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的片段

第41章 ☆、41鳶尾花

41鳶尾花

王曉然在上海不停的催若非辭職到上海去。王曉然在電話那頭跟若非開玩笑說，“若非，快點來吧。我這個小老頭子需要你來伺候，太需要你了。”王曉然從若非的身上嘗到了兩個人在一起的甜頭，想着若非快點來。他也已經決定跟若非過後半生，剩下的時光全部交由給若非打理。從若非的身上王曉然感覺到了兩個男人在一起的美妙，有些把持不住了，想若非快點來與他共度美好時光。

若非在電話這頭也是笑的有些合不攏嘴，說，“好的，小老頭子，我就賴定你了，今後我也就你養着吧。”

那頭的王曉然，開心的說，“沒問題，我還正想養一個人呢。你來了以後啊，你就是家裏的小娃，就是我的寶。”王曉然回到上海後就着手準備若非要來，把若非要用的生活用品都給買好了，想的很周到，俨然就是一個會過日子的居家好男人。或許真是寂寞的時間太長了，現在被若非點燃了心中的火種，照亮了生活空間，照亮了未來。

若非發消息問老邵夏天有沒有時間來不來看他，老邵回複若非的消息說恐怕得等到秋天了。

若非真的去辭職了。領導不同意若非走，缺人手呢。若非才不管那麽多，辭職書遞上去，等時間到了自己就開溜。若非不會錯過去上海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那座廟。

春天的尾巴上，也是若非工作的最後階段，若非的工作上出現了一個新産品，鳶尾花。若非負責整個産品的顏色設計。老板特意從外頭帶回了兩大盆做參考。

若非對藍色一貫來情有獨鐘。藍色，在若非的世界是純淨而又憂郁的。若非搬了一盆回家，面對鳶尾花若非失常，神經過敏。

若非翻開了百科全書尋找鳶尾花的花語，書上說：鳶尾花是代表着宿命中的游離和破碎的激情，雖然花精致的美麗，可是易碎且易逝。

若非更相信另一種說法，鳶尾花是絕望的愛，是開在通往天堂路上的花。若非喜歡這樣的情調，像極了人生的宿命。

若非把鳶尾花跟自己的命運比較，套進去了。于是，若非在一大堆顏色的調合下很快把産品做出來。然後若非也很快的結束了自己的工作。

若非，始終逃不開自己的俗套。在短暫的人生裏，愛即使不轟轟烈烈也要有始有終。若非決定離開鷺島，往老邵最近的城市游離而去，那裏有王曉然在等待。

鳶尾花還沒有開完若非就迫不及待了。在沒有經過公司批準下若非擅自離開。那時，夏天的風正好光臨，猛烈的吹過鷺島。黃梅雨的季節也恰巧光顧這個大地，嘩啦啦的一直下着雨。

若非回家了一趟。在父親的墳前若非呆坐了半天，抽掉了一包煙，把苦膽汁都要抽出來了。若非仰望蒼天，希望躺在墳墓裏的是自己而不是父親。蒼天沒有回音，若非也只好起身朝山坡下的家走去。

路過涼亭，若非進去細細打量了一番。多少年過去了，涼亭也幾經修繕不再是原來的那座涼亭了。若非站在涼亭外張望，擡頭看着山坡的上面，視線朦胧裏若非看到一男一女兩個老人家朝山下走來，喊着他的名字。

鳥兒飛過，若非從幻覺中醒轉。再回望涼亭，若非多了很多酸澀的味道，不知道何年何月能遇到兩個丢棄自己的老人。

古國雄給了若非兩包茶葉，他自己親手做出來的茶葉。老了的他沒有什麽能給若非的了，包括一些虛空的承諾都被他收回去。古國雄承認這是自己的自私，承認是社會帶來的壓力。若非轉身的時候，古國雄希望來世還能認識若非，當然是在沒有結婚前。若非不信有什麽下輩子，那些都是安慰人的空話，假的太認真了，許多人還饒有興致的傳遞。

告別了身體不是太好的老母親，若非再次啓程，目的地上海。自此，若非開始了新一輪的感情計劃，開始了不可思議的人生之旅。

若非沒有直接從老家到上海，轉而回到鷺島。若非還沒有處理安安屋子裏的東西。若非去了，安安的老爸和老張搬回來住在那裏。那些花花草草在兩個老頭子的照顧下存活了下來。若非也好幾個月沒有來過了，以為這裏早不成樣子了。現在可好了，若非安心了。若非把鑰匙還給老安，老安卻囑咐若非經常回來，把這裏當家，把他當老爸。若非告訴老安，會回來的，到時候安安也會回來的，安安和宋雯雯及他們的孩子也會回來的。若非轉身出門的時候喊了安安的老爸一聲，爸，把老安高興的眼睛都紅了。

若非也跟老鐘告別。若非之前沒有跟老鐘講他要去上海，老鐘覺得太唐突了，沒有做好思想準備。他是不樂意若非走的，而且都要走的地步了才跟他說，有點沒有把他放在眼裏放在心裏。老鐘罵若非無情無義，罵若非不識好歹。

若非也管不了什麽情義，本來兩個人之間就不存在情義，只不過是交易。一個用年輕的身子，一個用富有的錢財，各取所得，兩不相欠。這些是若非的想法。老鐘可不同意，他是在物質上滿足若非，在心靈裏也鐘情于若非，睡了那麽久，早睡出感情來了。

若非讓老鐘別多情了，睡覺能睡出感情來，若非也是第一次聽說。老鐘睡了那麽多的男孩子，都有感情，那還了得？難道跟他睡過的就要為他留守？多麽不現實，也是多麽的不公平。

若非還是要走，早就想離開鷺島，離開老鐘，把他還給程小海。老鐘在屋子裏抱着若非，像割舍一塊肉似的，疼着心扉。若非親了親老鐘那雙親了無數個男人的嘴唇，舔了兩下。若非說，“日子長着呢，你以後去了上海我也能招呼你啊，到時候你還能在異地享受到鴛鴦情懷，多好呢。”

老鐘嘟着嘴，歪着腦袋，說，“是啊，我們還能享受鴛鴦情懷，到時候你都不知道鴛鴦到那裏去了。走吧，走了就別讓我再見到你，見到你一次我就上一次，把你上的人仰馬翻。”

老鐘沒有去送若非。是老周開車送若非去機場的，去之前老周還跟若非在屋子裏溫存了一把。老周希望若非見到劉麗雅和劉麗萍後，告訴她們一聲，他還惦記着她們呢，他是真的愛他們呢。其時的老周，又有了一個年輕的小女友，若非才不會做這樣的傳話筒呢。

若非走了，徹底的走了。離開了生活多年的小城。有過歡笑，有過淚水，最美好的年華奉獻出去了，到頭來還是離開。沒有了不舍，也沒有了哀嘆，順應生命的自然歸類，該去那裏就去那裏吧，像浮萍一樣随波逐浪到天涯。

沒過幾日，臺風照顧了鷺島。若非留在屋子裏陽臺上的那盆鳶尾花被一陣臺風掀翻，盆子連花一塊墜落三樓。咣當一聲，又被風聲掩蓋。沿海的地方就是不好，總要面對那麽多飙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