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求.見 心?身?
翌日,天氣明朗。
愉景心裏惦記着傅長烨,所以早早便起了。
夏日炎炎,她特地選了件水青色抹胸長裙,外披一件淡色輕紗褙子。
輕紗薄如雲煙,兩肩臂膀在衣衫下若隐若現,她又故意沒将褙子系帶,使它微微露出兩側美人骨。銅鏡裏,她又瘦了,美人骨纖細,宛若凝脂。
她往骨上與腕邊均擦了點香脂,并擡腕聞了聞,這香輕柔,初聞只覺淡淡的,但香味持久,潤物無聲,縱使人離去,香味也是久久不絕,最适宜她與他。
愉景将自己收拾妥當,趁着天剛蒙蒙亮,便拉開了屋門,走向正殿。
遠遠地,便看到程宋抱劍立在廊下打瞌睡。
愉景走近,程宋立馬睜眼,一臉警醒,待看清是愉景,這才恢複尋常神色。
他對她躬身行禮,而後道:“殿下連續奔波多日,昨夜難得好眠,此刻還未起。”
屋外說話聲傳入屋內,傅長烨微微睜眼,聽到了那個柔軟甜膩的聲音。
“那我與程侍衛一同守着,待殿下起來,也可以一起服侍他。”
服侍他?
怎麽服侍?
傅長烨雙手枕于頭下,緩緩看向殿外,随後啞着嗓子說道:“進來伺候。”
進去?是叫誰進去?
門外愉景與程宋面面相觑,最終一致認定,叫的一定是愉景。
程宋往一側挪了挪,給愉景讓出了道兒。
愉景不待多想,輕輕推門進殿,前腳剛跨進大殿,後腳程宋便将門“砰”的一聲,給重新關上了。
女子腳步輕柔,就連走路都是沒有聲音的。
帳內傅長烨嘴角微擡,對帳外的人說了聲,“水。”
愉景本在打愣,這是她初次進傅長烨寝殿。他的寝殿,像極了他這個人,清冷寡淡,沒有溫情。
但她不敢多看,她的心思全都在他身上,她想今兒一定要将他伺候舒坦了,畢竟這事關她以後在東宮的地位,如今她雖進來了,可是還沒有名分呢?
但名分要怎麽得?
愉景想了想,還得靠他。
他聲音裏有些沙啞,應該是夜間太幹,少喝了水的緣故,她不敢多看,忙尋了水壺,給他倒了滿滿一盞。
随後又試了試水溫,看着正好,便褰簾而進,隔着一層軟煙羅紗帳,将茶盞遞到了他手裏。
男人手掌寬大,骨節分明,手臂上青筋隐隐可見,看上去極有力氣。
傅長烨接過茶盞,慢悠悠喝了幾口,目光瞥向帳外之人,她垂手而立,恭謹站着,眉目低垂,不敢随意走動,看上去是個極乖巧聽話的。
可當真如此嗎?
傅長烨挑眉,斜靠着軟榻,故意将茶盞擱到床榻內側的矮櫃上,偏不給她。
愉景聽到茶盞擱下的聲音,以為他要起了,便靜靜在外面候着,等待他的吩咐,可誰知他又躺下了。
愉景愣住,他幾個意思?這是還要再睡個回籠覺?
那她是出去?還是就這樣守着他?
愉景想了想,心一橫,罷了,反正都已經進來了,索性就等着。
傅長烨閉目躺了半刻,手指輕叩,不疾不徐,随後說道:“有些熱,進來給我扇風。”
愉景本就沒敢分神,現聽了他的話,忙又從他書架邊取過蒲扇。
她将紗帳掀開,大半月未見的人此刻一手撐頭,一手撫着貓咪雪團子,背對她躺着,意态慵懶至極。
可是除卻他的孤冷,他這副練武的身子,看上去倒是結實極了。
脊背筆挺,背下.勁腰,腰下長腿有力,此刻一膝微微曲着,正顯示着他的閑适心情。
愉景的目光落在他的腳腕上,與他面上古銅色不同,他腳腕很白。
愉景很關心地看一眼,随後略略安心,他腿.毛不重,不像養父那般濃密一層令人惡心。
她還是喜歡傅長烨這般,白淨,清雅,面上像玉秀書生,但實際對她而言又力大無比。
她目光點點上移,最終停留在他腰.下,許是常年練武的原因,她莫名感覺他在蓄勢待發,殺氣騰騰。
她忽地想起了他的那句,“老實點,小心我讓你下不了榻。”
她的心猛然一顫,忙擡起胳膊,給他扇風。
貓咪雪團很惬意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半眯眼眸,打量愉景一眼,再毫不留情合上。
一點都不同情她的處境,和它主人一般,盡喜歡折磨人。
身後涼風習習,傅長烨也很受用地,再次閉起了眼睛,靜靜享受這難得的清晨時光。
一縷香味,若有若無地洇散開來,化在簾帳內,萦繞在傅長烨鼻間。
傅長烨聞着聞着,身子便覺着,又有些燥了,他微微動了動,從心底升騰而起的欲.求,卻隐隐有些急迫之勢。
愉景察覺到他細微的情緒變化,手下一頓,再看他好好睡覺的人,莫名紅了耳廓,頰上似乎還出了細微汗珠。
她有些慌了,以為是自己力氣不夠,扇的風不大。她抿唇想了想,他正在熟睡,只要她動作不大,應該不會吵醒他。
于是她輕輕上前一步,引袖擡手,用袖角幫他将頰上濕汗拂去。
女子舉止輕柔,給他擦汗時更是小心翼翼,像是一片輕盈的羽毛拂在面上一般,讓他感覺癢癢極了。
傅長烨不動聲色,暗暗叩緊了手指,她什麽樣,他最清楚不過了。
在男.女.情.事上,她一點極通,他若是此刻出聲,她一定會察覺到他心緒的起伏。
傅長烨在心底暗暗懊悔,他就不該想着去磨她,有些女人,就是站在那裏不動,也足夠亂人情智了。
傅長烨想,罷了,忍着吧。
愉景哪裏知道他的這些心思,她見他沒有反應,便更加大膽地去幫他拭汗。
她一點點向他靠近,看到他唇上也沁出了汗珠,便又上前幫他擦去。
酥酥麻麻,勾着癢癢,一路往傅長烨臍下翻湧而去。
傅長烨終耐不住,喉結滾動,所有的隐藏,瞬間破功。
“放肆。”
傅長烨大呵一聲,試圖以此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愉景被他吓了一跳,默默回想剛剛發生了什麽,待瞧見他漲得深紅的耳垂,眉心微挑,識別了什麽叫身子比心實誠。
同時也在瞬間明白了,他就是在故意折磨她。
嬷嬷說過,在情.愛上,一定要懂得什麽叫你來我往。
她果斷收手,轉動手腕,揚起手中蒲扇,一掌拍到了他後.臀上,随後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