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軌亂) (4)
和妹妹微笑的生活。還有奔跑在學校和醫院之間照顧妹妹,這一切的一切,不僅僅只是一個好人所能夠走下來的。她這種堅持是什麽讓她繼續的奔走。他一直都是自私的,自私的享受着她的恩惠,卻無理取鬧的固執的追求沒有結果的東西。文枝俏的眼淚一顆一顆的打在陸清輝的肺腑裏,激起了陸清輝的悔恨,陸清輝此時才發現文枝俏真的很難看。哭的時候眯起來的眼睛,已經一聳一聳的肩膀。抿着的嘴巴。陸清輝知道文枝俏生自己的氣,自己确實太過份了。
他想很文枝俏套近乎了,文枝俏連瞧都不瞧他,由你自己去吧。她只喝她的酒,我不關你的事,以後你的事我也是管不了了。你知道去解決了。陸清輝很是懊惱,他真不懂女孩子,為什麽自己有悔改之心了,還不給一次機會了。
其實是文枝俏太放任他了,無時不刻的在給他暗示。就在那個晚上的電梯裏,文枝俏渴望一個吻。可是陸清輝卻不解風情的像個木偶。
文枝俏醉了,藍秋也醉了,陳家超更不用說,也是倒在了地上。陸清輝記得這是文枝俏第二次在這裏喝醉,她的腦袋昏昏沉沉的。她哭了,起來。陸清輝過來扶她,她推開了他,不要你管,你算老幾,過來管我。你沒有資格。
文枝俏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後悔了,就算自己再怎麽樣,這樣說也是過份了點的。雖然是醉酒了,可是心裏是明白的。要是這樣陸清輝再也不理自己了怎麽辦。但是自己不得不這樣做,最起碼要給自己一點尊嚴,在怎麽說也是女孩子。要是自己一點矜持都沒有了,站在他面前自己會很沒面子。
文枝俏感覺到五髒六腑都被攪拌機在翻一樣。她想嘔吐,她站起來,往洗手間走去,陸清輝過去扶她,她推開了他。順手給了他一巴掌。陸清輝被打得很是委屈,兩眼毛金星。醉酒了根本就不知道發力。五根手指印赫赫的印在了陸清輝的臉盤上。陸清輝沒辦法,還得去扶她,她趴在洗手臺上,猛烈的嘔吐,發出很大的聲音,很痛苦的聲音。文枝俏想把跟陸清輝所有的記憶都吐出來,再也不想他。其實所謂的回憶一直都是自己的單相思。
文枝俏的眼淚唰唰的往水槽裏滴着,陸清輝站在旁邊,什麽話也不說,自己的心裏除了悔恨還是悔恨。無法再幹其他的事情了。文枝俏吐完之後臉色蒼白的往客廳裏走去。陸清輝跑了出去,給她開門。扶她進電梯。電梯裏的鏡子裏是兩張無表情的臉,陸清輝一把抱過文枝俏。擁在懷裏。
我愛你,我愛你。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文枝俏一把推開了他,電梯到了一樓,文枝俏走了出去。不再回頭。陸清輝立在原地。他深深的懊悔,當自己明白過來的時候,文枝俏不再給自己機會了,任何的餘地都不留。
第二天還在中午的時候藍秋和陸清輝都去上班去了,陳家超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黃倩瑩的號碼。
瑩姐,有什麽事嗎?
都中午了,你還不來,我一個人無聊死了。
哦,那我過來了。
快點啊,我要給你一個驚喜。
什麽驚喜,無非是衣服,鞋子之類的,他在工地的櫃子都快裝不下了。他沒有什麽細想。去洗手間洗了澡,輕松了很多。只是昨晚的酒精揮發的作用還遺留在腦子裏。
他到了黃倩瑩那裏,旁邊多了個男人,長頭發,很有搞藝術的味道。見陳家超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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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超,過來。我給你介紹。這是我給你請的聲樂老師曹老師。
曹老師好。
陳家超很是意外,真的以外,沒有想到黃總會給他找一個專業老師,那這一對一的教學肯定是很貴的。說實話。自己心裏對黃倩瑩有很深的感激。她給他的恩惠越大,他的壓力也就越大,他不知道以什麽樣的方式去報答她。
于是就開始練習了。很久都沒有唱歌的陳家超出現了很多的錯誤。陳家超很是郁悶,不過他知道自己出現了錯誤就是自己在進步,有了練習就發現了。不練習就發現不出來,形成了習慣性的錯誤就很難糾正了。
曹老師是一個話很多的人,他會盡量的用嘴巴将理論知識說得很透徹,接着演示,再讓陳家超自己親身練習,此時的黃倩瑩就去廚房裏做飯。陳家超每天上兩節課,上下午各一節。下午是複習課。
幾天下來,陳家超的演唱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曹老師連連稱贊沒有教過領悟力這麽強的學生。是陳家超的學習才發現自己是一個伯樂。自己以前無法把自己的所學所創教給學生。曹老師和陳家超的關系也越來越好了。
藍秋的生活也是一如既往,在金店工作。晚上就去學習時裝設計。她的作業交得最好,是培訓班的第一名,而且所做的作業要超出第二名很多。其餘的時間就泡在從圖書館裏借來的書籍。三妹也開始翻閱她所借來的中外名著。而且一下可以說出一竄很長的外國人的名字。大家的生活過得很好。
文枝俏只是偶爾的過來,過來之後從來都不跟陸清輝說話,即使是他跟她打招呼。她視而不見,她驕傲的像是一個公主。陸清輝越是懊惱,她心裏越是高興,這樣說來。陸清輝還是在乎自己的。陸清輝開始打電話去她的宿舍,可是文枝俏好象是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
陸清輝怕是最倒黴了的。在公司和老總吵翻了。被炒了鱿魚。晚上的時候會來很是氣憤。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藍秋補習回來的時候有八點了。陳家超回來得有些晚,三妹知道哥哥離職了,所以盡量不打攪他。陸清輝最後将自己關在了門裏。哭了起來。
他想起了最初,來C城讀大學。認識陳家超,接着認識藍秋,接着便是文枝俏。可是現在的每一個人都離自己很遠似的。藍秋在學着自己喜歡的設計,陳家超每天看着藍秋高興他自己也是樂呵呵的。文枝俏呢?要出國去學習一年自己喜歡的建築設計。她不理自己了。不再給自己任何的機會。可是自己呢?喜歡畫漫畫。喜歡日本的漫畫,想有一天自己的畫能夠在別人的手裏傳閱,可是現在。什麽也不是,和畫畫都離了很長的時間。
他重新打開了櫃子,看着自己喜歡的畫筆,眼淚就像泛濫的洪水洶湧而出。陳家超回來敲門時。和藍秋一起回來的。發現陸青灰7有淚痕,他們已經知道了陸清輝被炒的事情了。
第二天,藍秋和陳家超都請假了,在家裏。今天的天氣有些陰陰的,早上下雨了。氣溫還算低。很清爽的感覺。陸清輝坐在沙發上什麽也不幹。電視也沒有開。
走吧,今天天氣很好,我們為什麽不出去走走呢?我們三個很久都沒有一起去逛過街了。陳家超提議。
我不去,你們兩個去吧。
你不去,我們請假就是為了在家陪陪你啊。你現在情緒低落,一定不能呆在家裏。走吧。我們出去吧。
三個人仿佛又回到了剛認識那會,什麽也還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都即将發生了似的。他們一起去了公圓,爬了山坡,一起去商場裏逛。一起在跳舞機上跳舞。
晚上的時候,陸清輝心裏的灰色掃去了很多,經過圖書館的時候,門口正在搞一個漫畫展,每個人的畫都在燈光下發出美麗的色澤,這種色澤在一剎那間灼傷了陸青輝的眼神。藍秋和陳家超想去裏面看看。可是陸清輝裝做若無其事的走過了。他的心在滴血,他多麽希望自己的畫也在裏面。被喜歡的人買回去挂在牆上,或者是放在幾的卧室裏。他看着蒼茫的天空。C城的夜空裏很多種色彩,可是陸清輝無法找出哪一塊才是屬于自己的。哪一塊才是屬于自己的。
陳家超和藍秋跟在後面。他們經過街心花園的時候坐在了凳子上。
陸清輝,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一個月後有一個畫展在上海舉行。你可以拿你的畫去參加。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畫你的畫。這次的畫展是中國最大的一次畫展。有來自很多國家的畫家和商人。這是一次機會。我要你抓住,你必須要抓住。
是啊,你也別在消沉了,還記得我們的初衷嗎?都是實現自己的夢想啊。雖然我們的起點比城裏的孩子低,可是不代表我們差啊。你要站起來,拿起你的畫筆給自己描繪一個花園。
我對自己的畫都沒有信心了。而且我這個月的工資全扣在老板那裏了。還要工具的呢?
你怎麽考慮這個呢?不是有我們嗎?我們在這裏啊,一直都在。你要相信自己的實力,你還記得“尋童話”有多少人喜歡你的畫嗎?你可以的。
可是。
別在可是了,你今晚回去算一下。你大概要花多少前去購買這些東西。然後再告訴藍秋就可以了。她會給你的。
陸清輝看着藍秋和陳家超,心裏面那個沉睡了的夢想有被重新的激活了。是的,有這麽好的朋友在支持他,他一定要走下去。最初的夢想,它又重新的立在自己的面前,笑容滿面的立在了自己的面前。
謝謝你們。我一定要努力。淚水重新從陸清輝的眼睛裏流了出來。陳家超和藍秋笑了,他們從陸清輝的眼睛裏看到希望的聖光。這種光芒照亮了陸清輝的全身,他的美麗的手指又可以長出鮮豔的花朵了。
陸清輝開始在房間裏擺了很多的架子,大大小小的,整天将自己沉浸在畫的氛圍裏。他想了很多的事情。他必須要畫,他要畫他腦海裏的畫面,畫他曾經的理想,畫曾經在雨夜裏的哭泣,在黃昏時孤寂的行走,畫在夏日榕樹風障的季節,畫那些草長莺飛的記憶,畫山岡上一望無際的蒲公英。
很久都沒有畫了。靈感都聚集在了次刻的筆尖。他一點一點的塗抹自己的情感。将眼淚滴在布上會變成洶湧的海洋。
日子就在指縫裏慢慢的溜走了,陳家超開始感覺到黃倩瑩的眼神越來越難以抵禦了。她的眼睛悄悄的行走在陳家超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開始會在有意無意的在自己的背上或者是大腿上捏上一把。
就在那一天的下午,曹老師将所有的課程都教完之後。黃倩瑩舉行了一個PERTY,另外還來了很多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和男孩子。美酒加美女還有美的舞曲。大家玩得很是盡興。陳家超不知道怎麽了的,心裏獨得很,自己欠黃倩瑩這麽多。這被子怎麽還啊。
他心裏很恐慌,就算是黃總對自己有非分之想也是很正常的。大家喝了很多酒,晚上的時候都走了。陳家超覺得自己也該走了。
瑩姐,我想我該走了。
黃倩瑩擡起醉眼說,家超,寶貝。不要離開好嗎?今晚留下來陪我。
這是陳家超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她站了起來,一件一件剝自己身上的衣服,陳家超的眼睛在剎那間睜住了,不行的,真的不行。自己有藍秋。可是當初走上了這條路也是莫名其妙的無蹤跡可尋了。黃倩瑩将自己全身的衣服都脫了,陳家超感覺到渾身燥熱,他向門口走去。可是門鎖了,一定要鑰匙才能開啓。
黃倩瑩走了過來,披着頭發,誘人的氣味開始從他的身上慢慢的鑽進陳家超的鼻子裏。男人的鼻子是很敏感的。他看着黃倩瑩,她是一個很性感的女人,就這樣赤裸裸的來到了自己的面前。她身上發出的光芒形成圖象進入了陳家超的視網膜。産生一股力量,經由脖子,順着脊背一直抵達到尾骨。陳家超開始有了感覺。他拼命的抵住自己的關廂。他開始向另外的地方走去,可是房間裏就那麽大,他每走進另一間放。黃倩瑩就将門鎖了。最後,不知不覺的被逼進了卧室裏。
陳家超還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女人。他看着她一步一步的逼近,她的身體靠近了,她的呼吸想一頭發情的母牛所發出的聲音一樣。她撲向了陳家超,陳家超一閃,黃倩瑩撲空了,不過抓住了陳家超的褲腿,她拖住了陳家超的腳,一把就把陳家超拖到了地上,陳家超推不開她,黃倩瑩死命的抱着自己的腿。越是掙紮,她所觸及的地方就越多。陳家超硬是哭笑不得,堂堂男子竟然到了這一步。他無法動粗,畢竟黃倩瑩是對自己那麽好的人。怎麽可能下得了手呢?
黃倩瑩趁着陳家超思考的機會,抓住了他的下面,并且另一只手抓住了皮帶。
你對我又不是沒感覺,為什麽拒絕我,黃倩瑩悠悠的說。
陳家超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準備一拳向黃倩瑩甩去。
電話鈴響了,房間裏的電話裏劃破了這種尴尬的局面。黃倩瑩好象是感覺到了什麽不妙似的。去接電話了,陳家超趁機松了口氣,再也不能對她心軟了,就算是要自己還錢,也不能出賣自己。
哦,老公。看來是香港的老板打來的。
哦,你要來,你現在在哪裏啊。怎麽白天不給我電話呢?我什麽都沒準備啊。你什麽時候從香港回來的啊,都不通知我。
黃倩瑩匆忙的挂上電話,看了一眼陳家超,趕緊從床頭的櫃子裏拿出了鑰匙将所有的門打開。讓陳家超從後門走了。
一定是老板馬上要來這裏了。陳家超很是後悔了。她不會善罷甘休的。陳家超心裏很是郁悶了。該怎麽班呢?回到家的時候,藍秋在等他,怎麽現在才回來,我去了你們工地了,他們說你不在。
我下班之後有些悶,就去其他的地方逛了逛了。
藍秋相信了,陳家超心裏很是愧疚,怎麽這樣呢?對不起藍秋啊。
陸清輝的畫的速度很快,因為很多的圖片都已經在他的腦海裏形成了,只要畫出來就可以了。這樣就很快了。一天一天的進步,每一副都是那麽漂亮。
第二天陳家超穿上了工地上的工作服。昨天黃倩瑩給他的一個星期的工資已經到丈上了。工地上的民工們都不随便跟他說話了。怕說不好會傳到黃總的耳裏,那自己要丢飯碗了。這棟大廈建了幾個月了,大概一半了。陳家超重新走進工地的時候別人的眼神都是奇怪的神色。
冰哥對着他也是點頭哈腰,給他安排了一些很是輕松的活兒,都不敢得罪他,他可是黃總眼裏的紅人,得罪了他沒好果子吃,陳家超心裏很是枯澀,沒想到自己做人做到這一步了。
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自己必須要走了,不走不行了,要是在逮在了黃倩瑩的手裏,她會将自己的連骨頭都啃了的。他在工地上走了,突然,他感覺到腳下被拌了一下,身子自然的往前跨了一步。一股巨痛,他清晰的聽見了有東西刺進了自己的鞋子,接着刺進了自己的腳裏。已經擡不起腳了。他低頭一看,自己踩進了一根鋼筋上,刺進了自己的腳裏面,是透過球鞋刺進去的,血開始流了出來了。陳家超感覺到一陣鑽心的疼痛,他看見天上的太上一下子變成了血紅而朦胧的色彩,周圍的建築物開始慢慢的搖晃,他覺得一切似乎都已經成了幻象,不真實的存在着,只是自己的身體依然清晰的在疼痛着,他感覺血液在自己的腳底猛烈的往外湧出。汩汩的流淌。冰哥走了過來看見了底墒的血和他的腳,還有那根上面粘有鮮血的鋼筋,立即明白了什麽事情,背起陳家超就往醫院跑去了。
陳家超心裏感覺到禍不單行,他反而很平靜了。他看着醫生們來來去去,打了麻醉藥。他只記得纏上了紗布之後,他又開始隐隐的感覺到了疼痛,他躺在手術臺上,被打了麻藥,他失去了知覺。他清晰的記起了很久以前,那個純真的小孩子,那個顫顫巍巍唱歌換來磁帶的小孩。那個小孩似乎離自己很遠了,自己已經不是那個小孩子的将來的形象了。自己很是龌龊的活着。跟黃倩瑩的關系那麽暧昧。不像姐弟,做情人自己不願意。都不是,什麽也不是。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接受她的恩惠呢?
自己是不是污蔑了心中的理想,那個只是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換來的結果。可是為什麽,現在的演唱得到了突飛猛進,為什麽沒有興奮的感覺呢?很是平靜,他所期望的好象不是這個。
藍秋來的時候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她似乎沒有慌張。陳家超心裏很是很詫異。藍秋是笑着走進來的。輕聲的走到他的身邊說。感覺怎麽樣呢?這麽不小心。
呵呵,不走運啊。
我這幾天一直感覺到要出什麽事情了。沒想到真出了。我心裏反而塌實了很多了。
陳家超心裏很不是滋味。他看着藍秋,心裏很是黯然,她已經那麽優秀了,不段的充實自己,她不再是什麽也不知道的丫頭了。她開始超過了自己。
藍秋去給他削蘋果,她忙碌的身影,還有冒着熱氣的雞湯。陳家超的眼淚很快就要來了。
外面的陽光照進了醫院,很是平和的景象。可是又要開始為醫藥費奔走了,雖然自己的還有一個戶頭裏有錢,可是不敢用啊。藍秋知道了肯定會問它的來源了。做為一個民工怎麽可能一個月就有上萬的收入呢?
藍秋将家裏的存折全拿了出來,算起了丈。他安慰陳家超,這個月她将發工資了,所以就先不用急。
陸清輝扔下了畫筆也來了,文枝俏和他打照面的時候依然不理他,陸清輝的心裏很是疼痛,這個小小的病房間裏很是憋悶。文枝俏寒暄了幾句。大家都是在一起相依為命的往前走着。可是文枝俏相對來說是後來參與的。她馬上就要去國外了。
走廊上,文枝俏走了出來,陸清輝走了出來。
枝俏,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好難受。
文枝俏似乎沒聽見一樣的往前走去。陸清輝心下一急。一把抓過了文枝俏的手。将她在擁在了懷裏,走廊上那麽多的人,文枝俏的臉一下子紅了。
枝俏,原諒我好不好。
文枝俏生氣了,一把甩開陸清輝的懷抱,陸清輝我告訴你,不要以為你自己是誰,在我眼裏,誰也不是。你不必清高。你不要纏我了,我要出過了。拜拜。
鏡頭突然就靜止了,陸清輝站在原地,看着文枝俏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時光緩慢流動,将人淹沒,劇目散場。
生活還是依然要向前的,藍秋正在為陳家超的醫藥費着急,她在“周大富”裏總是心神不定,她不知道用什麽樣的方式去賺錢,光憑這點工資是永遠不可能的。她依稀的記起以前,是剛來“周大富”不久的時候,有一位服裝店的女老板找過她坐櫥窗模特的,還留下了名片。藍秋心想,何不問問呢?她從包裏取出了張名片,是張經理。
張經理是嗎?還記得我嗎?我是周大福賣首飾的那個導購,我考慮了您以前的事情。
哦,我一直都記得你。我們找個地方見面。
“似水流年”咖啡館在一條很是寬敞的大街上,對面是一個很大的廣場,廣場上有很多的老外和來往的人群,這裏是一個地鐵站,人群的流蕩個燈光的照射顯得很是光怪陸離。
張經理是這家店的店長,HDC是一個新的女裝國際知名品牌,在C城的門面很大。
很高興你能主動的打電話給我。
是的,我想好了。不過我得告訴您,我沒有過模特培訓,甚至形體課都沒上過。我怕會讓你失望。
那沒關系,我認識一個專業的模特培訓師,你先跟她學幾天。三天之後,我再看你的成績,好嗎?到時候再談報酬的問題。不過我相信你是沒問題的。
藍秋的骨架美麗而均勻,她對自己心裏沒底。再說陳家超不喜歡自己賺抛頭露面的錢。不過現在正在困難時期啊。不可能讓陳家超成為殘疾。
三天過去後。藍秋成為了HDC的櫥窗模特。工作還算輕松,而且張經理和她的關系一直很好。張經理要認她做自己的妹妹。兩個人在一起很有共同語言,他們會有一起讨論時下的流行,會讨論各種服裝的款式。張姐不僅僅是這個店面的經理,而是一名時裝設計師,不過在這個圈子裏還沒有什麽名氣。
每天的工作完畢,藍秋就回家給陳家超熬雞湯,或者是豬肝湯補血。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這樣的話,工資比原來的首飾店高上很多倍。每天早上藍秋照顧好陳家超的早餐,然後就去HDC上班,三妹有時間就去醫院去陪超哥哥。陸清輝的畫依然繼續,畫都差不多完成了,這幾天的黑眼圈都來了。文枝俏的話很傷他的心,文枝俏永遠都不會理他了,他傷她太深了。
每次見面的時候陸清輝就躲開了,這樣也免得兩個人在一起很是尴尬。
暑假到來的時候很多的暑假都放學了。暑假期間,很多團體都會舉行一系列的活動。三妹參加了一個英文的夏令營,去了北京。
文枝俏也要去法國了。那天要離開的時候,大家都在陳家超的病房裏,文枝俏道別,中午11.30分的航班。陸清輝躲進了洗手間就沒有出來,他已經沒有足夠的勇氣再面對文枝俏了。一次一次的失敗讓他覺得文枝俏的喜歡不過是驚鴻一瞥而已。不長久的。他這樣安慰着自己。
盡管自己很喜歡文枝俏,可是誰也不願意看見自己的真心被拒絕。走出洗手間發時候,只看見床上的陳家超和藍秋,文枝俏已經走了。藍秋和陳家超兩個人看着陸清輝,他擺擺手,走了,她走了。
這是什麽話呢?是對參加愛過自己的人的一種緬懷嗎?文枝俏奔波的背影在他的面前閃爍,她一直都是一個堅韌的女孩子,一直都是以優異的成績在努力着。可是他卻傷了她的心。
文枝俏還有一個鐘起飛的時候,陸清輝開始坐不住了,他的心開始猛烈的疼痛。文枝俏仿佛就是自己的心一樣的。現在她要從自己的X腔裏跳出來,飛走了。這怎麽能讓自己不悲傷不傷心。
藍秋走了過去。你還不去機場。
我不去,她不喜歡我。
你怎麽這樣說呢?陸清輝你一直很懦弱你知道嗎?離開是想要被挽留,你聽我的,趕緊買一束鮮花奔過去。他百分百在登機口等你。
陸清輝趕緊向樓下沖去,買了一枝玫瑰花。攔了輛的士向機場奔去,他的心如此的起伏不平。車子一路狂奔向了機場。路邊上的景色向後掠過。機場裏好多的人。熱烘烘的,他無法在人群中尋找到文枝俏,她在哪裏呢?她一定會在某個地方等自己的。又或者,她一定是走了。可是航班還沒有起飛,她已經登機了嗎?對,登機口。她一定在登機口的。
他果然看見了文枝俏背着背包,拖着箱子站在登機口,他的同學還有阿叔和阿嬸在催着她登機。陸清輝趕緊跑了過去。他清楚的看見了文枝俏眼裏閃爍過興奮。
你要走了。陸清輝問得像個傻子似的。
恩。
陸清輝走上前拉着她的手,跟我過來一下。
有什麽事就說吧。陸清輝看了那邊一眼,正兒八經的說。我愛你啊,我想要你知道。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喜歡你,可是你不給我機會了。
文枝俏沒有說什麽話,眼淚從她的眼睛裏就鑽了出來。陸清輝心裏很是着急了。拿出了手裏的玫瑰花。我現在只有一只玫瑰花,一來是沒時間買了,二來是沒足夠的錢買。不過我以後一定會買很多給你的。
可是我就要走了呢。
不要緊,才一年啊。一年之後等你回來。一年之後,我們再相見啊。
文枝俏低下了頭。陸清輝将她擁入了自己的懷裏,深深的呼了口氣。那邊響起了掌聲,機場裏的人都看着他們兩個。喇叭的響起了播音遠催的聲音了。
那我先上去了,我一年之後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