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那樣,讀完大學,出國留學,接管家族企業,結婚生子。
她在想,這漫長的過程,他們還真的不一定能撐過去,或許走到了某一個地方,誰突然厭煩了,也就分開了。
年少的愛情太過于脆弱,在歲月安好的時候,她還是沒有信心,更何況是有那冰冷的仇恨阻隔。
君知蕭輝念念不忘她,不正是因為他們的愛情,正好是停留在最美的時候嗎?她和他一樣,還是舍不得醒來。
暗夜裏突然響起幾聲聲響,是誰在門外敲打着她的門,唐突的聲音在寂寥的夜裏異常的清晰,雲深站起身來抿唇沉思。
這個時候,會是誰?誰知道她從納爾維克回來了?雲深站在門邊,細細地聽着那敲門聲。
那人每一次敲的時候,都是連續不斷地敲三聲,聲調從低到高再到低,就像是連成了節奏的花鼓聲。
雲深的心微微抽搐,仿佛可以想象那男人一身黑衣,清華無雙地站在門邊,屈起修長的中指,輕輕地敲着門,臉上有溫文爾雅的笑。
這是她和君知蕭的約定,年少的時候,為了區別父母和君知蕭到底是誰來她的房間,她就和君知蕭定了這樣的規定。
要是父母親來,她就乖乖地把房間裏面那些被父母認為是亂七八糟的東西收起來,當一個乖乖女。
要是君知蕭來,她就變本加厲地倒騰着房間,那少年就會任勞任怨地跟在她的身後,為她收拾好一切。
她的眼睛有些濕潤,往事裏的她太過于生動明快,再看看現在死氣沉沉的自己,已經變換了筋骨血液。
她伸手拉開門,外面的風霜從那長廊裏灌進來,她緊了緊身上的毛毯,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長風衣,發上和肩膀上,還落了少許的雪花。
走廊裏的燈光沉抑,她借着那暗光去瞧他,男人清揚的輪廓陰霾而且淡漠,那鳳眼微眯,暈了光,醉了般看着她,隐約間,她竟然看到了他眼底的恨意。
原來這些年,這個男人還是恨着她的,就如同她恨他一般。
君知蕭背光站着,也不說話,就這樣直勾勾地看着她,氣氛有些壓抑,她感到冷,不知是因為那霜雪,還是因為他冰冷而且隐忍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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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不作聲地轉身朝卧室裏去,似乎明白了這個男人來這裏并不是為了和她說些什麽,只不過是心中還存在念想罷了。
可是,她還來不及邁開腳步,男人的手就橫過來,抓着她的胳臂,把她拉進了懷裏,她有些猝不及防,活生生地撞上了他結實的胸膛,臉有些疼。
他的身上沾了雪,很冷,她抖了一下,男人立刻拉開了披風,把她緊緊地捂在胸膛裏,生怕她凍着。
他的懷抱很溫暖,那溫度炙熱得讓她險些落淚,七年了,闊別了七年的懷抱,她終于是再度回來了,這個男人身上的溫度,還是一如既往。
他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呼吸熱烈地噴灑在她的脖頸上,雲深才發現,這個男人的呼吸中,有酒氣。
如果不是因為喝了酒,他大概是不會到這裏來的吧,雲深自嘲地笑,大冷的天,丢下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跑來這裏,不是他君知蕭應該做的事情。
“深深,你可真夠狠心。”男人的聲音仿佛淬了一層的酒氣,都有了微微的醉意,沙啞蠱惑:“竟然真的還和阿然糾纏不清。”
說到最後的那句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有了一些的變化,哀怨而且有恨意,一字一頓說得清晰無比。
雲深的心咯噔了一下,想必是他知道了前些日子她和紀柏然之間的事情了,才會這麽頹廢地跑來質問她。
“原來你還是關心這些的。”她有些自嘲地笑,想起紀柏然的時候,她都會恨得心尖都在疼,疼得她的笑容,都帶上了痛意。
君知蕭有些激動地扣住她的頭,把她死死地捂在胸口,急切地說:“深深,你這是在折磨我,我怎麽可能不在乎?”
男人的聲音透着幾分的疲倦,幾分的惆悵,更多的事痛心,仿佛沒有一個詞語,能準确地表達出自己的心情。
雲深很想大罵一場這個男人,既然在乎,那麽這些年,她幾乎活不下去的時候,他在哪裏?
既然還愛,那麽,怎麽舍得她卑微得幾乎找不到自己,怎麽舍得她一個人難過和傷心??
開始,這般場景之下,她卻什麽也罵不出來,對于君知蕭,她總是有幾分的心軟和妥協。
她還是冷靜地開口:“折磨嗎?這七年,我受的折磨不比你少,你應該覺得很公平。”
她努力地克制住心中那洶湧的情感,想要用最理智的方式去和這個男人讨回那七年的煎熬,卻發現,那所謂的理智,總是輕易地被君知蕭擊碎。
“不,雲深,永遠也不公平,我們之間,誰分得清楚是否公平?”他扶着她的肩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她看見,男人的眼眶,有些壓抑的暗紅。
“深深,你不應該回來的,我看不得你和別人在一起,只有留在我的身邊,我才放心。”他的聲音逐漸地低了下來,柔和中,帶着凄切。
雲深覺得憤恨,為什麽在一起的話,時隔了七年,在她幾乎絕望的時候,才肯說?他身邊有如花美眷,還說什麽在一起的話?
“你喝醉了。”她偏過頭,不看他的眼睛。
君知蕭卻硬是捧着她的臉,讓她和他對視,喃喃自語般開口:“深深,我已經醉了七年了,怎麽再敢醉?深深,你也一樣忘不掉我們的過去的對不對?”
浮生長恨歡娛少。(二)
更新時間:2013-8-21 13:34:20 本章字數:4348
男人的聲音有些激動,問着她是不是也是和他一般,沒有忘記他們之間的所有的過往?沒有忘記,就表示,他們還有愛。1
雲深看着面前男人陰沉熱烈的臉,有些恍惚,仿佛有一場時光穿越,七年一覺總是夢,而那些生離死別,只不過是紅塵笑談,她并沒有親自經歷。
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愛她如命。
他又把她抱進懷裏,雲深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紀柏然也說過,她不應該回來的,這個男人把她抱得太緊,她流出來的眼淚,沾濕了他的胸膛。
胸膛疼得厲害,她揪着自己的胸口,嘶聲:“我是忘不了,可是,你什麽也不能給我。”她的話語殘酷而且現實,君知蕭的身體僵了一下,雲深感受到了,站不穩,順着他的身體滑跪在地板上,捂着胸口縮着身體槎。
“蕭,你知道嗎?我也會心痛。”她的聲音本來就低啞,加上哽咽,就更加的低啞,句句滴血。
他就跪在她的面前,把她小心翼翼地擁進懷,撫着她的背,在她的耳邊呢喃:“深深,我們重新開始,才能分減疼痛。”
男人的聲音如蠱如媚,字字成呓語榮。
雲深和君知蕭在一起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被熟悉他們的人知道,也不過是短短幾天的時間,所有的事情,都開始發生空間變換。
但是所有人仿佛都在刻意地去避免談論這件事,都在努力地遏制住雲深和君知蕭舊情複燃之後,對他們的影響。
難得的保持着統一的緘默。
雲深覺得有些嘲諷,這個時候,紀闌珊竟然還能忍下來,有時候她在想,要是不是因為君知蕭,她說不定,會和那個女人成為朋友。
在所有人的緘默中,那平靜之下似乎正在醞釀着一場的暴風雨,而雲深,唯有雲深,最為鎮定,他們不爆發,那麽,她又何必去理會?
她還是君臨國際派到長風國際的合作代表,作為長風國際和君臨國際合資開發的南城愉景灣的房地産的負責人,雲深更多的時間是待在工地裏。
雲深是明白蘇生的想法的,作為一個外國企業,要想進駐中國市場,必定要先在國內打響君臨國際的名氣,和長風集團合作,蘇生也只是抽取少數的利潤,才能這麽容易地促成雙方的合作。
也許未來的幾年,蘇生很快就可以完成夙願,來到錦城,體會自己的母親口裏所說的,這片美麗的土地。
所以,她才那麽謹慎小心地護着和長風國際的合作,不想讓蘇生的心願落空,她欠他的太多了,需要慢慢地還。
偶爾君知蕭會來接她去吃飯,晚上下班後,和她回她的公寓,他們和過去一樣擁抱,睡覺,說該說的事情,做該做的事情。
都緘口不提過去,仿佛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分開過。愛夾答列
雲深站在制高點,看着不遠處已經搭架興建的樓房,一眼望過去,延綿至海濱,她看着莫名地就笑了。
“雲姐,什麽事情讓你這麽開心啊?”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