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中陰暗地冷笑,這個女人有多少的殘缺,他都會在未來漫長的日子裏,慢慢地把她一點點地修補起來,把她,一點點地,還成人形。
不管欠她多少,只要她還在他的身邊,他都會十倍百倍地償還她,讓她得到這世界上,美好世無雙。
他要的女人,勢在必得。
他不會和君知蕭一般,默默地等着她回心轉意,他的女人,就要不擇手段地去得到,然後放在身邊,慢慢地去熏染,去疼,去愛。
他不介意她恨他,能承受的恨多深,就能堅守愛多長,他很歡欣,她把他,放在心尖上怨恨。
紀公館是紀柏然親手設計監工建築的,很是寶貝,他不喜歡外人來打擾,所以紀公館內是沒有傭人的,只是鐘點工按時來打掃,然後回去。
為了照顧雲深,他特意從紀家本家把老傭人周嫂叫了過來,她做事勤快,人比較樸實,照顧雲深,定然是十分周到的。
一整天,他從來沒有這麽不安過,明亮的辦公室內,男人蹙着眉尖喝了不知道多少杯咖啡提神。
什麽也沒做成,唯一做過順心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往家裏打了多少的電話,向周嫂詢問過多少遍雲深的事情。
這不是他的風格,紀柏然什麽時候為一個女人這般失魂落魄過?他是商場異軍突起,決斷狠厲,才站在了巅峰之上。
唯有雲深,提起這個女子的名字的時候,他的心肺,都在微微地顫抖,那名字柔軟地在他的心底纏繞,震撼着他的心,舍不得放下。
舊時情深舊時恨。(三)
更新時間:2013-8-14 13:04:58 本章字數:4336
紀柏然按捺不住想見她的沖動,抓起桌子上的車鑰匙,臉色急切而且冰冷地離開了辦公室,南柯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手裏還抓着話筒,那邊正傳來了顧暖心的聲音。
南柯例行公事般地推辭了顧暖心要紀柏然陪她用餐的請求,不等她發話,就挂了電話。
他看着那電話略微地走神了一下,雲深回來了,哪裏還有顧暖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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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紀柏然和顧暖心之間,不鹹不淡的就這樣,所有的人都認為,他們之間,就是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可是,紀柏然一直沉默,不表态。
顧暖心也就沒敢說,在人前和紀柏然秀盡了恩愛,久而久之,她也就覺得,自己真的就是紀柏然心尖上的人了楫。
南柯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浮現了一絲的冷笑,這些年紀柏然的身邊沒有多少女人,也就一個顧暖心,充其量呢,也不過是和雲深有幾分相似的一個女人。
就算她擁有顯赫的家事,擁有絕色的美貌,擁有這世界上一切美好的事物。
在紀柏然的心裏,恐怕是連雲深的一件心愛的物什還不如,南柯的冷笑,慢慢地就變成了苦笑,他也曾在顧暖心這樣的位置上掙紮了許多年,明白其中的苦谄。
而顧暖心比他幸運,至少,她還是有退路的,南柯就在想,如果顧暖心知道了雲深和紀柏然的糾葛,會怎麽樣?是不是和他當年那樣,一味地隐忍不發,最後失去一切。
“南特助,顧小姐的電話打到了秘書辦,要轉總裁辦,總裁不在,您看?”
女子俏生生的嗓音傳來,把南柯從自己的記憶裏拉了回來,他擡頭看了一眼站在面前一身剪裁合體的套裝的年輕女子。
不是絕色,但是很秀氣,略顯有些稚嫩,紀柏然的N多秘書之中的一個,楊陽,聽說是紀家主母,也就是紀柏然的母親楊昕雨空降過來的本家侄女。
南柯的手指輕輕地叩着桌面,莫名地,就感到了一陣的煩躁,雲深的回歸,改變的,不知是君知蕭和紀柏然他們,還有他。雲深回來了,那麽,她呢?
“告訴她,老板在忙。”南柯的語氣有些不好,似乎還帶着一點煩躁的火氣。
楊陽心想,這個男人跟着陰晴不定的表哥紀柏然久了,連那脾氣都上來,一個鼻孔出氣,陰陽怪調。
“好的,我這就去和她說。”
楊陽轉身就走,進入秘書辦的時候,她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站在特助辦公室裏的男人,隔着透明玻璃牆,看見南柯正煩躁地拉扯了幾下領帶,路出疲倦掙紮的神态。
莫名的,她的心,就劇烈地跳動了幾下,許多年後,楊陽再想起這個瞬間的時候,才苦笑地終于明白了,這叫心動,一見鐘情的事情,竟然真的在她的身上發生過。
紀柏然一路狂飙,當初料想到雲深愛偏靜,他把紀公館建在了來回山的半山腰上,此刻他開着車狂飙,卻厭煩這路怎麽這麽長?
已經入冬了,這傍晚的陽光,總是暖烘烘的,紀柏然繞過假山,就可見雲深躺在一把檀木雕花躺椅上,面朝陽光,那精致的輪廓沐浴在金黃色的陽光裏,他遠遠地看着,只覺得安詳無比。
這個女子的冷靜超乎他的想象,他以為,醒來之後的雲深,一定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他都做好了要哄她的準備了,可是,她這麽安靜,卻讓他心裏更加地感到惶恐。
他打電話問過周媽,雲深一整天做過什麽,周媽告訴他,早上起來的時候,雲深在浴室裏呆了将近兩個小時,下樓吃早飯,很安靜,一直不吵不鬧地,然後就是窩在三樓的書房裏看了極長時間的書。
傍晚的時候搬了椅子到庭院裏躺着曬太陽,就沒有說過一句話,安靜得幾乎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
周媽在雲深很小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她,自然是小心她的,也知道自家少爺緊張她,原先還有些擔心,但看見她這般安靜之後,也就放下了心。
這些年,雲深所剩的興趣不多,他記得,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年,雲深喜歡喝酒,把自己的胃喝出了毛病,卻不肯罷休,總是抽極苦的摩爾,眉頭都不蹙一下。
此時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個極其倦怠的人,突然感到了疲倦,安靜地躺在陽光下,淡然地閉着眼睛,不悲不喜。
他走了過去,俯下身去親吻她的唇,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陽光的緣故,本來體冷的女子,唇瓣竟然有了一絲的溫暖,他戀戀不舍地碾轉,許久才放開了她。
雲深只是僵硬了一下,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眼睛并沒有看着他,掠過他的肩膀,直視着那微弱的光線,眯着眼睛,極細長的眼線裏,都是溫暖的橘色。
“今天過得怎麽樣?”他伸手把她抱了起來,自己坐在了椅子上,把她抱在了腿上,下颌抵在她的脖頸處,柔和地開口。
她的皮膚有一種病态的蒼白,似乎從那蒼白的皮膚裏,都散發出淡淡的蘭花香。
這個女子又嚴重的潔癖症,也是從七年前開始的吧,她就見不得鮮血,吃不得葷腥肉類,終日素菜。
只要看見那骨肉之中伴随着鮮血,她都會失控,總是會把自己身上擦洗一遍又一遍,固執得,幾乎要把自己身上的一層皮,都給剝掉。
當然,在七年前,她親眼看見那樣的慘烈之後,骨肉鮮血淋漓,自然是不可能忘得了。
她被他這樣抱着,也不抗拒,表現得無所謂而且冷漠,是無視吧,對這個男人的一切,都無視。
對一個人最殘忍的懲罰,就是把他抗拒在自己的喜怒哀樂之外,永遠也不會為他喜,為他悲。對紀柏然,雲深就是這樣的。
“你也應該曬一下陽光,看能不能把你那一顆陰暗的心給照亮。”
她的聲音極輕極慢,漫不經心的,就算對紀柏然的恨意那麽深,在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也是極其清淡的,聽不出怨恨。
男人把她的身體抱得更緊,眉目深深,桃花眼裏閃過極細的流光,語氣淡淡的:“好,以後我們一起曬太陽。”
能和她曬一輩子的陽光,何嘗不是他最開始,也是唯一最瘋狂的追求?
他總是那麽狡黠而且果斷的一個人,輕巧地把雲深的怨恨的話化解掉,讓她無處可尋。
“呵呵。”
不明所以地,她聽到紀柏然這句話的時候,竟然沒有反駁,只是略微地低頭,笑聲逸了出來,嘲弄中,帶着無窮盡的漠然,這是在笑他的癡人說夢吧。
紀柏然明白,那飛揚奪目的桃花眼,都暗上了幾分,她用無聲來抗拒他,不吵不鬧,讓他如何也不知道她下一刻會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這樣的女人,最是可怕,在沉默之中爆發,一定具有毀滅性。紀柏然這樣想着,就不由來地,感到心慌。
“你覺得這很好笑?”
他扣着她的頭,扳過她的臉來和他對視,他一瞬不瞬地緊緊地瞧着她的眼睛,想要捕捉到不及竄逃的情緒。
她也不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