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之死

第7章

8月2日。午。

木葉。

浮波岸口。

木葉流是包圍整座城市的遼闊江域，它從砂瀑大宅的東北端進入木葉，在地勢平坦的城區流速變緩，碧波漾漾繞出一個巨大的弧度包裹整個東南角。從西城區來的細小支流叫做“小木葉”，順着中心街一直蜿蜒過有名的“隐匿者酒吧”自拐彎口彙入，而後滔滔江水順着浮波路筆直東流。

毗近城郊的浮波路上，黑黃交界的警戒線一直拉到了江口。水岸邊一葉陳舊的漁船，手執撐篙的女子翻動淺灘的動作機械疲倦。河心另有兩道人影淹在水裏摸索。

平靜的水面霍然騰起一朵碧白水花，潛水員吐出嘴裏的呼吸管。

“天天，這麽撈要到什麽時候？”

秋道丁次撥開潛水鏡，肥胖的臉被眼鏡上的皮筋勒出紅痕。他一邊揉搓自己的眼周一邊向岸邊走來，嘴裏抱怨着工作付出和收獲不成正比。

“丁次，別想上岸！”

剛把船到，丸子頭的可愛女人抛下竹篙大聲警告。

丁次厭煩地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是上岸吃點東西而已。真是的，一上午了都沒吃飯怎麽能好好工作呢？”話語間他已經拆開岸邊的背包風卷殘雲地消化了三袋薯片。

天天看得無奈，嘴裏嘟囔了一句，再次執起竹篙撥動河床。

三隊的隊長佐助累暈被強制休假，現場排查的工作量卻沒有更少。二隊剩下一個我愛羅，還出差去了水之國，警長大人又忙着整理資料分析線索，于是幫助三隊尋找兇器的任務當仁不讓地落在人員充足工作清閑的一隊身上。

一隊小隊長天天暫時挑起重擔，沒有具體的計劃支持，她只能選擇地毯式的掃雷搜索。三隊原本的報告顯示在地面沒有任何發現，機智的天天隊長立刻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木葉流。

木葉流是這條江河的名字，木葉還是村子的時候就叫這個名字。選取忍術之道流，代表永遠燃燒絕不磨滅的火之意志，謂之木葉流。

一個吸引外資和發展旅游的不錯噱頭。

“嗡——”

發動機低沉的嘶吼經過□□的處理變得渾厚平穩，混合着水汽激揚透着低調的奢華。估計又是哪個有錢人家在木葉流上放飛心情。

“啊——”少女的驚呼壓過引擎飄過水面躍入天天耳裏，“勘九郎哥哥你看！”

原來是哪個有錢人在追沒見識的小姑娘。

天天耷拉着眼角想。

不過這聲音好熟悉，似乎是……乎是……是……

“诶……天天姐！”

天天僵硬的脖子吃力地做出應答呼喚和游艇飛馳的回頭動作。

白體小型游艇，露出水面的船體上繪上褐色的貍貓，尖牙一滴鮮紅的血。這是砂瀑家的标志。

設計個性的遮陽棚下六個座位如今只有兩個人，戴着墨鏡的駕駛員挂着爽朗的笑容，他身邊的姑娘把一頭綠毛探出棚沿，抑制不住的歡欣雀躍。天天打量了一下徐徐停在面前的內河游艇，白沫子一層層朝外洶湧，傳播到她腳下引起打漁艇一陣上下颠簸。她被迫撐了幾竿，以确保自己和對方之間的可見度。

富貴與貧賤只有一步之遙，兩船之間的一條縫碧水流淌。

貧富差距立顯。

“阿……漓？”天天幹巴地打着招呼，“你的任務不是去砂瀑家麽？”

為什麽會在這裏約會？

改裝過的白色頂棚在駕駛員撳下按鈕的動作結束後緩緩降下，高大健壯的男子站起身來。他摘下眼鏡伸出右手：“你好，我是砂瀑勘九郎。”

“砂瀑……”天天想自己的腦子怕是給幾至正午的太陽曬過頭了，她稀裏糊塗地伸手握了握，後知後覺，“勘九郎？……啊，我愛羅的哥哥！”

勘九郎對天天的轉折搞得莫名其妙，不過好意順着話題走：“的确，我愛羅受你們照顧了。”

“那兒話？我愛羅這麽出色，他照顧我們還差不多。”

勘九郎對此報以微笑，這讓天天意識到氣氛的尴尬。

不動聲色地四下搜索以期新的話題，轉目之間映入相葉少女左顧右盼的表情，天天喜出望外趕緊問她：“阿漓，你怎麽到這裏來了，還坐……”

“這個啊。”相葉漓思索了一下，“剛才在漁流碼頭看到他們坐船很好玩，勘九郎哥哥就說帶我來開漁船。”接着她似乎想起“漁船”飛馳的刺激感，眼中射出興奮的光彩，“真的很好玩，天天姐你要不要來試試？”

天天用沉默表達她的呆滞，她的目光膠在貍貓邊上的一個小字上。

蠍。

把制作游艇升華到永恒藝術的赤砂公司當家人。赤砂之蠍發展的是少數人産業，極力追求個性和別人對他永恒藝術的理解，甚至要求名下一切産品都要有保存到天荒地老的高質量。他的産品或者說是藝術品，針對的是金字塔頂尖的人。赤砂的游艇，擁有最流暢獨特的造型，持久耐用的質量，兼具非同一般的速度。作為厚利少銷的典型代表，赤砂公司在游艇上一年量産為4艘，每一艘都是天價。200萬？那是它一年的保養錢。①

那至少九位的天文數字和如此高端的品牌身為平民的天天之所以會知道，是因為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半年前剛定做了一艘。

聽說收貨時間是五年後。

聽完相葉漓無知的“漁船論”，天天的表情已經不是人類可以擁有的了，她費盡千辛萬苦從喉嚨裏擠出字：“堪、勘九郎哥哥？……”

“阿諾阿諾！”在勘九郎循循善誘下，想起懵懂時期最仰慕的大哥哥的相葉漓激動異常，“勘九郎哥哥是我哥哥，她就是我小時候那個軍人哥哥啊！……”

少女喋喋不休，天天的嘴巴已然合不起來。

為了避免崩潰之下戳爛自己的耳膜，天天抓緊機會打斷相葉姑娘青梅竹馬的故事：“阿漓，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這是個殺傷力極大地問題，其兇悍程度不亞于告訴相葉漓游艇的真實價格。

“啊？這個……”相葉漓頓時支支吾吾，搔搔自己的耳垂，在天天逐漸嚴厲起來的目光中低下頭去，“勘九郎哥哥說晚上吃飯的時候聊……”

銳利的诘責陡然被驚悚取代，天天難以置信地望了相葉漓一眼，繼而敏銳地捕捉到勘九郎先生飄忽又不耐的神色。世界觀在崩潰重建，天天似懂非懂木讷道：“那……那你們好好聊，我還要繼續排查，再見。”

相葉少女立刻敬禮：“保證完成任務。”

“再見。”

天天的明白事理博得了砂瀑董事長的好感，他微笑點頭告別，戴上墨鏡升起遮陽棚。

滾滾白浪把天天的破漁船推出數米遠，她正在努力接受全新的世界觀中。

“勘九郎，我餓了。”相葉漓仰天嘆了一口氣，揉揉自己的肚子。

駕駛座上的男人掃一眼河岸，視線正好撞到新開的西餐廳，門口金發的攝影師擡手對着他照了一張。勘九郎挑挑眉，減速回答：“吃牛排嗎？”

遲鈍的阿漓少女沒察覺自己被偷拍的現實，嘟着嘴說：“我想吃壽司。”

“壽司？”游艇在流暢的控制下向右岸轉去，瘦小的支流彙入處發展起小型的碼頭，“小木葉流進的地方有家不錯的回轉壽司店，就去那裏吧。”

勘九郎說着，眼神卻掃在逐漸推進的岸上居高臨下的人身上。金發高束的臉刻意用長發遮住了左邊，他放下相機露出俊秀得不似男子的年輕容顏，朝勘九郎的方向微笑。

小木葉指的是彙入木葉大江的河水，它是西城區和東、南、北城區的分界線，市區流程大約二十公裏。勘九郎選的地方着實比想象中遙遠些。

“太遠了，等到那裏我都餓成幹了。”相葉漓雙手用力擠壓兩頰的肉來解釋餓幹之狀，勘九郎非常失敗得沒能維持自家弟弟那樣的冰冷高貴，哈哈大笑。

“咔嚓。”

笑聲戛然而止，勘九郎這次明确觀察到黃發男子按下快門捕捉了相葉漓無辜懇求的瞬間。勘九郎清楚地認識到，專屬物為人染指的不爽快之感大抵如此。

砂瀑董事長突然冷下來的面色讓人預感不妙，相葉漓腦子一轉連忙高喊：“好餓好餓，快走了！”

墨鏡擋住男人眼中不爽快的刀光，為了回複相葉漓的哀嚎他特地緩和了表情：“這就出發，這艘游……嗯，這艘船是赤砂最新的速度設計，輕質鋁結構，配了兩臺發動機結合渦輪起步技術，最高時速可以飙到120公裏。”勘九郎把手機扔給相葉漓，時速表的指針快速上劃，“你先定位子，點菜也沒關系。十五分鐘到。”

黑色指針滑入90的區域逼向100，自西餐廳外疾馳而過的瞬間，勘九郎隔着細密地水霧見到金發男子再次拿起他的相機定格時間。

轉瞬消失。

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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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不知道她的做法有沒有錯誤，學校裏的方法本來也不具有太大實踐性，更何況她已經遠離現場這東西好多年了。江面茫茫遠遠遼闊無邊，兇手力氣稍微大一點把刀扔遠一厘米，對三組來說是絕對的噩耗。對，兇器基本确認是刀劍的銳利物品。

秋道丁次買回來打包的便當，另外兩位警員，三隊的油女志乃和一隊的佐井，在丁次的招呼下挨不住饑腸辘辘上岸填肚子。

“唉……”

望眼欲穿的天天隊長耷拉着眼皮，撥完最後的碎瓦打算收竿。

白鋼之色，在碧色蕩漾的水底被扭曲形狀，潋滟水波中星碎銀光折射入眼。如一粒星火接觸滿倉炸藥的引線，天天只覺顱腔頃刻炸毀嗡鳴。

“丁次、志乃、李！”迅速扔掉竹篙戴上手套，“有證物！”

岸邊三人的耳朵在捕捉到小隊興奮得幾乎慌亂的呼叫之前，船上的白影已搶先躍入水中。

待丁次等人涉水而上，天天甩着頭發破開水面。

一柄硬鋼泠水的軍刀在陽光下反射耀眼的白光。天天把它高高舉起，活像努力了一輩子捧起獎杯的驕傲。

九連孔的刀柄，在她收回手臂的過程中猙獰劃開的刀鋒仿佛割裂空氣。折刀似有嗡鳴。兩道血槽深深篆入刀脊下1厘米處，正反各一。當10公分的刀刃捅進心髒，在心肌收縮擠壓之下，它們的存在可以保證血液通暢無阻地噴出，同時也令埋藏在肌肉中的刀鋒短時間無法拔出。

所有的性能都說明它作為兇器的可能性，但三組的隊員沒有一個露出絲毫釋然之色。

這種雙動折刀出刃和收刃都可以通過甩動實現，迅速和無聲兩個特點讓它輕松栖身刀具榜前十，用于軍校特種兵和間諜的培養訓練。除此之外，在其他地方見到它只有木葉軍校。裝備部長猿飛阿斯瑪親自設計，每年三柄，各不相同。畢業典禮之後，全校最優秀的50個精英會為它們展開最激烈的争奪。最後由女校長千手綱手将前三甲的名字刻于其上。

木葉軍校最高榮譽的象征。

他們這屆獲得折刀的三人：漩渦鳴人、宇智波佐助、我愛羅。

三組隊員間氣氛凝重。

“咔嚓。”

細微的快門聲在一片靜默中異常刺耳，四位隊員警覺回頭，黃發垂長的攝影師小聲驚呼，而後揮手道：“午安，各位。”

“不準動！”

天天厲喝，佐井早已踏上淺灘迅速靠岸。

“別動。”毫無起伏的聲線來自而後，腰間集中的痛意昭示來者的不善。手中的相機被奪走發生在瞬間，他的擡手和挑腿被格擋得天衣無縫。

“喂，把相機還給我！”基本被反剪在地的攝影師唯有用聲音證明自己藝術家的尊嚴。但桎梏住他的警員神色淡漠得像個人偶，只擡手把相機交給了趕上來的女子。

“你是誰？”

佐井手下的男子努力掙紮，不予回應。佐井稍稍用力，男人漂亮的臉幾乎貼到地上。

天天乜了他一眼，翻開照片庫，畫面中分別是她破水而出和四人盯着折刀神色各異的樣子，拍攝角度和空間結構都很棒，外行人都看得出的專業。天天眉頭一皺：“照片我必須删除。”

“喂，你想幹什麽？！”質問之理直氣壯讓人錯愕。

天天蹲下來，把屏幕放到男人眼前，居高臨下地望着他的頭頂：“我想這條街上拉了警戒線。”

男人不以為意，眉頭一揚：“那又怎樣？”

“這位先生，這裏是刑事現場，按理說我可是有權把你拘留的。”天天站起身，示意佐井放手。

“你的名字？……”她的話語因眼前的風景凝滞一下，又很快調整過來。

溶金色的黃發在男人站起的過程中被甩到肩後，一束落在左臉頰上，順着側臉的曲線垂落。線條柔和的臉龐上五官精致，充滿男女莫辨的奇異美感。不羁的長發搭上紅雲衣衫，如血染層雲下一頭孤獨的雄獅，那雙眼底滿是野性與藝術的氣息。

金發男人抄着雙手，礙于自己最重視的財富被扣，不情願地答：“迪達拉。”

天天打量他：“哦……藝術家？”

“別用這種口吻對我說話，喂。”迪達拉伸手想奪回相機，被天天輕易躲過。他悻悻收手：“切！土之國迪達拉，你沒有聽說過嗎？嗯？”

天天茫然的望着他，在一邊打開薯片包裝的丁次卻驟然反應過來，驚訝地插話：“你就是……岩忍的迪達拉？”

“嗯？”長眉一挑，藝術家的得意溢于言表，“沒想到木葉還沒我想象得那麽糟糕，長了藝術細胞的人還是有的。就是我，迪達拉。喂，女人你別亂動，裏面的照片可是我下一次的藝術展。”

天天擡眼掃了掃迪達拉，低頭擺弄相機。

丁次享受完精華的最後薯片，拍拍手說：“其實我也沒有你說的那麽有藝術細胞，只是你上次在草之國藝術巡展的時候炸掉的那家藝術館還沒賠償，他們好像在滿世界地找你。”

“你……切，他們懂什麽？這藝術！藝術！”迪達拉瞪大眼睛，抓狂地重申他的藝術之道，“爆炸乃是藝術！那家藝術館真是……我可是讓它成為了藝術最高的存在啊，難道還想讓我重建回來嗎，還通緝我？該死的館長真是藝術界的恥辱，嗯。”

迪達拉憤憤不平之時，天天終于明白了相機的運轉功能，毫不猶豫地選擇“删除”，再選擇“确定”，屏幕上顯示“正在删除”的進度條。

“你的藝術删除的時候也挺藝術的。”間諜出身的佐井生硬地模仿大家開了個玩笑，朝着迪達拉笑得不能再虛假。

“你……”迪達拉的怒火幾乎從眼中噴出來，只怕是不能直接打上去，便狠狠盯着天天，沒好氣地說：“删也删了，把相機還給我。”

天天無動于衷，低頭凝視畫面。

“喂，我說你，想要毀滅我的藝術嗎？”怒火中燒迪達拉欲沖上前，剩下三位隊員會意地擋到天天身前。

照片删除成功後，前面的圖片自動呈現，天天帶着小小詫異翻過相葉漓和勘九郎的合影，下一張圖片的日期直接跳到7月28日。五天前。

“我問你，這張照片是什麽時候拍的？”

不是先前含笑調侃的味道，女警眉眼凝重，把相機舉至他面前。

迪達拉掃了一眼，那是他初到木葉的夜晚抓拍的鏡頭，之後相機摔壞在雨裏一直維修到今天。

“我五天前拍的，暴雨下的木葉流可是不錯的場景，嗯。你要是覺得它不錯可以……”

天天把相機扔給迪達拉打斷他的話：“這張照片重案六組要了。丁次、佐井，帶他去把照片洗出來。”

佐井掃過相機屏幕立時會意，拽起迪達拉就走。

暴風雨之夜暗流洶湧的木葉流上，一道細細的白影落在畫面的左上角。

“天天，天天！”洗照片的三人前腳剛走，西瓜頭的綠衣男子叫嚷着從街的另一頭跑過來。

接過志乃遞來的一瓶水，李卻沒有喝一口。他把一疊文件放到天天手上：“找到了，那天晚上給鳴人打電話的號碼，是……宇智波佐助。”

“嗯……”天天雙眼凝起來，“還有嗎？”

“那天雨太大，中心街的監控和交通基本失效。我調查過了，櫻小姐确實在中心街的‘隐匿者酒吧’宿醉未歸……還有一家西延衣店，他那天買了兩件衣服。照片核實過，因為長得太帥售貨小姐說印象很深刻，絕沒有認錯。”

李報告完便陷入了沉默，作為刑事案件的調查人員，他們比誰都明白事實總是出人意料，但此次它有些過于偏離正常軌道。

“天天……”李頓了一下，“我不信。”

天天接過志乃手中塑封的折刀，擡起頭迎上李的眼也困惑和震動，在夏日如油的光芒中隐約模糊。她若有所思緩慢地閉上眼又睜開，輕聲說：“走吧，志乃、李。”

兩個人收拾周圍的背包，而天天留在原地。

她翻過手裏的刀刃，刀身轉折的地方一把小小的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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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游艇：原型是總部位于荷蘭的游艇制造商FEADSHIP，以生産昂貴的游艇聞名于世。每年只制造4艘游艇，。只為全球的頂級客戶服務。他們賣出的最貴的游艇UTOPIA價值7.5億元人民幣。FEADSHIP裏最便宜的游艇也要人民幣2億元，而游艇每年的維護費則在人民幣300萬元左右。這裏選的是一般的小型游艇，并不具備高級娛樂設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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