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小機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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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級的顏棠和時醉，虛歲六歲，比同班大部分同學小了兩歲。
這個年紀的小孩，大部分發育得也不算太快，個頭參差不齊的，兩個低齡小朋友混在其中，也不算太紮眼。
上了三年級，作業稍微多起來。但畢竟是小學，也沒上太多補習班，可自由支配的空閑時間，仍然不少。
時醉每學期開始，會制定大致的自學目标。尤其文史方面，需要積澱，自然應該早點學習。
顏棠相比之下，反倒更像一個無憂無慮的天真兒童。一條可愛的小鹹魚，沒什麽野心和目标，一切都順其自然。
總體來說，生活一直都很平靜，一天天，都是那樣過去的。像一汪清澈小湖，偶爾起個小漣漪罷了。
譬如，他們的乳牙還在繼續掉，一顆接一顆的掉。新牙剛長好，下一顆就又掉了。更多時候，是先有小牙牙長出來，老牙才被迫退位的。
漸漸就輪到了門牙。
缺了門牙看起來真的很傻呀！
小豁牙子。
顏棠門牙沒長好的時候，都不怎麽敢笑了。
可惜還是被媽媽拍了一張，還洗出來，爸媽欣賞了半天，哈哈大笑，有種奇妙的溫馨感。
考慮到這張照片也是珍貴的時間印記，顏棠饒它一條小命了。
再譬如，校園裏寵物含量挺高，偶爾能看到寵物打架。
流浪貓狗打群架沒什麽看頭，挺可怕的，既暴力又吵鬧，有傷人的危險；
貓貓狗狗看多了，更有意思的是其他寵物。
繼黑八哥、賤鹦鹉小紅帽、沉默的山羊之後，附近家屬住宅區，能在外亂竄的寵物，終于出現了新物種。
一個是小香豬，奶牛花色，有個粉粉的鼻子，喜歡在陽光下奔跑、草地打滾，還是挺可愛的。但時醉說它長大以後既不小，也不萌，不要被騙了。
另一種寵物，戰鬥力十足——兩只大白鵝！
是一個老教授養的，最開始只是小鵝崽，淡黃、毛茸茸的小可愛，叫聲軟乎乎；長着長着就越來越大，越來越兇，逐漸成為膘肥體壯的惡霸。
它們的長喙變成深橘紅色，頭上還有個大包，都是賊兇猛的公鵝。被拴着繩遛的時候，耀武揚威的沖路人嗷嗷叫。有時候還和小型犬打架，簡直是一場好戲。
顏棠比較擔心它們被人偷走吃掉，畢竟好大一只呢。
她作文還寫過這兩只鵝，因為鵝做寵物在城市實在太少見了。
每天留心尋找一下生活中的趣事，日子就呲溜一下過去了。
等回過神的時候，一個學期又結束了，到了寒假，各自回老家過年，看望老人。
一年到頭能見到兩邊老人的機會，也不算多，所以寒假能走得開，就一定會回老家。兩家都是如此。
這時候手機遠遠沒普及，但有固定電話，號碼也不是什麽秘密。
顏棠暑假無聊的時候，就打電話給時醉老家，跟他唠嗑兒，确切的說是找個聽衆。
但快過年的一天，兩人通話，時醉告訴她，一個年輕的親戚突然去世，大人們都為後事忙成一團。
一些事讓他相當困惑。為什麽人死了還要大魚大肉的擺宴席？為什麽……有的人很年輕，就去世了。
顏棠不好跟他解釋，支吾回答了一下，讓他不要多想。
時醉嘆了口氣，似自言自語：“真的有命運嗎？他們在吵架，有人說算命先生早預言過了去世那個人的命數……”
這就讓人很困惑。
顏棠用時爸的萬能回答：“等你長大就知道了。你會知道答案的。”
快開學的時候，大家又紛紛回到學校，便仿佛從充滿意外與變數的外界，回歸到平靜永恒的桃花源，很快就恢複了以往的安寧生活。
但寒假的事似乎讓時醉對生死、哲學、易學等若有所思，去圖書館找了些書看，看得兩眼冒蚊香。
太深奧了。
早點放棄比較明智，等實力足夠再回來打怪，告辭。
顏棠更關心這學期之後怎麽辦：“你要繼續跳級嗎？你爸媽怎麽說？”
時醉搖頭，臉上粉色肉肉微晃。
本來他想跳過四年級，直接上五年級，又在書山學海裏節省了一年嘛。
但不知為何，這一回他爸媽不答應了，覺得他會跳級上瘾，最後小小年紀就該上大學了，他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呢。
真的沒必要這麽急沖沖，心理的成長不容忽視。
另外就是人際交往能力。他爸媽不知受了什麽刺激，一改之前讓兒子自然發育的态度，從今年開始，強烈要求他練習社交技能。最起碼得在人前開口講話。
時醉雙手托着肉嘟嘟的臉蛋，抿着小嘴，有點兒郁悶的說：“我每天要說至少十句話。還要寫下來。”
停頓一下，他補充：“在家裏和你的話，不算。”
愁眉苦臉的一只熊貓，耷拉着眼皮吐槽，聲音毫無感情：“我不想說話。很無聊，有什麽好說的。”
顏棠忍俊不禁，拍拍他的後背：“加油！研究表明，每天廢話多的人，更有幸福感。要多說話哦。”
時醉擡眸，滿臉懷疑，但并沒有辯論的習慣，所以沒和她争論這是什麽不靠譜的科學研究，只是嘆了口氣。
爸媽給的任務必須得完成，每周都要檢查呢！
一周之後。
時爸就在兒子的任務裏加了一條：跟貓說話也不算。
時醉面無表情：“哦。”
每天都在為跟別的人說夠十句話絞盡腦汁。
而顏棠則是突然get到了社恐患者的悲哀。雖然她對此不是很能理解，但表示同情與包容。
為了幫他，她每天創造機會，讓一個小夥伴和他聊天。這個年紀，很多小孩都是話唠，每天要說幾百句，輕輕松松就完成任務啦。
時醉：和別人說話好像也沒那麽難……但，是真的很無聊。
他們好幼稚啊！
唉。
果然還是和一起長大的小鄰居更有共同話題。
四年級了，幾星期之後，課上得多了，作業量也跟着增加。
時醉并不樂意在作業上浪費時間。
于是某一天，他大無畏地跑去辦公室，用這段時間練出來的對話技能，和數學老師請求不寫作業。
因為他數學可以考滿分，他要去做奧數題。
數學老師相信他，就同意了。
但語文、英語嘛，有主觀題，滿分比較困難，還是算了。
又過一段時間，他爸媽和老師閑聊，才知道此事，頓時哭笑不得，最後欣慰他敢跟人說話了。至于滿分什麽的，完全被無視得徹底。
時醉默默記住了這一點，打算以後每個學期，如法炮制……就可以少寫很多作業！
顏棠聽說之後，笑了一會，問：“萬一有的老師，脾氣很壞，不答應你，怎麽辦？”
時醉搖頭。他不擅長辯論。
顏棠：“我教你，前提是你必須有足夠的實力，真的可以考滿分。你可以先斬後奏，先不寫，考試再說；二呢，你向老師保證，不告訴其他同學，秘密協議。”
時醉點頭表示學到了。
等他又補了半個學期的英語，覺得大部分情況都能滿分了，就去找老師，申請簡單的作業不寫了，難的題再做一下。
這麽飄，英語老師反手把五年級的測試卷給他，叫他能拿高分再說。
半個小時做完試卷。
九十多。
搞定！
顏棠得知之後：“……”
還沒寫完的作業，突然就變得巨無聊。
她也想跟風申請不做作業了嗚嗚嗚，會不會被老師捶一頓？
想了想，她覺得失敗率很高，就沒去申。反正她寫作業很快的，就當練字吧。
時醉嘗到了甜頭之後，簡直一發不可收拾，能在上學的同時，自學感興趣的東西。
他知道自己将來必然學理科，所以現在的重點是數學和物理，過兩年再學化學、生物等等。其他空閑時間，學學文史，看看書，練練說話，還有各種各樣有意思的玩具。
生活還是相當充實的。
別的不說，顏棠和他在學習方面，都有一個優勢——閱讀速度極快。
這一點，現在看不出太大區別，但年級越高、閱讀量越大，優勢就越明顯。
至于原因，顏棠也不是很清楚。或許半妖生物的小腦瓜更發達一些？
總之，一天天的，四年級平平無奇的過去了。
這一年的暑假，兩家人去附近山裏的一個生物基地待了半個月，就當做夏令營。
然後又去海邊旅游了半個月，難得的一起放松。
如今，顏爸和時爸，在副教授的位置上已經待了好幾年，高影響因子的論文也發表過幾篇，都快要轉正了。但這個“快”，也是因人而異，短則一兩年，長的話……就不好說了。
顏棠不操心大人的事，管好自己比較重要。但她知道，踏實肯幹、埋頭耕耘的人，遲早有收獲。
暑假再開學，就五年級了。
除了再感慨一下“時間飛逝”，她無話可說。
五年級過得很快，沒發生什麽讓她印象深刻的事。
生活單調而平靜，但有些人在默默努力、悄悄收獲。
比如她又長高了一些，畫兒又好看了幾分，還拿過幾次市裏的獎。不過沒什麽用，她也不在乎。
畫畫讓人心情變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轉眼又到了六年級，小升初。
只要別考得太差，他們都能上楚科附中的。因此毫無壓力，仍和以前差不多。
時醉仍然在自學初中的東西。初中的課程要多很多，展現出的世界也更廣闊而迷人，深深吸引他。
不過他疑惑一件事。
為什麽平時也不看顏棠學什麽，怎麽像是什麽都知道一點呢？
太強了，這就是真正的天才吧。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要繼續努力了！
時醉如此想到。
作者有話要說： 吶，今天的糧交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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