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蹲守失敗
入夜的将軍府氣壓極低,鄭将軍與鄭夫人在新房在猶豫了半天,眼看着天色越來越晚,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最後還是決定進去,希望公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不會為難鄭家,不過這新婚之夜就抛下新娘獨守空房做的确實是過了,任誰都受不了。
新房房門緊閉,屋裏一點聲音都沒有,只能看見窗戶上的燭光忽明忽暗,進門之前鄭将軍仰頭想了一會兒,叫過幾個小厮:“你們去取根繩子過來,一旦公主跑出來,攔住她,捆起來。”
鄭夫人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一看事情不對趕忙上前:“将軍你可不能做傻事啊,這可是公主,鬧不好我們鄭家人的命就保不住了,我們大不了求求她,她定會賣我們這個薄面的。”說着她死死擋在鄭将軍身前不讓一步,唯恐他一激動做出什麽大逆不道的事。
聽鄭夫人說話聲音大了些,鄭将軍趕忙捂住她的嘴,示意一旁的小厮:“帶夫人回房,天亮之前不許她出門。”
自知拗不過,鄭夫人又反複念叨了幾遍不許鄭将軍做出格的事,正要被兩個貼身丫鬟扶着離開,突然新房的門開了,公主的陪嫁丫頭走了出來,福下身對着二人各行一禮:“鄭夫人請慢,公主請鄭将軍鄭夫人一敘。”
鄭氏夫婦對視一眼,一前一後朝新房門口走去,快進門的時候相爺還不忘回頭看那拿繩子小厮一眼,小厮點了點頭,新房裏裝的漂亮,個個窗上貼着大紅喜字,桌上擺滿了各種幹果,邊上放着一個酒壺兩只酒杯,公主的蓋頭珠簾放在床上,平瀾公主坐在桌子旁邊。
“鄭将軍,鄭夫人,大禮未行我就先這樣叫着,二位莫怪。”平瀾公主把丫鬟打發出門,對鄭氏夫婦說道。
鄭夫人點點頭:“不敢不敢,這次都怪我們教子無方,讓公主委屈了,小兒脾性從小就怪,沒料到今天創下大禍,還請公主看在他是獨子的份上饒過他罷。”
平瀾公主也不想繞彎子,她本來就不想嫁,這樣一來就省了麻煩,她直接了當道:“鄭将軍,鄭夫人,今日這事我是不會上報給我皇兄的。”
聽到這話鄭夫人頓時送了口氣:“公主真是大度,擎兒有福氣。”
“聽人說鄭小将軍能力不凡,如今看來小将軍并不滿這樁婚事,還請将軍和夫人給小将軍再收一房罷,這鄭小将軍是鄭家獨子,別誤了小将軍。”
平瀾這話說的倒是真誠,聽到鄭将軍耳朵裏卻是變了味,鄭将軍冷哼一聲:“平瀾公主放心,擎兒不敢。”
……
話不投機半句多,平瀾見說不下去,立馬喊丫鬟來送兩人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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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的好,要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蹲守穿越中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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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水要不要?”莺芝遞過一只竹筒。
宋小喬頭也不回:“不要不要”,朝後一伸手:“把從早市上買的帽子給我。”
莺芝把一個擁有巨大帽沿的務農草帽遞到她手上,是在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看了看日頭還有不多一會兒她就能回相府了。
中午太陽毒,賣東西的小販都找地方避日頭去了,買東西的更是沒有幾個人出門,就別提太尉府了。
事情是這樣的,一大早太陽還沒升起來莺芝就聽見門外砰砰兩聲巨響,吓得莺芝慌忙叫醒秀玲裹好衣服,以為外面出事了,誰知一開門就看見宋小喬提着一個小板凳現在門口,邊進門邊摧莺芝快些收拾陪她要出門,秀玲也急忙端盆打水,宋小喬讓她先睡,下午值班。
然後宋小喬領着莺芝直殺太尉府門口,找了棵大樹把小木板凳一放,一坐就是一上午,太尉府除了進出過一個送菜的見只鳥都沒見飛出來。
熱啊……宋小喬覺得自己就跟在勞務市場門口蹲着的一樣。
“受不了了,我幫你敲門去。”莺芝第三次躍躍欲試,
宋小喬一把拉住她:“你看哪家小姐跑出來砸太尉府的門,快快快,你回去休息吧,把秀玲換過來。”
莺芝內心在咆哮,她也沒見過哪家的小姐帶着水和幹糧搬個小板凳跑到太尉府門口來一坐就是一天。
這就樣一連兩天,宋小喬都沒等到沈宇君。
到底是不能确定太尉府裏面那個是不是沈宇君,否則別說是敲門,破門而入都有可能,如果是沈宇君,砸壞的門他肯定幫她賠。
太尉府這邊宋小喬沒有等到人,相爺卻發現了端倪,這日宋小喬一大早拿着小板凳出去,相爺令人把秀玲叫到身邊。
秀玲自小被賣到相府,一直跟着郭婆婆幹些雜活,因為無人幫持,自然是唯唯諾諾,說話辦事都很是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主子,自小她就被郭婆婆教導着大戶人家規矩多,要守規矩,當然,這些都是遇見宋小喬之前,在遇到宋小喬之後,這一切徹底毀了……
但秀玲害怕相爺是打心底裏發出來的。
書房裏,秀玲低頭站在書桌前面,相爺在書桌後面坐着,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你們做的事我都知道了,身為下人,怎麽能幫着小姐做這種事!”敲打桌面的手指驟然停下,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秀玲被這聲巨響吓了一跳,秀玲腿一軟跪倒在地,連磕幾下頭:“奴婢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不該陪大小姐去太尉府門口等沈公子,奴婢這就去叫小姐回來。”說完爬起來就想走。
“等等!”相爺一挑眉,“你說大小姐一直在太尉府門口?”
“嗯”,秀玲停住腳點了兩下頭。
“你說大小姐在等沈公子?”相爺又向前探了一下身,雙手撐着桌面。
“嗯?”秀玲突然覺得事情不對,這相爺分明在詐自己,她又重新回到開始站的位置,面朝書桌道:“相爺,奴婢剛剛有些晃神,說了些胡話,大小姐只是覺得外面集市好玩,所以這兩日一直在外閑逛。”
相爺才不聽她這些話,擺擺手:“下去下去。”
這将軍府的偏院宋小喬一個沒看上,回來相爺被大夫人好一頓唠叨,原來是看上了太尉家的公子。
這太尉也是手握重權,如今相将鬥他正處于中立,如果把太尉争取到自己隊伍中那想讓皇上奪了鄭家的兵權可就好說了,那日夜裏他連夜入宮上奏,皇上聽後一連摔了幾個茶杯,滿禦書房的茶葉和碎瓷片,已經命人徹查此時了,估計這兩日定罪的聖旨就能下來。
這次就算是不讓鄭家滿門抄斬,也能讓鄭家斷子絕孫。
這和太尉府聯姻,倒是一樁美事……
将軍府此時已是亂作一團,常有宮中佩刀侍衛進進出出,平瀾看似悠閑,每日在院裏賞花喝茶,實則心裏在打鼓。
以她的權力救不了鄭擎是肯定的,她本來就是皇上太後安插在鄭家的眼線,如果這時候幫鄭擎說話肯定會遭到質疑,她不是央國的親公主,與皇上沒有一點血緣關系,要是鄭家被定欺君之罪,那她肯定逃不過。
事到如今保護鄭家就是保護她自己的道理她明白,
這兩日宮中來查她一直幫着鄭将軍敷衍,今日皇上派人給她帶來一張紙條:如若你再插手,後果自知。
這就是命,鄭擎那日走後連個音信都沒有,實在是害人不淺,怕是傳旨定罪的公公就要到了。
這事平瀾可是估摸準了,傳旨的公公已經快到将軍府門口了。
宋小喬帶着草帽提着小板凳,一邊走一邊拿扇子呼呼的給自己扇着風,臉上布滿失落,正當這時,迎面走來一個手拿拂子的公公,後面還跟着一個,雙手捧着一個明黃色的卷軸,莺芝見此連忙把宋小喬拉到一旁給那兩人讓路。
“小姐,那是傳旨的公公,手裏還拿着聖旨,我們沖撞不得。”莺芝小聲解釋道。
“這将軍府怎麽天天接旨,前些日子賜婚,今日又有什麽好事,難不成說皇上要給鄭小将軍納偏房,”宋小喬待那公公進了将軍府,又回到路中央随意打着哈哈,又自言自語道:“你說那沈公子怎麽就不是那個沈公子。”
莺芝已經習慣了面前這人不太正常的腦回路,也不搭腔,任由宋小喬自己念叨。
“你說那沈公子怎麽不是那個沈公子呢。”宋小喬又是一遍。
莺芝一頭黑線,自打今天上午自家小姐被請去喝茶,她念叨這句話已經不下百遍了,問她哪個沈公子她又說不上來,莺芝真怕她一時激動再患個瘋癫之症。
上午的時候宋小喬正坐在樹下的小板凳上蹲守,忽然過來一個人,那人一副小二模樣,肩上搭着一條毛巾滿臉堆笑道:“這位小姐,茶樓有位公子請小姐喝茶。”
這人宋小喬看着眼熟,是不遠處一家茶樓的店小二,這兩日經常看他迎來送往跑進跑出,
不過這有人請她喝茶倒是件新鮮事,她一直在樹後坐着,在街道上都瞧不見她,那茶樓更是一個視覺死角,誰會看見她請她喝茶,于是問店小二:“哪位公子讓你來的?”
“公子說姑娘一去便知。”
“去去去去去,你知道這裏坐的是誰嗎,是人說請就能請的?”莺芝從宋小喬身後出來,拿着扇子像趕蒼蠅一樣把店小二趕出去老遠。
店小二見事不好連忙跑回茶樓複命。
不一會兒店小二又來了:“小姐,那公子說小姐你在這坐了兩天不去肯定要後悔。”
宋小強思索一會兒,立馬站起來搬起板凳:“走罷。”
茶樓也不遠,十幾步的路程,一進茶樓雅間宋小喬險些把手裏的小板凳丢出去砸在悠閑品茶的那人臉上:“沈宇君!你還知道見我!”
這一句話吵得雅間的人紛紛出來看,沈卿正坐在雅間喝茶,見到宋小喬進門,眼一眯,把茶杯放到桌上自我介紹道:“宋小姐認錯人了,我叫沈卿,是沈太尉的公子,那日我們在将軍府見過。”
宋小喬拉開他對面的凳子坐下,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了沈卿一番,見他腦袋頂上那頭發确實不像是假的,嘴裏念叨一遍:“沈卿?”
“見宋小姐在太尉府門前坐了兩日,我連正門都沒敢走,要知道送個帕子就惹下這麽大個麻煩我肯定就不送了。”沈卿說的一臉懊惱。
聽完這話宋小喬起身就想走:“既然認錯人那我就告辭了,若是吓得沈公子寝食難安就不好了。”
莺芝剛剛給她把門打開,身後沈卿又問:“不知宋小姐把我錯人成誰了。”
宋小喬回頭一笑:“小時候比較調皮,頭上的珠花落入糞坑,是一個路過的兄長跳進去給我撿回來的,沈公子與他像極了。”說完宋小喬一手拿着草帽一手拿着小板凳跨出了雅間。
……沈卿一口茶沒咽下去,全都噴到了桌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別急,男主馬上就要被放出來了
鄭将軍:相爺,你為什麽非要和我作對?
相爺臉色一紅,欲語還羞。
鄭将軍大驚:難道……
相爺一僵,抓住鄭将軍肩膀猛搖:對!誰讓你有兒子勞資沒有!
……