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節
西,卻沒有人能給他,他心愛的女人,恨他入骨。
而他,總是有些怨她的,當年的一場兵荒馬亂,到底是誰的錯?他現在已經有些恍惚了,這麽多年了,他身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改變,但是唯一不變的,就是愛雲深的信仰。
“不要說當年的事情了,就說現在吧,你打算怎麽處理紀闌珊?這個婚到底是結或者不結?”許鳳接過侍者端過來的咖啡,把它放在君知蕭面前。
許鳳想起紀闌珊,眉頭都微微地皺了一下,那是個很強勢的女子,女強人的特質在她的身上顯露無疑,也難得她在君知蕭的面前如此的低下。
定然是愛慘了他了。
君知蕭喝了一口咖啡,神态自若,并沒有什麽變化,聽見那紀闌珊這個名字,還是淡漠疏離的模樣,完全看不出有幾分的欣欣。
“結不結,不都是一樣嘛?她什麽也得不到。”男人的口氣竟然有些冰冷,硬邦邦的,隐隐約約,仿佛有些恨意。
他和她很相像。
更新時間:2013-8-13 15:10:42 本章字數:1472
許鳳對君知蕭口氣裏的恨意不明所以,竟不知道這些年,他對紀闌珊,竟然有些微恨的,到底是為了什麽,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但是,如果君知蕭和紀闌珊結婚了,那麽,他和雲深之間的緣分,可就真的只能這樣了,雲深是誰?她的眼睛裏揉不下一粒的塵埃。
“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放不下紀家的情義,和紀闌珊結婚了,那麽,你和雲深,就絕對沒有了以後了,這是一定的。”
君知蕭倏然擡起頭來,許鳳對雲深的性子可算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而他君知蕭,怎麽可能會不知道,以雲深純粹幹淨的愛情觀來說,君知蕭現在都沒能讓雲深原諒他,那麽,他結婚了,雲深更不可能原諒他了。
“鳳姨,我懂。”君知蕭只覺得自己的口裏彌漫開來了一陣陣的苦澀,難過得他的心幾乎要停止跳動,在這樣的選擇中掙紮和無奈,本不是他意。
許鳳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擺擺手:“瞧,你們倆連說話的口氣都一樣,她也說她懂,但是到頭來,你們就是這樣清醒着,相互折磨。”
看見君知蕭的臉色有些微微蒼白,顯然是被許鳳的話給噎到,這個男人唯一的軟肋,就是雲深了,她一動,便會牽連他的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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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一起那麽多年,多少有些相像。”君知蕭牽起唇角,似笑非笑,記憶裏都是少女雲深青春張揚的面容,他們躲在雲家深宅中,肆意地戲耍。
雲深時常俏皮地學着他說話的神态和語氣,學久了,自然也就帶上了他幾分,說起話來,一板一眼的,雲父沒死的時候,也常常說,他們在一起久了,也相像了許多了。
“我想着,這些年,雲深和柏然,肯定是糾葛不少,上次他來我這裏,點的也是相思,還問起了雲深,他以為她已經來過我這了。”許鳳想起了那一天紀柏然的神态,微微有些不自然,說起雲深的時候,冷硬的男人,眸光卻異常柔和。
少年的時候,紀柏然和君知蕭,程風以及孫遠他們,也是她店裏的常客,一大夥人風風火火,年少輕狂的模樣,現在都在各個領域裏功成名就。
青蔥年少,早就已經消失殆盡,也唯有雲深,才失去了一切。
君知蕭沉默了下來,事情的發展正朝着他無法預知的地方而去,紀柏然對雲深的的那份心,比他預料中的還要強烈,他以為,這些年他就沒有在雲深的身邊放下過一個具有威脅的人,誰知道,棋錯一着。
但是,他卻不會讓他全盤皆輸。
他和雲深的那些年,是任何人都無法斬斷的,當中的個中情深,紀柏然怎麽可能明白?也只有他君知蕭,才能擁有她,其他人,都不可能。
這是君知蕭,絕對不可能妥協的事情。
颠簸流離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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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深抱着花從山路一路走來,連車都沒開,走了也不知道多久,那道路兩邊種滿了高大的喬木,還夾雜着低矮的紫荊樹,雲深想着,到了春天,那必定會滿樹紅暈。
那樣的時候,這裏定然是很美的,那麽躺在這裏的人?是不是也是極其幸福的呢?雲深苦笑了一下,幸不幸福?她現在還不能知道。
這麽美麗的地方,應當有很多人眷戀的,但是,這個地方很顯然的,她走了一路,幾乎沒有看見一個人,那遼闊的青石路,已經鮮少有人路過,露出安詳的塵封狀态。
蜿蜒的山路盡頭,似乎已經可以看到漫無邊際的墓碑,冰冷的大理石雕琢而成的墳冢,盛放着每一個人不安的靈魂,有的年代已經久遠了,那墓碑被風霜侵蝕得失去了光彩,露出暗啞的青灰色。
也有新冢,嶄新的大理石,雕琢成雄偉的樣式,只可惜,不過是黃土一坯,終歸是躺在地下,再也沒有喜怒哀樂。
她抱着花沿着公墓窄窄的石板路慢慢地走着,兩邊都是低矮的墓碑,上面雕刻着不同的墓志銘,還有那一張張飽經歲月的風雨洗禮的黑白照片,上面的人保持着永遠不變的姿勢,對着來往的人,安靜地微笑。
在沒有經歷這些生離死別之前,雲深對死亡,抱着一種極其恐懼的心情,總是喜歡問君知蕭:“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麽辦?我不想死。”
當年是多麽幼稚啊,雲深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好笑不已,但是每一次笑,都要把眼淚笑出來,她的左臉頰上有一顆血紅色的淚痣。
那一年她還沒有和君知蕭分開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出去春游,和紀柏然,程風他們,當時她和君知蕭還是情好無比,那個時候,他們在山上遇見了一個老人,那人自稱是看相的。
當時就覺得很好玩,他們圍着那個老人,無比期待地看着他,他每一個人都看過來,雲深記得,他當時是這樣評斷紀柏然的:終其一生追求一個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能不能得到,就看他怎麽做了。
而評價君知蕭卻只是四個字:愛而不得。
君知蕭的臉色當時就很是不好了,不過想想,不過是一個迷信,也就放開了,并沒有怎麽的在意,直到後來分開後,才明白,原來冥冥之中,真的有天意。
雲深現在想起來那個看相先生說的話,倒是覺得頗有幾分的真實,也許他是蒙對的,但是不可否認,當時那個人評價她的話,已經在應驗了。
當時那老人端詳着她的臉許久,忽而深沉地摸着胡子,搖頭晃腦了起來,欲言又止。倒是紀柏然忍不住問他,他才慢吞吞地說了出來。
他看着雲深說:“你眼睛下的這顆淚痣,是殃相,你的這一生,都要颠簸流離,現在得到的一切,都是一個虛幻,你的一生,是不幸的一生。”他看她,真的很是悲切。
雲深記得,當時她有些苦笑不得,因為壓根就不相信,她當時多麽乖張啊,趾高氣揚的,過得太幸福,根本就想不到,她以後,真的會失去所有。
不知道為什麽,當時她和君知蕭并沒有什麽反應,而紀柏然卻憤怒地想要揍那看相的先生,幸好被程風他們壓住,才沒有釀成禍。
陪她成長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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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一群富家子弟,哪裏懂得那些以後的禍福旦夕,紀柏然那麽一鬧,那個老人也就走了,他們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架起爐火,吃起了燒烤。
觥籌交錯之後,皆是他們年少的美好心願,和對未來的無憂無慮,這以後的颠簸和糾纏,他們從來不曾想過,而雲深在後來的很多年裏,伸手撫到臉頰的那一顆痣的時候,才明白,她和君知蕭,紀柏然之間的糾葛,會成為她的一生。
雲深想起這些,除了苦笑,就只能苦笑。走着走着,就已經到了一座墓碑前。她才停止了腳步,臉上的笑意也就輕松了許多,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笑,仿佛突然之間,找到了讓她安心的窩。
她把臂彎裏的花放在了墓碑前,蹲下身體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照片,上面的中年男人,笑容和藹,和她所有的記憶裏的笑容一般無二。
這是她最親愛的父親,她那小半輩子,都是活在他的溫暖中。記得君知蕭沒有來雲家之前,她的父母很是恩愛,一家人總是樂呵呵的。
可是不知道怎麽的,君知蕭來了之後,那段時間,她的母親總是有些恍惚,滿懷心事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君知蕭來的第幾年,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