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44若非的堕落
44若非的堕落
回到上海後,若非用笑臉掩蓋悲傷。一如既往的生活,游玩,照顧王曉然。有些疼,別人是不能知曉的,即使曉得也不管用,還是要當事人自己承擔。
肖大嬸這一次颠覆了若非的善良,也讓若非徹底的淩亂了。這麽好的一個女人呢,說話還不經過大腦,也不為後輩着想一下,太無情無義了。最毒莫過婦人心,若非領教了這句話。
在若非的內心深處,原本是萌芽起一絲對生活的期許,而今被這暗無天日的氛圍給扼殺了,直接悶死在心肝裏頭。若非感到透不過氣來,周圍全是渾濁的空氣。
若非開始堕落,把那個擱置一邊的大游戲又拿了出來。沒有人知曉若非為什麽堕落,也沒有人知曉若非的堕落。所有的行蹤只有若非自己知道。詭異的很,幽靈似的到處出沒。
若非知道,讓他堕落及重新玩起游戲來的是老邵的一個短信。老邵又把一個發給別人的調情短信發到了若非的手機裏。若非想,老邵要麽是故意發送這種錯誤的信息來證明他的魅力,要麽是老邵故意來試探他對老邵的愛情度。如果是不小心發錯了,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如果發錯一次可以原諒,純屬巧合,第二次那就是純屬故意的。老邵這行為激動了本已無處發洩心中怨氣的若非,也把若非原本要放下的憤恨重新搬弄了出來。
若非苦悶。若非趁王曉然不在家的時候跑出去喝酒。酒醉迷離的若非眼含笑意的招惹了一個尋找獵物的中年男人。就在那個晚上,若非跟陌生人開房了。跟一個徹底不認識的陌生男人,一個沒有說上三句話的男人上了床。
在肉體的碰撞中若非清醒的很,明明自己不喜歡的人還要跟人家蕩氣回腸的大好河山。若非吞下了一枚苦澀的果子,任其在腸子裏發酵。若非至始至終都笑容滿面,無法令對方瞄出些許的不安和不快。
若非盡力的賣弄風騷。在捕捉與被捕捉之間,誰都沒有輸給誰。若非全所未有的表現超越了靈魂,把對方迷醉的離魂脫體。快餐獵物變成了真情相愛,而若非卻把對方看成是一條忠實可愛的哈巴狗,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從此,若非瞞着王曉然跟不一樣的男人上床。在上床之前若非給老邵發短信,告訴他想他了。老邵回複消息說,非兒,我也想你啊!若非看了消息就抿嘴笑,只差笑出聲來。
在床上,若非跟別人格鬥,像金庸古龍筆下的某一個勇士。腦子裏卻全是老邵跟自己的一招一式。在格鬥中若非的心靈被一把叫做多情的劍穿刺,滴滴鮮血殷紅醒目。若非發洩積壓的不滿,在每一個不同樣的男人身上。不為別的什麽,只為了找回失去的情調。
那些跟若非纏綿的漢子,一個個都認為若非實在。殊不知全成了若非人生戰場上的傀儡。一個個高興而來掃興而歸。一場又一場的風花雪月全被若非染上辛酸的滋味,滿城硝煙。
若非的反常行為王曉然蒙在鼓裏。若非也刻意的保存秘密。這當下保密的功夫若非算是了得。劉麗雅和劉麗萍也不知道若非的行為和不對,看不出來。大家看着若非覺得都很正常,跟以往沒有什麽兩樣。
若非有時候一個人坐在黃浦江邊,看着江面上悠然而過的船只發呆。若非想,如果自己是一葉小舟那該多好,順水漂流,浪跡天涯。若非想古國雄了,想安安了,一個死了一個消失了,多恐怖,一個個離開自己。
老鐘帶程小海來上海來度假,若非自告奮勇的當導游。老鐘為了感謝若非,把若非帶進下榻的飯店,在房間裏與程小海,玩起了三人大戰的游戲。若非不知道程小海何時起也變了,變的那麽放蕩,那麽沒有節操,想必他為了老鐘是犧牲了不少,連三人大戰他都接受了。在過去,他可是排斥若非的,都恨不得把若非丢進海裏去的。程小海的這個轉變,實在讓若非摸不着頭緒。但一轉身,若非又覺得一切是那麽自然,自然的心安理得。一個人也是做,兩個人也是做,三個人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反正誰也沒有吃虧。
程小海絲毫沒有責備若非和老鐘,似乎還有一點慫恿老鐘的意思。程小海單獨找若非談了,他是真的很愛老鐘,希望老鐘能過得開心,所以可以容忍老鐘的所作所為。猛然間,若非覺得面前的程小海真的是高大上,上帝一般的純潔可愛,太偉大了。同時若非也覺得老鐘真的好幸福,幸福到捕獲了一個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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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程小海的囑托,若非已經是波瀾不驚了,穩穩當當的答應了他。都這個時候了,若非早已不講什麽廉恥了。在這些都沒有廉恥人的面前,若非也用不着廉恥這個詞。見鬼去吧,什麽道德,什麽貞觀,都是王八羔子。
老鐘和程小海走後,在廈門有些孤單和寂寞,也想念孩子的老周來上海看望劉麗雅和劉麗萍以及他們的孩子。劉麗雅和劉麗萍都躲着他,連孩子都不給見一面。老周哀求都無濟于事,姐妹兩個對老周是死心了。
老周打電話給若非,叫他幫幫忙。若非說盡力吧,滿足你的需求。劉麗雅和劉麗萍看在若非的份上分別帶着孩子,以及若非跟老周吃了一頓飯。看到兩個女人和孩子,以及若非老周很是感激,也很是羞愧。當然,老周的心間也是湧現出來一縷一縷甜蜜的快感。面前的三個成年人,那可都是委身于他的人啊。
老周在回鷺島前的晚上問若非需要什麽報答一下。穿過長長的步行街,老周說我給你買一件風衣吧,上海天冷适合穿。若非說那就不用了,你陪我去喝酒吧。老周說風衣要買,酒也要喝。花了幾千塊錢,買了一件很漂亮的羊絨大衣。老周去付款,若非把大衣的尺寸換大了一個號碼,王曉然要比若非大一號。老周付款回來,兩個人提着大衣出了門。
在靜安區那邊的一家同志酒吧裏,若非跟老周的出現讓人誤以為是一對情侶。開始進去老周不習慣四周投射過來的火辣辣眼光。見過大世面的老周,沒有見過這種小世面,有點找不着北。但有若非在場他也就很快安下心來。兩個人喝着酒聽着別人唱歌,心事也一點點傾倒出來。老周向若非訴苦,講他有多麽多麽的想念劉麗雅姐妹兩,講他有多麽多麽的想跟在孩子一起,講他現在是多麽多麽的孤單,沒有一個真情實意跟他的女人。
若非在老周耳邊說他,活該,活該不好好珍惜那麽漂亮的女人卻找上別人,太活該了。老周很生氣,幹杯,喝酒,把怨氣和孤獨都傾注于酒裏。若非跟老周說,來吧,幹脆來找男人好了,像你這麽好的條件是很多小青年所喜歡的。跟若非上過床的老周用醉意迷離的眼光鄙視若非,“怎麽會有這種想法,那意思是你若非也喜歡我了?愛上我了,跟我睡過就舍不得忘不掉了?”
若非被老周的話挑逗的興趣盎然,用同樣的眼光鄙夷着老周,說,“你別那麽自戀,我指的是別人,我才不會對你有意思,上上床倒是可以,愛就免談了。”若非不說實話,他依舊不敢說實話。十多年前的那個小男人已經成長了,不再是那個幼稚的男孩。老周也變化了,也不再是十多年前的那個老周,如今的老周是有無數個女人的老周。若非把老周在鷺島跟他上床當做是老周對他的一種施舍一種可憐。若非才不會愛上老周呢,這個死男人這麽花心,他是劉麗雅的也是劉麗萍的,更是別的女人的。這種男人,得到過一次也就算了,該知足。況且,此時此刻的若非心裏還有另外的算盤呢。愛情這東西,還是免談了。
老周接過若非的話,“那好吧,感謝你讓我見到了兒子們,見到了我的夫人們,今夜我屬于你,成全一下你對我的想念。”老周的話在嘴裏打轉,喝高了,含糊不清了。
若非不再理老周,兩個人拼了命的喝酒,喝的老周淚眼汪汪。老周難過,很難過。五十多歲的男人了,背井離鄉,現在又是妻離子散,那種滋味無人能懂。以前老周就跟若非講過,他很想家,很想龍泉縣城的那些親人。做夢都想,夢裏常常跟他們在一起,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其實若非是懂得老周的那種滋味,他也是一個漂泊者,漂泊了那麽多年,心中的鄉愁越來越重。家,才是最終的地方,才是最真的地方。
從酒吧出來時老周完全搞不清楚自己是誰了。若非攙扶着他,打了的士去了所住的酒店。
若非喊了兩個服務員幫忙才把老周弄進所住的房間。若非放了一池熱水費盡力氣把老周的衣服脫光。脫老周的衣服,若非是心肝淩亂,六神無主,口水咕嚕嚕的在喉嚨裏打轉。一件一件的脫,一層一層的像在老家小時候剝竹筍,渴望能快點剝到頭,快點看到筍肉。每脫一件老周的衣服,若非都要聞一下,老男人的成熟味道比酒精的味道還要令若非心醉,醉的若非內心波瀾壯闊。脫到剩下最後,若非是徹底的沒有了主張,也沒有了底線,完全的瘋狂了,忘我了,若非不管不顧了的低下頭靠近老周凸起的部位。
這時的老周是若非的玩物,任意若非擺弄的玩物,毫無意識和抵抗。若非沒有節操的脫下了老周最後的一絲防線,完全暴露于若非的眼裏。明亮燈光下,本來就完美的老周更加完美的展示了自己的成熟魅力把若非誘惑的不知道是天上人間。老周的還是當年那個帥氣的要掉渣的男人,魅力有增無減。看他的臉龐,多了皺紋也多了美感,精致的五官,眉間散發着睿智的光芒,這樣的男人就是一塊磁鐵,強力磁鐵,深深吸引着若非這個破罐子,破鐵罐子。
若非,一個失去控制的小男人,沒有了理智的小男人,憂郁又傷感的小男人,沒有了羞恥的小男人。這一次的若非比前幾次跟老周那個的若非更是瘋狂,瘋狂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過了很久,若非又費力把老周放進水裏。若非幫老周洗澡,半醉半醒,暈暈乎乎。洗了好一會兒澡,老周才稍微的清醒過來,醉眼迷離的看着若非,然後把若非摟過來摟進懷裏,在水裏兩個男人鴛鴦戲水,親吻,撫摸,摟抱。有了在鷺島的那麽幾次做鋪墊,老周也不管了若非是男是女,也不管了自己是喜歡女人還是男人,這個時刻,任何性別都沒有了意義,唯有發洩才是最真實的需要。是若非誘惑了老周,還是老周誘惑了若非,誰也說不上。在這個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裏,在酒精麻醉的掩飾下,兩個男人抛開了所有,沒有忸怩的柔和在一起。
若非陶醉在和老周的親吻中。帥氣的男人,接吻都是別有一番滋味,還別有一番技巧。若非被老周吻的靈魂都要跳出來跳舞了。
最後若非架老周上床,滾床單。十幾年前做過的夢在若非心懷叵測的行動下再次實現了。瘋狂起來的老周絲毫不占下風,一連在若非的身上做了兩回。若非假設起來了,怪不得劉麗萍和劉麗雅會那麽愛他。原來,他是那麽的厲害。真是,老當益壯啊,老當益壯啊!
若非十幾年前的那些小九九又一次得以重演,心該知足。趁累的不行的老周熟睡之際,若非穿上衣服悄然退場。戲演到這裏應該有個完美的謝幕。終究老周是別人的,是女人的。一路上若非提着老周買的大衣把思緒追回到了理發店的時光。那時,對老周只是想想而已。時隔多年,想想成了現實,還不止一次的成為了現實。寒風中行走的若非忍不住,啞然失笑,笑聲被寒風吹走消失于風裏。
若非回到家,王曉然正在躺在床上看電視,他等待着若非。他爬起來給若非做夜宵,若非把老周買的衣服披到王曉然身上,說是送給他的。王曉然信以為真,摸着質地上乘的羊絨大衣,冬日的心暖融融的舒坦。吃過夜宵,王曉然興致大起,抱着若非親熱。為了不至于讓王曉然看出眉目,若非強打精神配合恩愛着又是一夜風情。
那一夜,若非又是無眠。無限個悲哀在若非的心窩裏破裂又黏糊在一起,滾雪球一樣的越滾越大,膨脹着若非的整個軀體。若非腦子裏閃出剛才與老周的畫面,那一下下撞擊的疼痛還在撕裂着若非的神經,但每一下疼痛過後又是那麽的舒服快樂,若非回味無窮。若非幻想着老周的過去,過去老周也是這樣子一下一下的撞擊劉麗雅,劉麗萍,陸麗娜等等無數的女人,現在輪到了他,輪到了他,若非不由得一陣輕輕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