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試形式不一樣嗎？”
“我是說……”宋齊欲言又止，“他有沒有靠近你，有沒有……碰你？”
李優孟驚了驚：“沒有啊，為什麽要碰我？”不過……有沒有碰剛才那個女生就不得而知了。
“那他有沒有說什麽奇怪的話？”
“……”李優孟想了想，“沒有吧，就只是問問題。他話不多的。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宋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愁眉不展。兩人一起往外走着。李優孟一心牽挂着早上說好了的中午吃烤鴨的事情，宋齊說過那是一種無比美味的食物。不過鑒于眼下宋齊正心不在焉，她也就沒好意思提起。
“暖暖，你喜歡他嗎？”
（章九）2 簽名照
“暖暖，你喜歡他嗎？”
“喜歡誰？”
“顧若。”
李優孟愣了愣：“怎麽會這麽問？”
“所有的女生都喜歡他。我只是想知道，你也一樣嗎？”
“談不上喜歡吧……”李優孟垂一垂眼，有些閃躲。自己也不知道見到顧若時的恍然和心動算是一種什麽感情。是似曾相識吧，還是心底那份割舍不下的痛。他像極了龍塵伊，不僅容貌，就連說話的語氣，還有不經意看向她時專注的目光。相似得都快要不像是巧合。并不能想象，若是沒有這一重幹系，若他是完全不同的另一個人，自己第一眼見到時又會是怎樣的感覺。
可是無論如何也談不上喜歡吧。她一生全部的愛與恨，都交給了存在于另一時空中的那個人。經歷過的悲歡，沉重得久久化不開。此一生恐怕已是心力交瘁，哪裏還起得了“喜歡”這樣的小小漣漪。
兩個人仿佛默契一般，很久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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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承認，他是一個優秀的男子。”李優孟突然淡淡說。
宋齊突然頓住腳步，呆呆看了李優孟半晌。沒有說話。仿佛有些失望。
“宋齊，你到底在顧慮什麽事情？若是藏在心裏并不好受，不妨就告訴了我吧。反正我什麽都不記得，就算聽到什麽，也不會有太大的想法。”
“算了，以前的事情就都不說了！沒意思沒意思！”宋齊忽然豁朗一笑，十二分誠懇，“暖暖，從今天起，我們就同為歷史系的同學了！以後要一起自習，一起讨論，一起做畢業課題哦……”
“宋齊，你……考過了？”
“是啊，厲害吧？我都沒想到，小宇宙居然又爆發了！正好我期中考試成績也合格，剛剛檔案就直接被調去歷史學院了。嘿嘿，真好，又能跟暖暖同進退了……”
“可是我沒有考過……”
“……”
就這樣陰差陽錯地，宋齊轉去了歷史系，而李優孟仍留在化學系。
但李優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竟日泡在圖書館裏，翻閱各種歷史書籍。這所學校的藏書量非常之浩大，而且編排整齊，讀起來很便捷，加之李優孟閱讀古書也不需要注解，毫不費力，幾日下來便把中國古代史貫通了個大概。這讓她覺得很神奇，竟然能在紙上準确地讀到發生在後世的事情。那她要是帶着這些知識回去了自己的世界，豈不是成了料事如神的預言師？
每本書的扉頁上都印着學校的藏書刻章。但她看到的許多書籍除此之外還印着一個“顧曰仁藏”字樣的篆字方印。聽說這是別人捐贈給學校圖書館的珍藏書籍。好巧啊，這位仁兄也姓顧啊。李優孟心想。随後又驚了一驚，驚嘆自己怎麽會這樣頻繁地想到顧若。
某日顧若打來電話。李優孟看着屏幕上閃爍的“顧若”二字愣了愣，然後小心翼翼跑到樓梯間去接，生怕被周圍的女生圍攻。入學幾個月下來，她也算是領教了“顧若”這個名字在本校女生中引起轟動的能力和程度。凡是跟顧若有過近距離接觸的女生，都會被女生聯盟殺之而後快，恨不能連骨頭都不留。
比方說幾天前，她就親眼看到那天在自己之後進去考場接受顧若面試、并且哭得梨花帶雨的那名女生被一群彪悍的女生無情地推倒在操場上，成功地引起了圍觀。
當然，錯不能全賴在推倒她的女生身上。是那名女生先到處炫耀說自己摸到過顧若的中指指甲蓋的，還說顧若對她很溫柔……
那女生這樣招搖過市實在是太讨打了，連李優孟都看不下去了，恨不能上去給她一拳。不過她克制住了這個沖動，因為沒準兒那女生看到自己會對別人大喊一句“這個女人也靠近過顧若”，然後自己就會大禍臨頭。
自那以後，李優孟就發誓自己絕不要成為衆矢之的，待在這裏的日子裏千萬要避免不必要的是非。當然，顧若就是那是非的源頭。藍顏禍水。
“顧、顧教授……”李優孟捂着嘴巴小聲喚道。
“你在哪裏？”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一種深沉的清澈，如他的人一樣，波瀾不驚。
“我在圖書館。”
“剛好，我在圖書館門外。”
“哦……”
電話裏突然沒了聲音，兩下沉默一陣。
“我剛好經過圖書館門外。”顧若又淡淡重複一遍。
“哦，是、是嗎？”李優孟顯然沒有領悟對方的意思。可能是過于緊張的緣故吧。她一直覺得自己的一聲“顧教授”已經引來了圖書館裏大批女生的環伺。
“我現在身上剛好有你要的照片。”
“哦這樣啊，我要的照片啊……哦對！畫像，畫像是吧！您……麻煩您等我一下，我馬上出去拿……”
李優孟顧不得收拾桌上的東西，飛快地朝樓下奔去。
不知道在着急些什麽。但就是着急。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章十） 已婚人
（章十）
顧若穿着一件黑色風衣，站在圖書館玻璃門外，靜靜注視着從樓梯間拐出來的行色匆匆的李優孟。
應該說，自從她出現在視線裏，他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淺淡而專注，看着她向自己跑來，面帶緊張。
微風輕輕吹起他的短發，明晃晃的陽光下，深棕的色澤顯得更加澄澈而厚重。
李優孟大概是看那男子看傻了眼，什麽都不想，直直朝他跑去。看到顧若突然皺起眉頭，一個勁兒朝自己招手，嘴巴裏似乎還在說着什麽。但是一句都聽不到。李優孟晃了晃神，也便笑笑，朝他招手。
然後李優孟就一邊笑着一邊以超高速度正面撞擊到了玻璃窗上。動量瞬間反沖，她倒退兩步，重重跌坐在圖書館大理石地面上。
她捂着被撞得紅腫的鼻子，第一反應就是擡頭去看顧若，一臉茫然。玻璃窗外顧若也看着她。兩人愣愣對視三秒，顧若終于轉開頭，依舊沒什麽表情，嘴角卻輕微抽動起來，連肩膀都忍不住上下抖啊抖。稍後擡手抵着唇咳嗽兩聲，便卸下緊繃，輕描淡寫挂上一個微笑。
李優孟感到難堪。但比難堪更甚的，竟然是心驚。看到顧若的笑容，心裏莫名一驚，漫起一陣惱人的慌亂。仿佛石子投入水中，乍起漣漪，一點點漾開，一點點擴大，終于變成了方寸大亂。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李優孟不由自主按住了胸口，那裏面猛烈跳動着的，恐怕不是自己，而是身體主人的心髒吧。不然，歷經過太多風雨滄桑的自己，怎麽還會像個少女一樣怦然心動。而且還是對着一個與自己相隔千年的後世之人。
……莫非蘇輕暖喜歡這樣的男人？她又看向顧若，不能移開目光。
但是這種感覺好熟悉，熟悉到透骨入髓，卻什麽都想不起來。腦袋劇烈地痛。眼前顯現一幅畫面，依稀是同樣的藍天，同樣的溫暖，同樣的笑容，同樣的目光……那個人的面孔模模糊糊，如隔了一層紗，看不真切。不知道在做些什麽，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只知道心底暖意橫肆……這種似曾相識的熟悉，讓她感動得泫然欲泣。
但那絕不是龍塵伊。也不是屬于李優孟的記憶片段。
大概蘇輕暖的記憶開始在這具身體裏慢慢蘇醒。那是不是代表着自己離開的時日也不會久了。想到這裏，又忍不住望向顧若，像是這便開始舍不得了，想要多看幾眼。
顧若的笑意還挂在臉上，李優孟心裏已經是百轉千回。她呆呆望着玻璃窗外的男人，不知道自己該爬起來還是就這樣坐着。冷靜如她，突然間也失了主意。
我這是怎麽了。
顧若顫動的肩膀漸漸平靜下來，眼角仍帶着來不及褪去的笑意，轉回頭來看她。李優孟慌忙轉開眼，默默爬起身來，平移兩步，又平移兩步，從玻璃門出去。
“顧、顧教授，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顧若看她兩眼，拿出插在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