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種馬絕不當
第8章種馬絕不當
陸炎說的對,否管是出恭還是洗澡,有個屏風擋着其實還好,但如果睡覺的時候也在床上擺個屏風就很奇怪了。
故而,陸炎看着宋廷那張寬大的龍床,正要讓劉元把貴妃榻搬進來拼在一起,他湊合一下就行,卻沒想到,洗澡和出恭都十分扭捏的宋廷這個時候竟毫不在意的道:“這床夠大,咱們倆睡足夠了,不用那麽麻煩。”
陸炎有些微的凝滞。
宋廷是真覺得沒什麽,大家都是男人,一起睡覺倒是沒什麽。之所以在意洗澡和出恭,因為那畢竟屬于個人隐私了,但睡覺各穿各的睡衣,各睡各的枕頭,各蓋各的被子,最不用扭捏的就是這個。
陸炎看宋廷已經脫了鞋上床,依舊站在原處沒動。他謹慎多年,從不會和人同塌而眠,于他來說這是危險的,畢竟如果你睡着了,你身邊的人極有可能在你毫無防備的時候給你一刀。
“朕真的很困了,攝政王,咱歇了吧。”宋廷盤腿坐在床上,看着不動的陸炎,打了一個呵欠。這一天是真把他折騰的夠嗆,大早上起來上朝,緊接着又是中毒,又是看奏折的,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他現在是連眼皮都要睜不開了,只想倒床就睡。
陸炎在宋廷一個呵欠又一個呵欠的催促下,擡腳往前走了兩步,眼睛一直盯着宋廷。
早上徐流溢問他的話,他心中有一番考量。先帝只剩這最後一個兒子了,如果這個兒子還不成才,擔不起一國之君的職責,那麽大禹誰還能堪當大任?
所以他一開始的打算是,雖然這小皇帝在藩地時就荒唐驕奢,但他到底是先帝血脈,且年紀尚小,推他坐上皇位,有自己在背後操持,他只需當個“吉祥物”就行,大禹暫時可保安定,屆時再讓他立後納妃,多生皇子,總會生下那麽幾個聰慧有才的。到時候也就沒他什麽事了。
只是相處這短短一日,雖然他的确如傳言中所說的那般荒唐,但陸炎卻覺得這小皇帝雖庸,但并不昏,雖愛胡鬧,但并非沒腦子。當初在藩地或許是無良師教導的原因才驕奢成性,若自己好好調*教一番,或許也可堪當大任。
宋廷坐在床上,發現陸炎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奇怪,時而淡定無波,時而又蓄着驚濤駭浪,好似他經歷了什麽超曲折的心路歷程一般。
如果被宋廷知道,陸炎正在思考如何讓他當一只種馬,他估計要當場暈過去。這是必須要拒絕的!
“那個,你到底要不要上床?”宋廷看陸炎走了半天還沒有走到床邊,不由得催促了一下。六尺而已,要走這麽久麽?
陸炎回過神來,緊接着微微咳嗽一聲,被宋廷這話問的有些不自在,卻也還是面無情緒的應道:“自然。”
宋廷松了口氣,順手拍了拍床,打着呵欠說:“那快上來啊,朕真的困,明日還要上早朝。”
Advertisement
陸炎看着他的舉動,忽而有些色變,脖子略微有些泛紅。
宋廷無奈的看着他,說實話,陸炎真是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張冷漠臉,他雖長得極為俊美,但就那一身自帶的冷厲之勢,也沒人敢靠近他。要不是自己是個穿書者,知曉一切,看透一切,估計也是連話都不敢跟他說。
但,不管再怎麽冷漠冷厲,睡覺總是要睡的吧。
見陸炎還沒走過來,宋廷急了,穿着身亵衣亵褲,赤着腳從床上跳下來,三兩步往前一跨,抓住陸炎的手就往床上走,嘴裏略微有些不耐煩,“王兄,趕緊着吧。”
一聽那個稱呼,陸炎的脖子還是那個紅度沒變化,但他的耳朵這一回卻不止耳垂紅了,而是兩只耳朵整個都紅了。只不過臉色仍舊冷漠的透着生人勿近之勢,以至于一旁伺候的劉元看着宋廷如此越界的舉動,再看陸炎此刻的臉色,都在擔心陸炎會不會下一刻就一巴掌拍飛冒犯他的皇上。
然而他在一旁戰戰兢兢,他家皇上卻一點事都沒有不說,且成功的把陸炎拉到床上坐下了。
劉元一看,這才回過神來,忙讓一旁候着的小太監給陸炎寬衣。
“不必了。”陸炎出聲阻止,不是他用慣的人,他向來不許別人碰他,“都下去,本王自己來。”
劉元聽着,心裏為宋廷祈禱了一下,嘴上畢恭畢敬的應了聲“是。”
宋廷躺在床上已經要睡着了,見陸炎起身,模模糊糊的問道:“你又幹什麽去?”
“咳,寬衣。”
宋廷“喔”了一聲,真要睡着了,最後睡眼惺忪的看了陸炎一眼,只那一眼便讓他的瞌睡稍稍控制了一下。因為他瞧見陸炎終于摘下了戴了一天的冠帽,一頭烏黑濃密的長發如原始的水墨畫一般鋪灑而下,幾捋發絲零星散在臉頰上,讓那張輪廓英挺,眉眼精致的面容,霎時變得極為驚豔,撩動人心。
陸炎解下那身蟒袍,只穿着一身素色單衣,萬千發絲傾瀉于背,逆着燭光向宋廷走來。
宋廷困得睜不開眼了,當陸炎走過來坐在他床邊時,他也終于去見周公了,只是去的那一刻還由心而發的說了一句:“你這個樣子跟人設真不符,太溫柔了。”
陸炎聽到最後幾個字,凝滞了一下,而宋廷已經睡得跟死豬一樣了不說,還睡的橫七豎八的。
陸炎從未見過這樣放縱的睡相。
擡手揉了揉眉心,陸炎深吸一口氣,這才彎下腰把床上的宋廷抱起來換了一個規矩的睡姿,緊接着自己再上床躺在了他身邊。
陸炎向來淺眠,稍微有一點點動靜就會被驚醒,所以他睡覺時從不在屋內留守夜的宮人,因為別人的呼吸都會影響他的睡眠,從而令他憤怒煩躁。
然而,當他躺在宋廷身邊,聽着宋廷平穩的呼吸時,竟沒覺得憤怒或者煩躁,反而細細注意他的呼吸,是否有急促,有什麽不同尋常的變化。
宋廷睡覺很是規矩,一個姿勢能保持到天亮,即使到了子時,身體果真如林太醫說的那樣燥熱燒紅起來,他也只是輕微的動了動,呼吸聲重了幾分,其餘變化并不大。
陸炎一直未有睡着,就等着子時看宋廷的情況,見他果如林太醫說的那般難受起來,頓時擰起了劍眉。
宋廷已由睡着趨向于昏睡的狀态了,燒熱的滿頭大汗,令他終于控制不住,在昏睡中像一只受傷的小貓嗚咽出聲。
這微弱的聲音刺進陸炎的耳膜裏,令他即刻探過身體将宋廷抱在了懷裏,身上的體香呈幾何倍數的增長撲進宋廷鼻翼裏。
體香越近,宋廷就越舒服,他靠在陸炎寬闊的胸膛裏,身上的燒熱總算一點一點的退了下來,最後呼吸又平穩了起來。
陸炎瞧着,跟着松了口氣,正要輕柔的放下他,宋廷卻下意識的拽着他胸前的衣裳不放,就這樣靠在他懷裏睡的香甜。
連着幾日晚上都是如此,陸炎每次都在子時過後替宋廷解了那難受才入睡,而宋廷一概不知,只當自己一覺睡到天光亮。原本以為會很難熬的七天竟一下子就過去了。
陸炎雖然和他同吃同住,但宋廷發現了,其實陸炎很忙很忙,下了朝回來後他還要批奏折,教自己讀書識字,還要抽空練武,自己要做什麽他得保持距離的陪着,幾乎一刻都沒有停歇過。
這麽看着,宋廷對陸炎的看法稍微改觀了一下,或許他腦子裏也不全是篡位當皇帝,還是有黎民百姓的。
故而,第八日早上,宋廷由衷的對陸炎說了一句:“多謝。”
陸炎仍然還是那副冷漠逼人之勢,“這是臣的本分。”
宋廷抽了抽嘴角,還是真誠的說:“王爺的本分裏沒有陪朕睡覺...”
這話一落,殿內伺候的太監宮女們全都不自在起來。
宋廷完全沒覺得自己的措辭有什麽問題,還在繼續,“所以朕是真的謝你,不是每一個攝政王都能做到你這樣的。”我看過的書裏的、電視裏的攝政王們,可個個都是狼子野心,巴不得皇帝早死,你算是非常人性化的了。
宋廷這麽想着,然而陸炎似乎沒有這麽想,他用盡了全力才再次讓自己的表情沒有因為宋廷的道謝而崩塌,只冷着臉說:“皇上日後規矩些就是對本王的最大的謝意,今日起,本王會讓傅大學士每日來長極殿教皇上讀書兩個時辰,還望皇上好好學。”
宋廷“啊”了一聲,很想拒絕,但想到如果自己真的再鬥大的字不識一個,那別想在這世道混下去。
“好吧,多謝美意。”宋廷無奈的道。
陸炎站在他面前,正色道:“認真些,若上課時出了什麽荒唐事,罰你的時候,別哭。”
宋廷咳嗽了一下,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我就知道,我果然是個傀儡,不好好讀書還會挨揍的那種傀儡。
“走吧,該上朝了。”陸炎全然不管他面上那無可奈何的表情,轉身就走,然而才邁開腿就聽身後的宋廷驚叫了一聲。
陸炎立刻回頭,卻見宋廷站在鏡子前激動的對他說:“我瘦了!”
陸炎:“......”
“中個毒居然能瘦,能回到顏值巅峰時期,這可真是因禍得福啊。”他這幾天都沒照鏡子,這一照發現這麽大的變化,高興的簡直要飛起來。
陸炎這些日子天天對着他,對于他瘦了這種事,完全看不出來。不過他轉念一想,還是有感覺到的,每天晚上抱着宋廷的時候,手感都有不同的變化。譬如昨晚最後一次抱他的時候,肉感沒那麽強烈了,原來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