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一般。
小姨太太的心都揪成了一團,她自己尚不舍下手,怎麽忍心看着自己的兒子在別人的手中任人刀俎!
為了自己的孩兒,她必須要堅強,這些年都忍過來了,為何不繼續委曲求全,只要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她好好地護着養着,等他長大了再告訴他實情!
他一定會理解自己的,到時候再和徐家拼命!
小姨太太想得很美好,這種美好的冀望徐若愚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
小姨太太起身想下地磕頭,被七桃不耐煩地攔住,真拿自己當主子了,而且這也不是你的孩子,少爺好不容易弄來,豈是你說殺就殺,想動心思就動心思的。
七桃突然又不可憐這個女人了,花花心思多了可沒好處。
徐若愚舉得有點累了,這孩子還挺沉,她讓七桃別攔着,剛生了孩子就下地磕頭,她想落下病根就随她,反正徐家有的是錢。
“少爺明鑒,是小十三愚鈍,再也不敢犯糊塗。”小姨太太覺得這地上真涼,她的心也涼,“不如就請少爺為他起名字吧。”
徐若愚終于是笑了,這個小十三還知道忍辱負重的道理,可惜她就不該有這樣的心思,不然還能多留她一些時日。
她摸了摸懷裏的男嬰,笑着說:“叫芝秀吧。芝秀兮煌煌,羅生兮滿堂。”
------題外話------
倆兄弟差十三歲……
記得那時年紀小 075 雄風威武
小姨太太想說确實是個好名字,可是又不想對徐若愚獻媚。
當徐芝秀長得比仰望自己的大哥還高時,覺得原來自己是發自內心的仰望,與個頭根本沒有關系。
這個亦父亦兄的“男人”,是他一生榮華富貴的開始,也是他一生的糾纏。
徐若愚笑着逗了逗懷裏的男嬰,七桃卻被她臉上的笑意劃傷了自己的心,少爺……可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七桃明白這個孩子對徐若愚有多麽重要,她笑着說:“徐芝秀,少爺起的名字很好聽。”
“會拍馬屁!”徐若愚哈哈大笑,懷裏的孩子也跟着咯咯地樂了兩聲,她大手一揮,“賞!重賞!”
徐家的小少爺出生了,不過徐若愚讓人把上報的時間給提前了兩天,就算那丢了孩子的父母找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懷疑到自己頭上來。
徐若愚想還是要給徐芝秀積點德,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至少要做到不去恨自己。
恨她?其實徐若愚一點也不在乎。
只是他無法想象的是将來認親的場面有些滑稽和可笑,當小姨太太非要以死相逼讓徐芝秀叫她的姘頭為父親的時候,徐若愚都笑哭了。
不過這是後話。
此時,京城郊區的農舍裏一對夫婦發現自己的兒子不見了,抱頭痛哭。
婦人幾次差點昏死過去,那外子跪在她床邊握着她的手,“兒子不見了還有我,我相信咱們兒子吉人天相,老天一定會保佑他平安的。”
除了這些他也實在說不出別的什麽來,只能祈求老天爺善待他們的兒子。
夫人還在哭,外子說:“我們還年輕,我們還可以再生!”
第二天,皇上讓人送來禮物恭賀了徐大學士有了小兒子,徐若愚作為代表收下賀禮,恭賀的太監笑着把徐若愚拉到一旁,笑道:“明博侯,皇上說小姨太太勞苦功高,但微份不高,不如搬出主宅去外面住。”
“這是皇上的聖旨?”徐若愚挑挑眉。
太監擦了擦汗,“是皇上讓我悄悄說的,連大學士都沒打招呼,說是現在徐家您做主,皇上還贊您給小公子起的名字好呢。”
“你少拍我馬屁。”
徐若愚嘀咕,這分明是皇帝吃醋了要把小姨太太給送出去,不過也正是和她意。
“知了知了。”徐若愚不去給太監打賞,那太監還從袖子裏掏出一把匕首來塞給她,“皇上知道前幾日給太子教習宮女的事是您的提議,這是皇上賞您的,這匕首削鐵如泥,給明博侯防身。”
徐若愚的眉頭蹙得更深,心道哪有在人家剛出生的孩子面前送這麽殺氣重的匕首。
不過……到是把個東西,看來皇上早就知道她要上戰場了,他送自己這個無疑是同意和支持的。
徐若愚交代太監給皇上帶話,徐芝秀和太後生辰一天。
她還是信不過徐大學士,他若是不護着徐芝秀,只能去求皇上開恩了,他們徐家絕不會背叛皇家,就必須要兩個孩子來支撐。
徐芝秀是徐若愚的希望。
連續幾天,徐家道賀的人絡繹不絕,就連陳禦史和大理寺少卿窦步車都拎着兩個禮物來了。
他們見是徐若愚迎客,面上有些不滿,心裏比誰都明白徐大學士在皇上身邊呢,他根本不把一個小妾生的犯在眼裏,但是皇上卻十分重視,他都親自下旨來賞了,這些做臣子的哪裏敢不來。
“明博侯,把孩子報出來給我們看看吧。”
窦少卿和窦之這對父子長得是真像,臉色都陰沉得可怕。
徐若愚撇撇嘴,“孩子太小受不得風,還望兩位大人見諒了。”
陳禦史驚了下,徐若愚做人什麽時候這麽客氣過,她說不見旁人又敢說什麽?
窦少卿陰冷地看着她,“其實本官是最近接到有人報案,說丢了孩子,正在查最近的新生兒看看有什麽可疑之處。”
“哦?竟然有這事!”徐若愚冷笑了聲,“在窦大人的管制下,竟然還能發生丢孩子這種事。”
她瞪了一眼陳寒一的父親,“禦史大人這麽好彈劾的機會可要把握住啊。”
陳德哼了聲不說話。
“這時候裝啞巴了。”徐若愚毫不客氣地拍磚。
“明博侯休要左右而言他。”窦少卿不肯放過一絲和徐大學士過不去的機會,“還是報出來給本官看看吧。”
徐若愚懶懶地戳了口茶,“為什麽要給大人看?”
“本官在查案!”
“原來大人不是來道喜的,那就不送了,七桃送客!”
窦少卿拍了一把桌子,“徐若愚你想幹什麽!”
“聽不懂嗎?送客!”
“大膽!你一定有鬼!”
“鬼在哪裏?”徐若愚淡漠地挑眉看他,她陰沉的目光讓人根本無法拿她當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
“你不讓本官看那新生兒就是心裏有鬼!本官有理由認為他和失蹤的男嬰有關!”
徐若愚撇嘴,“原來窦少卿就是這麽判案的,我都替你臉紅的慌。”
“不用你替我臉紅,待本官查出來此事男嬰的來歷,看誰臉紅!”窦少卿決定就算男嬰和失蹤的沒關系,也要好好教訓這個無法無天的臭小子。
徐若愚把茶慢慢地放在桌子上,“好啊,那我們就進宮吧。”
窦少卿以為徐若愚要找皇上當靠山,登時冷笑起來,“就是找皇上也沒用!”
“你說皇上沒用?”徐若愚拍了拍額頭,“哎呀,窦少卿我就是替您隐瞞都不行,禦史大人可在呢,陳禦史你準備當啞巴,耳朵應該沒聾吧?你不彈劾窦少卿,我明日可要好好找皇上說道說道了。”
陳禦史眯了眯眼,“我都聽着呢,不過現在既然窦少卿辦案,也請明博侯配合吧。”
“配合!我一直在配合啊!”徐若愚笑笑,“我這不是說帶你去進宮嗎?難道我剛才沒告訴你們,我父親把孩子抱進宮給皇上玩了?他年紀小又是早産,皇上心疼他就放在宮裏養着,太醫看病也方便。”
她啧啧兩聲,“你們消息可真不靈通!”
窦少卿只猜測那孩子有可能是偷來的,現在竟有了一半的可能性認定此時有貓膩。
“就是進宮我也要找皇上去理論!”
“走啊,我陪你們一起去。”
徐若愚讓七桃給她拿個披風,然後調戲了她兩下,似乎根本不怕去找到皇上那去,哪怕是把孩子的親生父母找來對峙,他們怕也是認不出來的,新生兒幾乎每天都變一個樣,他們就算認出來又怎麽樣,也要掂量掂量敢不敢得罪徐家。
陳禦史看到徐若愚胸有成足的樣子,忽然拉住鬥氣的窦少卿,“沉住氣。”
他心裏嘀咕別是個圈套,徐若愚的手段可黑着呢,明天肯定要彈劾窦少卿了,但是她那副模棱兩可的态度實在令人懷疑,這不是逼着窦少卿起疑,可是如果真的是偷來的孩子,她做的是不是太明顯了。
怕是有詐啊。
陳禦史拼命給窦少卿使眼色,見他不為所動,又故作随意地問:“都忘了問明博侯,府上小公子是哪一日的生辰啊?”
徐若愚垂下眼簾系上披風,懶懶道:“太後生辰那天回來小姨太太生的孩子。”
她歪過頭看向陳禦史,“怎麽?”
陳禦史忽然被徐若愚看得心裏發毛,他用力抓了一把窦少卿,低聲道:“那個……好像日子不符啊。”
窦少卿猛地回過神,确實不符合,難道是徐若愚的圈套?
好在今天和陳禦史一起來了,不然就上當了!
徐若愚已經穿戴好,開始往外走,看到他們不動,疑惑道:“怎麽不走了?”
窦少卿面子挂不住,讪笑道:“我剛才不過是和明博侯開玩笑的,皇上向來英明,應該知道府上小公子沒問題,我們就是不去打擾他了,我們先告辭了。”
說完,窦少卿抓着陳禦史狂奔而去。
徐若愚不陰不陽地笑了兩聲,一旁的七桃聽得直起雞皮疙瘩,她替徐若愚解下披風,“兩位大人都吓跑了,少爺您看什麽呢?”
“我在想明天讓徐大學士怎麽整治整治這兩個老幫菜。”
她垂眸看了一眼七桃,“小姨太太這兩天還鬧嗎?”
“給她吃了藥老實多了。”
“等過些日子就送出府去吧,她若問起小公子就說在宮裏。”
七桃俯身,“是。”
她又遲疑地想了想,“二姨太太那邊怎麽辦?”
徐若愚不滿地捏了捏七桃的鼻子,“這種事以後都自己做主,之前處理接生婆也沒見你眼睛眨一下。”
七桃皺了皺鼻頭,“怎麽說也是老爺的侍妾。”
“呵。”徐若愚不想說徐家這點醜事,“你以為大老爺會在意?你做好就行了,等我走後這府上就你做主,徐芝秀送進宮裏了也好,你也沒那麽累,我不回來,大學士會讓你改嫁的。”
七桃沉默不說話,反正少爺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她不嫁的話大學士也不會說什麽。
徐若愚沒把七桃的心思放在心上,又過了幾天,她把二姨太太的事處理完才回了風月書院。
這一日,又是王教授的騎射課,見他來了招呼他上馬,“馬上就要開始擂臺賽了,你還是抓緊點練習,就是不參加比賽,也別那麽丢臉。”
徐若愚抽了抽嘴角,但還是依言,飒爽英姿地翻身上馬去找自己的兄弟,可還沒看到那幾個人,她就被陳寒一和窦之堵住了。
窦之抑制不住心裏激憤,指着徐若愚就大罵:“徐若愚你別太過分了!”
“嘿!”徐若愚也把馬鞭子拿在手裏抽了抽,“我做了什麽好事讓你這麽記挂我!”
“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窦之兩只眼睛都能噴火,就是連陳寒一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
徐若愚想她最近挺本分的呀,難道是為了親了小黃書一下?至于嘛。
葛小鬼遠遠地看到老大,騎着馬過來,連忙護着他,“你倆別沒完沒了啊,窦少卿自己做的蠢事還怕別人彈劾不成!這又關我們老大什麽事。”
“哦——”徐若愚恍然大悟,竟是為了這事,她問葛小鬼,“他們父親怎麽了?”
“都被罰了,挨了板子呢。”
葛小鬼的聲音挺大,窦之和陳寒一的臉色都能掉下冰碴來,徐若愚哼了聲,“只是這樣啊,我還以為降級或者被撸官了呢。誰沒被打過屁股,還有臉來我面前找羞辱!”
徐若愚不滿地看了一眼陳寒一,“窦之沒腦子,你也跟着沒腦子?還是你們認為皇上的決定不對?用不用我替你們倆上書一封去找皇上理論?”
她看也不看對面的人,騎着馬去找百裏钊去了,陳寒一拉住窦之不讓他亂來,因為徐若愚說得确實不錯,而且王爺也告誡他們不許胡來。
正好君孤鶴也過來,徐若愚在擦肩而過的時候忽然喊住他,笑得一臉暧昧,“聽說王爺寝宮裏又死了兩個宮女?”
君孤鶴滿臉寫着生人勿進四個字。
徐若愚不怕死地挑釁,“王爺您晚上也別太累了。”
葛小鬼不懂地看她,“王爺累和死了兩個宮女有什麽關系。”
徐若愚笑道:“說明王爺雄風威武呗。”
她大笑着離開,笑得君孤鶴覺得十分刺耳,這個徐若愚……可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生氣什麽,是因為徐若愚潑自己髒水?還是那一晚上的旖旎之夢!
為什麽是她!
君孤鶴咬了咬後牙槽,他絕不會讓自己犯下這種不可原諒的錯誤!
他忽然大喝一聲駕,騎着馬狂奔獵獵秋風之中,想要借由此來發洩心中所有的情愫。
馬場之上所有人都看到那抹瑰麗的紫褐色在空中蕩漾,那個少年意氣風發,好像飛在了空中似的,讓人有臣服之心。
徐若愚不解地撇了撇嘴,“他還真是拼啊。”
葛小鬼也不解地撓撓頭,“你不在這幾日,孝親王着實怪得很,整天陰着臉不說話。”
“我都說了面癱是病,他還不信,我看他是病入膏肓了。”
葛小鬼早就習慣自己的老大嘴上沒個把門的,只跟着笑了兩聲。
徐若愚騎着馬找到練習射箭的百裏钊,在一旁看了一陣,忽然皺起眉頭,翻身下馬,把缰繩扔給葛小鬼,疾步走上前一把按住百裏钊要射箭的手。
她摸到百裏钊虎口的地方,一片粘稠,冷聲喝道:“瘋了不成?你這樣練下去,到比賽那日也只會輸。”
百裏钊早就發現徐若愚了,只是沒想到她會突然拉住自己的手。
他心裏第一個想法是:老大的手可真軟!
第二個想法就是不想縮回來了,被他牽着感覺挺溫暖的。
徐若愚擡起頭張望,“秦殇呢?竟然不看着你,讓你如此胡來。”
秦殇默默從角落裏走出來,吶吶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說什麽。
百裏钊笑着說:“老大別罵他,是我執意如此。”
徐若愚不贊同地看着他,先讓秦殇給他包紮傷口,雖然秦殇沒帶藥箱,但随身帶了紗布和藥膏,看來是實現有準備的。
秦殇弄好後,徐若愚拉着百裏钊的手單獨走遠,百裏钊只冷冷地由着他牽着,他仔細看過了老大的手又細又長……還很軟。
有點像母親的手,可是……
他心裏有些怪異。
徐若愚突然停下腳步,百裏钊有些心虛地別開眼睛。
她冷冷地看着他,問:“跟我說實話吧,你真的那麽想贏?”
百裏钊收拾起心情,不假思索地回答:“這是我一族的重任。”
徐若愚皺着眉,“我知道,可是你的重任在戰場上。”
迂腐,贏一場比賽算什麽本事!
“那我也必須贏。”
徐若愚瞥他一眼,默默地擡頭望天,“我不會讓你贏。”
百裏钊震了一下,“為什麽?”
“因為孝親王必須贏。”
記得那時年紀小 076 脫褲子
如果百裏钊認識草泥馬這種生物,他就會覺得心裏有一萬頭這種草泥馬生物狂奔。
可是他不認識,想說髒話再面對徐若愚那張無辜的臉,又柔軟的手時,什麽都說不出來,只止不住地渾身顫抖,一把将手抽出來,哪怕手上還有徐若愚殘留的體溫,也冷着臉不說話。
老大是用美男計讓自己輸給孝親王嗎?
百裏钊突然很想揍扁君孤鶴那張面癱臉,其實他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百裏钊長得不是纖瘦型的俊朗美男,但他小小年紀身上的肌肉就已經很結實了,他體格健壯有力,膚色古銅,整個人散發着陽剛之氣,以他這張如希臘神袛雕刻的臉,就應該是上戰場殺敵的。
徐若愚看着百裏钊的那張被曬得像巧克力顏色的皮膚,就不自覺想咬兩口,不知道将來這臭小子該有威猛。
百裏钊被徐若愚看得心裏發毛,“老大……你那是什麽眼神?”
“怎麽?”徐若愚摸了摸嘴角,好在沒流口水,她今日失态了,不是她面對現在的百裏钊不淡定,而是已經預料到經過戰場歷練的百裏钊該是多麽的飒爽英姿,就憑着那身結識的肌肉就可以秒殺一切,等她看到那樣的百裏钊就會像現在這般不淡定。
她現在只不過是透過少年的百裏钊看着以後的影子。
遠處一直暗中觀察徐若愚反應的兩撥人,都不小心把徐若愚的那色咪咪的眼神看在眼裏。
葛小鬼一把抓住秦殇搖啊搖,“老四,你看老大那眼神,好像要一口吞了百裏一樣!”
秦殇慢吞吞地擡起頭,不自覺地抽了抽嘴角,不說話,以他對老大的了解,應該不會對百裏钊有想法的,頂多是想到了什麽別的。
就連君孤鶴也被吳沁柯喊了一嗓子指向徐若愚,“王爺,您瞧徐若愚那樣子看着可真滲人。”
君孤鶴眯了眯眼,難道徐若愚喜歡那種男子?有肌肉的?
他心裏又莫名地竄起一陣邪火。
徐若愚被百裏钊那麽一問,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也根本沒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湊到百裏钊跟前,“話說回來,如果你輸了,你家裏會怎麽樣?”
百裏钊也斂氣悸動,如實回答:“把我送到戰場。”
徐若愚哦了聲,“那若是贏了呢?”
“自然還是去戰場。”百裏沉默了下,“只不過這兩者的區別是,如果我贏了會給我安排騎射手,輸了的話肯定是沖鋒陷陣的前鋒步兵,”
“家教還真嚴。”徐若愚笑了笑,“反正也沒差別,那你就輸吧。”
她跳到一塊石頭上翹着二郎腿道:“我和你一起去戰場當前鋒。”
“老大!”百裏钊被吓了一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文臣之子去上戰場,他瘋了不成!
他想也不想地就拒絕,“老大,這是我的家事。”
徐若愚翻了個白眼,“胡說,這是咱們兄弟間的事。”
百裏钊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不冷靜,恨不得抓起徐若愚的衣領子籌碼,可是又怕自己用力過大老大這個瓷娃娃一樣的人被自己捏碎了。
徐若愚明明是個瓷娃娃,怎麽能上戰場,這不是胡鬧嘛!
以前百裏钊雖然不算是冷酷也很少笑,但絕對不是個面癱,只是慣會冷靜待人,現在他那些好的性格都被徐若愚一句話給擊打得煙消雲散,什麽狗屁冷靜,他恨不得咆哮,“你不能去!”
遠處的人聽不見百裏钊說什麽,但見到他臉上肅殺的表情,忽然為徐若愚捏了一把汗。
徐若愚說什麽了他這麽生氣?
徐若愚晃了晃二郎腿,滿不在乎地反問:“為什麽不能去?”
百裏钊握了握拳,怎麽就和徐若愚說不明白了,他平時也算是口齒伶俐,遇到徐若愚就有理說不清了。
他粗粗地喘了口氣,“危險!”
徐若愚嗤了聲,“你去就不危險了?”
“我是……”
“什麽?”徐若愚挑眉。
百裏钊漠強忍住揍人的沖動,一拳砸到一旁的樹上,吼道:“這是我的家事。”
一棵小白楊被百裏钊一拳打斷了,葛小鬼吓得跳起來,“他要幹嘛?要打老大嗎?反了不成!”
葛小鬼要跑過去,被秦殇一把攔住,“再等等看。”
而孝親王那邊,吳沁柯幾個人看到恨不得拍手叫好,揍他,揍徐若愚,窩裏鬥才最好。
君孤鶴皺着眉不說話,他從唇語可以可以看出來幾句什麽去和不去,可是什麽去不去?
因為百裏钊背對着他,他也看不完全,只能遠遠地靜觀。
徐若愚皺着眉站起來,走上前一把拉住倔強的百裏钊,用袖子幫過住他流血的手指,“鬧什麽脾氣!你是不是更想打我!”
百裏钊倔強地抿着嘴角不說話,徐若愚哼了聲,“說到你心裏去了是不是,還真是有本事了!”
“不是,老大……我……”百裏钊又被徐若愚的手包裹住,看着她仔細地給自己的擦手上的傷,心裏就不是滋味,忽然覺得自己笨嘴笨舌了,“老大,你真的沒必要陪我去戰場!”
“我呸!”徐若愚啐了他一口,“就憑你剛才那兩句話,我就能把你揍得滿地找牙。”
百裏钊抿抿嘴,心裏嘀咕:你又打不過我。
“什麽叫這是你家的事?什麽叫我陪你上戰場!”徐若愚瞪着他,用手指戳他的胸口,“上戰場那是國家的事,是你家的?不想要自己的腦袋了!”
百裏钊這時候沒話說了,老大确實說的對,這可不是他家的事,可是老大真的沒必要去戰場!
“老大上戰場不是好玩的,是真的危險!”
“我又不傻,當然知道危險!”徐若愚與百裏钊面對面地站着,才發現這臭小子還真是高,她翹起腳尖還真是打不到他的下巴,“我若說只為你也太違心了,但是你去戰場我絕對也會去,我們兄弟之間一個家,都是為了這個大家。”
“老大!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我也知道你對我的兄弟情,可是你……”百裏钊咬了咬牙,說了實話,“你去戰場是送死嗎?”
徐若愚被氣笑了,“我靠你這個臭小子居然詛咒我?”
百裏钊慌了神,“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只問你,我去戰場你會不會保護我?”徐若愚冷冷地看他。
“那是自然。”百裏钊脫口而出。
“你既然能做到就可以了,那還廢話什麽,你如此對我,我就沒什麽可擔心的,除非你是不信任自己的能力。”徐若愚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信你,也請你信我。”
百裏钊有些洩氣,他發現自己說不過徐若愚,而且他也更加知道老大的決定沒有任何人改變。
徐若愚踹了他一腳,“要不要我把褲子脫下來給你穿,證明我們親如兄弟啊?”
“我知道了,都聽老大的。”百裏钊不得不妥協,讓徐若愚脫褲子?他總覺得自己會被揍。
徐若愚笑得一臉奸詐,“好了別扭扭捏捏的,這個樣子以後統領千軍萬馬。”
百裏钊抽了抽嘴角,他統領千軍萬馬,這話才是大逆不道吧,他忍下去捂住徐若愚嘴巴的沖動,喪氣地低着頭,“老大說什麽就是什麽。”
“那記住明天的比賽要輸哦。”
“哦……”
“你給老大笑一個!不然我就脫褲子給你穿!”
百裏钊無力地被徐若愚牽着手,“老大別鬧了。”
徐若愚哼了聲,“我認真的……咱倆是親兄弟嘛。”
有這麽個兄弟……還真是死而無憾啊!
※※※
又過了半個月,就在風月書院擂臺賽前夕,邊防傳來戰報,陳國終于按耐不住挑起戰事,殺了南邊城的兩個守城門的小兵,守邊把總以此向陳國宣戰,已有十萬大軍到了邊防十二城,殺了個陳國一個措手不及,初戰告捷。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翎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聚集了十萬大軍,迎戰陳國。
戰事八百裏加急到達皇宮,當今聖上盛怒,前朝威遠大将軍百裏茶亞請戰,皇上恩準,并下旨召京師兵五萬,以普通百姓,五戶一子,以及非服兵役的高官子弟、品學出衆之士和有某種特長之人組成。
只以一個月訓練之期,開拔南邊城備戰!
此事傳到風月書院,引來不小的風波,眼看着擂臺賽在即,想來可以對入伍的官階有幫助,這幾乎成了不成文的規定,衆人聯想到前幾日百裏钊那麽瘋狂地鍛煉,不由猜想到此次他定能拔得頭籌。
殊不知百裏钊正郁悶地抱着頭,只有他和徐若愚知道,這次輪不到他來贏,哪怕他有這個實力。
徐若愚沒好氣地踹了不出聲地百裏钊一腳,“愣着做什麽!不就是一個第一,不要就不要了,有什麽了不起,真正的實力是要看戰場上的,那些花架子有什麽好。別來那套娘娘門門的樣子,我瞧不慣。”
“老大教訓的是。”百裏钊收起心緒,老實地坐在徐若愚對面。
葛小鬼和秦殇對視一眼,總覺得他倆最近有些怪怪的。
徐若愚沒空搭理他們的想法,沉聲道:“既然要打,那就一口氣吞了陳國,他們一定想不到咱們十萬大軍已經到了邊境十二城!”
什……什麽?
衆人傻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徐若愚。
記得那時年紀小 077 比賽
徐若愚見幾個兄弟這麽嚴肅,忽然笑了聲,“傻看着我做什麽,我也就是随便那麽一說。”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百裏钊摸了一把冷汗,老大真的只是随便一說?昨夜父親剛把他找過去聊過,想得竟不如老大得多。
葛小鬼呵呵一笑,“還是老大厲害,不過咱們又不上戰場,說這些做什麽。”
他這話實在是自欺欺人,不說老大之前就說過要去戰場,就是這次威遠将軍上戰場,百裏钊肯定也去的。
徐若愚已經打定主意要去了,至于葛小鬼肯定不能讓他跟着,所以也就跟着附和了兩聲,“是是,那些是大人的事讓他們煩去吧,我們操什麽心,還不如想想過幾天的擂臺賽。”
秦殇努了努嘴,“老大又不上戰場。”
“我不上戰場也要出謀劃策啊。”徐若愚眨眨眼笑得一臉詭異,她出謀劃策是怎麽輸才好。
葛小貴借機看了一眼百裏钊,忽然說肚子痛,借機讓百裏钊陪着,等百裏钊不情不願地被葛小貴拉走,秦殇像是原地複活似的湊到徐若愚面前,嚴肅道:“我也跟着去。”
“哎呀,哎呀,知了知了,少不得讓你跟着去。”
見徐若愚滿口答應讓自己跟着,秦殇心裏舒服了一些,他知道自己肯定是攔不住徐若愚去戰場的,索性不如自己跟着去,他武不行,但勝在會看病,軍醫肯定不能少,如果徐若愚不讓自己跟着,他也要偷偷去報參加,軍醫是最不能缺少的,他只有跟着徐若愚才會安心,他的心才會在。
徐若愚沒去在意秦殇臉上微妙的表情,她正在沉思接下來怎麽讓君孤鶴一點點進入自己的圈套,低聲問:“這次新招入伍的京師兵誰來帶隊?”
秦殇抽了抽嘴角,“皇上還沒下旨,你應該去問百裏。”
徐若愚斜睨他,“那估計他也不知道,那兩臭小子幹嗎去了。”
“神神秘秘的,二哥帶百裏去茅房了。”
徐若愚哼了聲,“也不怕被臭死。”
“他們背着你說事情,你不奇怪?”
“以你二哥那頭腦簡單又沖動的,你以為他會算計什麽?”徐若愚好笑道,“頂多是想跟着一起,求磨百裏走後門呢。”
秦殇擡頭看了他一眼,“老大的意思?”
徐若愚忽然收起笑容來,堅定道:“就是求到皇上那裏去也沒用,他必須留下來陪太子伴讀!鎮國公就這麽一個幼子,任誰也不會放他去戰場的,他雖然不聰明但足夠聽話。”
秦殇愣了下,他以為至少四個人一起上戰場,畢竟他們經歷在風月書院裏經歷了這麽多事,若是只把葛小鬼留下來,那……他還不得鬧瘋?
他想了想沒開口,還是那句話,徐若愚決定的事一般人無法輕易改變,就連百裏钊在接下來的擂臺賽必贏的心都被他折服了。
秦殇遲疑地想了想,“太子那裏呢?他還不知道……”
徐若愚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太子那誰也不許說。”
秦殇努了努嘴,“我是怕二哥去說。”
他和百裏钊才不會多嘴。
此時躲在茅廁裏的哥倆好,葛小鬼恨不得要趴在百裏钊身上,“我告訴你,別以為我打不過你,反正不管怎麽樣這次我一定跟着。”
百裏钊露出那張冷冰冰的臉,不知道多少次說,“二哥你跟老大說。”
葛小鬼不滿地撇撇嘴,“我要是能說動他,還來找你做什麽。”
百裏钊聳聳肩,“你既然想來總有辦法的,只是老大那裏……”
葛小鬼狡猾一笑,“你不去說就行。”
又過了七天,到了風月書院擂臺賽開始,因為這裏都是官二代,甚至還有太後涼涼的親生兒子,她親自擺駕來觀看比賽,皇上更是要親自來的,就是以往,因為每年風月書院都會舉行這次比賽,選拔官二代裏最優秀的健兒,皇上也會親自出席,只是今日更加不同。
擂臺賽就設在馬場上,皇上以及太後的銮駕設在不遠處的新搭建的高階之上,兩邊是身穿朝服大臣陪駕,他們互相張望着,相互細細誇贊自己的兒子多麽多麽優秀。
太子也跟着來了,但是沒有在高階之上,而是到了馬場的後面去找徐若愚,看到她正跟百裏钊說什麽,忽然跑過去,從後面一把抱住她,興奮地喊了聲,“小魚!”
徐若愚早就被百裏钊提醒太子在後面也沒被吓到,只是笑着轉過頭,溫柔地擡袖子擦了擦他的額頭,“怎地太子跑到這裏來了?”
太子東張西望,看到君孤鶴正在聯系拉弓,沖他挑了挑眉,靠着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