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愉悅
這不是要談事的架勢,哪怕是有滕延先提出來的,但是明顯的,無論是他還是他的精神體,都已經進入了攻擊模式,會問這個問題,不過只是随口而已。
就算漆铎想要和他談,那也不是現在,而是他們中有一個人倒下的時候。
兩人目光對視中就知道,先不提漆铎的任務,他來拿取滕延偷走的文件,這個任務不是眼前最重要的。
重要的是黑暗哨兵。
對于滕延也是一樣的,重要的是漆铎這個超s級哨兵,兩人都是第一次遇到對方,身體裏那種狂戰的因子已經被激發了出來。
只要靠激烈的戰鬥,才能得到緩解。
“一會再談。”滕延獰笑起來。
戰鬥一觸即發,不是誰先開始的,彼此眼神一個對視,就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想法。
同為超強的哨兵,兩人從對方身上嗅到了非常熟悉的氣息。
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敵對關系,如果兩人在同一個塔裏工作,估計能很快成為好朋友。
但是敵對關系裏,有個人就得倒下來。
哨兵們瞬間交上手,他們的精神體,也随着本體的戰鬥,直接進入到狂躁狀态,甚至是瞬間就是戰鬥完全态,沒有任何力量上的收斂。
周圍的建築物,在戰鬥中,被摧毀得更加嚴重。
哪怕是哨兵身體沒有直接碰觸攻擊到建築體,但在他們身體周圍的攻擊波侵襲下,本來就搖搖欲墜的建築體,開始出現崩塌的跡象。
黑暗哨兵,果然和朋友哨兵太不一樣了。
交手片刻,漆铎從兩人交手的力道,就知道這一次的戰鬥對象,可以說比以前任何一次還要讓他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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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的戰鬥中,漆铎很多時候都沒有拿出所有的力量。
在這裏就不用任何的束縛了。
天空中似乎有雪花飄落下來,這是屬于漆铎的精神圖景中的物體。
就這樣出現了,那是只有在向導存在的情況下才能看到的存在,眼下卻出現了。
滕延站在一個高樓上,漆铎在對面同樣高的樓頂,兩人之間隔了有十多二十米的距離,這點距離,對于超強的哨兵而言,要跨越過去只是瞬息的時間。
滕延舌尖舔過嘴角,超s級哨兵,原來不同點在這裏。
一定程度上,有向導的一種具現化的能力。
這種能力,是別的任何哨兵都不能擁有的。
哪怕是滕延這個黑暗哨兵,他也完全沒有漆铎的這種能力。
所以這個人才會被狠狠盯上,也是這個人,讓滕延可以有這麽多的時間,知道真相。
如果不是漆铎的存在,估計滕延也沒有現在,早就被脖子上拴上鐵鏈,身體裏不知道注射了多少藥劑了。
一定程度上,滕延還真的感謝漆铎。
“漆铎!”滕延當然知道漆铎的名字,進到過塔裏的人,哪怕是在外面,只要身為哨兵,就絕對會知道漆铎的名字。
這個人,從覺醒的那天起,就直接擁有了所有人都無法比拟的力量,絕對的天子驕子,這樣強大的力量,漆铎卻心甘情願被塔裏給驅使,以他個人的能力,五個塔,只要他想,他都可以完全掌控。
那樣一來,也可以有更多自保能力。
但漆铎看起來似乎對權利沒有什麽興趣,別的慾望好像也不深。
他有結合熱,與黑暗向導沒有結合熱不同,漆铎是有結合熱的,可是卻沒有聽說過漆铎和哪個向導走得近。
這樣優秀的基因,如果是自己,滕延思考過,他也會有想法。
人們都希望變得更加強大,而哨兵和向導,某種意義上其實是人類進化的一個方向,就是這個方向上,又意外加諸了太多的限制了。
哨兵的精神狂化,稍不注意,不定期進行精神梳理,很容易就狂躁甚至是狂化,淪為嗜血殺戮的怪物。
至于說向導,也只有黑暗向導稍微好點,不受結合熱的影響。
暗示黑暗向導能有幾個,目前為止就出現了阚邶這一個。
其他的向導,每個人都會受到結合熱的嚴重影響,那就像是雖然說進化了,擁有了特別的力量,但是作為生物,非理智野性的那一面,也由此被放大到了無數倍。
就像是動物界的生物一樣,都具有發.情.期。
在向導這裏是結合熱,一旦進入到結合熱了,倒是有點藥物可以控制,只是治标不治本,藥物用不了多久,就會失效,而那個時候等待向導的就将是慾望控制理智,控制身體,除了和某個哨兵結合以外,其他的任何控制,都變得毫無用處。
正是因為哨兵和向導們的這些缺點,那些想要進化,但又想摒棄這些缺點的人,于是就開啓了各種實驗,其中一類實驗就是以漆铎這樣的目标為存在。
他們有漆铎的血液,和dna,在漆铎不知道的地方,進行他的複制體,文件裏最為重要的一些資料,就是關于複制體信息的。
滕延知道如果文件給了他漆铎,他可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
但是那有能怎麽樣,他和漆铎能成為一類人嗎?
不能,他知道漆铎,哪怕兩人第一次相見,但是他知道漆铎有着什麽樣的性格,他不會成為背叛者,他們注定走的是兩條不同的道。
所以沒什麽好談的,先打了再說。
滕延手臂砸在了牆壁上,手臂扭曲,抓着手臂,将斷裂的骨頭給接上,痛感是尖銳的,甚至也是放大到無數倍的。
普通在這樣的疼痛之下,估計能直接暈過去,但是滕延這個黑暗哨兵,額頭甚至看不到一點冷汗。
漆铎肩膀挨了一拳,來自黑暗哨兵的拳頭,要不是漆铎及時避開,他的整個左肩,肩膀都能被砸碎。
擡手拍了拍肩膀處并不存在的灰塵,漆铎眼瞳逐漸在變色,包括他的精神體,雪狼的獸瞳也在變色,由深棕色一點點開始有染着血腥的金色出現。
那雙眼瞳,注視上的時候,已經感受不到多少人類的氣息了。
“能夠讓你進入完全狀态,我想是我的榮幸。”滕延開口,偌大的城市空間裏,空氣凝固起來,氣溫也在驟降,似乎那些飄落的雪花落在滕延皮膚上,鑽進到他的身體裏,将他的五髒六腑都給凍了起來。
漆铎!滕延唇齒間幾乎是溫柔地在咀嚼着這兩個字。
他望向漆铎的視線,充滿了熱切的深情。
他喜歡漆铎,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就已經徹底喜歡上漆铎了。
喜歡着這個存在就是代表力量的人。
和這樣的人交手,好像才是自己來到這裏的意義,至于說什麽文件,那些都不過是一個來到這裏的理由罷了。
“漆铎,你會記住我吧?”這話問的,好像是一種另類的表白。
“會。”
不可能不記得,黑暗哨兵屈指可數,向滕延這麽強的黑暗哨兵,不會再有了。
漆铎感受到自己血管裏的血液好像都在燃燒起來,他微微露出點笑,兩個距離十多米的人眨眼間身體就沖向了彼此。
快速纏鬥着,彼此都異常強悍,出手許多招,似乎也就打個平手。
彼此的身體都沒有能再随便碰觸到。
四周的建築物一棟棟倒塌下去,哨兵們在建築物的上方戰鬥,他們的精神體在地面,有牆壁坍塌下去,将精神體給掩埋,但下一秒精神體從廢墟裏沖出來,無論是哨兵還是精神體,都沒有疲憊一樣,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上,都是震撼的。
戰鬥發生了,在不遠的地方有戰鬥在發生,但是阚邶卻被眼前的道路屏障給攔住了。
漆铎已經和黑暗哨兵交手上了,他不擔心漆铎會受傷,會輸,但他想要盡快趕過去,他想要用自己的雙眼去看漆铎的戰鬥,他想要目睹到。
阚邶作為黑暗向導,對于沒有生命力的物體,似乎不具有多少的攻擊力,這樣的牆壁,如果換成其他人,哪怕是普通哨兵,都能輕而易舉就摧毀,可阚邶好像突然無計可施了。
真的無計可施嗎?
阚邶面色驟然一凝,屏障不是完全的固定,只要可以移動,那麽就能夠被打開,只是阚邶這裏的打開方式,和武力上的直接破壞不太一樣。
他的身後有洶湧的洪水沖擊過來,阚邶的身體往半空上升,身體直接懸空起來,海水觸手将他身體給托舉着,洪水澎湃,以瘋狂的速度程撞擊面前的牆壁,牆壁出現了震動。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十次二十次,洪水多的是。
洪水攻擊加快頻率,一波接着一波沖擊上去,屏障看起來極其堅硬,但在巨大洪流的攻擊下,并沒有堅持多久,屏障整個倒塌,通道恢複暢通。
戰鬥生就在耳邊,越來越近,阚邶加快步伐,從昏暗的通道裏走了出來。
一出來,面前飓風刮過,阚邶一時間還以為是城市裏刮過的風,那道飓風落在了地上,兩個兇猛戰鬥的人,他們經過地方,兩邊的房屋都在倒塌,看不到是否被撞擊到,但是牆壁坍塌在地上。
那兩名哨兵,對于周遭的狀況絲毫不關心,從地面戰鬥到半空中。
身形在空中凝滞了一樣,凝滞狀态中依舊是激烈地戰鬥着,地心引力對這兩個強悍的哨兵都不具有多少的作用。
阚邶站在通道入口外,就站在那裏,沒有往前面走,眼前的城市就是黑暗哨兵和超s級哨兵的戰鬥場。
曾經被深淵海水給請時刻過的都城,早就已經快要腐朽,在哨兵們的激戰中,城市在被嚴重地破壞着,估計不用等到戰鬥結束,這裏整座城市都會坍塌。
黑暗哨兵直接抓起了半面牆壁,往地面墜落的牆壁,被黑暗哨兵給突然一把接住了,抓着牆壁邊緣,就朝漆铎投擲過去。
兩個哨兵,狂暴嗜血狀态,都接觸了所有的感官限制,他們的力量,也在這一刻被完全地釋放着。
這個時候任何人加入進去,不管是誰,都會被撕,裂,誰都無法阻止這場戰鬥。
它的終止,只能由哨兵們畫上一個句號。
阚邶有點羨慕,他看清了漆铎此時的表情,有多麽的興奮和喜悅。
那是過去自己沒有看到過的表情,雖然漆铎和別人有過戰鬥,也是興奮的,但和這裏的狀态截然不同。
在這裏,他可以盡情地享受戰鬥,不受任何的束縛和影響。
而作為黑暗哨兵的滕延,他的存在,比其他人都要強悍的力量,正是漆铎愉悅的來源。
和滕延的戰鬥,漆铎是完全的興奮。
甚至任務什麽的,早就不是漆铎要考慮的事了,完不成任務也沒有關系,他只要在戰鬥中享受,毫無阻礙地享受就行了。
阚邶因此特別羨慕滕延,他是哨兵,可以用這樣的方式來和漆铎戰鬥,他們之間的那種喜悅,是阚邶替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