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本源結晶
第67章 本源結晶
晝景小?臉紅撲撲的, 哪還有在外的凜然?威風,多年不嘗肉香, 夢裏?的歡愉醒來終是一場空,此刻美夢成真,有了堂堂正正的名分?,在這有特殊意義的大喜日子,牽個小?手都能興奮好久。
順着她攙扶的力?道從座位站起,琴姬小?臉白裏?透紅,恩人看她的眼神太過熾熱,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她心裏?門清,卻又因為這‘清楚’酥軟了心腸。
義無反顧陷在情愛裏?的人是會?因情愛變得年輕,更別?說少?女本身年歲就是花一般的年歲, 手被心上人拉扯着, 邁出的每一步都有了別?樣旖.旎。
紅燭泣淚, 床帳鮮紅, 這是她的新婚夜。
今夜,她便要将自己完完全全獻上。
不同于昔日的淺嘗辄止,不同于夢境的難捱纏綿。琴姬無法想象接下來将要面對的畫面,落在手腕的指節溫度逐漸攀升, 洩露了對方無從遮掩的情思。
她看了晝景一眼, 心裏?仿佛打翻了蜜罐子, 淌出勾連着絲的甜。
知道恩人也是急切的、緊張的,她身心好受許多,長長的睫毛垂着,不敢擡頭,乖巧沉默地盯着足下,直到進?無可進?, 她安然?坐在床沿,不知此時該說些什麽。
晝景俯身單膝跪地,修長的腿從膝間?彎折,腿型漂亮,骨肉勻稱。
細瘦的腳踝被她撈在掌心,琴姬紅着臉嗔看她,只是沉默看着,情意便将人輕易包裹。
情絲如蠶絲,裹着一個名為‘晝景’的九州第一絕色,而後那位絕色眉眼近乎溫順地朝她笑了笑,琴姬紅潤的俏臉一下子燒起來,玉白的腳動了動,象征性地踢了踢某人。
這點力?度,撓癢似的。反而勾起晝景心中無限歡喜。
順理成章的占有和歡愛,是有情人夢寐以求的恩賜。
晝景着迷地把玩着那對玉足,愛不釋手。尤其燈光下看玉質美人,心緒激昂。
胸腔堆起萬丈高的篝火,熊熊火焰,燒得人呼吸都不順暢。琴姬自知她莽撞,此情此景卻說不出嗔惱的話?。她甚至一個字都吐不出來,手臂軟軟地垂在那人發頂,眸子深情,畫面流動而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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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淺笑不可抑制地從喉嚨低低溢出,內室的靜谧被打破,少?女沉浸在心上人的愛撫,驀地睜開眼,耳根泛紅,水眸迷離:“嗯?”
拉長的調子缱绻至極,晝景呼吸一滞,收了笑。挂在嘴邊的調笑被咽回去,她這時方後知後覺領悟,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不該因為舟舟的柔順發笑。
少?女誠然?已經陷入心上人給予的體貼,腦子昏沉沉的,一頭青絲鋪在雪白的枕側,睜着一對水色杏眸望過來,然?後腰身被牢牢抱住,柳條似的被人扶着腰跪坐起:“阿景……”
她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唇齒含香喊着伴侶的名,像是飲了一大壇桃花醉,兩頰酡紅,冬雪消融即是春。
烏黑柔軟的發勾纏着垂落兩肩的霜發,聽得耳邊鑽進?一聲情話?,琴姬堪堪清醒的意識再?度沉入情海,浮浮沉沉,如一葉扁舟,翻山越嶺,風雨乍起,跌宕起伏。
她以最無害、無防備的姿态倚靠在夢中情人的肩膀,即便身子微顫,也咬着唇忍下了那聲“不”,身條綿軟如水。
三月三,窗外星月交相輝映,夜色很美。
栽種在護城河邊的柳樹被風吹得搖曳,柳枝撩過化開了的水面,泛起層層細膩漣漪。
夜間?覓食的鳥兒不知疲倦地飛了幾個來回,終于在一棵樹上落腳,借着星輝,仍能看到鳥窩裏?嗷嗷待哺的幼鳥。
細弱的喊聲仿若餓極了。
琴姬吃痛地哼了聲,睫毛沾了淚,那道低淺的哽咽慢慢順着水面泛起的漣漪不知飄向何處。
紅豔的裏?衣和雪膩的肌膚彼此交錯,細微的花開聲瞞不過晝景的耳,淙淙的細水繞過鮮嫩的花瓣,渲染地越發美豔嬌氣。晚風吹拂,花瓣也跟着顫抖,被水流裹挾着,昏昏然?不知歲月。
剎那間?,天翻地覆。
視野的變換,天地都跟着清明而混沌起來。
想看,看不清。
不敢看。
她抿唇,抿着滿肚子的羞,捂眼睛的手指分?出一道縫隙,恰好能看到那人是如何虔誠匍匐。
驀地,她低喊一聲,意識到‘偷窺’被發現,竟是閉了眼,很快,耳邊傳來癢人的挑.逗,琴姬恨不得關閉所有感官,才能抵抗這人惡劣的調.戲。
她不服,咬着對方脖頸低低埋怨,嗓音微啞,帶着花瓣初綻的嬌羞。
被咬了,晝景開心地牙不見眼,一指抵在少?女白皙圓潤的肩頭:“乖,再?等等。”
還要怎麽乖?
琴姬不明白,她被‘蠱惑’地厲害,聰明的腦袋一時想不明白,然?而不過幾息,她便顧不得思考了。
晝景奪去她所有思考的能力?。
僅僅吝啬地保留了她誠實的本能。
星子在蒼穹戰.栗,流瀉比先前還要熱烈的星芒。時隔幾十年的星輝異動,天地間?所有生靈,藏于山間?的、游于水深處的、埋在地底的,花蟲鳥獸,無一不激動的沐浴在光輝之下。
聖潔的水意籠罩在晝府上空,雲層深厚處,一道驚雷劈下,恰好應和了喜房內少?女陡然?高亢的嗓,天幕降下甘霖。
徹徹底底洗刷着浔陽城。
大地上的生靈被甘霖滋潤,發出愉悅的叫喊,早在幾十年前借着星輝沐浴成精怪的存在,更是感恩戴德對着蒼穹發出一聲聲高呼。
遠處。
身着白裳的女子站在山巅遙望,身邊的小?狼出于本性也在蒼穹下撒歡。
半晌,皮毛順滑的狼化身為野性十足的少?女,眉清目秀:“風傾,她們?又在一起了!”
被喚作‘風傾’的女子感慨地重?複道:“是啊,她們?又在一起了。”
水玉這一世,還是毫不猶豫地委身長烨,當真長情又專情。
“她這一世,能修得情道圓滿嗎?”
雨水越來越大,聖潔的水意降落在身上,阿西甩了甩自己一頭飄逸的長發,紅色的發帶在風中浮動,風傾默默感受雨水中蘊含的道意,暗道:既已入道,水玉這一世怕是艱難。
情入迷障,道路難行?。
她倒是盼着她能突破情障,早日修得正果。
這樣,也免得生生世世都受生離死別?、愛恨嗔癡之苦。
她不說話?,狼妖阿西又問:“我們?什麽時候去見她們??”
“在她們?需要的時候。”
這個時候,無論?水玉,還是長烨聖君,估計都不想被打擾。
不想被打擾的少?女攬着心上人脖頸沉浸在雲.雨之歡,長烨聖君自誕生星河便擁有的本源結晶毫無預兆地埋入至深之地,足足二十息,琴姬被那股失魂的感覺俘獲,水火交纏,空氣不知何時多了分?暴烈意味。
本源的流失,使得晝景眼睛一亮,呼吸急促地抱緊仍未回神的愛妻:“再?試一次,再?試一次……”
聽不清她說了什麽,琴姬憑着本能配合,她為水,恩人為火,火不請自來一次次試探水的底線,除卻這原有的快感,她要消磨的還有屬于長烨的熾烈本源。
天邊的雷聲一重?又一重?,雷雨漸漸有了駭然?之勢。
膽子小?的生靈重?新鑽回自己的容身之所,風雨交加,喝得醉醺醺的元十七膽大地推開窗,手裏?舉杯向天,嘴裏?嘟嘟囔囔:“祝阿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又是一道雷劈下,謝溫顏摟着不省心的女兒,反手替她關好窗子:“這孩子,撒得什麽酒瘋!去沐浴,去睡!”
侍婢攙扶着十七進?了浴室,窗外風雨不絕,雷聲炸響,謝溫顏嘴裏?道了一聲“怪哉”,今晚這天氣,怎麽看都透着不尋常。
不尋常的豈止是天氣呢?
琴姬暈暈乎乎,不知第多少?次承受本源結晶入體,內室聖潔清明的水氣籠罩成霧懸浮在上空,濃郁地幾乎可凝為實質,似是護衛,又在少?女無法承受時反哺己身,企圖以聖潔無瑕、溫和無争的水意融合那至烈的火系本源。
一夜雷霆風雨,受星輝沐浴、甘霖潤澤的生靈不知又有多少?啓靈開智,修得造化。
天邊泛起淡青色,将明未明時分?,喜鵲在枝頭叫得歡。下人們?經過主院時各個踮着腳尖,生怕擾了裏?面人的清靜。
花紅柳綠打着哈欠守在門外,聽不到內裏?絲毫動靜,彼時天還沒亮,興奮了半宿的兩姐妹四目相對,不經意彎了唇角。
主子嫁得稱心如意,她們?打心眼裏?開心。
曾幾何時在秋水城過的什麽日子,到了浔陽過的又是什麽日子,皆仰賴她們?有個福澤深厚的好主子。
先帝和先皇後靠着秘藥孕育了如今的女帝陛下,那麽以家主和夫人的纏綿勁,應該過不了多久也能生下小?小?姐罷?
花紅站在那傻笑,柳綠看起來正常些,但挂在嘴邊的笑也是甜滋滋的。
庭院排水設施極好,哪怕一夜狂風驟雨,落在地面的也只是一層薄水。說起來昨夜的天委實透着詭異,初時清新怡人,雨水潤物萬物,星輝明亮,照在人身上簡直通體舒泰,越到後面,越不是凡人經受得起的。
花紅揉揉眼,精神百倍地立在門外。
從今天起,她們?更要好好伺候主子,養好了身子,主仆才有更好的未來。
內室一片昏暗。
猶有花香飄蕩在半空,花香和清冽的水香混雜,味道清淡好聞。
大紅的喜被下,琴姬緩緩睜開眼,眼尾殘着淚漬,勾着一抹妩媚的紅,水色的眸子清亮透徹,流轉間?帶着洗過的明淨。
四肢酸麻,昨夜記憶紛至沓來,她忍着羞去看枕邊人。
恩人睡得很香。
殷紅而薄的唇,瓊鼻挺翹,閉合的雙眼睫毛濃密如鴉羽,雪發鋪散,模樣甚是溫和。
單看她乖巧的睡顏,哪能和昨夜索求無度的人聯系在一起?
琴姬側着身子看她,動彈間?沒忍住蹙眉,心裏?好氣又好笑:她的恩人慣會?裝着一副溫和寬厚的表象來‘哄騙’良家女子,內裏?如火般熱情。
那些甜言蜜語言猶在耳,想着自己傻乎乎被她‘騙了一次又一次’,琴姬指尖點在某人額頭:“食言而肥。”
睡夢中的晝景鼻子微皺,發出一聲淺淺的不滿,似是煩惱有人擾了她的清眠。
“你睡得倒好。”
琴姬幹脆閉了嘴,安安靜靜瞧着她。
她總算是恩人的人了,有名有實的伴侶,是最有資格陪伴她的枕邊人。
她眼裏?噙着笑,亮晶晶的,一夜過去,周身的氣質多了分?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美得更嚣張,凜冽融化在骨子,溢出的柔情比春風都和煦柔軟。
晝景低吟着醒來,滿腦子一個念頭:累。好累。
“醒了?”
“嗯?”她歪着頭,瞧着柔情滿目的少?女,天真一笑:“舟舟。”
“怎的看起來比我還累?”琴姬指腹撫過她倦然?的眉眼,晝景眯着眼睛慢悠悠想起先前經歷的美事,默默回味一番,睜開眼,眼裏?藏着壞:“出力?的是我,又非舟舟。”
這話?琴姬卻是不認同的。
她挑眉:“我沒出力??”
她也有很努力?地配合,消化她送來的本源結晶好嘛。
新婚妻子含嗔的眼神看得晝景身子酥了一半,不敢獨占功勞,當即笑道:“是,是,辛苦舟舟了。”
确實是辛苦。
琴姬心裏?矛盾得很。按理來說她是滿意欣喜的,可此刻身子動彈就泛疼,她又禁不住嗔怪某人不知節制。
蹭的一下,晝景坐起身,猛然?的動作打斷少?女的羞嗔。
“舟舟,讓我看看!”
“看什麽?”琴姬紅着臉不敢看她:昨夜看得還不夠嗎?她暗暗啐了一聲,耳垂也跟着紅了。
手臂被拉扯住,她擡眸,心上人跪坐在她身前,這動作下意識地讓人想到有的沒的,琴姬作勢要推開她,被攔下。
“別?動。”
晝景眉心焰火一霎點亮,雙目流轉奇異色彩,屏住呼吸去‘看’少?女平坦的小?腹。
琴姬抗拒不過,只能捂着臉。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晝景輕噫一聲:“奇怪……”
哪裏?奇怪?
她緩緩放下捂臉的手,清澈的眸子含情脈脈的瞧着她的心上人。
晝景抱她在腿上,手拂過少?女身無寸縷的腰腹,琴姬身子顫.栗,呼吸悄然?加重?:“你、你又要作甚?”
以晝景被靈力?包裹的眼目來看,少?女小?腹內部環繞如靈霧般飄蕩的本源結晶,毫無疑問,這正是她昨夜勤勤懇懇的傑作。
大半夜辛勞都沒能使得結晶凝成本源內核,晝景摸着下巴沉思,狹長潋滟的眸子不時掠過嬌妻,琴姬被她看得莫名心虛:“你……”
“舟舟,要再?努力?點才行?啊。”她抱着妻子語重?心長道。
琴姬不明所以,心神急轉,隐約猜到什麽,臉登時羞若紅霞,弱弱應下,沒來由地又生出委屈,她摟着晝景後頸,聲音細淺:“已經很努力?了啊……”
臉頰被香了一口,晝景得了便宜還賣乖:“再?睡會?。”
她是只懶狐貍,琴姬半推半就地被她摟着睡下,也實在是沒力?氣掙紮,她再?是水玉星主的轉世,屬于水玉的神魂仍舊沒真正覺醒,依照着體質的本能去接納吸收長烨的本源,于她而言,算不得勉強,但久了也吃力?。
她做到這份上恩人都不滿意,她輕輕一嘆:“這樣,真能生小?狐貍麽?”
“我有預感,能的。”晝景信心滿滿。
“那就好。”琴姬埋在她頸窩慢慢睡過去,眉眼帶着抹不去的滿足和喜色。
喜鵲在枝頭叫了足足三刻鐘,又一覺醒來,新婚的兩人視線相對,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晨安,我的夫人。”
琴姬笑意擴大,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晨安,我的‘夫君’。”
晝景抱着她在大床直打滾,歡聲笑語灑落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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