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彈琴說愛
28彈琴說愛
劉麗雅還沒有幫若非物色到男人,若非自己先給自己物色上了。跟一個網上認識的叫做李劍藝的男人悄悄的談了戀愛。
若非在安安之前告訴他的一個聊天室發消息,找對象,碰巧被李劍藝遇着了。李劍藝主動搭讪若非,告訴了若非關于他的條件。若非一看李劍藝的條件,是老師,還是搞音樂的,成熟,夠年紀,沒有像其他的男人那樣要若非脫褲子驗明正身,不錯的男人,于是就這麽一拍即合。
李劍藝家住在閩北的一座小城,建陽,離廈門好幾百公裏遠,還是宋雯雯老家那個地方。李劍藝比若非大二十歲,在一家學校當音樂教師。李劍藝告訴若非他有一個兒子,比若非小幾歲。他現在就跟兒子相依為命着,如果若非能去,他就跟若非相依為命,不再管兒子了。
若非是背着安安跟李劍藝談情說愛的。安安全然不知若非去聊天室,也全然不知若非找到了喜歡的男人。若非去聊天室找男人是因為安安,他想離開這座城市,離開安安,不想再繼續這麽無聊的生活下去。
李劍藝聽若非講他在廈門,很是得意的告訴若非,他有一個女學生也在廈門當歌手呢,只是沒有聯系不知道她在那個歌廳唱歌。若非有些吃驚,莫不是指的是宋婷婷吧,她可就是來自建陽的。不過若非沒有跟李劍藝講起認識宋家三姐妹一事。害怕李劍藝以後會知曉他跟宋雯雯的過去。
李劍藝也在聊天對話框裏告訴若非,他的女人跟有錢人跑了,丢下他和兒子,恐怕再也不會回來。李劍藝說他老婆的時候不是說老婆,而是說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跑了。
若非沒有追問李劍藝,他的那個女人為什麽要跑,是因為知道他的性傾向還是因為他對她不好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若非統統都沒有問,不想窺探人家過多的隐私。
若非喜歡李劍藝,重要的一點是因為他會彈鋼琴,有一副好嗓子唱得一聲動聽的歌謠。若非被李劍藝的琴聲和歌聲給迷惑了,以及李劍藝的成熟也吸引着若非。
安安出去找別人的時候,若非在房間與李劍藝聊天。開着視頻和語音,李劍藝給若非彈鋼琴,給若非唱情歌。若非被李劍藝的歌聲打動,覺得跟這樣的男人生活在一起很有情調。于是兩個人在網絡上愛的死去活來。
李劍藝在視頻裏讓若非喊他為爸爸,他要若非做他的兒子。若非有些疑惑的說,“你不是有兒子嗎?為什麽還要我做你兒子?我還是喊你李老師吧,老師多好啊。”不過若非還是蠻高興,高興有一個這麽年輕的爸爸。
李劍藝說,“我就喜歡兒子嘛,我那臭兒子不聽話,我不要你喊我老師,我喜歡你這麽乖乖的兒子。以後我們在一起了,別人也不好說閑話,因為你是我的兒子。”
若非很是聽李劍藝的話,就在視頻裏喊李劍藝爸爸,把李劍藝喊的心花怒放,也把若非自己給幸福的半死。
李劍藝催促若非快點到他的小城裏去跟他一起生活,他要若非去給他解除孤獨和寂寞,他要若非去跟他男歡男愛的日子。他要聽若非的笑聲,要看到若非開心的樣子。李劍藝講他害怕一個人過夜,太漫長了,太久沒有溫存了。
與李劍藝相識在視頻裏三個月後,若非受不住李劍藝的邀約,決定前往他的小城裏與他共度今生。
若非和李劍藝的戀情直到若非要離開鷺島前往李劍藝所在的城市安安才知曉。自然,少不了一頓責罵和争吵。安安被若非氣的差點掀翻屋頂,差點沖進廚房提一把菜刀剁了若非。他恨若非隐瞞他,恨若非要離開他。安安怒罵若非莽撞,怒罵他沒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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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不敢回嘴,任由安安罵他,罵的狗血淋頭。但最終,若非還是離開了安安,離開了鷺島,離開了劉麗雅和老周。
離開前的那個晚上,若非躲在屋子裏哭。究竟是哭什麽,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像出嫁女一樣,滿懷離愁。沒有經過父母,沒有經過朋友,沒有經過兄弟姐妹,若非自作主張把自己嫁了。這需要多大的勇氣?要承受多大的壓力?唯有若非自己知曉,唯有若非自己扛住了。
若非沒有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古國雄。若非不想古國雄知道,偷偷摸摸的。若非心裏還是愛古國雄的,可惜古國雄不能跟他生活。可惜古國雄有自己的家庭,兩個家庭,兩個女人。
劉麗雅也為若非的離開感到震驚。劉麗雅還正幫助若非物色着對象呢,怎麽說走就走了,之前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太意外了。劉麗雅想若非留下,老周也希望若非留下,在這座城市裏他們幾個人起碼還是能相互照應的。而今若非要去一座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出了事求助都無門。
不知道若非的那根神經被搭錯了,對劉麗雅和老周的話是聽不進去的。此時刻的若非腦子裏只有李劍藝,只有那個彈鋼琴的中年男人。
安安,一個人跑去酒吧了。喝得爛醉,舍不得啊,這麽好的一個男人就成了別人的人。安安很氣憤,心有不甘,想方設法都沒有得到若非。人家一個陌生人,在網絡上朝他抛幾個媚眼,唱兩首情歌,彈幾曲破調子就把若非勾引的沒頭沒腦,魂魄都沒有了。安安實在難受,越想越傷心。
安安三更半夜才回家,搖搖晃晃的回到家。安安跪在若非的面前,祈求若非不要走,不要離開他,就算不做他的愛人也不要離開鷺島。若非是不會答應安安這個請求的,他有自己的生活。安安撲上去親吻若非,帶着渾身酒氣。若非這次沒有躲閃,任由安安發了瘋的進攻。安安沒有放過若非,他渴望了太久,想的心肝都要斷了。
那一夜,秋天的風輕柔的吹過大地。燈花百轉,與無數顆星星相映成輝。一聲哀嘆在若非的心裏回蕩。安安從若非身上下來後倒頭睡着了,睡的沉穩,睡的安心。而若非,久久不能入睡。若非自己也不知道明天這一去會是什麽樣子,渺渺茫茫。若非自己也有些後悔,後悔自己的莽撞,都還沒有見過面呢,怎麽就去找人家了?若非覺得自己就是在下一盤很大的賭注,若贏了那就是美滿的生活,若輸了,那自己将是一無所有。
劉麗雅和老周開車送若非,安安沒有去,他一個人躲在屋子裏哭泣。祝福的話不好說,大家都很知趣的默契無聲。生活不易,前進的軌跡也不一樣,只能微笑着分手告別。劉麗雅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囑若非,“如果過的不好,如果不是想要的那種生活就回來,回到鷺島,這裏有我和老周,我們會是你堅強的後盾。記住了,別死撐着。”
若非點頭,答應了劉麗雅的要求。路程不是很遠,常回來看看是沒有問題的。若非上車,頭也不敢回一個。怕啊,怕不争氣的眼水會溢出來。
全程高速,幾個小時後若非出現在了李劍藝所在的建陽小縣城。李劍藝的家就在縣城的旁邊,到達李劍藝的家裏時已是傍晚時分,李劍藝的兒子不在家,在武夷山的一所中專念書。
若非看到了李劍藝的真人。沒有視頻裏那麽白淨,臉龐有些黝黑,也比視頻裏清瘦。說實在話,李劍藝的長相遠沒有視頻來好看,也沒有照片上那麽有氣質。很是普通,但也沒有超出若非的接受範疇。
兩個人早已在視頻裏在電話裏親熱的不行了,這見了面就沒有了陌生感,沒有任何的隔閡,好像是早已認識了千年萬年。
第一次見面就這麽沒有了陌生感,李劍藝還響脆脆的喊若非兒子,若非有些不好意思的回應了李劍藝,喊了一句爸爸,然後兩個人相視一笑就拉着行李回家了。
一進到李劍藝的家門,李劍藝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抱了若非,還親了他的雙唇。李劍藝抽煙的嘴,臭的若非想吐,但若非還是忍住了。
現實總是有差距的,沒有理想中的那麽完美。既來之則安之,若非還是認了自己的命運,将就着過吧。
親過若非後,李劍藝把若非的行李提到樓上的房間,讓若非去整理,他去做飯。
李劍藝下樓做飯去了,留下若非一個人在冷清清的屋子裏收拾。盡管深秋的風有些冷了,若非還是感到家的溫暖。若非決心留下好好的跟李劍藝過日子,過那種能夫唱夫随的日子。
晚飯做好,一頓很豐盛的喜宴。沒有酒水,李劍藝說,“寶貝,我不能喝酒,會壞了嗓子,我們就喝湯吧,以湯代酒。”
若非笑着說,“我也不喝酒的,沒事,只要有你就行了。”
兩個人急匆匆的吃飯,吃飯後李劍藝就抱着若非上樓。若非年輕體壯,讓李劍藝費了一把勁才把若非抱上樓。
洗澡,李劍藝給若非洗澡,把兩個人洗的幹幹淨淨。洗好澡,李劍藝又費了一把勁把若非直接抱出浴室抱上了床。李劍藝用他那雙撫摸琴鍵的雙手在若非的身上游走,在若非的耳邊用他動聽的嗓子給若非講情話,把若非帶進了一個美妙的音符世界,輕輕飄飄的獻出了自己的情愛。
沒有祝福,也沒有親人,若非就這麽嫁給了李劍藝。若非就這麽莽撞的把自己給了李劍藝,也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走進了李劍藝的家裏成為了他家的一份子。
若非很晚了都沒有睡着。他睡不着,心事重重。聽着耳邊李劍藝均勻的鼾聲,若非想起了古國雄,要是身邊的人是古國雄多好啊。可惜不是,可惜不是,淚水滑過若非的眼角。
若非也想到了安安,真的很對不起他。那是一個對自己如兄弟般的男人,而自己卻沒有好好的撫慰他,真的很對不起。
一夜過後,若非在李劍藝的家裏安頓了下來。過上了真正的夫唱夫随的日子。李劍藝逢人就說若非是他的兒子,是幹兒子,是要跟他一起生活的兒子。
第二天,李劍藝就帶着若非轉了整個小城市。城市不大,跟龍泉縣城差不多,算不上繁華,放眼過去盡是破敗的老房子和很多還沒有建成的樓盤。
李劍藝是騎着摩托車載着若非出去的。坐在李劍藝的後面,若非好想攔腰抱住他,可是李劍藝不讓若非抱。
李劍藝還帶着若非去買菜,讨價還價很有一副居家男人的樣子。五毛錢的白蘿蔔李劍藝都要讨價,問能不能三毛錢買了。這讓若非有些酸澀,這日子是不是過得有些緊巴?若非掏了五百塊錢給李劍藝,告訴李劍藝這是一個月的生活費。
若非也是想跟李劍藝過日子。三天後就去家附近的超市找了一份工作上班,他不能給李劍藝添加一份負擔。盡管收入不高,若非還是樂意就此安頓下來,樂意就此跟李劍藝相處過日子。
相處下來了,若非發現李劍藝的身體不是很健康,他對若非有所隐瞞。李劍藝也并不是一個對生活很認真的男人,雖然一把年紀了,還存在着不切實際的幻想,天真。總以為他的年紀和他的容貌還是很吃香的,加上他會彈鋼琴會唱歌的優勢,總認為是老天爺沒有好好的眷顧他,對生活有太多的抱怨。
關于李劍藝的不切實際,和白日幻想,若非還是忍着,生活嘛,終究是會有缺陷的。
若非還是愛上了李劍藝。愛上他的歌聲和琴聲。人生的旅程上多出了一道風景,骨子裏多揉進了一個生命。有點像童話故事,從銀幕上出來,現實中演繹。
漸漸的若非了解到了,李劍藝年輕的時候是某個文化團的演員。那個跑掉的女人是同一個團的女演員。後來文化團運轉不下去,他們去學校教音樂,然後結婚生子。再後來,女人不甘心領取學校的那幾百塊錢死工資就出來工作。這一走,打開了那個女人的視野,讓她的漂亮也有了優勢,遇上了有錢的男人,再也不回來了,丢棄了孩子和他。
沒有了老婆的李劍藝是在有了電腦後才發現網絡上有很多男人找男人,于是在寂寞的鼓搗下,他嘗試着找了一個男人。兩個人生活了沒多久,那個男人嫌棄李劍藝沒有什麽錢,過不上好日子,卷着鋪蓋跑了。李劍藝後來就在網上找男人,于是碰到若非。若非也沒有問自那個男人跑了後,李劍藝又找了幾個男人,他懶得問,知道問了也不會有結果。
若非問李劍藝,“那你有沒有去找過那個女人?那你是因為那個女人離開了才跟男人的,還是骨子裏本來就喜歡男人?”
李劍藝帶着一絲憤恨說,“我也是後來才發現自己喜歡男人,所以才想到找一個男人過日子。我本來是找那個女人的,想她回來好好跟我一起維持一個家,好好的給我兒子一份母愛,可是她不回來,她過上了好日子。”
若非又問,“那時候你也年輕,怎麽就沒有出去發展?搞不好你還是大明星呢。”
李劍藝說,“還不是為了我的那個臭兒子,沒有人給我帶孩子,我只能留下,就這麽在學校裏呆着。都是我兒子害的我啊,我要出去也準是能賺到大錢的,那個女人也就不會離開這個家的。”
若非聽出來了,李劍藝對那個女人還是很有愛意的,是不希望她離開家離開他的。若非不禁的又有了一些憂傷,不知道李劍藝到底是喜歡誰。
沒有上班的時候李劍藝帶着若非到處轉,就像古國雄一樣的滿城走個遍。若非很喜歡跟李劍藝在夜裏去逛街,走在長長的巷子裏就他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在回蕩。也讓若非想起了在龍泉縣城的時候跟古國雄轉街的情形,若非暗自傷心。若非很想古國雄,想念他用大衣把他裹在懷裏,想念古國雄溫暖的懷抱。而李劍藝是不會這麽做的,他怕遇到熟人,遇到他的同事和學生的家長。
李劍藝也帶學生,家教。把學生喊到家裏來上課,用電子琴教孩子唱歌。有時候若非也能碰到來上課的學生,他就在樓上聽着電子琴響起,也聽着李劍藝的歌喉響起。
元旦假期,李劍藝的兒子李凱敏回來了。李凱敏個子很高,比李劍藝還要高了一個頭,都不像是他的兒子,長得特別帥氣,很适合做港臺的偶像明星。
李劍藝讓李凱敏喊若非為哥哥,李凱敏不喊,也不理若非,默默無聲的走路。若非則跟李凱敏說,“小弟,不用着急,慢慢來你會相信我是挺好的。你多了一個哥哥,以後要高興才對,我們一起聽爸爸的話。”
李凱敏嘟嚷着說了一句,“神經病,怎麽都是男的,不帶一個女的回來。”
李劍藝滿臉尴尬的說,“若非,別理他,小屁孩不懂事。”
若非以敏銳的神經察覺到李凱敏的話是很有意思的,包含了很多含義。若非附和着李劍藝的話,說,“沒事,慢慢來,剛剛開始呢,陌生着。”
此後若非盡量去跟李凱敏講話。李凱敏還是對若非産生了很多距離感,似乎很擔心若非搶了他的父愛。
整個冬天,若非沉浸在李劍藝的琴鍵上。夜夜笙歌,日日言歡。令李劍藝十八歲的兒子頗有微詞。管不了那麽多,人性可以禁锢,但欲望禁锢不了。
時光沒有停留,李凱敏又是學校寒假回來。這一次李凱敏回來後,開始跟若非講話了。
從李凱敏的嘴裏,若非曉得了一些李劍藝保留着的秘密。在若非之前,李劍藝也帶回來好幾個男人,可惜都是日子不長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
李凱敏還說,“他們都跟你差不多的年紀,也是喊他為爸爸,也是睡在一張床,我是曉得的,你們都是同性戀。以前我媽在家的時候,他可不是這樣的,自從我媽不回來後他就開始了找男人。若非,你會跟我爸長期的生活下去嗎?他就那麽一點工資,連一個家都養不太好,你願意跟着他吃苦嗎?”
若非強迫自己淡定,說,“我會的,只要你爸愛着我,我就會跟你爸一起生活下去。對了,你不會恨我跟你爸在一起吧?”
李凱敏說,“我恨什麽呢,沒有女人願意給他搞,總得有一個人讓他搞搞呗。希望你能受得了他,他可是很花心的。”
若非說,“只要有你在我的身邊支持我,我就不怕他花心。我希望你能支持我,讓我永遠擁有他,跟你們一起生活下去。”
李凱敏笑笑說,“我恐怕是沒有這個能力了,還是得靠你自己。以後你會知道的,苦頭還在後面呢。”李凱敏講完就走了,跑出去跟他的同學們玩去了,丢下若非一個人悵然若失。
不幸被李凱敏言中了。埋藏在男人肚子裏的花蟲在李劍藝的心髒蠢動。即使是大冬天的,那些花花蟲子也被李劍藝的心肝孕育的躁動起來。
當若非鐵定主意要跟李劍藝過日子時後,李劍藝以為自己已經掌控住了若非。李劍藝開始暴露出男人的特色,肆無忌憚的在網絡物色男人,與他們海闊天空的聊天,赤身光體的視頻,發短信,打電話,沒完沒了的肉麻話。還厚顏無恥的愛着,把若非晾在一邊,全然不顧若非的感受,把他當成了空氣。像當初跟若非聊天時一樣,李劍藝也跟別的男人唱歌,彈鋼琴,告訴對方他雖然有一個若非了,但還是喜歡新的男人,他想左擁右抱,想三妻四妾。
若非與李劍藝幹涉,希望李劍藝能別忽悠別人。李劍藝不聽,他覺得已經得到了若非,給了若非一個家,給了若非一份愛,若非就不該管他的私生活。
若非徹底的失望。大冬天的日子裏,若非冷啊,從外面一直冷到骨子裏,冷的直打哆嗦。若非問李劍藝,他們之間還有沒有愛情。李劍藝很明确的告訴若非,他愛若非,他也愛別的男人。李劍藝想跟以前的帝王們學習,想要三宮六院,想要男人成群。
話題講開了以後,李劍藝直接把一個同城的小男人招呼過來,帶進了屋子裏。李劍藝要三個人同床共枕,要兩個小男人共同伺候他,要玩高級的三人行活動。
被帶回來的小男孩自稱小游,無所顧忌的喊若非哥哥,要若非多多包涵。若非氣不過,打了小游兩記耳光,太無恥了,無恥到地獄裏面去了。小游不但沒有退縮,反而鑽進李劍藝的被窩鑽進李劍藝的懷抱撒嬌,要李劍藝主持公道。
若非傻眼了,第一次碰到這麽新奇的事情。若非狂笑,笑的眼水都出來。若非真沒有料到人與人之間會這麽作踐,相互的傷害,把尊嚴都踩到了腳底下。賤啊,若非罵自己犯賤,罵自己有眼無珠。是的,這一次若非真的看錯了人,相信別人出賣了自己。一個會彈鋼琴的男人,會唱歌的男人,教學生知識的老師,他的生活竟然會如此的糜爛,若非差點吐血。戲子無情,若非着實領教到這句話的真谛。
那一次,若非沖出李劍藝的屋子,跑到外面去買了一瓶酒把自己灌得半死。臘月的寒風呼嘯,若非從頭冷到了腳底。李劍藝不但沒有出來尋找若非,反而在屋子裏與小男人打的熱火朝天。
後來還是從網吧回來的李凱敏把若非給扶回了家,扶回到另一個房間。
這一次過去的第三天,李劍藝又給另一個男孩子發消息,跟男孩子要錢生活。如果男孩子願意寄錢給他,李劍藝就讓那個男孩子過來一起生活,用他滿懷的父愛好好的愛那個男孩。
若非搞不明白這世間為什麽這麽多癡情又癡傻的男孩子,比若非還要癡傻。五天後,一個新的男孩子拖着行李出現在了李劍藝的家裏。他要來跟李劍藝過年,要跟李劍藝過日子,要相伴到終身。
新來的男孩子是湖北的,叫做郭華龍,比若非小好幾歲,在浙江打工。郭華龍看到若非以後也意識到了自己是真的被李劍藝騙了,哭的淚眼模糊,哭的六神無主。
若非勸男孩子回家去,離開李劍藝,男孩子也哭訴着說他給李劍藝寄了有上萬塊錢了,還是從他姐姐那裏要的一些錢,他不能離開李劍藝,他要跟李劍藝過日子,他讓若非把李劍藝讓給他,他需要父愛,需要李劍藝。
郭華龍把若非勸他離開的話告訴了李劍藝,李劍藝反過來把若非打了一頓,還黑下臉要若非跟他們兩個人共睡一床。若非不幹,被李劍藝和郭華龍兩個人拉進了房間。郭華龍也不知道是腦子哪根筋壞了,幫着李劍藝把若非按在床上,幫着李劍藝剝了若非一身的衣服……
那一夜,若非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摧殘。李劍藝在郭華龍的協助下把若非按在肚皮一遍又一遍撞擊他,把若非傷的身心都碎了,死了,絕望到了谷底。
若非哀求李劍藝不要這麽傷害他,哀求李劍藝好好的過日子。走火入魔的李劍藝聽不進去若非的話,他要的就是這樣的生活,多美好啊,能讓一個個小男生追随他。
小游,郭華龍對這樣的生活也覺得很美,對李劍藝愛的不行,認為李劍藝這是有魅力,能幹。兩個小男生為了讨好李劍藝,讓李劍藝開心,會在李劍藝的指示下把若非拖進房間裏,讓李劍藝蹂躏若非。在三個男人的圍攻下,若非是一只沒有抵抗力的羔羊,任由李劍藝宰殺。
李凱敏同情若非,告訴他,過去也經常發生類似的奪夫之戰。好幾個男孩子生活在一起,也是經常打架打的鬼哭狼嚎的。李凱敏勸若非從那裏來回到那裏去,別再受李劍藝的傷害了。
若非也确實不能接受這種生活,是因為沒有約束的戀情自己付出的太多。他只能贏,不願再輸。他們的關系像潮水碰擊到岩石,開了花,珠光飛濺,耀眼的痛。
若非容不得他人,也容不得李劍藝,郭華龍及小游來作踐他,沙子進了眼淚水直流,若非心碎的不想再哭,躲開。若非醒悟過來,李劍藝原本并不是真的愛男人,他只不過是一個情感的受害者,現在是在找男人來報複而已。若非也是運氣不佳,遇人不淑,被李劍藝忽悠了。從始至終,李劍藝壓根兒就不是在愛一個人,而是拿一個又一個年輕男孩的情感來開玩笑。
若非不願跟李劍藝玩這種傷害人的游戲,玩不起。李劍藝可以玩,他已經到了萬事俱休的年紀,家庭和事業都沒有經營好,過一天算一天。李劍藝也不願意停止這種游戲,他還要繼續下去,他要把生活對他的不公平全部報複于這個社會。若非直感到渾身毛骨悚然,這個男人實在可怕,簡直就是人間惡魔。
過完年以後,學校開學了。若非決定離開,遠離這個可怕的男人。在離開的那天,若非把李劍藝的罪行向他所在的學校領導做了揭發。有錄音為證,有照片為據,有文件為憑,李劍藝百口難辯。李劍藝給若非打電話咆哮着罵若非無情無義,罵若非狼心狗肺,罵若非不得好死。
若非不跟李劍藝回罵,相對比,若非的無情無義跟李劍藝的無情無義是小巫見大巫。李劍藝的無情無義不止是傷害若非,都不知道他傷害了多少癡情的男人,如果留着将來還有無數的男子被他欺騙傷着。長痛不如短痛,還是決絕一點的斬斷李劍藝傷天害理的惡性行為,別讓這種傷害成為了惡性循環。
若非走了,挺直着腰杆走了。緊接着新來的男孩子郭華龍也走了,那個小游也不理李劍藝了。
李劍藝被學校開除。李劍藝的那些親戚和同事們也鄙視李劍藝的行為。李劍藝要找若非,找不着,不知道若非去了那裏。李凱敏跟李劍藝打了一架,拿着一些錢離家出走,丢下李劍藝獨自悲傷。
李劍藝到鷺島去找若非。茫茫人海,李劍藝連若非的影子都看不着。李劍藝打電話給其他的小男人,要去跟他們過日子,被婉拒了。一氣之下,李劍藝跑到閩江最深的地方,跳江自殺。跳下江,撲騰了幾下便沉入了江水中,被水流沖走。
這一次李劍藝的玩笑玩大了,玩完了自己的性命。用許多人的話,那叫做報應。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李劍藝的時間到了,也該跟紅塵有一個了斷。恰巧若非來了,做了一個推手,幫助了李劍藝一把。
若非在鷺島,在安安的屋子裏,坐在電腦前看到了一個中年男子跳江自殺的新聞。新聞裏的主角姓李,某某小學音樂教師。若非知道那個死者是李劍藝,只有他才是某某小學的音樂教師,還是姓李,還是一個中年男人。
若非知道,也只有李劍藝才會是對生活不滿,才會産生厭世情懷。若非坐在電腦前看着新聞,有點缺心缺肺的哈哈大笑起來。若非沒有一點愧疚,沒有一點哀傷,仿佛逝去的那個人與他壓根兒就不認識。一段戀情,釀成了人生的一曲悲劇,在琴聲中戛然而止,咚的一聲,休止符為一個男人劃上了句號。
若非還是有些心疼,畢竟是相處了好幾個月的人,有過交歡的人。若非但願李劍藝在九泉之下能好好的用他那雙傷害過別人的手,好好的彈一曲風花雪月的調子,好好的善待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