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父母在極力安慰小朋友摸不到天鵝的受傷的心,其中激進的團子可能已經上前打他了。
阮潔走到身邊,表情委屈,沈夏笑出聲。
“我艹,你很過分啊,我那麽慘還笑。”
“你對天鵝也過分啊,開拓它們的食物種類。”沈夏反唇相譏。
阮潔更委屈,五官縮成一團,“怪我怪我,好心給它們補充膳食纖維。”
“哈哈,”沈夏有些控制不住,“你不要做那個表情,像個核桃一樣。”
“我艹,”阮潔說一句,也笑起來,“你是我媽之外第一個這麽說我的人。”
“小潔乖,媽媽今晚給你煮白菜湯。”沈夏伸手去摸那顆毛茸茸的頭,那貨應該是平頭,新年疏忽了打理就成了炸毛的小雞仔。
“媽。”阮潔深谙有白菜湯就是娘的道理,叫得甜膩,還順從地把頭低下方便沈夏撸。
莊琳趕到時他們正母子深情。
沈夏看着灰頭土臉的莊琳,問道:“你怎麽來了?釣到魚了?”
莊琳苦笑:“被保安抓住了,保安說不能釣魚,以前都沒人管的。”
沈夏和阮潔幸災樂禍地笑。
“現在我們去幹嘛?既然釣不了魚的話?”沈夏問他。
莊琳嘆氣:“我本來想的是釣完魚之後去吃飯。”
“在公園裏烤魚嗎?”阮潔發問,“我白菜都準備了,我們烤個魚做個湯,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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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琳快要抓狂了:“釣的魚是不能吃的。”
“為什麽?”
“很髒,可能吧,我爸說的,他每次養兩天就放回去了。”
阮潔發自內心困惑:“那為什麽要釣魚?”
莊琳擺了擺手,拒絕回答。
“所以我們現在要去幹嘛?”沈夏晃了晃手機屏,“現在才剛過三點,就算下午茶還要再過一個小時。”
莊琳問道:“你們有什麽事想做嗎?”
沈夏搖頭,如果跟着別人出來她一般不想這些,別人安排什麽她照做就好。
阮潔舉起手:“游戲城~~游戲城~~”
“媽,”他積極給自己拉援助,“帶寶寶去游戲城吧。”
莊琳看她。
“我無所謂。”沈夏坦誠道。
于是莊琳背着魚竿,阮潔抱着白菜,沈夏揣着手機,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游戲城。
阮潔直奔跳舞機,甜甜軟軟的日本歌曲響了起來,阮潔跟着屏幕中的二次元女孩蹦蹦跳跳。
“我艹!”沈夏腦中爆出阮潔的口頭禪。
真是……也不能說辣眼睛,阮潔其實跳着還不錯,煥發着青春無敵的氣息,遠處幾個女孩看的眼睛發亮。
阮潔注意到了沈夏詭異的目光,但他誤解了沈夏的意思,熱情道:“一起來嗎?那邊還有個空的。”
沈夏看了看旁邊的跳舞機,潑浪鼓般搖頭。
跳舞機擺置在游戲廳正門口,來來去去的人都看着。沈夏回憶了一下她幼兒園舞蹈老師對她肢體協調問題的點評,敬謝不敏。
雖然大家都不認識她,今天過去可能沒有人會記住她的舞姿,但她還是丢不起這個人。
莊琳一心一意地在玩游戲機,拿着操縱杆上上下下,沈夏沒玩過那個,也不感興趣。
她來游戲城一般只玩投籃,一關一關地過。
她看着籃球撞在籃框上,發出撞擊的悶響,感覺心情舒暢。
她高一的體育課選修過籃球,老師教教傳球投籃三步上籃,沈夏學的挺感興趣的,最後考試慘不忍睹。
考的是定點投籃,圍着籃框下那條線,角度随你選,5個球進3個就給你過。
沈夏考了三次,最後老師說課快沒了,直接給你個及格分。
其實沒有底子的女生基本直接都被及格了。沒辦法,平時課上籃球被她們當過皮球、足球、沙包等等。
籃球課分男女班,但老師都是男的。
沈夏班那老師每次熱身完後教教技巧便放她們自由活動,對各種頭暈生理期貧血等請假理由也持着閉眼相信态度,你好我好大家好,你水我水一起水。
結果就是一群被及格女生組團去游戲城找存在感,兩三個人一組圍着投籃機瘋狂扔,指着上面的分數互相安慰——投籃,她們還是可以的,考試時是狀态不好。
沈夏不停扔球。
“啪!”一個籃球突然砸向她。
不遠處的阮潔沖過來,“你沒事吧?”
沈夏緩了過來,她有兩副眼睛,一副塑膠的常年放在學校,另外一副是金絲的常年放家裏。
她今天帶的是金絲眼鏡,左邊的鏡框被籃球砸開了,鏡腿還挂在耳朵上,框沿着籃球方向斜落。
“流血了嗎?”沈夏摘下眼鏡,她覺得左邊臉頰一片疼痛,破皮是肯定的,但她不确定有沒有更壞的情況。
“有一道劃傷,”阮潔倒抽一口氣,“去醫院挂個急診,我現在叫滴滴。”
沈夏被他态度弄得有點慌,“急診會不會太誇張了?”
“萬一你臉上留了疤怎麽辦,去醫院吧。”
阮潔一手攙扶着她,一手拿出手機準備叫滴滴。
沈夏莫名想起電視劇那些孕婦早産快要生的情景。
她從一團亂的思緒中找出了線頭,“你等等,我去衛生間看看我到底怎麽樣了。”
“我艹我艹,姐姐,你能不能在意一下你的臉,雖然我知道你不靠臉吃飯。”阮潔在緊急關頭徹底爆發了他的沙雕體質。
沈夏第一次遇到這樣能将焦急和搞笑能結合的如此完美的人類。
“我至少要看一下我的傷口。”沈夏拽着阮潔的手臂把他硬生生拉到女廁所門口。
沒戴眼睛的沈夏看着洗手臺上鏡子中的自己有些模糊,她幾乎貼着鏡子才看到自己臉上的傷。
那道傷上的血已經凝結了,形成一條紅色的細線,在破皮發紅的皮膚中不細看難以察覺。
沈夏沉默了,阮潔的反應弄得她以為她要毀容了,結果……
阮潔你是公主還是脆皮?
“走嗎走嗎?”阮潔在門口像只熱鍋上的螞蟻,舉着手機,她一點頭便要點下“叫車”。
“我們先去藥店,”沈夏給他分析,“醫院裏這裏那麽遠還要挂號,時間太久了,先去藥店看看,先上藥緩解一下,不行再去醫院。”
阮潔還在猶豫。
沈夏加了句,“我記得這附近就有藥店,走過去就幾分鐘,車都不用叫,這附近叫車還要等。”
“藥店?在哪呢?我都不知道。”
“你打開高德搜一搜,”實際上沈夏不知道附近那裏才有藥店,但這邊又是商區又是居民區,藥店一定是有的。
藥店的醫師見多識廣,自然不把沈夏那點傷放在眼裏,丢給她一管藥,讓她每天早晚塗。
聽到阮潔要去挂急診的想法,藥師露出一個大驚小怪的不屑表情。
沈夏和阮白找個家KFC,把藥上了,才發現忘了什麽。
“莊哥呢?”阮白問她。
“游戲城吧。”沈夏想了想回答。
等她們回到游戲城,莊琳還坐在那邊玩。
莊琳看到她的臉,吃了一驚,“怎麽弄的?”
沈夏說自己砸的,籃球投歪了,砸到籃框上彈向了她。
“我感覺你沒那麽大力氣。”
被他一說,沈夏也開始懷疑:“我旁邊兩臺機子都有人在玩,砸過來時我又沒看。”
阮潔也回憶着:“你左邊是一對父子,看到你離開也不玩了,說不定是他們,方向也是對的。”
沈夏冷笑:“他們早走了,調出監控都找不到人。”
第 13 章
因為那道傷,沈夏連出門散心的心情都沒有了,縮着家裏玩手機,但每天早上依舊不得清靜——人們都開始上班了,陳美娟又開始磨豆漿。
“轟轟轟。”機械磨碎豆子的聲音在房間中回蕩,也在沈夏的腦子裏回蕩。
她這幾日心情本就不好,特別是早晚照鏡子的時候,現在被那噪音一擾,她腦中的那根弦“啪”地斷了。
“你煩不煩呀!”她喊了出來。
陳美娟愣愣地看她。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死的,這樣吵我都不會醒,”沈夏憤怒道,“你知不知道我每天上課都很困,你弄得!”
陳美娟低下頭,繼續把發好的豆子放到機器裏,加水,按下開關。
然後她去外面抹了一把淚。
沈夏躺在床上,看牆上的貼紙,她有點後悔,但又覺得陳美娟的确每天弄得她在課上打盹,她又沒說錯。
沈夏開始了和陳美娟的冷戰。
沈夏早上被吵醒後不再裝睡,直接坐起來看着陳美娟磨豆漿,陳美娟則自做自的,當她不存在。
血緣相連的母子倆見了面招呼也不打一個。
寒假過去了,學校開課,沈夏更加過分了,醒來後下床洗漱,和陳美娟擠着不大的房間。
洗漱完後,她就找個地方端起一本書讀,她要陳美娟也嘗嘗噪音的滋味——她知道她有錯,但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