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戰士
寸頭哨兵在籠子外突然就笑了,右手猛地一擡,裏面的哨兵接收他的意思,剛才還有的強烈攻擊突然就停了。
甚至于有哨兵還在往後面撤,撤到了鐵籠的高處,他們都站在了最高處。
有一個人,看身形非常消瘦地哨兵同樣也是,只是和其他人的行動軌跡稍微不同,那名哨兵,和其他人站在了相對地位置上。
籠子外的精神體們也在這個時候,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狀況,它們跟着停下攻擊,除開雪狼外,別的精神體身上都不同程度的受傷。
反觀漆铎的精神體,那頭強悍又完美的雪狼,一聲毛發似乎比戰鬥前更加地光潔和明亮了。
精神體們全部掉頭,朝着鐵籠方向跑。
漆铎只剩觸感還沒屏蔽,從空氣裏異樣的波動裏,知道哨兵們地精神體在往回跑,但讓他詫異的是,這些精神體不是來攻擊他的。
雖然方向是鐵籠沒錯,但不是來攻擊他的。
剎那間,漆铎臉色有所變化,就在他的感知中,所有的精神體全部都消失了,赫然消失,甚至仿佛之前就不存在一樣。
周圍只留下了一個精神體,那就是漆铎的雪狼。
雪狼似乎也顯得茫然,前一刻還和它戰鬥的野獸們,轉眼就沒有了身影。
這是為什麽?
漆铎不知道,包括哨兵們停下攻擊,然後往鐵籠的上面走,這一個行為漆铎也察覺不出來。
五感被屏蔽了四感,這個狀态下要快速恢複,需要一點時間,屏蔽是簡單的,一瞬間,但如果貿然就打開,會對漆铎的精神,産生一定的沖擊,哪怕只有幾秒鐘時間,但在戰鬥中,幾秒時間,足夠決定一切了
漆铎依舊只放開了觸感。
哨兵們在做着某個事,漆铎眼睛是睜開的,只是面前濃稠的黑暗,這黑暗在精神體都消失後,已經是漆铎自己屏蔽視覺造成的,那只巨大的黑鷹,張開翅膀間鐵籠給覆蓋住,此時連帶着黑鷹也消失了。
Advertisement
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哨兵們都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心出現傷口,猩紅的血液流淌出來。
滴答滴答,漆铎聽到了液體滴答的聲音。
奇怪的聲音,但由于沒有感受到殺意,他也相當好奇,周圍的哨兵打算做什麽。
剛剛的戰鬥,沒有多少意思,他有預感他們為他準備了一點特別的東西。
所以哪怕漆铎有那個能力,就在這個瞬間,把周圍的哨兵給頃刻間解決了,但是他沒有那麽做。
等着哨兵們給他帶來不一樣的戰鬥。
那名對面的哨兵,在其他人的鮮血滴淌下來時,那些血液像是瞬間不受到重力的作用,竟是受到了一種吸附力,朝着年輕瘦消地哨兵臉上彌漫過去。
哨兵一張英俊的臉龐,一點點鮮血給染紅了。
更是在那之後,他的身體,皮膚下青色的血管,開始異變,青色漸漸變成了血紅色,哨兵的身體,眨眼間彌漫了一條條血紅駭人的血管。
他的眼睛,也逐漸變得猩紅,血液凝聚在裏面。
漆铎緩緩擡眸,看不到對方的模樣,可突然間爆炸而開的氣息,尖銳得湧向漆铎身體,沒有痛感,痛感在這個時候,也被屏蔽了起來。
在右上方的哨兵們,漆铎的感知中,空氣裏的感知,似乎他們的存在感變得稀薄起來。
而漆铎的左前方,那裏的一名哨兵,他的身上,好像霎時就湧進了異常剛猛的力量。
那力道帶來地威懾力,讓漆铎垂落身側地手指,都隐隐有點發顫。
漆铎笑了起來。
啊,這樣才對嘛。
前面的,最多只是個開胃小菜。
不對,是連小菜都算不上。
現在這個,才是好吃的小菜。
漆铎看向了哨兵,被屏蔽了視覺,可還是可以看見。
感覺得到哨兵的渾身都在燃燒着滾燙的烈火。
漆铎下颚微擡,笑聲再次逸了出來。
激戰一觸即發,而且這次還是漆铎主動的。
他直接就松開了右手抓着的險些鐵鏈,朝着身體猩紅的哨兵沖過去。
直接一腳踹上去。
下一刻漆铎的腳被哨兵給抓住了,哨兵手肘曲起,瘋狂往下砸,漆铎一個轉身,另外一只腳踹上去,踹向哨兵的面門。
那一腳,裹挾着利風,哨兵當即就松開了手。
漆铎身體往下墜,但哪怕是在半空中,他仍舊可以輕易轉身,轉過身體,右手似乎是随意往空中一抓,确實穩穩抓住了一根鐵杆。
牢籠的痕跡,哪裏存在鐵杆漆铎都一清二楚,碰撞中,鐵杆發出地那種震動,震動波,漆铎全身皮膚都可以感知得一清二楚。
漆铎站在一條鐵杆上,哨兵從他身側從上來,兩人快速交手。
速度飛快,人類肉眼幾乎不可見,但這裏的都是哨兵,所以他們看得很清楚,看到漆隊的攻擊是有多快速。
如果是之前的戰鬥,漆铎是被動的,那麽現在漆铎異常的主動。
不管是嘴角,還是眼底,都是顯眼的笑意。
他很開心,玩得很開心。
夠了嗎?
不夠,當然還遠遠不夠。
還差得遠,再更加猛烈一點。
漆铎突然來到了哨兵的背後,彎曲長腿,往前一個屈膝再伸腿猛砸,修長的腿砸在了哨兵的背後。
背脊骨幾乎斷裂的迅猛攻擊,哨兵身體砸落向牢籠底部。
不會認輸,死都不會認輸。
他們這些人活着,殘喘着一口氣,為的是什麽?
為的不就是現在,将漆铎這個站在高處,仿佛是神祇般的強大無畏存在給拉下來嗎?
就是這樣,所以還不能認輸,不能去死。
哨兵嘴裏發出怒吼,野獸的震撼怒吼,抓着掉落的一塊木板,連接木板地纖細鐵鏈咔嚓斷裂,但是足夠了,哨兵身體猛地往上沖,沖回到了漆铎的面前。
突然出現的哨兵,就在漆铎的眼前,猩紅的視線對上漆铎,漆铎感受到那股滾燙的注目,他對于他們而言,是想要去征服的存在。
那麽他就讓他們好好知道一下,他們之間到底差距有多大。
不只是現在是那個頂點,以後也同樣是。
漆铎臉頰上浮出來的微笑,和之前截然不同,那種狂傲中,有着憐憫和同情,
如同是真的神,在同情腳下匍匐着,但是又掙紮着想要擡起頭來看他的可憐存在。
漆铎微笑,在哨兵的手伸向他的心口,看起來随時可以刺破的心口,将他的心髒都給挖出來似的,漆铎沒有躲避,甚至讓哨兵碰觸到了他的衣服,只是當哨兵打算繼續用力時,漆铎突然扣着哨兵的後頸,把人臉壓了過來。
嘴唇貼在了哨兵的耳邊,很近,近到漆铎呼出的微熱氣息,都噴灑在了哨兵的耳垂上。
就在那一刻,哨兵的攻擊停了下來,他的全身還肌肉暴漲着,猩紅的血管,也猛烈地突着,可是他的手,即便已經碰到了漆铎的軍服外套,渾身在那瞬間無法的動彈。
可以動彈,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麽,連手指都無法彎曲。
只有眼瞳可以轉動。
甚至眼瞳轉動的角度,都是受到限制的。
哨兵聽到了耳邊傳來地染着柔軟笑意的聲音。
“你還不錯,可是可惜了,想要戰勝我,還是不可能。”
“知道為什麽?”
“因為你這種後天的改造,永遠都比不上我這張先天的。”
“我天生就比你們強。”
這樣的話從別人嘴裏說出來就是自視甚高,但由起來來說,不管再狂妄的話,聽着都是合理的。
這個人不管做什麽,他有那個本錢和力量。
他是最強的,這毋庸置疑。
漆铎手指扣緊哨兵的後頸,對方身體就這樣不能動了。
靠近漆铎的身體,感受到的殘酷,死亡就在眼前,身上沒有遭受任何的攻擊,可是哨兵當時最直觀的感覺,那就是自己已經死了。
眼下的他不過是一個死人了。
只是屍體還在這裏,他已經死了,在漆铎眼裏他早就是個死人了。
漆铎緩緩松開手,可哪怕他已經離開了哨兵,哨兵身體自由了,但哨兵渾身都在發顫,不只是身體,連五髒六腑,也在控制不住的顫抖。
哨兵僵硬着全身,他緩慢擡頭,看向了在他下方的漆铎,漆铎站的位置比他低,可凝視着他的那雙泛着金色光芒的眼瞳,那雙眼睛在看着他,但也沒有看着他,漆铎已經将自己的視覺給屏蔽了,這一點所有在場的哨兵都知道,但就算是這樣,沒有視覺,漆铎仍舊可以看到周圍的一切,包括哨兵內心底地恐懼和害怕。
哨兵在害怕,知道漆铎是無敵的,只是那種知道,過去只是一句話而已。
通過漆铎的交手,哨兵有了最真實的感受。
那不是一合二的區別,那是一合兩千,不對,兩萬,兩千萬,甚至或許是兩億的區別。
這樣人的,會有人可以戰勝他嗎?
哨兵的戰鬥意志,頃刻間就徹底消失了,因為發現自己和漆铎之間的那種無法跨越的巨大鴻溝,他甚至開始覺得,自己也許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
他這樣的弱者,垃圾,竟敢妄想去取代殺神,他簡直是個笑話。
哈哈哈,哨兵狂笑起來。
笑聲戛然而止,發動最後的攻擊,速度力量都暴漲到頂點。
漆铎游刃有餘地應對着,哨兵在用着全力,可漆铎出手的動作,跳躍的痕跡,卻完全就像在和不自量力的孩童玩耍一樣。
漆铎感受到了來自哨兵那裏求死的意志,哨兵已經徹底沒有了生的意志,對于他而言,能夠死在漆铎的手裏,是他莫大的榮幸。
既然是這樣,漆铎會滿足對方。
不管過去哨兵做過什麽,他的過往如何,都和現在沒有關系。
現在的哨兵,在漆铎看來就是一名合格的戰士。
戰士最好的榮耀是死在戰鬥中。
漆铎會幫他見證他絢爛的死亡。
玩夠了,該收尾了。
漆铎直接踹斷了哨兵的腳,擰斷了對方的胳膊,扣住哨兵的脖子,手指倏地收緊,骨骼斷裂的清脆聲音,聲音波傳遞到漆铎的耳朵裏。
漆铎還抓着哨兵的脖子,感受着對方的心跳快速停止,徹底沒有了動靜過後,漆铎突然擡起左手,手指并攏,一瞬就刺進了哨兵的心口,将裏面沒有跳動的心髒給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