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節
着後從身後抱着她睡。
沈夏看着腰上的手和膝上的腿,“啪”的一下把莊琳翻了過去。
她朦朦胧胧的腦子徹底醒了,然後是近乎反胃的惡心。
莊琳倒在床上半眯着眼看她,睡眼惺忪:“起這麽早,再睡會兒。”
我真的不喜歡他,沈夏看着桌上的風鈴想。
我不介意做那種事,但我不想和莊琳做那種事,我不喜歡他。
“你睡吧,我去上個廁所。”她溫言對莊琳說。
莊琳安心地睡了。
沈夏利落地收拾包裹,走人了。
她帶的東西不多,兩件換洗的衣服,女生必備的護膚品,沒了。
十月的紹興清晨有些冷,白霧像蛇一樣滲入行人的肌膚。
沈夏漫無目的的走,偶爾有行人和車輛經過她身邊。
街上有許多店是關着的,她走了會兒,才遇到一家開業的店鋪。
是早餐店,她點了份年糕坐在靠窗的地方靜靜地用勺子吃。
據說是手打的年糕,是比她以前吃的更有彈性。
霧化時她覺得她想清楚了。
Advertisement
她發了條微信告訴莊琳他們分手了,很抱歉,是她個人的原因。
沈夏用手機搜查紹興的景點,發現沒什麽好玩的了,直接定了高鐵票去杭州,游西湖。
莊琳一覺醒來,面對他的是冷卻的床鋪和分手短信。
他急了,不斷給沈夏發微信,沈夏不回,不斷給沈夏打電話,沈夏也不接。
他發的前幾個微信沈夏是又看的,之後就直接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往口袋裏一塞。
她買票的時間離開車時間太近了,又是國慶,人巨多,坐票都賣光了,她只能買了站票。
她靠着車門的空隙間和同去杭州的人聊杭州的景點,不斷看手機太掃興。
對于已經不是男朋友的莊琳而言,不值得她這麽做。
沈夏知道自己的行為很自私,對莊琳有過愧疚,但那愧疚存在的時間還不如清晨露水存在的時間長久。
莊琳下一條信息發來時或着下個電話打來時,她依舊覺得煩,選擇不理莊琳。
每個人都是自私,又不止我一人。
她上大學以來,因為宿舍的人際關系看了大量的書,先是人際溝通方面的書,對人微笑,要贊美別人,平和溝通等,她努力嘗試了卻收獲甚微,她周邊的人也給不了她什麽實質性的建議,大部分只告訴她她的做法是不對的。
沈夏在自我懷疑後很快産生了逆反心理,呵,中國教育體制也被那麽多人批評是不對的,你們有本事批評不對,怎麽不寫個完美的建議書給本地的教育局開開眼。
我要是覺得我自己的行為是對的,還會問你們怎麽辦?也沒見你們當中有人長袖善舞,左右逢源,人見人誇,花見花開。
之後她果斷投入心理書籍的懷抱,心理書的好處在于,告訴沈夏她遇到的問題很多人都遇見過,也有很多人沒有解決,她不是唯一一個和別人處不好關系的,也不是唯一一個控制不好情緒的人,人每個舉動都是有原因的,具體什麽原因……嗯,這個要具體分析。
她從唐君維的指責中解脫了,和唐君維對罵後還能平靜地猜測是什麽原因造成了唐君維今日的暴躁。
她也從輔導員的話中解脫了,她們宿舍第一次吵架吵到輔導員面前時。輔導員把她們每個人分開,一個一個地聊,不知道唐君維和輔導員說了什麽,在沈夏一通抱怨後,輔導員來了句:“你難道覺得自己一點錯都沒有嗎?”
沈夏:“我們三個人都覺得是她挑起的事,我想争吵雙方都有錯,但她的錯絕對比我的錯大。”
輔導員但笑不語,看沈夏像是看一個執拗的不懂事的孩子。
沈夏回去後開始反省自己的錯誤,又是一通自我懷疑,如果她錯了那她過去十九年的世界觀都是錯的。
唐君維自然能說沈夏晚上的臺燈的光和翻書的聲音打擾到了她睡覺,那沈夏又什麽不能說她有病呢?權利與義務,誰的權利?誰的義務?該誰退讓改變自己過去十八年養成的習慣?
如果她和唐君維、林蔚、鄭魯四個人都沒有錯?只是生活習慣不同的四個人不幸被安排到了一起,那為什麽輔導員又認為她們錯了呢?輔導員又憑什麽認為她們錯了呢?
第 22 章
後來她們又一次鬧到輔導員的面前。
輔導員對她說了類似的略帶着責怪的話。
沈夏已經能夠心裏平靜面上低着頭一臉慚愧地說:“我也覺得我有錯,但我每次想好唐君維好好說的時候,她總是很崩潰,沖我大叫,我不知道如何和她溝通。”
輔導員聽後欣慰又委屈:“每次就你們女生宿舍事情最多。”
首先,我了解到有些男生宿舍也有鬧得不可開交;第二,請不要把這些事推到性別方面,你嫌女生事多的話,希望你以後找一個同性過一輩子。
沈夏當時在看一本兩性方面的書,書中內容她記不太清,大概是說男女想事情的不同和如何溝通。
在排除輔導員歧視女性可能只是有點職業麻木的情況下,她還能苦中作樂地想,我們這是在給你演練未來女友做起來的九九八十一種情況,你都不好好珍惜,怪不得現在二十六七還單身狗一條。
你看,你不了解女生的思想就是會覺得他們不可理喻,就像有時女生也覺得男生難以理解一樣。
沈夏一路和在車上偶遇的女孩聊天,女孩比她大,叫趙昭,已經工作了,但長的很年輕,眼睛清澈,像是在校大學生。
趙昭也是個文青,旅游地點盡是杭州的特色書店和展覽。
她們一路聊到下車,擠過擁擠的地鐵,走到距離西湖不遠處趙昭提前定好的青年旅館。
沈夏本來想和趙昭定同一家青年旅館,但趙昭那家已經訂滿了,幸好西湖附近的青旅紮堆,她很容易在不遠處找到了另外一家青旅。
她把東西放好才把手機拿出來看了看微信。
莊琳的信息先略過——太多,需要大片的完整的時間。一旦她回微信,還需要更多的時間。
剩下只有阮潔和她發了信息。
阮潔:“你國慶出去玩了嗎?”
沈夏揣摩了下時間,打了電話過去。
沈夏:“喂?”
阮潔:“你在學校嗎?”
沈夏:“當然不在,國慶好不容易有空。我在杭州,準備去西湖或者靈隐寺看看。”
“杭州?”阮潔的語氣疑惑,他是知道莊琳出游計劃的人。“你們紹興玩膩啦?”
“差不多吧,還有,不是‘你們’,我和莊琳分手了。”
“我艹!”阮潔驚訝,“你們不是前天成的嗎?”
“是呀。”
“現在年輕人怎麽都把感情當兒戲?唉,我已經跟不上潮流了,怪不得單身。”阮潔自嘲。
“本來就不想和他在一起,不過現在确定而已。”沈夏淡然。
“那你當時幹嘛答應他。”
“當時挺感動的,脫離了那個環境冷靜下來就不感動了。就像你去店裏買衣服,在那個店裏被店員誇一誇覺得好看,買回家裏才覺得不适合自己。懂嗎?”
阮潔:“……”老子不懂也不想懂。
“而且我覺得莊琳也沒多喜歡我,他可能就想睡我,交往第二天就往我床上爬,我不習慣和別人一起睡,他弄得我覺都沒睡好,五點多就被他壓醒了。”沈夏辯解。
吃瓜的阮潔:“……”
“他可能是太喜歡你了才爬你床吧。”阮潔也在為莊琳辯解。
“強子也是喜歡你要緊你才打你的,你要理解他,這是愛你的表現。”沈君對陳美君的洗腦話語在沈夏腦中一閃而逝。
我真是太敏感了,沈夏有些不快,不是對阮潔,是針對她自己。
“別提他了吧,分都分了,”沈夏轉移話題,“你呢?你國慶出去玩了嗎?”
“沒,本來要去上海看看,但訂票時間太遲了,車票定到了,酒店沒訂到。”
沈夏:“噗哈哈……”
阮潔:“你笑毛呀,話說你怎麽訂到杭州賓館的,去杭州的人不也很多。”
“同學,你太土豪,訂不到酒店可以定青旅,西湖這邊青旅一堆,還便宜,還幹淨,公共空間還有液晶屏看球賽,還能和陌生人打牌。”
“毛線,你等等我去看下上海有沒有青旅還空着。”
沈夏:“那你去吧,我挂了?”
阮潔:“拜~”
沈夏順手打開朋友圈看了看,陳美娟和幾個朋友去爬山了,沈強照例什麽也沒發,姚白發了幾個奢侈品購物袋和一只塗了咖啡色指甲油的手,定位點在澳門。
有錢真是好,沈夏感慨,她每周去當家教加上偶爾發發傳單,才能來杭州看看,人家直接去澳門了。
沈夏完全能想象姚白的澳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