇上近來似乎是有什麽喜事?”
宋廷對傅長雪還是很有好感的,應道:“還行,最近朝中無大事,聞太師又安分,太後也不來朕面前擺‘母後’的款兒,日子舒暢的不行。”最要緊是,最近因為北周九皇子楊綏要來大禹,加上安懷将軍也差不多同一時間回京,陸炎忙的腳不沾地,已經好幾日沒有抽查自己的功課了。
傅長雪聽着他孩子氣的言語,道:“這麽說,皇上很信任攝政王?”
“當然,大禹都是因為他才能走到現在,不然就憑前兩個廢...前兩位皇兄,加上年幼的朕,大禹定是要被別國欺負的。”宋廷篤定的說。
傅長雪每日都給他講一些策論和史實分析,宋廷為了不讓陸炎抓住他不好好上課,從而又把關注點落到他身上,因此每回都聽的很認真,傅長雪問他,他也會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說出來,由此,傅長雪愈發覺得陸炎這一回或許是真的押對了。如今聽宋廷這麽說,更是肯定這個想法。
“王爺處理完正事,等下會過來觐見皇上。”
宋廷一聽,頓時慌張起來,就怕被陸炎挑錯,忙一把抓住傅長雪的手,熾熱的溫度在傅長雪略有些冰涼的手背上蔓延開來,急道:“傅大人,朕最近可是有認真聽你上課的。”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手,傅長雪笑的溫柔了些,“皇上放心,臣會實話實說。”
宋廷撇了下嘴,悠悠道:“朕是想讓你在陸炎面前誇獎朕幾句。”
傅長雪瞧他的樣子,再次笑出了聲。
陸炎來時為不打擾宋廷上課,未有讓太監通報,徑直走了進來,一眼看到宋廷和傅長雪相談甚歡的樣子,尤其宋廷的手還抓着傅長雪的手,他的眼睛便在那兩只交疊着的手上停留了好一會兒。
“王爺。”見陸炎進來,傅長雪起身朝他拱手一禮。
陸炎看着他,點了點頭。
傅長雪一看他的臉色,心下就明白了些什麽,眼底笑意漾的更深,對陸炎道:“皇上近幾日上課上的非常好,許多策論也讓人看了眼前一亮,十分精辟。”說着,傅長雪還看了眼宋廷,宋廷忙用眼神說了聲“多謝”,傅長雪也用眼神回了一個“不用謝。”兩個人就在陸炎眼皮底下“眉目傳情”起來。
陸炎哪裏看不見,臉色卻依然沒有變化,但傅長雪和他認識多年,兩個人又是至交好友,就算他隐藏的再好,又哪裏會看不出來他此刻那吃味兒的樣子。
“傅大人有心了。”陸炎面色如常的道。
傅長雪忍着心中的笑意,只道:“是臣分內之事;今日的課也上完了,作業也布置了,那臣就先告退了。”
陸炎未有挽留,“嗯”了一聲。
傅長雪便拿着自己的書,噙着笑走了。
宋廷倒是不想傅長雪走,畢竟獨自被抽查功課的感覺不甚好,所以眼裏滿是對傅長雪的不舍之情。
陸炎看着,一個閃身站在了宋廷眼前。
宋廷這才收起不舍,忙不疊的表達對陸炎的關心之情,“攝政王你忙完了?今兒累麽?”
“尚可。”說着,陸炎拿起書案上宋廷今日寫的策論看了起來。半晌才面無表情的總結道:“還不錯。”
宋廷那顆因被家長檢查作業而忐忑的心,在聽到這話時,總算是放松了一下,忙又趁鐵打熱的問:“那,朕明日可以休息一日麽?”他已經連着一個月每天下了朝就上課,一天都沒有歇過,這高中生都還有個周末吧。
陸炎一時未出聲。
“就一日!”宋廷眼巴巴的望着陸炎。他雖說在他那個時代受了二十多年的文化教育,可到了這兒就成了真正的廢材,每天可都是頂着高壓力在學習。
然而陸炎似乎沒有松口的跡象。
宋廷只好雙手抓住他的胳膊,誠懇的說:“就一日嘛,一日好不好,就一日一日。”
陸炎看着他,仍然不為所動。
宋廷是真急了,“我跟你說,要再不讓我休息,我就要精盡人亡了!”
陸炎挑了下眉,“都要精盡人亡了皇上還每日晚上玩兒游戲到子時?”
宋廷表情一裂,這地方沒電視沒手機沒娛樂,他是真不習慣,只好叫上殿內的幾個小太監,把許久沒有玩兒的狼人殺撿了起來,每天晚上都和他們玩兒的不亦樂乎,為了教他們玩兒這個游戲,他也是廢了不少心血的。還千叮咛萬囑咐不能走漏風聲,否則就摘了他們腦袋的!
“那個,那是...就是...勞逸結合嘛。”
“都勞逸結合了還要休息?”陸炎絲毫不退讓。
宋廷咬牙切齒,“你再不讓朕休息,朕就去昭告天下,月前那些流言都是真的!”
陸炎聽後,神色未變,“去吧。”
宋廷頓時喪的不行,眼淚都要流出來了,松開陸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垂着頭看着地面一言不發。
陸炎看着,心裏暗嘆口氣,“就一日。”
宋廷頓時來了精神,眼睛一亮,激動的跳起來張開雙臂抱住了陸炎,“多謝!”
陸炎微驚,這還是宋廷第一次主動抱他。
然而扒在陸炎身上的宋廷卻露出了一個大計得逞的表情: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