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4)
我朋友的空房子,借給我們暫住。你的燒還沒退,別墅離醫院太遠,對治療很不方便。”
許溫岚跟他坐電梯上二十三樓,發現瑪利亞在客廳收拾東西,好奇地問:“你也來了?”
瑪利亞恭敬地微笑:“是方先生的人載我過來的,許小姐您是不是發燒,我有家鄉的土方子可以治療。”
許溫岚搖頭:“不用了,我燒的不是很嚴重,已經吃過退熱藥了。”
瑪利亞受過專業培訓,會簡單的醫療護理,很熟練的給她紮針挂點滴。
許溫岚躺在床上,一下子就睡了過去,到晚上七點醒來,發現幾瓶點滴早就打完了。手背除了細微的針孔,連一點打針的疼痛也沒有。
窗外早已日落西山,待在沒開燈的房屋,視野一片漆黑,許溫岚試圖摸索床邊的燈具,無意摸到溫熱的手掌,頓時吓了一跳。
“舒服一點沒?”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詢問她,透出一絲絲的疲憊。
許溫岚輕輕應了聲:“睡了覺舒服多了,能不能開下燈?”
方奕旸在光潔的手背滑過,有意無意摸到她無名指的訂婚戒指,擡起手打開床頭的小夜燈。
許溫岚有點尴尬,她先前想拔出戒指來着,結果發生太多事,一直找不到解下戒指的機會。
“那個……”許溫岚說。
“你……”方奕旸同時開口。
許溫岚咳嗽一聲:“你先說。”
方奕旸勾唇微笑:“案件的事別操心,一切有我在,沒什麽解決不了的。”
許溫岚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暗想這兇器上的指紋,完全足夠把人定罪的,除非能找到陷害她的證據,确實是非常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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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啦,我不會多想。該睡就睡,該吃就吃。”許溫岚聳聳肩,“身子不怕影子歪。”
方奕旸的目光落在她淡然的面龐:“我越來越喜歡你了。”
他的目光仿佛散發熾熱,許溫岚的臉頰有點發燙,掩飾的笑了笑:“哈哈,我要睡了。”
“好好休息。”方奕旸站起身準備離開,俊臉迎着小夜燈的光,這才顯露眼白的紅色血絲。
許溫岚心疼的不得了,猜測他昨夜不會一直守在警局外,從淩晨到傍晚都沒睡覺吧,這該有多累多困啊。
“等一下,有句話我想跟你說。”許溫岚拉住他的手,“我許溫岚不喜歡欠人請,你為我花了那麽多錢,操了那麽多心,我以後一定會想辦法報答你。”
方奕旸忍不住笑了:“那你要怎麽報答我?”
許溫岚說:“暫時沒想到……”
“那我替你出主意。”方奕旸看似很認真的想了想,彎下腰湊近她,“以身相許好了。”
許溫岚往後退了退,心髒嘭嘭直跳,緩解氣氛的說:“你在開玩笑吧。”
“我是不是開玩笑,你心裏會不清楚?”方奕旸捧起她的下颌,目光緊鎖她的眼眸,“以身相處可能老掉牙了,那換一種方法好了。”
許溫岚咽了下唾沫:“什麽方法?”
“我要一個吻。”方奕旸摩挲她的紅唇,緩緩朝她湊近。
“乖,閉上眼睛。”
☆、一個吻
許溫岚反感被捏.弄的感覺, 眨眨眼微笑:"你先閉上眼睛, 我就主動吻你。"
方奕旸摩挲她的下颌的手一頓,眼神透露質疑, 慵懶地斜着長腿坐在床邊,側過身面對她,流露出你敢你上的表情, 然後閉上眼睛。
許溫岚當然不敢, 但她敢作弊。
她緩緩朝他靠近,臉對着臉,呼吸噴在他的面頰, 能察覺他濃黑的睫毛微微扇動,像是因為感受到她的氣息而悸動。
許溫岚猶豫很久,還是吻不下去,食指和中指并攏, 在他的嘴唇飛快地擦了下,往後挪到原來的位置:"這就是你要的吻。"
方奕旸撐開眼皮,睫毛的陰影落入眼眸, 氤氲沉暗,直直要把她融入靈魂:"輪到你閉眼了。"
許溫岚心跳慢了半拍, 幹巴巴地說:"我不是吻過了嗎"
“禮尚往來啊。”方奕旸拽着棉被的兩端,猛地撕扯下一張布條, 彎下身看她,眼眸似笑非笑,“你摸我的是哪兩根手指?”
完蛋了, 他看出她在捉弄自己,接下來要遭報複了。
許溫岚聞到危險的氣息,頭腦的警鈴大作,結果眼前一黑,布條遮住她的眼睛。
“放心,我不會捆綁你,至少現在不會。”方奕旸高挺的鼻尖抵着她,深深吻住她的紅唇。
許溫岚的視覺被奪去,其他感官變得異常敏銳。
他的薄唇微微冰涼,柔軟的覆蓋她的唇,或輕或重地啃咬唇瓣,漸漸不滿足于此,濕熱的舌尖鑽進口腔內,像餓狼舔舐獵物的美味的皮肉。
許溫岚的感官紛亂繁雜,起初被男人溫柔以待,而後遭受無情的掠奪與吞噬,電流的觸感從舔.弄的敏感部位流遍全身,四肢百骸不由自主的顫栗着。
不知過了多久,方奕旸緩緩分開她的唇,意猶未盡地啄吻一下:"你不欠我人情了。"
許溫岚恍惚地摸向嘴唇,可惡得緊,嘴巴被弄得都紅腫破皮,感覺像自己種的苦果,流着淚也要吃下去。
方奕旸看她一臉恹恹,面容徜徉着溫柔:“跟你開玩笑的。我只是找一個理由,做我想做的事。我倆之間會有虧欠嗎?”
許溫岚不以為意:“你又裝好人人設了,剛還逼着跟我訂婚。”
方奕旸傾下身,給她蓋好被子,順手關上小夜燈,室內驟然一片漆黑。
“我只能告訴你一件事,帶你來香港還有跟你訂婚,并不是逼迫也不是突發其然,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果循環。”
……
瑪利亞收拾好公寓的衣物,跟許溫岚說了聲告辭便匆匆離開。
許溫岚好奇她離開的原由,公寓是四房兩廳的格局,完全住得下人。
方奕旸告訴許溫岚,瑪利亞做事負責認真,剛好他父親的護理有事回家鄉,于是安排瑪利亞過去照顧。
許溫岚問:“伯父是病了嗎?”
方奕旸回答:“他幾年前出過車禍,一直身體不太好,公司便交給我打理。”
許溫岚想起陳姨提及丈夫,仿佛受了不少刺激,不由問:“伯父伯母的感情不太好?”
“分居很多年了。”方奕旸颌首微笑,揉揉她的發頂,“婚姻要找真心愛的人。”
許溫岚挪開他的大手:“得了吧,你訂婚也挺随便的。”
“一點也不随便。”方奕旸勾唇一笑,“中午想吃什麽?”
許溫岚對他産生異樣的看法,含着金湯勺長大的名門公子居然會做飯,感覺像考倒數第一的人突然考第一名一樣不可思議:“我吃飯不太考究,随便做兩道就好了。”
方奕旸偏偏不肯随意,拉着她去附近的大型超市購物,大魚大肉都掃蕩個遍。
許溫岚歡喜的暗想,今天有一頓好吃的了。
回到公寓,許溫岚本來幫忙打下手,又想看他廚藝如何,于是暗戳戳的沒去幫忙,躲在廚房外偷偷窺視他。
方奕旸系着橫條白色圍裙,裹住精壯結實的寬腰,深棕色褲的大長腿像筆直的圓規,線條迸發出男人剛陽的味道。指骨分明的手撥開菜葉,一片片進洗菜簍裏,手法看似挺熟練的。
認真做事的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許溫岚不知不覺看癡了,滿心期待他能做出好菜。
方奕旸突然側身,一個箭步朝她走近,像揉毛絨狗似的揉揉她的發頂:“不要再看了,待會有油煙味,無聊的話可以出去散心,別整天悶在家裏。”
許溫岚挪開距離,一臉不樂意:“你怎麽老喜歡揉我頭發?”
“誰叫你個頭小。”方奕旸笑着關上廚房大門。
許溫岚默然無語,她個頭不算小吧,不過跟他男模身材一比,确實……
出門前,許溫岚查看大門邊的郵件箱,發現一張法院傳票,責令要被傳喚者二十天後參加法院審訊,違者以缺席處理。
她的手指攥緊傳票,扯出扭曲的皺痕。
看來不得不坦然面對了,她必須在短期時間內,查出事情的真相。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許溫岚經歷過一場陷害案件後,總覺得要害她的人,還在暗處窺視自己,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方奕旸今早告訴她不要擔心,他安排了保镖在暗處保護她,絕不會發現上次那樣的纰漏。
許溫岚待在公寓悶的難受,很喜歡去附近的九龍公園散心。
九龍公園曾經是英國的軍事基地,後來政府改建成平民化的休閑場所。公園內有大型露天廣場,每到清晨有流浪的野鴿來覓食,不少好心的居民會過來喂野鴿食物。
許溫岚也喜歡口袋裏兜點生米,在廣場上抛散引來一群野鴿,觀賞它們的灰色小腦袋起起伏伏,白色的鳥喙一粒粒吃幹淨生米,異常的滿足與愉悅。
九龍公園的熊孩子特別多,一看到信鴿就激動不已,甩動小胳膊沖了過來。
信鴿生性敏感膽小,一聽動靜吓得展翅逃竄,灰色的羽毛散落一地,
許溫岚的目光穿過飛奔的信鴿,落到長椅的一道瘦長的黑衣人影身上,周圍的嘈雜聲仿佛戛然而止。
許溫岚屏住呼吸,擡腳就要溜走,背後傳來陰測測的笑聲,才一會功夫,那男人已經掠到她的身後,撩起她如絲綢般的長發。
“寶貝好久不見,甚是想念……”維特在她的發梢落下一吻,“你的頭發。”
☆、維特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