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管殺不管埋的丫頭
雨天就是容易塞車, 出租沒能開進小巷,路口賣水果的老板和賣面線糊的老板因為一根水管的走位吵起來了。林焰拉着餘傾清在巷口下車,拉着她在巷子裏奔跑。
他們出門的時候, 老老實實撐着一把很大的雨傘, 回來的時候, 得到了醫生允許可以騎車可以游泳可以做任何事情以後, 林焰不耐煩了那把傘,推給餘傾清, 他牽着她的手,自己跑在雨裏, 一回頭, 女孩不知什麽時候收起了傘, 跟在他身後,漂亮的裙子被打濕, 緊緊貼在身上。
他矮身一蹲, 将她抱起來,跑過小巷,跑進紫藤花香的院子裏。
平時, 當他們穿着那身警服, 他們經過小巷時,連手都沒牽過, 手臂之間隔着一拳的距離;現在,他們不是警察,他們只是在談戀愛的小情侶,是一起長大見過對方最狼狽的青梅竹馬,是一同度過劫後餘生的愛人。
餘傾清的笑像是一串音符,挂在小院的每一個角落。
健碩的男人将她抱上樓, 砰地關上了門。
他的吻随即落在女孩微涼的唇瓣上。
他滾燙的身體緊緊壓着她的,伸手摩挲她的後背,摸到了一條從後頸到尾骨的拉鏈。他将她帶着往裏走,走進卧室,拉上了窗簾。
兩人疊在窗簾後邊,林焰看着餘傾清的眼睛,一點一點把她的拉鏈往下拉,女孩攥着他衣服的手發白,并沒有阻止。
彼此的呼吸都滾燙得像是要燒起來,當拉鏈推到最底,林焰喘了口氣,低頭吻住了乖順的女孩,整片拂過她細滑的後背,手指從腰部向下,小指随着親吻勾起,卻在女孩發顫地往他懷裏貼的時候改了主意,到前面,握住。
他和平時很不一樣,像一只獸,占領護衛着自己的地盤,氣勢開足,不容拒絕。
餘傾清感覺裙擺貼着腳踝落下,身上一涼,随即被男人過高的體溫溫暖。林焰箍着她的肋骨一掐,把人提起來放到床上,自己跟着壓上去,好看的指節深埋,勾起漣漪。
他的吻很兇,像是要把人拆了吃進肚子裏,餘傾清仰頭承受,奶奶在樓下大聲笑:“啊我們傾清就是旺我啦!又贏了!”
她縮了縮肩膀,卻忍不住,無意識地貼着他耳邊哼聲,林焰拿開手,在床頭抽屜裏摸了摸,然後,可以聽見他皮帶落地的叮當聲。
與此同時,餘傾清被他壓着胯骨不讓動,感覺到有什麽力量貼在腿側。
她不錯眼地看着身上的這個男人,他俯首加深這個吻,側過臉啄吻她的耳後和頸側,腰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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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焰!”奶奶在樓下扯嗓子喊。
林焰撐在床上的手指泛白,她擡頭看清他的雙眼,忍得都紅了。
“小兔崽子!我聽見你回來了!快點下來!你胡爺爺老花眼你幫他穿一下線啊!”
林焰的手沒松開,光線很暗的卧室裏,只有沉重的喘息。
倏地,餘傾清笑出了聲。
她推推男人:“快點下去啊……”
然後聽見林焰很深很深很沮喪很沮喪地嘆了口氣,埋頭在她胸前亂蹭,好像在發脾氣,卻又乖乖起來了,老老實實套了條褲子,走的時候向她要一個吻,不給就不走。
餘傾清捧着他的臉親了親,人滾進被子裏,朝他揮揮手。
她等了一會兒,沒聽見關門聲,圍着夏天的薄被出來看,光着腳,一點聲響都沒有,看見林焰背對着她,額抵着門,肩膀微微上下起伏。
她就笑了。
“林焰。”女孩有些壞地催促,“你怎麽還不走?”
男人低頭示意,讓她看自己不太文明的褲子全貌,好脾氣地問女孩:“我這樣下去?”
餘傾清嗖一下縮回腦袋,不理他了。
聽見他在外頭嘟囔:“管殺不管埋。”
林焰這一下去就沒再上來,先是幫胡爺爺把破了的皮夾補好,他們突然四缺一,他就被奶奶死死摁在牌桌上了。
老太太開始算總賬:“哼!啊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眼睛到底是怎麽回事?不說清楚試試看!”
林焰簡單把事情說了,重點告訴阿嬷他檢查過了,什麽事都沒有,好好的,還能陪她打牌。
餘傾清在樓上洗了個澡也下來了,頭發濕漉漉搭在肩上,随手幫林焰摸張牌,臭手,害他輸了。
男人沒吃飽似的,一臉怨念,意有所指:“你說怎麽辦吧?”
被阿嬷打了下後腦勺:“啊你怎麽跟傾清說話的!欠揍!”
女孩得意地挑起眼尾,卻又心疼,在桌下摸了摸他的大腿,他穿籃球褲,可以摸到褲管下的皮膚,膝蓋那裏很細,她覺得手感好,又摸了摸。
林焰喊:“阿嬷!”
她吓得趕緊把手收回來。
老太太不耐煩:“幹嘛啦!再叫打你!”
林焰笑着把姑娘的手抓回來,重新放在腿上,是靠近褲子口袋的地方,而不是膝蓋。
他低低說了句:“不許動。”
女孩垂着眼,真的不動了,挨着他,看他怎麽出牌,精準算牌,到最後把把都輸,哄的老太太沒有更開心的了。
郭浩回來正趕上在老太太那兒一塊吃夜宵,林焰牽着餘傾清出去買的燒肉粽,一人再一碗魚丸湯,吃完胡爺爺的兒子順路把人接走,他們三個小的也上樓準備休息。
郭浩已經得到消息,私下裏跟林焰說:“你要不要慶祝一下?我請客,把人都叫上。”
林焰一臉明白:“我明天問問湯圓。”
“哎!”郭浩把人抱了一下,“親兄弟!”
林焰洗好澡進房間,餘傾清看起來像是已經睡了。
他躺進去,望着天花板,眼慢慢阖上。
餘傾清其實沒睡,見他沒動靜了,困意也來了,慢慢阖上眼。
就在這時候,她感覺身後窸窸窣窣,随即便被人從後面抱住了,他的胳膊交纏在她腰上,拖着她往後,與他貼在一起。
後頸被男人親了一下。
她往前躲,笑着說:“你別鬧……”
然後捂住嘴,怕吵到郭浩。
林焰把她翻了個面,對上女孩亮晶晶的雙眼,他無聲地玩着她的頭發,良久後說:“你今天又沒吹頭發。”
餘傾清攀着他的肩往上蹿了蹿,吧唧親了一下他的嘴唇,抿嘴笑。
只見男人垂眼笑了。
他們就這樣相擁着,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着不重要的話,林焰頓了頓:“你剛來的時候我在路上見過你幾次。”
“在哪?”
“哪都有你。”林焰說,“很遠的距離我就能認出你,你站着的樣子和小時候一點沒變,很傲,你爸打你你就這麽硬挺着,比男孩子還有種。”
餘傾清一直只知道自己小時候在別人眼裏是可憐的,是倔脾氣的,是命苦的,卻從未聽說,今天是第一次聽林焰告訴她,覺得她很有種。
她其實一直也覺得自己挺有種的。
她問他:“你呢?”
“我?我不行。”林焰不好意思地笑了,“以前我爸一沉臉我就趕緊抱他大腿撒嬌,那時候小嘛,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真的太會撒嬌了,我阿嬷說我爸舉起巴掌愣是打不下去,最後拍拍桌子就當是打過我了。”
他耳朵紅了,餘傾清涼涼的手摸上去揉了揉,小聲說:“你撒嬌我看看。”
“現在不會了。”男人搖搖頭。
“會的。”
“真不會。”他笑着求饒,低頭親親她。
餘傾清躲開了,就這麽直勾勾看着他,等着。
她小時候就只看見小少爺一副少爺派頭,哪聽說他還會撒嬌啊!必須見識一下的!
于是人一翻,爬到他身上。
不愧是被教官誇過的好苗苗,很靈活,筋骨也夠軟。腰往下一塌,意外地感覺到什麽,立馬縮緊核心,想要起來。
林焰嘆了口氣:“再這麽鬧……”
她臉紅,想躲,可他一把又給摁回來:“算了,還是這樣吧。”
餘傾清想了想,問他:“你難受嗎?”
林焰看着她,一臉你說我難不難受的表情。
女孩晃晃他,有點着急:“你到底難不難受?”
“……”男人啞着聲,“憋久了會發炎。”
“?”她沒聽懂。
林焰微微擡起來一些,貼着她耳朵說悄悄話,就倆個字,徹底把女孩說臉紅了,手軟軟地推推他,蚊子似的:“你,你趕緊弄一下……”
林焰拉着她的手,摁在了他肚臍眼的位置,充滿了暗示:“沒有女朋友才自己弄,有女朋友了要人疼,傾清,你心疼心疼我吧。”
餘傾清突然反應過來,林焰在撒嬌。
她眨了眨眼,看着眉眼散懶的大男孩,他的笑裏帶了點認真,又很軟。
真的,沒有人能拒絕得了這樣的林焰。
“我不會……”她真的在考慮這件事。
就看見林焰真的高興了,湊過來親她,嗓子黯啞:“我教你。”
他關掉了燈。
一切發生在被子裏。
空調打的很低,但餘傾清還是覺得自己要着火了……手……也是。
她不知道是自己在出汗還是怎麽的,掌心潮潮的,有些粘膩,卻進行的更順滑,她不敢用力,滿腦子都是餘天佑兩三歲的那個時候,小屁孩憋點尿非要出去澆樹,開當褲多方便啊,屁骨蛋一夾,腰一挺,就看他對着小區裏的樹呲一注,還得意洋洋轉回身:“阿記!快看!”
她只看到弟弟開當褲裏小小一點點。
……
可現在手裏不是的……
她自認三十歲了,什麽沒見過?可她弄不明白,為什麽手裏會這麽滿,快要握不住。
她盯着林焰腰下的被子,下去幾寸的地方鼓起來,像是有一只鴿子在裏頭不斷撲騰翅膀。
她羞恥地把臉埋在林焰的懷裏,耳朵都能滴血,驀地,聽見他悶哼一聲,攥着她的手更用力,也更快。
餘傾清擡頭看,黑暗裏,辨不清他的表情,但聽聲音覺得他從未有過的脆弱。
“阿焰……”她低低喚他,安撫似的親他,不知道為什麽,覺得自己也很脆弱。
想牢牢抱緊他。
只感覺林焰一把掀開了被子,空氣中荷爾蒙濃烈的味道飛快散開,他扯掉了女孩的手,換成自己的,快速一陣後,人深深往後仰,房間裏安靜的只聽得到他渾濁沉重的呼吸。
餘傾清抱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