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道德綁架
網上的炒作轟轟烈烈, 記者跟蹤報道了秦斐心髒移植的後續,周芸坐站在ICU病房前擦着眼淚,抓着周雨瑤的手, 一副慈母愛子的畫面,畫面裏,周雨瑤的臉是木然的。
總有部分網友老聖母了:
【雖然,周芸是小三, 人心總是肉長的, 秦斐從十來歲就沒了媽,周芸把他養到大,就算秦斐原諒周芸,我認為也沒什麽。】
【是啊!所以患難見真情。】
【找沈薇去。】
然而到沈薇的微博一看:
她浪得飛起,帶着一家人和星諾小分隊正在桂林度假, 遇龍河上竹筏漂流打水仗、跟秦謙踩着雙人自行車逛十裏畫廊, 吃啤酒魚,雨中看老農穿着蓑衣牽着牛過橋。
最後兩張圖片, 一張, 沈德明騎車騎得氣喘籲籲的慘樣兒。
後一張, 江謙和沈薇努力蹬着自行車,老頭子騎着小電驢,在前邊嘚瑟,這個表情可絕了。
星諾沈薇:【老爸到底是老爸,立刻換了電瓶車。這下輪到阿謙追不上他了。】
【現在秦獲都死了, 你未婚夫的氣應該消了吧?秦斐是他敬仰的江媽媽的兒子, 為什麽也不見他去探望?】
【聯達不是江家的産業嗎?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為什麽不肯放過聯達,非要聯達死?】
【別人痛失親人, 你們玩得可真開心啊!】
看不下去的人也多:【秦獲算什麽大人物,他死了,所有旅游景區都不開了嗎?秦謙是傭人吳媽的養子好不好?他為吳媽治病送終了。就是盡孝了。】
【就是,願不願意放過是江謙的事,秦斐是秦斐,江謙是江謙。】
【改姓江,他配嗎?為什麽不去姓他三陪女媽的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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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諾沈薇:【別道德綁架好。人和人的悲喜不相通,我們悲的時候何曾賣過慘?】
“賣慘”兩個字,得罪了某些網友,跳出來怒罵:【沈薇,你可把你自己給牛逼壞了,是不是要叉腰?】
【你悲?就你這樣就該破産。】
沈薇讓老公拍了一張照片,還給自己PS了包租婆的卷發頭的,叉腰.JPG。
有人跑去J大官微下,剛好J大發了一條:
【#J大科研#近日,國際頂級學術期刊《XXX》發報表……】
說的是仇教授作為通訊作者,江謙作為第一作者發表研究論文。
【這種人學術水平高又怎麽樣,三觀這樣不正,真的很垃圾。】
【學術和人品真的要分開看。】
【說什麽呢?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江謙經歷了什麽你們不知道嗎?憑什麽道德綁架?我支持江謙。】
【就是,什麽人品不好?給你發一張江博士給我們上課的照片。】
【誰說我們江師兄不好,給我等着,過了暑假老子來打你。】
這群聖母就連平盛的官微都不放過,就因為前幾天平盛的新項目開标,星諾得到了項目訂單,而且平盛還發了聲明将在未來十年內和星諾進行深度合作。發這個消息的時候,讓很多人大跌眼鏡。
平盛的前太子妃因為沈薇的緣故要死要活,這會兒怎麽兩家又手牽手吃果果了?只能用:“商場上只有利益,而沒有朋友之說。”來解釋。
這會兒一個個勸平盛:
【老紀總這樣一個道德感很強的人,不會真的跟沈薇這樣沒有三觀的人合作吧?】
【是啊!選合作對象總要考慮這個人的人品吧?】
【說什麽呢?我們薇姐怎麽沒有三觀了。】
網絡上紛紛擾擾,周雨瑤連日來夜夜失眠,爸爸真的死了,爸爸真的心髒移植給了哥哥,媽媽還要在醫院呆着,周雨瑤受不了,她跟媽媽和哥哥呆在一起,她真的受不了。
沒有讓司機送她,畢竟等下媽媽還要用車,她一個人走出住院大樓。
電話響起,她接聽,對方是葉曉鷗,周雨瑤:“曉鷗姐。”
葉曉鷗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她家了,媽媽說聯達敗落了,葉曉鷗心太大,甩了哥哥。
“雨瑤,我想跟你私下聊聊,關于你哥哥心髒的問題,也是關于你的事情。”葉曉鷗在電話裏說。
“你在哪裏?”
葉曉鷗給了她一個會所的地址,周雨瑤打車過去,進入會所,葉曉鷗墨鏡之外還頭上裹了絲巾,周雨瑤以為葉曉鷗是怕被人認出,進了包廂,葉曉鷗點了單,等服務生送上吃食,她拿下墨鏡,眼角一片淤青還沒褪去,解開絲巾,臉上還有幾處淤青,她撩起頭發,額角少了一塊,上面結痂,側過頭耳朵上是撕裂的傷口。
“這都是你哥哥打的。也許他會告訴你,我太賤,太不要臉。但是,雨瑤聽我的,你哥哥和媽媽真的不像想象中那麽愛你,你爸爸是被他們謀殺的,只是因為你哥哥要你爸爸的心髒,你哥哥甚至動過要你心髒的念頭。”
這些話跟爸爸說的不謀而合,葉曉鷗的話一字一句被灌入周雨瑤的腦海,原來都是真的。
周雨瑤走出會所,走在街道上,這麽熱的天,她卻異常寒冷。
“所以,雨瑤我實在良心過不去,如果不告訴你,你可能就沒命了。”
“雨瑤,你爸爸的心髒并不好,很可能三五年就沒用了,到時候他要你的呢?”
“雨瑤,如果你想要徹底解決,為了你不步你爸爸的後塵,記住你爸爸的追悼會上,揭露你媽媽和哥哥的真面目。”
“雨瑤,秦謙有辦法讓他們放棄,你有嗎?你逃到天涯海角,被抓到之後,反正你已經銷聲匿跡,不過是人間蒸發而已,更加方便他們操作。”
周雨瑤走進家裏,問了傭人一句:“太太呢?”
“小姐,太太去公司了。”
“哦!”
她到樓上,從書架當中幾本書中間抽出了那一份匿名親子鑒定報告,得出的結論,她和哥哥是同胞兄妹。
這個世界上沒有那個所謂的卡拉OK小三,有的只有媽媽這個小三,秦謙從來不是小三的兒子,而是這個家真正的女主人江素美的兒子,這麽多年她跟着一起鄙夷秦謙,尤其是看了很多古言之後,有了嫡庶的概念,哥哥是嫡子,她是繼室的拖油瓶女兒,秦謙連庶出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個外室子。原來,從頭到尾,她和哥哥才是外室子。秦謙才是正兒八經的嫡出。
現在她的三觀崩塌了,其實從爸爸那裏聽到媽媽和哥哥要謀害爸爸的時候,她就崩塌了。
她躺在床上,千回百轉。
周芸從外頭回來,傭人擺上晚飯,沒見周雨瑤,傭人說小姐從醫院回來之後就一個人關在房間裏。
周芸敲門,進門見周雨瑤默默地在哭泣,她問:“雨瑤,怎麽了?”
周雨瑤不敢說真話,哭着說:“媽媽,我想爸爸了!”
被周雨瑤這麽一說,周芸想起秦獲,到底是年少相知相愛,後來相伴這麽多年,一時間眼淚婆娑,母女倆都是一雙迷蒙水靈靈的大眼睛,兩人心思各異哭得凄涼。
最後周芸說:“爸爸也不希望咱們這樣,雨瑤乖乖跟媽媽下樓吃飯。”
飯桌上,周雨瑤吃不下,周芸剝了十來只斑節蝦配着醋,幹了半碗飯,擦了嘴:“乖乖吃,吃好了,好好上去睡覺,媽媽最近忙,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秦獲簽署的是器官捐獻的協議,器官拿走之後,縫合完畢,送到了指定的殡儀館。
秦斐十天之後出了ICU,進入了普通病房,周芸陪着。
跟秦獲關系不錯,還希望在聯達拿回貨款的老曹來探望嘆息:“唉,那個秦謙真是良心給狗吃了,跟他說讓他來見老秦最後一面也不肯,就算是嫂子以前有過分的地方,那也是把他養大了啊!”
周芸擦着眼淚,抓着臉色蒼白的秦斐:“算了,算了,都過去了。阿斐也說了,父母之間的那些怨恨随他去了。只要阿斐能早點站起來撐起秦家的門楣,早日娶妻生子,給老秦家留後,我也就不盼什麽了。”
另外一個進來聽見這話,說:“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很講道理的老沈也那麽執拗,跟他說什麽,都水潑不進,根本不願意勸半句女兒女婿。”
秦斐伸出手搖擺:“兩位叔叔,不用了,算了,随便他去吧!他恐怕連我也恨上了,因為我原諒媽媽了。你們別去勸了。你們的錢,我一定想辦法還上。”
秦斐不想激怒江謙了,他扯出笑容:“真的,沒必要。”
周芸伸手壓住秦斐:“阿斐,你別說了。閉上眼,休息休息!”
秦斐虛弱,閉上了眼睛休息,周芸送兩位出門,她的想法跟秦斐不同,現在聯達遭遇的狀況太差太差,如果再被秦謙打壓下去,破産就在眼前。
她說:“你們也看到了,阿斐就是跟素美姐一樣善良,面對秦謙的打壓,他也只是……”
“嫂子,我們跟老沈也算是多年的老交情了,他落難的時候,我們跟他交情也沒斷,我們再去勸勸他,至少讓秦謙能夠別打壓聯達了不是?”
“對,嫂子。我們去勸勸他,這麽多年的交情,冷眼旁觀就算了,別落井下石。他的星諾遇到問題是他自己造成的,但是聯達出了幾件事之後,往上已經有人分析透徹了,秦謙配合消息打壓股價,拿一手出神入化。就是想要弄死聯達的架勢,靠着聯達吃飯的還有兩千多工人呢!他這不是殃及無辜?”
兩人這麽商議定了,出了醫院跟沈德明打了個電話。
沈德明剛剛跟老朋友們喝茶吹牛之後,哼着小曲兒回到家,現在他一三五去星諾做顧問,二四兩天在家愛幹嘛幹嘛。
生兒生女都一樣,生了薇薇這樣的閨女,他放心地早早退休,回到家裏戴上草帽,到後院,打開洗車水泵,開始給花花草草,還有種的小菜和水果澆水。
沒想到還有一天能夠回歸這樣樂惠的小日子:“玉蘭啊!薇薇說拿捏不定去哪裏度蜜月,不如我跟你一起一個一個地方考察?”
以前沈德明怕跑,一跑公司裏的事情沒人管,現在公司不要他管,醫生還讓他多跑跑。
“想出去就出去,難道女兒女婿還不許你出去?找什麽借口?”李玉蘭摘了一堆小番茄,又采了幾個桃子和蜜梨,兩人一起進屋。
沈德明接到電話:“在家,這個時候了,剛好來吃晚飯。”
“誰呀?”
“老曹和老董兩個要過來。”
李玉蘭側頭:“不會又是來說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吧?”
“你也別太介意,他們要真說,讓他們說好了。”沈德明走進廚房,“阿芳啊!你叫點菜進來,老曹和老董要過來吃晚飯。”
沈德明:“我打電話給老孟夫妻倆,讓他們過來一起吃飯,熱鬧熱鬧。”
叫了老孟夫妻倆,沈德明去拿了幾塊茶餅出來,放在茶桌上。
不一會兒,老曹和老董一起進來,三個人一起坐下。
沈德明身體好了之後,家裏就添了這副上百年的老船木的茶臺,仇老師早年據說倒騰過茶葉,至今跟很多茶老板有聯系,江謙給老丈人弄回來一大堆的茶葉,有空就和老丈人品茶。
品茶如品酒,喝出味道了,些微香氣差別都能讓人欲罷不能,沈德明一入茶門深似海,現在研究起茶餅來了。
反正女婿有門路,不收藏老酒收藏茶餅,一天天開始漸漸入門,也入迷,總之喝茶比喝酒好。
他有模有樣地泡茶,讓兩人跟着一起品,生意人大多喜歡喝茶,老沈這裏的茶确實好。
喝了幾口茶,老曹把心裏話說出來:“老沈,現在秦獲都死了,你家女婿也沒道理再把聯達往死裏弄吧?”
沈德明喝着茶,悠閑地說:“我老了,連星諾都不管了,難道還去管女婿幹什麽?剛才還在跟玉蘭說,趁着腿腳好,身體好,跟她以後到處玩玩去。”
“老沈,這話不能這麽說,女婿做這種事情,你作為長輩也可以勸勸的啊?”
“我勸什麽,女婿炒個股票還要勸,再說那個是團隊炒股。你要搞清楚,我女婿,被放在傭人的名下,他跟傭人吳媽之間才是母子,秦家已經脫離關系了。”
老孟夫妻進來,老孟最近春風得意,沈薇拿到大訂單,他那裏接下去兩年都不愁了,加上沈薇給他投資生産線改造,下半年新廠房新機器到了之後,他就要大幹了。
老孟的老婆陳美琴本來就快人快語說:“老曹,老董,來吃飯,不是來給人添堵的。讓人放下仇怨,哪那麽簡單?”
“美琴啊!這個你就不懂了……”
別看都是老板,一個個都是幹制造業起來,吵起來就跟菜市場一樣,家裏都快震翻天了,得虧小夫妻倆的車子進家裏,沈薇下車,江謙後座上拿了東西出來,跟老婆一起進門。
“幹嘛呢?我這裏進了養鴨場嗎?”沈薇聽見幾位長輩吵得勢均力敵,不分伯仲,難分難舍,毫不想讓。
老曹和老董看見兩人進來,老董說:“沈薇,秦謙,你們過來。你爸爸太放縱你們了,有些話,我要說兩句。”
江謙拉了椅子在茶臺末位坐下,接過老沈手裏的活兒,開始燙泡茶具。
李玉蘭問沈薇:“你們今天怎麽一起回來了?”
“下午,阿謙跟我說,訂婚戒指已經好了,我們倆一起去拿。”
陳美琴立馬說:“給我看看。”
三個人到沙發上坐下,沈薇拿出首飾盒,陳美娟,一顆藍色的主石邊上一圈群鑲的戒指躺在首飾盒內。
“薇薇啊!怎麽買藍寶石的啦?不是說好買鑽戒的嗎?”李玉蘭想着獨生女結婚,現在危機解除,就買個幾十上百萬的藍寶石戒指,平時收藏一下沒什麽,但是結婚總要重視一點的。
“媽,這是鑽戒,是藍鑽。”
“藍色的鑽石?”李玉蘭這才仔細看。
沈薇介紹:“這顆主石是豔彩藍,藍鑽本來就稀有,這麽豔麗純淨的更是少有,是喵喵讓合作品牌商拿出來的,本來要走拍賣渠道的。”
“黃鑽見過,粉鑽也看人戴過,藍鑽第一次見,多少錢?”陳美琴問。
“兩個億不到一點點。”
“一枚戒指,兩個億?”陳美琴一驚一乍。
坐在那裏喝茶的幾個人都驚到了,紛紛看過來,就江謙淡然地泡着茶,用公道杯給大家倒上,把茶杯放到每個人的跟前。
沈薇把戒指戴在手上,陳美琴:“別給我看,多少套房呢!這是?”
連李玉蘭也一下子驚呆了,孩子買個一兩千萬的鑽戒,場面上又不能說孩子,看着孩子高興的樣子,她還是禁不住有點心疼。
江謙叫了一聲:“爸爸,喝茶。”
“你們喝茶啊!”沈德明讓大家喝茶。
老董在短暫吧被兩個億的戒指震驚之後,回神來說那些沒有營養的話,尤其是跟江謙說,讓他不要再在股市上打壓聯達了。
看他們幾個喝完了茶水,江謙再給大家倒上:“不管是聯達,還是其他股票,只要有機會我們肯定會參與,我們團隊是做超短線的,講究快進快出,今天買明天賣。說不上是我弄垮了聯達,如果我們團隊有違規操作的地方,你們可以去舉報我,還有我只是這個投資基金的業餘操盤手,你們不要把這麽大的帽子扣我頭上。”
“但是你能讓你們這個基金不要再打壓聯達股價了對吧?”
“聯達起伏最大的階段已經過去,不具備大多操作價值,您讓我們去炒,我們也懶得搭理了。前段時間國外的垃圾股玩起來才叫刺激,先做多再做空,五個交易日,就賺了薇薇的這個戒指。”江謙看向沈薇,跟她眨了眨眼,沈薇對他做了個鬼臉。
李玉蘭更傻了,女婿五個交易日賺這麽多?
沈薇看媽媽這個表情,連忙解釋:“媽,您別想多了,這種機會很難有的,他也是撞了狗屎運。”
“沈薇,你什麽意思?不能誇我兩句?”秦謙瞪她。
“炒股技術哪家強……”
“得得得,別誇了,肯定沒好話。”秦謙立馬截斷她的話。
沈薇上樓把戒指放進保險箱。
芳姨過來說:“先生、太太開飯了。”
“走走,一起吃晚飯去。”沈德明站起來邀請大家入座。
沈薇從樓上下來,進去洗手後在老公身邊坐下。
沈德明笑着說:“身體不好,被孩子把珍藏多年的酒全部賣空了,今天是真的光吃飯。老哥兒幾個,吃好飯,等下繼續喝茶。”
老孟笑着拍沈薇的腦袋:“小壞蛋,你爸爸當年靠着酒桌上跟人拼,一張一張單子拿回來。現在倒是不讓他喝了。”
“不能喝,再喝就身體壞了。”
沈德明說:“我不能喝酒了,他們教我喝茶,我現在喝茶喝得挺開心,阿謙給我弄了不少好茶,等下你們拿點兒回去。以茶代酒,來!”
沈德明舉杯,大家一起碰杯,邊吃邊聊天,聊着聊着,老曹和老董又自诩為和事佬,得到了江謙的保證,不去打壓聯達的股價之後,老曹得寸進尺:“秦謙,八月二十日,你爸爸的葬禮,你和薇薇要去參加的。讓他走也得走得好好的。”
江謙低頭:“這個不太合适,當初江媽媽的葬禮,周芸不讓我進靈堂,秦先生也不讓我進靈堂,我連一個頭都沒給江媽媽磕。秦先生的葬禮,我若是給他披麻戴孝,我和薇薇成雙成對給他磕頭,不好。”
“江媽媽不是你的親媽,老秦是你的親生爸爸。這個不一樣的呀!你這個孩子,老沈!你看看?”老董說。
沈德明把筷子放下,拉長着臉:“你們倆有完沒完,來家裏吃頓飯,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你們不是想要從秦家拿回貨款?讓阿謙給他們裝出和睦樣兒,現實嗎?他們早斷絕關系了,你們能消停點兒嗎?這飯,你們願意吃就吃,不願意吃,我不送了。”
這下倒是讓兩人進退兩難了,剛才和老孟聊天得知沈薇已經拿到了大訂單,又看見江謙給媳婦兒一出手就是兩個億的一個戒指,聯達靠不住,跟星諾斷了關系不劃算。
“老沈說什麽呢?我們是兩頭勸勸。不是希望老兄弟還是老兄弟嗎?更何況秦獲都死了,最後一程了。”老董說。
江謙站起來到沈德明邊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爸,別發脾氣了,咱們也不讓董叔和曹叔為難。
他看向老曹和老董:“這樣,家裏的靈堂葬禮我們就不去了,我們去殡儀館參加追悼會。我也不算是兒子,我和薇薇就算是跟着爸媽一起去參加他們老友的追悼會。”
兩人知道沈德明真的犯倔起來,真的扔了碗,把他們趕出去也可能,老曹忙說:“那行,就聽秦謙的。”
“爸爸,那就這麽說定了?”江謙問沈德明。
沈德明拍了拍他的手背:“好吧!”
沒有了酒,加上算不上高興,吃過飯兩人就走了。老孟夫妻留下一起喝茶。
陳美琴呸了一聲:“哪有這樣的?”
“他們也希望聯達繼續開下去,能夠拿到錢。算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沈德明說。
送走老孟夫妻,老少兩對夫妻一起上樓,沈薇和江謙進房,沈薇問江謙:“所以我們要現場觀摩大戲?”
江謙摟住她:“既然他們想給我們看,那我們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