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章節
音有些的啞然,很是專注地看着雲深的眼睛,很想知道,這雙美麗的眼睛背後,藏着的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思。
心裏有一種昏眩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等到他窺探到了她的秘密的時候,卻又有了一些的遲疑不敢向前,受了太多的傷,也學會了駐足觀望她的心,到底住着誰?
雲深低垂下眉目,唇際帶笑,細長的雙手交疊在一起,輕輕地摩擦,語氣淡然:“如果你覺得我沒必要說,那我也是可以選擇不說的。”
這兩個男女,就是這般矯情,一個明明想要解釋,一個明明想要知道,但是,就是開不了口,等到真正能開得了口的時候,卻別扭地,不肯完全放下身段。
雲深是故意的,就是要這樣試探紀柏然,他如果不能為了她放下驕傲的身段,那麽,她也就不覺得有什麽遺憾的了,畢竟,他幸福,總比她得到,要好得多。
男人的眉目深深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光潔的額頭在月色下有些的泛光,可以看見她形狀美好的鼻尖,還有緊緊抿起的唇,她有些邪氣地微笑,總是那麽吃定他紀柏然會先松口。
很是奇怪的,此刻他的心情竟然輕輕地飄揚了起來,輕飄飄的感覺,讓他站不住腳跟,心裏有什麽轟然地炸開,他似乎都能聞到,那一年,軍部大院後山,滿山開遍的向陽花的香味。
他的少女雲深,就随意地躺在花叢中,書本張開覆蓋在臉上,手裏捏着花蕊放在腹部上,午後的陽光在她的身上灑下了一層金黃色的光,他愛極了她。
“小雲深,我們不鬧了,有什麽放開了來說,我們之間,哪有那麽陌生?”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就像那年盛開的向陽花一樣,他想要伸手,便能觸到他的少女。
雲深猛然擡起頭來看着紀柏然,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輕聲柔和地喚她小雲深了,這樣帶着一些邪惡而且暧昧的昵稱,也只有在他們情好的時候,紀柏然才會這麽溫柔地叫她。
闊別了這麽長時間,再聽到的時候,她的心裏,竟然感慨不已。
她笑靥如花地點頭:“好。”
一個好字出口,雙眸便水盈盈地望着紀柏然,溫柔美好的雲深,恍惚是當年最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彼時,她還擁有一切。
紀柏然看着她有些怔愣,現在,她卻只擁有他。
情深緘默似流年。(三)
更新時間:2013-10-28 1:34:31 本章字數:4255
雲深看着紀柏然很是嚴肅的神色,突然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心裏有些東西被打翻了開來,暈染了一層暖色,她覺得心窩那處暖和暖和的,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讓她有種想要落淚的沖動。
一時之間,他們之間倒是找不到什麽話來說的,明明他們無法溝通的時候,他總想着有很多話和她說,從生活的瑣事到影響人生的瑣事,和她說說分開的這些年他怎麽過來的,也想聽她說分開的這些年她都是怎麽走過來的,有沒有那麽一瞬間想起他的好,會不會還是和以前的那樣,半夜醒來,哭紅了眼睛?
但是真正到她給他機會說的時候,紀柏然卻只是感慨萬千地看着她,什麽都說不出來,其實過去了那麽久,不管受了多少的苦,有過多少的歡欣,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時此刻,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語笑嫣然,依舊是那容顏,他最愛的,莫過于她笑起來,眼角眉稍,都是溫柔的笑痕。
雲深倒是沒有太多的拘束,笑着看着紀柏然,故意挑~~逗他:“你似乎沒有什麽話要說,那我要睡了。”她眨着眼睛看着紀柏然的臉色變了變,她差點就很沒有節操地笑了出來。
幸好,她還是很矜持地,沒有笑出來轹。
可知道這紀柏然也是很小氣的,總是怕被她窺見了他的那些短處,一旦被她知道,就會死命地報複她,直到讓她妥協答應不說出去,才會罷休。
記得小時候,隔壁班的小女生扭扭捏捏地跑過來塞給了他一封情書,當時可謂是霸道蠻橫有名的紀柏然,當着雲深的面,竟然臉紅耳赤。
從此,雲深就知道了紀柏然的弱肋,最怕被別的女生表白,那麽膽大妄為的紀柏然,小的時候是很少靠近女孩子的,所以,有那麽一段時間,他很是排擠雲深粽。
後來的後來啊,那個小小的紀柏然總是故意地擺着一張臭臉爬上她的窗臺,問她夜裏一個人在家害不害怕?他表現得很是別扭,想要高高在上,卻又不得不扭捏地問她。
雖然紀柏然一直沒有說過喜歡她的話,但是其實她是知道的,只是不願意承認,又加上有了君知蕭之後,就更加不願意提及,潛意識裏,就把那些往事,全部都埋進了心底。
這些年來,陪在雲深身邊最長時間的,不是她的父母,也不是君知蕭,而是一個紀柏然,從小到大,他都以一種小霸王的姿勢出現在她的面前。
氣昂昂,雄赳赳的樣子,拽得不得了,但是雲深知道,這個不善于表達自己內心的男人,總是要以這樣野蠻的方式來掩蓋自己對她好的時候的別扭。
每一次,她被別的男生或者女生欺負,紀柏然都會領着他的那一群野孩子,程風和董棋端他們,去把人家揍了一頓,然後在第二天遞到時候,就可以看見他們被罰站在主席臺上,擡起一只腳抱着,樣子極其的搞笑。
想想那個時候,自己也是着實沒心沒肺,看見紀柏然被罰站在那裏,姿勢是那熊樣,她就站在主席臺下,身後是大大在操場,她異常幸災樂禍地抱着肚子笑得幾乎背過氣去。
所以那個時候,紀柏然總是對雲深又愛又恨的,恨得咬牙切齒,但是每一次她有什麽事情,他都是第一個沖在前面,護她安好。
想到這裏,雲深不由地又笑了起來,那笑沒心沒肺地蕩漾了開來,腦海裏都是紀柏然小小的身子站在主席臺上,汗流浃背,擡起左腳,身體彎起來抱着左腳,像一只小小的,單腳的駱駝。
紀柏然的臉色變了變,看見雲深突然笑得這麽誇張,頭上飄過一行行的黑線,這女人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自娛自樂了?竟然可以笑得這麽誇張。
“你笑什麽?”他摸不着頭腦,傻傻地看着雲深笑得花枝亂顫,要是她能站起來,此刻定然是彎着腰抱着肚子笑得幾乎背過氣了。
紀柏然當然不知道雲深此刻想到了什麽,殊不知雲深就是拿他在開刷,還傻乎乎地看着她發愣,一點也不明白狀況,不過卻覺得很是舒心,畢竟,能笑得這麽歡快了。
這些年,他費盡了力氣想要讓她開心一點,但是,總是不如願,雲深對他橫眉冷對,這樣久而久之,讓紀柏然都有一種感覺,要是他開心一點,就覺得對不起雲深。
所以,這些年,他都不敢太過于開心,但是其實,這些年,沒有什麽東西能夠讓他覺得開心的,回頭想了想,這三十多年來,能讓他覺得開心的事情,屈指可數。
這樣想來,又覺得頗是憂傷了,只是最值得他慶幸的,是雲深,幸好,她還在。
雲深終于是稍稍地停止了笑容,頓了頓之後,才慢慢地開口:“我只是想起來了你小時候的一些慫樣,覺得好笑不已。”
她看見紀柏然黑了的臉輕輕地吐了吐舌頭,俏皮地拉過被子遮住了半邊臉,只露出眼睛賊溜溜地看着他,看見他的臉色黑一陣青一陣的,煞是可愛,不由地又笑了出來。
紀柏然感覺自己的眼角抽筋了,抽動了幾下,他有些郁悶地問她:“你想起哪一段的?”他很是郁悶,小時候他做過的慫事可不少,究竟是什麽,能讓雲深覺得這麽暢快。
其實紀柏然怎麽能知道雲深此刻的真實想法,這些年,她都是被他給壓着,到底是想要刻意地損他一下的,才想起了他小時候的那些模樣,這樣以來,想起他對她的好,雲深的心情也就好了很多了。
“我想的可多了,比如你被大人倒挂在樹下哇哇叫,比如你被罰跪在太陽底下不敢哼聲,比如你被罰站在主席上彎腰抱腳的熊樣....”雲深扳着手指,頗是有趣味地數着紀柏然小時候的那些英雄事跡,說得越多,心裏就越加的痛快。
很多人都沒有那個機會能看到如今在進程叱咤風雲的男人那時候的模樣,其實紀柏然一路走來,雲深是知道的,他并不如外界看到的身上滿是光環,他有的,是他自己的堅持和努力。
所以,他才能擺脫了紀家的束縛,完全地獨立了出來,就算是紀老爺子,對紀柏然除了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