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哥哥你好
“确定是來找我?”夏孤寒看向女人, 一臉狐疑。
這還是第一個找他看不孕不育的,可到底是誰傳出他會治療不孕不育的?
女人也不直接回答,而是問道:“夏老板, 您就說我的情況您能不能治療吧?”
停了一會兒, 她又補充了一句, “只要能解決我的問題,錢就不是問題。”
仿佛要呼應她這句話,手上的鴿子蛋又反了一下光,铮亮铮亮的。
鈔能力還是有一定作用的,夏孤寒頗有些心動,不過他沒接過女人手中的健康報告, 而是擡眸掃了一眼女人, 又看向女人的丈夫。
一會兒後, 又躺下了。
“你的問題我解決不了, 回去吧。”
他還保持着一副高人的做派, 可心卻疼得滴血。
沒人會喜歡把錢往外推,不過這對夫妻真的想要孩子的話,他不好解決。
女人還想說什麽, 她的丈夫就先一步上來攬住女人的肩膀,冷冷地掃了夏孤寒一眼,又柔聲安慰妻子,“我就是那電影不靠譜, 都是後期加的特效, 你被網上那個人給忽悠了。等會兒我找人去天師協會給你找個大師,肯定比這個靠譜。”
女人也不是死纏爛打之人,聽到夏孤寒說無法解決她的問題,漂亮的臉上滿是失落, 聽了丈夫的話也沒高興起來,“可我們看了那麽多醫生,醫生都說我們的身體沒問題。青龍寺的了無大師也說過我命中有子,可為什麽這麽久了寶寶還是不來,是不是寶寶不喜歡我……”
女人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竟是低低地啜泣起來。
丈夫趕緊安慰她,之前還很倨傲的一個人,現在卻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安慰她。
夏孤寒似乎沒聽他們講話一般,在躺椅上翻了個身,背對他們,呼吸均勻,好像真的睡着了。
顧晉年依舊在看小說,更不關心夫妻倆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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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失望久了,很快就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她抹去臉上的眼淚,朝夏孤寒說道:“不好意思,打擾了。”
然後和丈夫一起朝門口走去。
快要出香火店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清澈的聲音,“這個問題我解決不了,但有其他問題你可以來找我。”
丈夫以為夏孤寒在詛咒他們,正想開罵,妻子趕緊按了按他的手,轉身和夏孤寒道:“我們知道了,謝謝夏老板提醒。”
夏孤寒不再說其他,任由那對夫妻離開,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女人的身後。
有個渾身是血的小嬰兒趴在女人身後不遠處,他伸手想要抓住女人,卻像是有東西擋着他,只能遠遠地墜在女人的身後,一點一點艱難地向前爬,在路面上留下一條長長的血痕。
女人确實命中有子,可她不知道的是,她曾經主動放棄這個孩子。
現在想要找回來,夏孤寒是有辦法,但有些事自有因果,女人當年能做出那樣的選擇,那就要接受現在的結果。
夏孤寒并不想插手。
香火店裏,顧晉年垂眸看了一眼假裝睡着的夏孤寒,輕輕地笑了笑。
說是不想插手,卻還是沒忍住提醒他們。
夏孤寒聽到顧晉年的笑聲,也假裝沒聽見。
倒是顧晉年坐到他身邊,兀自說道:“又一個鬼胎出現了。”
“我剛剛看了一下,他少了一魄,并不是一個健康的寶寶。”
夏孤寒翻了一個身,坐了起來,吊着眼梢瞪顧晉年,像是在怪罪顧晉年總是擾他清夢,不讓他睡覺。
顧晉年安靜地看着他。
兩人像是在對峙,幾分鐘後,夏孤寒妥協,“真少了一魄?”
顧晉年點頭。
鬼胎和嬰鬼不同,嬰鬼是還未生下來或者生下來沒多久的嬰兒夭折後化作鬼。而鬼胎,則是一存在便是鬼,更确切地說,應該是半人半鬼。
人是由受精卵演化而來,而鬼胎的受精卵有一半的提供者來自于厲鬼。
一個少了一魄的鬼胎。
一個命格平凡,本該一生平庸卻成為豪門貴婦的女人。
夏孤寒不禁陷入沉思。
不過夏孤寒大概不适合想事情,還沒想出一點頭緒來,他就有點昏昏欲睡了,坐在躺椅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哪裏還能想得起鬼胎之類的事。
顧晉年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他伸手挑起夏孤寒的下巴,在夏孤寒昏昏欲睡的目光下吻了下去。
夏孤寒一下清醒了。
不過顧晉年這個吻只是一觸即分,他靠得極盡,冰涼的氣息拂在夏孤寒的臉上。
“好像很久沒給你渡能量了。”
話落,又一次親下去。
夏孤寒倒沒有掙紮,只是推了推壓在自己身上的老鬼,“回樓上。”
顧晉年沒應,手一揮,香火店的大門自動關上。
夏孤寒緊繃的身體才放松下來。
香火店門外,大一和大二兩兩相忘。
大一人性化地嘆了一口氣,“他們又忘了把我們收進去了。”
大一跟着嘆了一口氣。
兩個紙紮小人一蹦一跳地擠在一起,互相取暖。
***
夜裏下了一場雷雨,到了半夜,星月被厚厚的烏雲遮住,一點兒光都沒有透下。
霧濃得好像把整個世界籠罩在一層黏稠的水液中,濕噠噠的,到處都帶着水汽。
郊區的一棟豪華別墅裏。
客廳的自鳴鐘分針和時針在12的數字上重合,時間進入到半夜——
自鳴鐘的鐘聲在寂靜的黑夜裏敲響,客廳的燈閃了一下,暗了下去。窗外的樹開始劇烈晃動,呼呼的風聲像極了人的哭嚎。
“吧嗒……”
似乎有水液滴在實木地板上,由遠及近,從大門開始,路過客廳,傳到樓梯,而後一路往上。
客廳的燈掙紮了幾下,又亮了起來。
地板上不知何時占了水液,在燈光的映照下,反射着詭異的紅光。
水液從門口一直延伸到樓梯,向上,最後在二樓的主卧門口停下。
“咚!”
“咚!”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一聲接着一聲,越來越密集,越來越急促。
躺在床上酣睡的人被吵醒。
敲門聲并沒有因為他們睡醒而消失,反而越來越快,仔細聽,卻不是從門的中間傳來的,而是下面靠近地板的部分。敲門的力氣不是很大,造成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卻格外清晰。
男的下意識把手放在女人的耳邊,“你繼續睡,我去看看。”
男人打算下床去查看情況,女人卻一把把他抱住,害怕得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裏,“不要去,我害怕。”
男人抓過挂在床頭的護身符,“拿着它就沒事了,我去去就回來。”
這兩人赫然就是白天去香火店找夏孤寒解決不孕不育問題的夫妻倆。
男人叫裴澤,是一家上市公司的總裁,女人是他的妻子,名叫蘇悅薇。
蘇悅薇緊緊攥着護身符,用被子裹住自己,看着裴澤打開床頭的燈,朝門口走去。
這個護身符是中午他們離開香火店後,去天師協會求來的,送護身符的是天師協會新任的副會長,他送符的時候沒說什麽,只說可以保平安。
據說天師協會的副會長來自覃州市素有第一世家之稱的夏家,他的符千金難求,裴澤自然卻之不恭。
沒想到護身符晚上就用上了。
裴澤胡亂想着事情,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不讓自己被這半夜響起的敲門聲吓到。可越靠近門口,裴澤手心的汗就越多,濕漉漉的。
門外的東西似乎感覺到他的靠近,敲門聲緩和了一點,等裴澤把手放在門把上時,敲門聲停了。
裴澤咽了咽口水,挪動門把,打開門。
門外什麽都沒有。
唯有走廊的燈靜靜流淌着暈黃的燈光,照亮一旁的照片牆。
一切都是那麽平靜而溫馨。
裴澤關上房門,才剛轉身,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別去!”蘇悅薇真的害怕了,趕緊把裴澤叫回來,“求求你,別去了。”
裴澤眉頭微微皺起,看到床上瑟瑟發抖的蘇悅薇,選擇回到床上,把妻子抱進懷裏,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不怕,薇薇我們不怕,我們明天就搬回市區的房子裏去住。”
他自己卻已經白了臉。
蘇悅薇緊緊抱着裴澤,手裏捏着護身符,仿佛只有這樣,那敲門的東西才不會進來。
敲門聲持續了許久,直到天微微透着亮,四周才恢複安靜。
裴澤和蘇悅薇困極了,卻怎麽也睡不着。
“老公,”蘇悅薇花了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們再去找夏老板好不好?”
“為什麽?”
蘇悅薇眼神有些渙散,“他白天才剛說我們會出問題,晚上我們就遇到事情了,他肯定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一定有辦法解決。”
裴澤卻不是很相信夏孤寒,如果是平時的小事,他願意依着蘇悅薇的性子去找夏孤寒解決,但他們遇到的事,科學無法解釋,或許還有可能傷及他們的生命。
裴澤并不想把自己的生命交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香火店老板,在他看來,那所謂的夏老板,只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神棍罷了。
不過他并沒有馬上拒絕蘇悅薇的提議,也沒有答應,只是輕聲安慰她。
等天光透亮,太陽從東方升起之時,裴澤馬上驅車帶着蘇悅薇前往天師協會。
天師協會位于霧州市政府大樓旁的一個老舊小區裏,占據了該小區四號樓整棟樓。
小區建成已經有三十多年了,相較于市中心的動辄二三十層的現代公寓,小區最高的樓房只有七層。而位于小區中心的四號樓,卻是最低的,只有四層。
裴澤昨天已經來過一次,今天再過來,熟門熟路地找到天師協會的副會長辦公室。
“夏大師?”裴澤敲了敲略顯老久的門。
沒一會兒,“吱嘎”一聲,大門在裴澤和蘇悅薇面前打開。
開門的是一個長着娃娃臉的少女,她看到門外站着的裴澤和蘇悅薇,友好地笑了笑,“請進,師父在裏面。”
又沖着辦公室深處喊道:“師父,有客人上門啦。”
她的聲音和她的人一樣,軟軟糯糯的。
個子也矮,只到裴澤的胸口,再加上一張圓圓的娃娃臉,整個人看起來就是小小的一團。除了玉雪可愛外,似乎沒有更貼切的形容詞可以形容她了。
少女把夫妻倆帶到辦公室裏。
在原木辦公桌後面坐着一個頭發發白的老者,老者穿得很新潮。上身穿着一件畫有皮卡丘的白色T恤,疊穿富有沙灘風情的短袖花襯衫。下身穿着一件發白的牛仔褲,牛仔褲上的鐵鏈随着他的動作晃晃蕩蕩,發出叮鈴鈴的聲響。腳上蹬着一雙某著名運動品牌的運動鞋,穿着船襪,露出腳踝。
眼前的這個潮老頭兒就是霧州市天師協會新調來的副會長,夏培河。
“大師。”裴澤恭恭敬敬地和夏培河打了個招呼,便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和夏培河簡單地複述了一遍,“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少女遞了一杯茶過來,裴澤朝她禮貌地點點頭,“謝謝。”
又繼續道:“敲門聲持續了一個晚上,我去開門的時候,聲音又停了。所以我想請大師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除了敲門聲外,還有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夏培河問。
裴澤認真回憶了一會兒,搖搖頭,“沒有。”
異樣是突然來的,完全沒有預兆。
夏培河又問:“這段時間,你們夫妻二人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一般被髒東西纏上,都是有一個遞進的過程,剛開始是感覺身體上不舒服,把“人氣”病散了,髒東西就可以趁機傷害人甚至殺人。
如果裴澤和蘇悅薇真的是被髒東西纏上,最先出現的異樣應該是身體某方面的機能出現了問題。
夏培河昨天會主動給夫妻倆護身符是因為他第一眼看到夫妻倆的時候,有種玄妙的感覺,但細細一算,又什麽都算不到。為了以防萬一,才給了對方護身符。
可夫妻倆一進來,他就感覺到,那張護身符上面的禁制并沒有被觸發。
如果裴澤說得是真的,那東西只敲門卻不害人。
難道是一只淘氣的孤魂野鬼在惡作劇?
裴澤不知道夏培河的猜測,他還是搖頭,他和蘇悅薇有定時做體檢,身體很健康。
“大師,其實有不對勁的地方。”倒是蘇悅薇一口咬定有異樣。
裴澤猜到蘇悅薇要說什麽,趕緊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他覺得在一個大師面前提一個神棍,是對大師的不尊重。
倒是夏培河來了興趣,開了一罐肥宅快樂水,滿足地呷了一口,讓蘇悅薇繼續說,“但說無妨。”
蘇悅薇說道:“我昨天去見了一個大師,他也說無法解決我的問題,但是我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說如果遇到其他事情可以去找他,他可以解決。”
“哦,”夏培河一點都沒覺得不被尊重,反而發出一聲感興趣的長嘆,眼睛晶晶亮的,“他是怎麽說的?他又是怎麽知道你們會遇到問題的?”
“夏老板只說有問題可以去找他,”蘇悅薇搖頭,“至于他怎麽知道的,我也無從得知。”
“也是。”要是知道,這對夫妻今天也不會來找自己了。
夏培河又喝了一口肥宅快樂水,汽水剛入口,他突然注意到什麽,被嗆了一下,咳了幾聲才緩過來,“你剛剛說的那個人,他也姓夏?”
夏培河的反應實在太大了,裴澤以為他生氣了,好忙說道:“大師,那就是一個神棍,估計是借着夏這個姓招搖撞騙,不值得你計較。”
“這麽說他真的說他姓夏咯?”夏培河又也問了一遍。
一旁的少女也直勾勾地看着他們。
裴澤只好點點頭,“是。”
“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嗎?”夏培河又問。
裴澤忘記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不值得他花費時間去記憶。
倒是蘇悅薇記得清清楚楚,“夏孤寒,他叫夏孤寒。”
這個答案在夏培河的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他就說嘛,夏雲開那個小子為什麽突然把他調到霧州天師協會來,原來是把兒子藏在了霧州。
夏培河愉悅地笑了笑,大口大口地把一罐肥宅快樂水喝完,滿足地打了個嗝。
末了起身看向裴澤夫妻倆,“如果他真的是夏孤寒的話,我勸你們還是快去找他吧,說不定只有他能解決你們的問題。”
“走吧,現在帶我去找夏孤寒。”
夏培河不等裴澤回應,就背着手往門口走去。
那個存在不是很強的少女馬上跟上,“師父,我也想去找師兄。”
裴澤這才知道昨天那個年輕人是夏大師的徒弟。
又姓夏,不會也是第一世家夏家人吧?
裴澤皺了皺眉頭,隐隐為自己昨天對待夏孤寒的态度感到後悔。
“老公,走吧。”蘇悅薇不知道裴澤心裏的糾結,牽起裴澤的手,小意溫柔道:“趕緊去找夏老板吧。”
溫柔之下,藏着一絲的急切,但她掩飾的很好,并沒有顯露出來。
裴澤:“好。”
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到時候和夏老板道個歉。
和命比起來,這并不算什麽。
等裴澤和蘇悅薇下樓的時候,一輛火紅色的超跑已經停在樓棟門口,夏培河鼻梁上架着一副足以遮住大半張臉的墨鏡,催促道:“趕緊的,前面帶路。”
***
香火店。
昨天老鬼喂了夏孤寒許多能量,于是今天一大早他就醒來了。
但懶癌已入骨,夏孤寒并不想起床,窩在被窩裏舒舒服服的假寐。
顧晉年在樓下的廚房裏為夏孤寒準備早餐,絲絲縷縷的香味飄了上來,夏孤寒摸摸肚子,才感覺到餓了。
他不得不起床,洗漱完下樓,顧晉年的早飯已經準備好了。
趁着夏孤寒吃早飯的空擋,顧晉年開了香火店的店門,把廣告燈牌和一些貨品擺出去,一切井井有條,根本就不需要夏孤寒動手。
除卻喜歡折騰這一點,夏孤寒現在看顧晉年是怎麽看怎麽滿意,簡直就是懶人的福音。
兩個紙紮小人不用顧晉年動手,手牽手蹦蹦跳跳地跳到門口,找到一處陰涼的地方玩一二三木頭人,争取一整天都不動。
然而不到三分鐘,兩個紙紮小人紛紛破功。
一個不明物體從遠處飛來,跳到大一的頭上,尖銳的指甲薅了大一一塊頭皮。
疼得大一嗷嗷嗷大叫,差點原地起飛。
不明物體被吓了一跳,迅速蹿到地上,背脊拱起,身上的毛發一下子炸開,金色的瞳孔收縮,喉嚨裏發出警告的咕嚕聲。
是一只黑貓。
大二向來和姐姐一條心,見到姐姐頭上被蹭破一塊紙皮,露出光禿禿的竹竿,也氣瘋了,不管不顧地朝黑貓撲去。
輕飄飄地落在黑貓身上,張大嘴巴,啃了一嘴毛,也把黑貓啃禿了一塊。
極限一換一,誰都不虧。
黑貓被吓了一跳,發出一聲凄厲的叫聲,跳到一堵圍牆上,沖着兩個紙紮小人喵嗚嗚的一通亂叫。
兩個紙紮小人站成一排,用陰恻恻的聲音和黑貓對罵,深怕被黑貓給比下去。
夏孤寒在店裏聽到動靜,卻沒有急着出去,慢悠悠地吃完早餐,才趿拉着拖鞋走到門口。
兩個紙紮小人終于遇到靠山,正想撲上去求安慰,就看到站在夏孤寒旁邊的老鬼,委屈地癟了癟嘴,終究沒敢撲上去。
那只黑貓看到夏孤寒,沖着夏孤寒喵嗚了一聲,竟是有些委屈。
夏孤寒一眼就認出這只黑貓是群相山半山別墅的那只貓,他朝黑貓招了招手,“過來。”
黑貓謹慎地看了站在夏孤寒不遠處的兩個紙紮小人一眼,踟蹰着不敢跳下來。
夏孤寒摸了摸大一禿了一塊的腦袋,哄她,“先回進去,晚點我給你補上。”
又給姐弟倆扔了兩張符箓,姐弟倆咔嚓咔嚓地吃完,才心滿意足地跳回店裏。
黑貓确認安全後,才從圍牆上下來,踩着優雅的貓步走到夏孤寒的腳邊。
仿佛剛剛那個和紙紮小人吵得不可開交的不是它一樣,若不是頭上禿了一塊,會更有說服力。
“你自己找到這裏來的?”
夏孤寒知道這只黑貓比較靈,問話它聽得懂。
黑貓果然聽懂了,朝巷口的地方喵嗚叫了幾聲。
夏孤寒循聲看去。
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從巷口小心翼翼地探了出來,對上夏孤寒的目光,她瑟縮了一下,小聲軟糯地喊了一聲,“哥哥,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