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席遲，年僅11歲，被人以帥哥……
次日。
席曜并沒能去參加他口中的比賽，而是一早就被劉珏押着和席遲一同上課。
舞蹈課，華爾茲。
席遲坐在舞蹈室裏，看着老師們轉來轉去的，雖然她不懂跳，卻沉浸其中。
相較于略微舒緩的席遲，席曜就沒有那麽開心了，他時不時看看手表時不時看看席遲，特別是看到席遲沉浸其中時，他更加嘔血了。
要不是席遲，此時此刻他就會在籃球場大殺四方，讓那群亂嚷嚷的傻瓜跪下叫大神，而現在，他只能待在舞蹈室裏看別人轉圈圈。
隊友沒等來席曜，他的QQ消息提示聲劈裏啪啦的想着，在回響着純音樂的舞蹈室裏異常不同。
“你有事嗎？”席遲有些緊張。
“不然呢！”席曜滿是不耐。
席遲想起他昨晚的話，好像是有個很重要的比賽，“你可以去比賽，我幫你和老師說。”
“你怎麽知道我有比賽？”席曜皺眉，“你偷聽我講話？”
席遲：“……”
其實他聲音那麽大，就算她不站在陽臺也能聽到。
想起自己昨晚的嗓門，席曜尴尬地咳了聲，他就說呢，怎麽一大早所有人都攔着他不讓他出門。
要怪就怪席遲，要不是她昨晚回來，他也不會發那麽大的火還跑出門，回來後又被劉珏抓着講故事談心，搞得他輾轉反側直到淩晨三點才睡着，醒來後大家都醒的差不多了。
席遲往旁邊挪挪，讓出起身的位置，“你可以悄悄離開。”
目測了一下他所處位置和門口的距離，席曜最後對口供，“你怎麽和老師說？”
“說你去洗手間？”席遲沒有幹過這種事。
這個回答一聽就知道是新手上路，“傻啊，誰上洗手間突然不見人了，就說陸骁衍找我，我去圖書館了。”
“啊？你要去圖書館比賽嗎？”席遲好奇地脫口而出，問出來才意識到自己話多了，“我知道了。”
席曜某個瞬間覺得，這個妹妹挺傻的，但他沒時間想那麽多，趁着老師們不注意，悄悄溜了出去。
席遲生平第一次做這件事，一雙眼睛左轉轉右轉轉，一會兒看老師一會兒看門口，膽戰心驚的。
不過沒一會兒，門突然被推開了。
席遲以為是劉珏來了，瞬間坐直起來，但是回來的人卻是席曜。
她一臉不解，無聲道：“老師沒有發現。”
席曜當然知道老師沒有發現，但他走出去沒多久又覺得放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在這裏幫自己撒謊，他這個十二歲的大男生顯得非常沒有擔當。
而且要是被發現了，被關在書房抄《史記》不說，想到席鈞振失望的眼神，他又慫了，但是帶着席遲過去就不一定了。
他坐下，“你跟我一起過去，我帶你逃課。”
“啊？”席遲眼珠子轉動得更快了。
她對逃課這兩個字，擁有着天然的畏懼感，住在她家樓上的哥哥因為逃課，被他爸爸抓回來打，她聽了一晚上棍子打在身上的悶哼聲。
席遲竊竊私語，“不好吧……”
而且她還蠻想上舞蹈課的。
席曜氣絕，握在手心的手機又開始不停地震動起來，震得他手心發麻。
昨晚才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和席遲說話的人，此時此刻一屁股坐在她身旁，誘惑她，“你跟我過去，我給你買糖吃。”
席遲很想和他說，她不是三歲小孩子，但還是忍住了，“我不吃糖。”
“……”席曜無言，想了想班裏那些女孩子，靈光一閃，“我帶你去看帥哥怎麽樣？”
席遲，年僅11歲，被人以帥哥進行誘惑。
“陸骁衍，我朋友。”席曜出賣朋友時毫不心虛，“我校校草，怎麽樣？”
陸骁衍？昨晚那個送席曜回來的男生？
見她依舊不為所動，席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做，只好坐下來繼續看老師轉圈圈，把手機靜音扔進包裏，眼不見為淨。
“那個……”席遲小心翼翼地在他眼前揮揮手，“你可以帶我在B市逛逛嗎？”
聞言，席曜雙眸一亮，“當然可以！”他半起身，“我們現在走？”
席遲遲疑了一會兒，“你先跟爸爸說一聲。”
喊出這聲爸爸，席遲做好了席曜會發火的準備，然而席曜并沒有。
他只是點點頭，“行。”
然後他就拿着手機出門了。
門外的席曜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火氣，說實話，從席遲嘴裏聽到‘爸爸’兩個字，他非常的不爽，極度不爽，甚至下一秒就會發火。
然而昨晚劉珏跟他講的話，他始終還記得。
那個故事他聽得一知半解，劉珏也沒有多講，只是告訴他，“這個孩子，是我做錯事的懲罰，或許也是冥冥之中讓我彌補過錯的。”
席曜聽到時只當劉珏這幾年看佛經看多了，只是有一句話他聽進去了。
那就是，席遲才十一歲，十一歲的孩子，能做什麽，能決定什麽？
将這個決定告知席鈞振，席鈞振稍顯詫異。
在席曜再三保證會保障席遲安全的前提下，席鈞振答應了他的要求。
沒一會兒，老師們果然收到了通知，提前結束了才開始不到十分鐘的課程。
席家的司機并沒有等在門外，等在門外的只有席曜的自行車。
席遲跟在他身後，聽着他對電話另一頭說：“催催催，催命呢，等着，馬上到！”
此時要等司機過來，可能還要等上十多分鐘，且就會暴露他們的行蹤。
席曜有點慶幸還沒有将自行車換成山地車，他跨上車座拍着後座，“上車！”
一路疾馳，不到十分鐘就到了籃球館。
下車後席遲只有一個想法，屁股好痛！
“走快點！”前方趕路的席曜喊着。
席遲小跑跟在他身邊，一路跑到籃球館，館外站着個少年，少年聽到聲響後轉過身，她一眼就認出了他。
陸骁衍。
席曜跑過去搭着他的肩，“走，幹他們！”
陸骁衍朝他身後挑挑眉。
席曜這才想起來後邊還有個跟屁蟲，嘴邊打轉的‘私生女’三個字差點說出來，最後，“哦，我那個便宜妹妹，席遲。”
陸骁衍給了他一拳頭，對着小跑過來的席遲介紹自己，“你好，我是陸骁衍。”
看着陸骁衍伸出來的手，席遲小心翼翼地握住，馬上松開，“你好，我是宋…席遲。”
“行了行了。”席曜催促着。
席遲跟在他們倆人身後進去，才踏入籃球館就聽到一陣吵雜聲，基本上都是喊着席曜的。
有人發現了跟在他們身後的小女生，身型嬌小，看着不像是上初中的人，但他們也沒有見過，“這是？”
席曜一時間不知道怎麽介紹，是陸骁衍出來幫他，“席曜的妹妹，席遲。”
衆人驚奇，“我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個妹妹！”
席遲略微有些尴尬，局促的站在一旁。
席曜嗤了聲，“我妹妹又不是你們妹妹，知道那麽多幹什麽，還要不要打球了？”
“打，今天必須打到你服。”領頭的男生說。
席曜：“看你服還是我服。”
說完搶過球就往球場跑。
席遲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去哪裏好。
這時候，陸骁衍說：“放水的地方有位置，你去坐在那兒等我們吧。”
席遲順着他的手看到了椅子，她點點頭，“謝謝。”
分隊早就分好，就等着上場，席遲印象中的比賽應該是有很多人加油助威，但現在觀衆席只坐着她一人，其餘人都在場上，連替補都沒有的一場比賽。
好在席遲不懂籃球，她要是懂籃球，就會發現場上的人數也是不對的，湊在一起都沒有十個人。
對于不懂籃球的人來說，是球到誰手上就看誰。
前期席遲的目光跟着球滿場子的跑，後來愈發的集中在席曜和陸骁衍身上，饒是她看不懂籃球，也知道這兩個人配合得很好。
就在席遲看得入迷的時候，有兩道陰影将她蓋住，她擡起頭就看到兩個男生，一黑一白，兩人疑惑地打量着她。
皮膚較白的男生問：“你是誰？”
“黑白雙煞！”席曜喘着粗氣，但聲音不小。
兩個男生同時回頭，同時禮貌問候：“想死嗎？”
席曜當做沒聽到，“你們倆可算來了，再來晚點，陸骁衍的手就廢了。”
這話說的，黑白雙煞就有得和席曜理論了，關注點也不在席遲的身上，她悄悄的看陸骁衍的手，他下場後确實會揉左手手腕，比如現在。
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陸骁衍直接叫停，“可別咒我，說的像我無藥可救了。”他把球扔給席曜，“你們玩，我試試坐板凳的滋味。”
這句話惹得場上的男生問候連連。
席遲也忍不住笑出聲來，下一秒就看到當事人朝自己走來，她立馬收斂了笑容，正襟危坐。
這一系列動作陸骁衍都看在眼裏，他坐過去在離席遲不遠的地方坐下，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席遲，“喝點水，他們還要玩一會兒。”
玩？
“不是比賽嗎？”席遲小聲問，擰着礦泉水瓶蓋，擰不開作罷。
“事關尊嚴的比賽。”陸骁衍拿過瓶子給她擰開再遞給她，“上學期阿曜的球打得不怎麽好，坐了幾次冷板凳，最近說要找回場子。”
十歲的小女孩，是無法理解十二歲男生的心思的，但席遲也不多問，小口小口抿着水，視線跟随着席曜的身影。
坐在場下看比賽和在場上自然不同，尤其是旁邊坐着位驚弓之鳥時，更加的不同。
後半場下來，陸骁衍唯一的想法就是，席遲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小，席曜偶爾一個眼神看過來，她就會立馬低下頭，好像席曜看向她的眼神是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